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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俱興…嗟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初時滿樓寂靜落針可聞,頃刻間如狂風突卷,喝彩聲似雷霆直衝雲霄,簪子、珠飾、頭花、絲帕甚至是肚兜,似雨似雪紛揚落下,幾乎將整個一樓天井區域鋪滿。
「你…你…如此堂而皇之竊取旁人詩篇文章,你你你…是賊,是詩賊。我不屑與你共處一室,哼!」.z.br>
任堇翰面色陰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怒目而視指著榮非高聲痛斥道。
可奈何樓內盡是喝彩聲與掌聲,任憑他如何提高聲音卻也無法傳出多遠,更是沒有幾個人能夠聽到。
眼見謀劃落空已成定局,自感顏面盡失的任堇翰也沒心情再多待下去了,瞪了榮非幾眼後,恨恨跺腳離去。
「這傢伙之前看起來雖然文弱,卻也還多少有些男人地樣子。此時這幅神態怎麼卻是娘們唧唧地。」
榮非看著任堇翰離去的背影小聲嘀咕道。
另外還有一點讓榮非沒想明白,自己與任堇翰無冤無仇,他今夜為何會針對自己呢?
範澗繞過攔在面前地桌案,走到榮非身前大聲吼道。
「姓榮地,這事沒完,咱們走著瞧。」
吼罷,又偷瞧了一旁仍在俯首品讀岳陽樓記地芸香一眼後,才憤憤不平又帶著些依依不捨的追隨任堇翰而去。
難不成是為了哥們義氣?
或許是…斷袖?
榮非打了個冷顫。
為何要選擇《岳陽樓記》來收尾?
具體的原因其實榮非自己也有些說不清楚,只是來到京都後的一些觀感吧。在榮非看來,京都城裡上至官員士子,下至販夫走卒,都有些太過安逸了。
北有魔族虎視眈眈,南有海民蠻族時常襲擾,十萬大山之中還有百國爭雄時殘留的餘孽,更遑論自捕神飛昇之後就再無任何壓制手段的修行界。
大晏如今表面上看來四海昇平,實則暗流湧動,危機重重。否則也不會有雍黨謀反這種事情發生了。
而最讓榮非感到憂心的則是兩件事。
第一便是範離人被刺一事。
行刺的那群黑衣人很明顯就是豢養的死士。是誰豢養的死士?豢養了多少死士?為何晏帝不願繼續追查?
第二件事便是榮非正在調查的人口失蹤案。
京都城有數百萬人口,按比例來說每年失蹤一千多人似乎也不算很多。
首先,這一千之數僅是失蹤的年輕女子和孩童。若再加上男子老弱目前京都府有案可查的,一年便有將近兩千起失蹤案。
其次,京都府尹陳秀松規定失蹤未超三日一律不予立案,再加上百姓天生就對報官這種事有抗拒心理。所以榮非猜測,京都城一年實際失蹤的人口很有可能超過五千甚至更多。
這裡可是京都城,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尚且如此。京都之外的七十多州又該是如何?
每年失蹤的這些人口都被弄去了哪裡?
人口失蹤案與行刺範離人的那些死士是否有所關聯?
雖然目前沒有任何實證能夠證明這兩件事有關,但榮非心裡就是有這種預感。
所以,榮非才想借《岳陽樓記》給予京都城中的人們一個警醒。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啊!
