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哈利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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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想要掌握魔力很簡單。只需要在一次次的魔力暴動中，尋找到魔力流動的軌跡，以及衝擊身體中的魔力關隘就可以。”沐恩說到，同時帶著哈利來到了地下。

這是哈利第一次見到月光堡的地下，並沒有想象中的特殊，老舊的木質地板，有時踩上去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過道上，有著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酒瓶，又或者是堆放的雜物。

沐恩平靜的說到：“你不能指望我有太多時間拾掇一整個城堡。”

哈利一臉尷尬，沐恩叔叔你不會覺得你現在才做這種解釋已經太晚了嗎？

這一週，他早就見識過這個城堡有多亂了啊！

城堡地下有著比地上更寬闊的走廊，房間與房間之間的距離也更加遙遠。

一盞盞油燈在走廊中飄搖著，橙紅色的火光與黑暗，不斷交織，跳起了永不停歇的舞蹈。

來到一間名為魔藥室的房間，推開厚重的大門，哈利便見到了一個有著各種玻璃儀器，坩堝，天平的房間。

在房間的左右，除了有各種煉藥器材外，還有各種堆放起來的草藥材，亦或是被存放在罐子裡面的眼球、動物屍體、酸黃瓜。

酸黃瓜？！

沐恩完全沒有注意哈利的視線，而是從櫃子上拿出諸多藥材草藥。

“你已經學會配置精力藥劑，有了成熟的魔藥經驗了。”沐恩說到：“接下來，我要教你的是激昂藥劑。”

這種魔藥來自於憤怒合劑，屬於一種戰鬥藥劑，可以大幅度沸騰魔力，增加施法效能。

當然，激昂藥劑並沒有那麼強的效果。無非就是讓巫師情緒峰值上升，魔力躁動。

對於刺激小巫師，有著奇效。

講解完藥劑與魔力訓練之間的邏輯，沐恩便開始了魔藥配置。

“我只會做一遍，你要看好。在你自主掌握你的魔力之前，所有的魔藥都需要你自己動手，我不會幫你。

如果你失誤了，造成爆炸、腐蝕，亦或者是拉肚子、腸道穿孔之類的後果……我盡全力保證你不死！”

哈利聽得冷汗唰唰的落下，連連點頭。一言不發的盯著沐恩煉藥，力求將每一種藥的炮製手法，配比，處理時間都刻進腦海。

一小時後，一汪鮮紅的液體便出現在了坩堝之中。沐恩將其倒了出來，隨後又給了哈利後續的提問時間。

又過了十多分鐘，這一堂入門的魔藥課才算結束。

來到城堡外，沐恩在草坪支起了一個假人，說道：“如果你沒有魔力爆發的目標，就對準它。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任何人，達力，又或者你的姨父姨母，或者你在學校討厭的其他人。”

哈利拿著裝有紅色激昂藥劑的小瓶子，有些緊張，腳不斷的在草地上原地踏著。

沐恩見狀也沒有多言。很多事情沒有什麼需要過多叮囑的，說再多也無濟於事，只要是第一次都會緊張。

看著哈利喝下藥劑後，他便回到了月光堡中，看起了從對角巷買的書。

紅色沙發已經成為了他的形狀，躺倒在其中，皮革一開始會有些冰涼，過一會兒後便會感覺整個人融入了進去。

路西法為自己添了柴，爭取燒旺些，沒多久火焰就一上一下的開始起伏，這是獨屬於他的“睡姿”。

沒有選擇高等的魔咒書籍，也沒有去看似乎很獨特的變形術，沐恩率先翻開了巴沙特所著的《現代魔法史》。

以前他喜歡強大的魔咒，新奇的魔法，到了現在，他更喜歡先從魔法歷史中找到發展的脈絡，再進行對應有序的魔法研究。

以史為鑑，與古為徒…

與城堡內一片溫暖不同，哪怕是在夏日，斯堪地納維亞山脈中也有些寒風刺骨，尤是在山峰之上。

不過哈利並不在乎寒風，他此時只感覺氣血上湧，腦子一片混沌。

就像是達力沒睡醒後，隨意發脾氣那樣的狀態。

應該…

“嘿——”

哈利隔著假人三四米，雙手朝前，口中發出悶哼，想象著想要將假人給隔空擊飛。

“哈——”

哈利又再一次發力。

山風吹來幾縷草葉飄過哈利眼前，假人依舊是那個假人，他也還是那個他。

完全沒有變化。

“不行不行…”哈利雙手撓著頭髮，口中有些煩躁：“不對！！不是這樣！！！”

好煩啊——

他感覺自己現在非常暴躁，但是身上卻找不到宣洩的口子，如同一個被吹過頭的氣球，在空中顫顫巍巍的搖晃著。

就這樣內心焦躁了好一會兒，哈利猛的抬頭，看向了假人的臉龐，想要將假人想象成達力的面孔。

然而無論他如何告訴自己達力就在眼前，卻也無濟於事。

哪來這麼瘦的達力？！

不管是德思禮一家也好，還是學校欺負他的誰也好。

厭惡，憤怒乃至於極端的恨，其實都已經沒了差不多。

這一週來，德思禮一家已經將其當做了空氣，他沒被欺負，哪裡還有什麼恨。

孩子的內心沒有那麼多被慾望填充後的想法，他就算是想恨也恨不起來。

哈利死死的盯著假人的面孔，這個假人就和商場裡面用來展示衣服的假人沒什麼區別，只是沒了五官…

不知道怎麼的，或許是藥劑，又或許是其他的影響，哈利眼前突然出現一張面孔與假人重疊。

與此同時，他額頭上的傷疤也出現了灼痛，讓他五官都不由得扭曲起來。

一幕幕綠光閃爍的場景開始在他眼前閃爍，一個猙獰大笑的沒鼻子沒頭髮的人影與眼前的假人開始交錯起來…

額頭的痛楚，本就煩躁的思緒，不斷在眼前閃爍的光芒，耳邊的慘叫以及猙獰陰冷的低沉笑聲不斷在他的腦海中充斥著…

伴隨著哈利憤怒的一聲吼叫，一股力量突然從他身上噴發出來。

只聽一聲巨響，那假人突然像是被卡車衝撞一般，兀的便向後飛去，砸在後面的石頭上，又傾斜著翻滾，直到撞到一顆巨大的紅杉才停了下來。

哈利半弓著身子，捂著額頭上的傷疤。

此時，哈利想起來了一週前，沐恩叔叔受到攻擊時的場景。

如出一轍…

“不對勁，或許我得問問沐恩叔叔…”哈利喃喃到，強行撐起身子，山間的風吹了過來，讓渾身被汗水打透的他感到了一絲舒爽。

屋內，沐恩剛剛看完書前頁目錄和梗概，還沒翻開第一章，便看見哈利開門走了進來。

“沐恩叔叔，我有些問題想問。”哈利有些迫不及待的說到。

沐恩點點頭，看向哈利：“什麼問題。”

“我想了解一下我。”哈利說到，隨後又覺得表達有些問題：“我的傷疤，它有些不對勁。

我…我剛才傷疤突然特別疼，然後就看見了一個人影用魔杖放出了魔法想要攻擊我，一個女人撲了過來又將魔法擋住，變成了…”

不知道為什麼，哈利越說便越是覺得心悸。

他深吸一口氣，想到了沐恩叔叔說的，不要將情緒寫在臉上，而後儘可能冷靜的說道：

“我感覺，那個女人是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