第三十九章 戰天機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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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飽飯足，孫小紅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讓李尋歡到隔壁臥室中去休息一下，傍晚的時候自然會叫醒他的。

李尋歡皺眉道：“這約定可拖不得。再說，你知道和趙明淵之間，遲早一定會相見的。”

孫小紅道：“知道，知道。不就在城外的十里亭嗎，一會兒就能到，你急什麼，還能遲到了？”

李尋歡心中一想也對，不過是城外十里的距離，即便是自己只用輕功，過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如今時間還早，稍微休息一下也不過分，養足精神更好。便答應了下來，來到隔壁的房間躺下休息。

看到李尋歡躺下，孫小紅收拾桌子的動作更加輕手輕腳，口中哼起了輕柔的曲子。

這曲子李尋歡很熟悉，就是他自小便聽過的搖籃曲。

李尋歡啞然失笑，沒想到，這麼多年之後，竟然還有人為自己唱這搖籃曲。

伴隨著這曲子，確實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彷彿回到幼時，睡在母親的懷抱中一樣。李尋歡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趙明淵向來不喜歡遲到，更不喜歡自己遲到。所以，他寧願提前到約定之處等別人，也不喜歡別人等自己。

因此，他早早地便來到這十里亭，等候李尋歡。

桌子上已經擺好佳餚，還有一壺好酒。

只是，李尋歡還未到，卻先後來了兩撥人。

第一波是林詩音、林仙兒和龍小云他們三人。

林詩音恭恭敬敬地獻上了憐花寶鑑。

趙明淵略一翻看，發現這本王憐花傾心之作確實是精妙，其中各種詭異絕技，趙明淵雖然只是隨意一翻，卻也只覺的獲益匪淺。

更難得的是，趙明淵發現這本書確實是很適合自己。

能夠彌補了自己許多方面的不足，雖然未必能讓自己境界更高深，卻能讓自然觸類旁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能夠給自己更多的啟發。

合上書，看著面前忐忑不安的林詩音，趙明淵點了點頭，說道：“林姑娘的來意我已經清楚了。

這本憐花寶鑑很好，我很滿意。

放心吧，既然我已經收了你的東西，自然會辦事的。

李尋歡會安然無恙地回去的。”

聽了這話，林詩音這才放下心來。

趙明淵如今已經是江湖上的第一人，自然不會言而無信。

林詩音這便準備回去，攔住李尋歡，防止他自己找來了。

只是，她卻被武盟之人攔了下來。

林詩音心中一驚，疑惑地看向趙明淵，難道他言而無信，收了東西卻要反悔。

趙明淵道：“林姑娘不要誤會。

我此來只是想跟昔日的舊友敘敘舊罷了，並無約戰之意。

林姑娘只怕是想回去阻止李尋歡到來吧。

所以，還是請林姑娘暫且留下來吧。

希望林姑娘能夠配合一下，在這裡待一段時間。

放心，伱們不會有事的，我也可以向林姑娘保證，李尋歡也不會有事的。”

趙明淵說完這幾句話，便沒有多說，示意讓手下之人，把他們帶下去。

聽了這話，林詩音卻難以盡信，以為趙明淵真的反悔了。

只是，她卻毫無辦法，只得口中哀求道：“趙盟主，求求你，放了他吧！你已經天下無敵，沒有誰能夠威脅得到你的。趙盟主，求求你了，求求你，求求你……”

趙明淵擺擺手，自然有人把他們帶下去。

趙明淵既然已經收了東西，自然不會不辦事，他不是那樣的人。

事實上，他本來也沒有要殺李尋歡的心思。

只是趙明淵卻也真的是想直面小李飛刀，試試李尋歡全力出手下小李飛刀的威力。

因此，他才會縱容手下，也是給李尋歡以壓力。

大戰在即，趙明淵自然不會費心研究憐花寶鑑，而是集中精力，準備迎接李尋歡的到來。

只是，他等到的卻並不是李尋歡，而是一個身著藍衫拿著旱菸的老人。趙明淵自然知道，他便是天機老人孫白髮。

這孫白髮，趙明淵之前便已見過一面，還聽過他說書。

只是當時，他並沒有顯露身份，兩人也沒有私下交流。

如今，他竟然來了，應該便是那孫小紅求他代替李尋歡而來的吧。

趙明淵直接開口道：“請坐，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孫老爺子。”

孫白髮也沒有推辭，直接就坐在了趙明淵對面。

趙明淵道：“沒想到孫老爺子這麼大年紀了，竟然也還在為兒孫奔忙。

兒孫自然有兒孫福，莫為兒孫作牛馬。

孫老爺子是個有大智慧的人，應該懂這個道理的。

您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就該待在家裡享享清福。

難道還準備動手拼命不成？”