以後有機會還可以將《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全篇寫出來。
重生整整十年時光,也許是與前世的
某幾個朝代有諸多相似之處,榮非對這個世界有很深切的認同感和歸屬感。
他希望這份繁華和祥和能夠繼續長久的保持下去,而不是像汴梁那般毀於陰謀和戰火。
各種女子的物品仍在如同雪片雨點一般飛灑下來,已經無需清點,今晚鬥詩的勝負便已見分曉。
今晚來金風細雨樓的目的已經達到,再待下去沒準又會發生什麼事端,榮非便趁著混亂的工夫偷溜出了樓去。
外面新鮮微涼的夜風讓榮非精神一震,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正猶豫是回玄武衚衕小院還是緝仙司衙門時,便聽到街對面的暗影中有人笑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啊!芸香姑娘難道就沒請榮捕頭留下過夜,未免有些小氣了。」
話音之中帶著濃濃的醋味。
做男子裝扮的紀柔兒自暗影中走出來,用自己原本的聲音調侃道。
榮非微微一笑正要迎過去,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轉過頭去,看到一名侍女小跑著從金風細雨樓大門出來,跑到榮非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
「榮…榮大人請留步,我…我家姑娘請您入樓一敘。」
這名侍女榮非不認得,猜到應該與芸香無關,便也懶得詢問到底是哪位姑娘相邀,拱手就要婉拒。
便在榮非雙手抬起即將在胸前相碰的剎那,侍女突然哎呦一聲,踉蹌朝著榮非懷中撲倒。
站得好好的怎麼說倒就倒,榮非心中奇怪的同時右腳橫移半步側開身體,同時伸出一條手臂想要將侍女扶住。
畢竟紀柔兒就在街對面看著呢,該避諱還是要避諱的。
「小心!」
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榮非來不及思考分辨,身體立刻朝後退去。這一退已是運用了靈力,兩條小腿泛起青色光暈,在原地留下道道殘影,一眨眼間便退出兩丈開外。
而那侍女竟也是全身毫光大做,如影隨形般繼續追擊,手中塗著黑漆的匕首朝著榮非心口刺去。
榮非是背身倒退,侍女是正身追擊。
榮非有靈力相助退的飛快,卻是快不過同樣也是修士的侍女,眼看就要被匕首刺入心口,榮非懷中卻是閃過一道清光。
清光轉瞬即逝,而榮非的心口處好似突然長出了一顆瘤子般,將那處的衣衫給撐鼓了起來。
叮~
金屬撞擊聲中,侍女手中的匕首高高蕩起,險些脫手。
同時侍女只感到身體一沉,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想要將她強行困住。
榮非故不得心口處的劇痛,雙手呈爪狀抓向侍女雙肩。
另一邊紀柔兒嬌喝一聲擺出拉弓射箭的姿勢想要救援榮非,可結果卻是沒有半點反應,不由得微微一怔。
就在榮非即將抓住侍女肩膀的時候,侍女卻是突然間掙脫了偽浩然氣的束縛,身體好似泥鰍般一矮便躲過了榮非抓來的手掌,而後急速退走。
榮非雙爪落空,右手立刻變爪為刀,朝著退走的侍女隔空劈出一記施加了呼風神通的狂刀。
噗!
侍女後背被無形刀勁劈中,身形一顫噴出一大口鮮血,卻也是藉著這股衝力逃得更快,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柔姐回樓內等我。」
榮非朝紀柔兒喊了一聲後,伸手招來兩縷清風裹在腿上,運轉靈力追了上去。
在隔垣洞見神通的加持下,榮非很快就鎖定了侍女的逃跑方向,雙腿奔行如飛追了上去。
同時心中也在思考分析,是誰要殺自己。
在京都城中,派出修士刺殺緝仙司的捕頭。這等瘋狂之舉,即便是
視緝仙司如眼中釘的四絕聖地也不敢為止。
榮非來到京都只有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時間得罪太多的人和勢力。正面起過沖突的只有戶部左侍郎範理和大紈絝常懷恩。
雍王逼宮失敗雖也是因榮非找到玉璽而起,但這件事晏帝朱晟一直秘而不宣,因此如今京都城內的雍黨殘餘和遠走封地的雍王朱成並不知曉榮非在其中的作用,自然也就不會找他的麻煩。
思來想去,還是隻有範理和常懷恩這兩個人的嫌疑最大。
雖說範理的二兒子去年被乾坤觀收為正式弟子,範理也算是在修行界有些關係,花重金僱傭一兩個修士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不算奇怪,卻是首先被榮非排除了嫌疑。
範理不是傻子,用這種法子報復榮非得不償失。
常懷恩雖然今晨主動表達了和解之意,言行舉止也表現的如京都傳言那般一無是處,但榮非總覺得這小子絕不簡單,反倒是嫌疑最大的。
除去這兩人之外,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剛剛的行刺與榮非正在著手調查的人口失蹤案有關。
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只要抓到行刺的侍女,榮非又一百種法子能讓她老實交代。
收束思緒,榮非施展全力追趕。
可追著追著卻是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對方跑得快。
剛剛榮非和侍女之間僅有一里左右的距離,短短數息間,這距離竟然已經達到了一里半。
此時榮非已經是在施展全力追趕了,又有呼風神通的助推加速,卻還是被行刺的侍女越落越遠。
透過隔垣洞見的靈識神通,榮非看到侍女直奔北城門而去。
京都四座城門雖是數百年未曾關閉,但無論日夜城門都有禁軍把守。
不過在侍女快如疾風的速度面前,把守城門的禁軍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根本來不及阻攔。
隔垣洞見神通有距離限制,而且無法長久使用。
侍女刺客只需跑出隔垣洞見神通的作用範圍,就會失去她的蹤影。
榮非有些急了,腳步不停的同時快速思索還有什麼法子能夠追上侍女刺客。
便在這時,榮非透過靈識神通看到那個侍女刺客突然拐進了一條衚衕,翻身越進了一座小院。
進院之後,先是脫下身上的侍女衣物放入火盆裡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又從井中打上一桶水洗掉臉上的妝容恢復本來面目。而後進屋拖鞋上榻,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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