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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國人與天朝人的人種相似,但底層社會邏輯卻有天壤之別。
以忠誠換取保護,建立起庇護者與依附者之間的權利與義務,是島民長期生活在貧瘠危險的火山島上所形成的獨特抱團文化。
織田信長的做法,在擁有大一統情結,崇尚海納百川的天朝人眼中,也許是帶領整個族群走向強盛的變革,值得推崇。
但在島民眼中,從沒有為了整體犧牲小團體利益的盛世情懷。依附得不到庇護,織田信長嚴重違反了島民賴以生存的小團體文化。
依附強者不可恥,被強者欺凌也不可恥,但在抱團文化中,強者應該是屬於自己集團的領頭人,必須要為自己集團謀福利。
也許島民的確是心胸狹義,目觀短淺。但這種死死維護小團體利益的做法,才是島民能在島國艱苦環境中生存下來的最有效方式。
換而言之,織田信長的野心太大,小小島國裝不下她的大志,武家集團受不了她的離經叛道,無法理解她的行為。
變革從來不是容易的事,即便在天朝,銳意變革者的下場多半也不好看,何況是以抱團文化為核心的島國呢。
斯波義銀是異世人,他對武家社會的很多現狀也看不順眼,但他卻能審時度勢,慫的到位,入鄉隨俗得主動維護起武家集團的利益。
所以在姬武士們眼中,斯波義銀這個男人是屬於統治階級的自己人,而織田信長再強大,那也是武家集團的叛徒,破壞傳統的惡人。
武田信虎身在局外,說的是輕巧。她覺得織田信長倒行逆施,必然沒有好下場。
但她是看人挑擔不吃力,正在承受壓力的義銀可沒有武田信虎那麼樂觀從容。
織田信長未來如何,不在義銀的考慮範圍內,義銀現在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打贏這場仗。
織田信長底子厚,回血快,打輸一場也垮不了臺。但義銀是把整副身價都給壓上去,打輸就真要當肉*器了。
武家聯盟共主聽起來威風,其實陣營裡全都是靠不住的牆頭草。織田信長說起來招人恨,但人家的權力是實打實集中到了自己手裡。
當然,這場戰事與已經隱退的武田信虎無關,義銀將她找來,只是為了武田玲奈的安置問題。
義銀笑著對武田信虎說道。
“老大人太過高看我了。
這天下是姬武士的天下,自有英雌輩出,前赴後繼維護武家道統不失。我不過是恰逢其會,厚顏佔據些許虛名罷了。
今天請你過來,是有一事想要與你商量。”
武田信虎微微鞠躬,說道。
“請津多殿示下。”
義銀擺擺手,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當今世道艱難,人心叵測,我想讓玲奈進入同心眾,好方便庇護她。
而且,足利將軍也授予了玲奈幕府相伴眾身份,她若是保持孩童之姿,亦是不太妥當。
所以,我想請你替玲奈元服,並擔當她的後見人。”
武田信虎點點頭,理解義銀的想法。
玲奈雖然是義銀血脈,但到底是武田信玄強行取種的果實,這等來歷上不得檯面。
現在唯有堅持路邊棄嬰說,以收養入繼為名,繼續掩耳盜鈴。其實大家都知道武田玲奈是誰的孩子,這麼做無非是裝傻充愣。
但既要做戲,總得做好全套。
斯波同心眾是斯波家中樞姬武士團,玲奈一個孩童進入同心眾,是說不過去的。
而足利幕府雖然只剩下了虛名,但將軍給的相伴眾身份,也是玲奈作為甲斐武田家繼承人的重要佐證,必須牢牢捏住。
所以,玲奈只能是提前元服成年,成為一名姬武士。
武家元服本就是一筆糊塗賬,按古禮應該是二十歲元服,比照天朝冠禮。
但事實上,大部分姬武士都等不到二十歲,往往十到十五歲就要元服上陣,擔當起成年人的責任。
玲奈三歲元服,算是一個不好笑的冷笑話,但程式總要走一遍。
武田信虎作為隱退的武田家督,為武田信玄收養的養女元服,擔當後見,也就是監護人,有助於玲奈穩固其繼承人的正統地位。
義銀為玲奈煞費苦心,武田信虎自然樂得助一臂之力。
畢竟那是她的親孫女,看義銀對玲奈的重視程度,未來爭一爭斯波家業也可聯想一二。
武田信虎鞠躬說道。
“外臣明白,全憑津多殿吩咐。”
義銀又看向一旁的高坂昌信,笑道。
“高坂姬,玲奈對伱依戀甚深,我希望玲奈元服之後,你能夠轉侍玲奈,可以嗎?”