孫白髮道：“趙盟主果然見微知著，老朽還什麼都沒說，趙盟主便已經全都知道了。”

趙明淵微微一笑，他自然沒有那麼厲害，還是憑先知先覺給開的掛，只是故作高深罷了。

孫白髮見趙明淵只是微笑不答，更覺其高深莫測，心中的勝算再度下降。

只是，既然已經來了，他也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根本就沒有打算安然回去。

孫白髮道：“既然如此，那趙盟主想必也已經知道，興雲莊傳說中的那本武功秘籍是什麼了？”

趙明淵點頭，道：“當然，十幾年前，千面公子王憐花的大名也未必就比沈浪沈大俠的名聲小到哪裡去。孫老前輩是親歷者，應該更清楚才是。”

孫白髮不緊不慢地點著煙，抽了兩口，才答道：“是啊。說來慚愧，當初快活王肆虐江湖，眾人都敢怒不敢言。老朽當時也只是獨善其身罷了，幸得沈大俠才能撥亂反正啊。”

孫白髮慢悠悠地吐了個菸圈，才接著說道：“直到沈大俠、王憐花他們都出海歸隱，百曉生重排兵器譜，這才把老朽排在兵器譜第一。

老朽這無能之輩竟然也能竊居天下第一，甚至在這個位置上眷戀了十數年，實在是有愧呀。

幸好，有趙盟主這樣的天才再度一統江湖，才算是再度撥亂反正了。”

趙明淵笑道：“孫老爺子謙虛了。既然能穩居兵器譜第一，還能十數年而不倒，孫老爺子的能力自然是有目共睹。只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辭舊迎新，也是自然而然的，不是嗎？”

孫白髮眯著眼睛，道：“看樣子趙盟主很有自信啊，是相信新的一定比舊的好。對嗎？”

趙明淵道：“新的倒未必一定會比舊的要好，但一定比舊的更符合這個時代。”

孫白髮道：“看樣子趙盟主很相信那百曉生排的兵器譜啊。”

趙明淵道：“這倒不是，事實上恰恰相反。”

孫白髮奇道：“哦，莫非趙盟主對如今的兵器譜還有異議？”

趙明淵道：“不，如今的兵器譜，是我硬逼著百曉生改的名次。”

孫白髮更奇怪了，道：“那百曉生排的又是如何？趙盟主是排在第幾？”

趙明淵淡淡地笑道：“排在第一的自然是我，又有誰能在我之前呢？”

趙明淵這話說得並不如何霸氣，彷彿天下第一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不值一提。

倒是孫白髮聽了他的話，猛吸了兩口旱菸。

趙明淵瞥了眼孫白髮的煙桿，接著道：“所不同的是，百曉生把你的天氣棒排在了第二，而小李飛刀排在第三。所以，我讓他改了改。”

孫白髮吐了個大圓圈，道：“這麼說來，江湖的傳言倒也有幾分真的。原來，這便是趙盟主逼我出來交戰的方法嗎？”

趙明淵道：“雖然也有一部分原因，但這確實便是我心中的排位。”

“好，好！既然如此，那老頭子就見識一下兵器譜排名第一的功夫。”孫白髮顯然心中有幾分不忿，這“第一”兩字，是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吐出來的。

顯然，大概是兵器譜第一待了這麼多年，一下子下來，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感覺被小瞧了。

趙明淵也沒有否認，說道：“也好。孫老先生畢竟是曾經的天下第一，在下也早就想見識見識了。”

趙明淵才剛答應，孫白髮卻忽然大口一張，噴出一條很細很長的煙柱，直衝趙淵面門而來。

這一招出人意料，煙柱又急又快，令人防不勝防。

而趙明淵彷彿被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竟然呆住了，沒有任何動作。

孫白髮正心中得意，卻發現這煙柱來到趙明淵一尺之前，竟忽然扭曲粉碎。

孫白髮心頭一驚，他只覺得被粉碎扭曲的不僅僅是那煙柱，而是整片天地都彷彿已經粉碎崩塌。

天地自然不會崩塌，孫白髮明白這是自己天人交感之下的錯覺。

只是，能夠讓他產生這樣的錯覺，本身便說明了趙明淵的修為境界皆是在他之上。

這是天塌地陷大無相功！

孫白髮見識廣博，忽然想起一個傳聞，此情此景像極了魔教傳承中的這一門功法的描述。

不過，一想到這只是《天地交徵陰陽大悲賦》描繪的七種武功中的一種，孫白髮便更是心寒。

孫白髮此時方知，趙明淵的實力遠超自己的預料，他展現出的實力只是冰山一角，暗中不知還藏有多少。

對此，孫白髮再不敢有任何小覷，他揮舞著手中的煙桿，一條條精妙招式便向著趙明淵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