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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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園。

趙明淵道：“西園！怎麼又是西園。我記得在京城你就是約我在西園見面，現在來五羊城了，怎麼又要來西園？你對西園有什麼特殊的偏愛？”

“只因我本來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來這裡的。”

“如果，”公孫蘭神色複雜道：“如果今天晚上有人找來，那就說明紅鞋子內真的有叛徒。”

“感情你現在還不確定啊！”

趙明淵還以為，公孫蘭早已鎖定背叛之人了，記得好像是二姐。

趙明淵說道：“其實要找背叛之人也不難，只要在有男人的人之中找就可以了。她一定是為了男人才背叛你們姐妹的。”

公孫蘭白了趙明淵一眼，這不是廢話嗎。

只是，紅鞋子中有男人的姐妹很多，反而是沒有的更少。

趙明淵又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這樣的美人怎麼會願意扮作老婆婆。”

原來如今的公孫蘭正扮作老婆婆，旁邊還有一籃子的糖炒栗子，栗子炒得真是又香又甜，一股濃郁的香氣飄散，讓人不禁想嘗一嘗。

“我一直還以為女人寧願死也不願意扮醜呢！”

“噓，人來了。”

果然，花園中有一人神思不屬地來回逛著，正是陸小鳳。

而後，就像之前騙趙明淵一樣，公孫蘭裝作熊姥姥出場。

陸小鳳果然中計，他本就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見這麼晚了，老婆婆還要出來賣糖炒栗子，便花大價錢買了兩斤，並請她幫忙找穿紅鞋子的人。

之後，彷彿命運安排一樣。

或許是想到了失蹤的薛冰，或許是為案子發愁，總之，陸小鳳拿在手中半天，卻並沒有吃哪怕一顆糖炒栗子。

果然主角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趙明淵還真的考慮過，如果陸小鳳就此被毒死了怎麼辦。

其實也簡單。如果陸小鳳真的死了，那誰還要講證據啊，直接以力破巧，幹掉金九齡一夥兒就好了，還能得到他們搶到的財物。

只要以後繡花大盜不再作案，除了陸小鳳這樣的人，沒有人會在乎這樣一樁懸案的。

不過，既然陸小鳳受世界鍾愛，再次渡過此劫，那就繼續。

反正還有薛冰這一張牌，不怕他不就範。

公孫蘭見糖炒栗子沒有奏效，便直接拔劍突襲。

只是，即便以公孫蘭之能，加上突襲佔據優勢，也不足以傷到陸小鳳。

甚至都沒有逼出陸小鳳的靈犀一指。

陸小鳳看到她的短劍，與蛇王胸口的劍痕相吻合，立刻意識到蛇王就是死在她劍下。

莫非薛冰就是被她擄走的？

她就是繡花大盜，紅鞋子的首領公孫大娘？

“告訴我！是你殺的蛇王，薛冰也是被伱擄走的。對不對？”陸小鳳語氣中帶著憤怒，也帶著希冀。

“不錯。”公孫大娘直接答道“就是我殺掉蛇王的，現在薛冰就在我手裡。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江湖傳言說陸小鳳風流倜儻，和不少江湖中的美人都有幾分曖昧。莫非薛冰也是你的姘頭之一？”

“不用你管。你告訴我她在哪兒？”

“她在一個你怎麼也想不到的地方。”

公孫蘭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至於蛇王，他既然是蛇王，你自然知道這個稱號代表著什麼含義。像這種人，便是江湖渣滓，殺便殺了。怎麼，他是你的朋友，便殺不得了嗎，你要為他報仇嗎？”

公孫蘭這話一點也不錯。

蛇王既然是五羊城一帶三教九流的頭目，自然做了不少違法犯罪之事。

如今被人所殺，也算是江湖爭鬥，技不如人罷了，也沒什麼可說的。

陸小鳳要為他報仇，也不過是私仇罷了，算不上是什麼江湖公義。

對此，即便是陸小鳳也無話可說。

陸小鳳轉而道：“你可是紅鞋子的頭目？”

公孫大娘笑了笑說道：“女孩子穿紅鞋子有什麼奇怪的？那家的女孩子沒有穿過紅鞋子。”

“不錯，女孩子穿紅鞋子很正常，會繡花也很正常，但如果會繡瞎子，那就不正常了。”

“瞎子，如果有人敢亂看，那麼把他繡成瞎子，也很正常啊。”

“可是有的人並沒有惹到你，卻被平白繡成了瞎子。”

“你是在說我就是繡花大盜？”

“你不是？”

“你看我用的是繡花針嗎？”

“繡花針女孩子都可以用。”

“你已是認定我是繡花大盜了，那我說什麼都沒用了，是吧？”

“你把薛冰放了，我就相信你不是繡花大盜。”

“我早已把她放走了，是她自己不願意回去的。”

路的盡頭是天涯，話的盡頭便是劍。

既然話不投機，那便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陸小鳳卻似乎是因為蛇王之死和薛冰失蹤，而進入了狂暴狀態，直接一招靈犀一指，夾住了公孫蘭的短劍，公孫蘭不得不棄劍而逃。

明明公孫蘭說來也算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能勝得過她的，江湖上也沒有幾個人。

但自從趙明淵認識她，她卻似乎運氣不太好，總是遇到比自己強的人。

幸好她輕功不錯，幾個閃動之間，便來到十丈開外。

陸小鳳在公孫蘭飛縱之間看到了她腳下的紅鞋子，確定她是紅鞋子一員無疑，益發緊追不捨。

趙明淵一直在暗處看著兩人一追一逃地離開，並沒有接應。

憑公孫蘭的能力，甩脫陸小鳳不難。

兩人一前一後，躍過重重屋脊，穿過大街小巷。

公孫蘭輕功姿態優美、飄逸絕倫，速度方面也毫不遜色。

但陸小鳳的鳳舞九天身法，亦是天下一等一的輕功身法。

公孫蘭始終不能擺脫陸小鳳的追逐，陸小鳳也不能拉近距離，兩人竟然始終距離不變。

忽然，一聲嬌斥聲，傳入陸小鳳的耳朵。

“陸小鳳！你給我站住，又在追女孩子。”

陸小鳳聞言，正在飛掠的身子竟然違反常理地忽然頓住，彷彿忽然被釘子釘在了地上一樣。

他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音，這是薛冰的聲音，他絕不會聽錯。

陸小鳳聞聲望去，卻並沒有看薛冰的身影。

陸小鳳急忙四處張望，四周人來人往，卻總也找不到那個穿著又輕又軟的白裙子，看起來楚楚動人，喜歡臉紅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