高坂昌信深深鞠躬,說道。
“嗨,外臣願意侍奉小殿下。”
高坂昌信是武田信玄的眾道摯愛,也是她的直臣親信。
武田玲奈元服之後,高坂昌信轉侍玲奈,便是玲奈的直臣,與武田信玄的君臣關係自此隔了一層。
但高坂昌信相信武田信玄並不介意,反而會很希望自己這麼做。
玲奈以後要在斯波同心眾這一武家集團中生存,身邊沒有幾個親信隨侍,武田信玄也不放心。
但高坂昌信作為武田家大將,這一轉侍自然是降低自身地位,為愛情與忠誠,她算是犧牲了自家利益。
武田信虎說道。
“高坂姬忠義,我會寫信向信玄我女說明此事,自不會讓高坂家受了委屈。”
高坂昌信鞠躬謝過武田信虎,義銀笑著說道。
“我有意為玲奈元服賜名,老大人能否允許我越俎代庖?”
武田信虎為武田玲奈元服,帶烏帽子,自然也有取名的權力。義銀想要為玲奈取名,自然得經過她的同意。
武田信虎笑道。
“君上賜名,那是青睞恩賞,自無不可。敢問君上,您想為玲奈取何字為名?”
義銀笑道。
“我有意將義字賜予玲奈,就叫武田義信吧,老大人覺得如何?”
“君上厚愛,自然是好的。”
武田信虎若有所思。
雖然玲奈明面上是棄嬰,但義銀絕不會允許自己女兒真的無名無分。要知道,武家社會等級觀念森嚴,家格血統門第缺一不可。
雖然棄嬰一說是掩人耳目,但這一說法放到未來,未必不是別人鄙夷打壓玲奈的工具。
所以,義銀將斯波家傳的通字義,賜給玲奈當上字,也算是變相承認了她與自己的關係。
武田家傳的通字是信,因為義銀的家格身份高於武田信玄,武田家通字自然要屈居於下字。
兩者組合在一起,便是義信。
這名字的意思幾乎就是明示,武田義信乃斯波義銀與武田信玄之女,血統高貴,不容輕辱。
這樣的好事,武田信虎怎麼可能往外推,她心裡還藏著武田玲奈未必不能繼承斯波家的妄想呢。
武田信虎笑道。
“武田義信,好名字,我這就去準備,這幾日便為玲奈完成元服儀式。”
義銀笑道。
“麻煩老大人了。”
武田信虎搖搖頭,望了眼遠處玩鬧的玲奈,說道。
“不麻煩,這是玲奈的福氣。”
義銀順著她的視線望向玲奈,看見女兒臉上天真燦漫的笑容,心頭一暖。
那是自己的親生閨女,自然要替她考慮周全,絕不能讓她受委屈,被外人糟踐。
一番交談之後,武田信虎告辭而去,玲奈也玩得累了,被高坂昌信抱去睡午覺。
義銀放下這件心事,派人招來蒲生氏鄉,前田利益,明智光秀,商討下一步計劃。
———
議事廳內,義銀皺眉道。
“織田信長就這麼退了?”
前田利益點頭道。
“不錯,進駐在山城國的織田軍幾乎全部退回到近江國,嚴守在坂本大草一線,卡住了山城國進入南近江的水陸通道,嚴陣以待。
她們幾乎放棄了琵琶湖西岸的近江國高島郡,從比叡山過高島郡走若狹國到越前國敦賀郡這一路,倒是暢通無阻。”
義銀微微點頭,看向明智光秀,這傢伙的確有一手。
不知明智光秀是怎麼忽悠住了織田信長,織田家竟然沒切斷近幾斯波領與關東斯波領之間的聯絡,讓義銀可以從容調配兩地力量。
明智光秀對上義銀的目光,優雅一笑,解釋道。
“這並不奇怪。
將軍組建了兩次信長包圍網,都被織田殿下攻破。織田家非但沒有被圍攻削弱,反而藉此幹掉了六角,淺井,朝倉三家,勢力更盛。
織田殿下顯然是嚐到了甜頭,希望津多殿您能把反對織田家的勢力聯合起來。
然後她就可以以逸待勞,透過一舉擊潰我軍,制霸近幾與關東。
畢竟大多數武家只會臣服於強者,只要能透過一戰擊潰您與您的同盟,織田家征服天下的道路就會走得更加平坦。”
明智光秀最後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織田信長希望透過一戰擊潰斯波家,逼迫斯波義銀低頭,征服他的肉體和靈魂。
也許,這件事比起征服整個天下,更讓織田信長心思雀躍,無比期待。
明智光秀沒說,但在場的人都隱隱感覺到了她的潛臺詞。
前田利益面色一沉,冷哼道。
“白日做夢,織田軍若敢來,我近幾斯波領上下必將給予來犯之敵迎頭痛擊,讓織田家知道厲害。
懇請君上授權我重組聯軍,有了上次反三好聯軍的組建,這次聯軍協同,一定會順利許多。”
前田利益主動請戰,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前田利家與高田陽乃心中所想,也是她的渴望。
擔當過反三好聯軍總大將,敲打過細川三淵那些人,前田利益有信心整合好聯軍出戰,在這次戰事中立一大功。
看過可愛的武田玲奈,前田利益心中亦是深有觸動。她與君上的孩子,一定會比武田玲奈更可愛!
義銀面對前田利益的渴望眼神,微微點頭,感覺到軍心可用。
他說道。
“這事先不急,關東方面我還要想想該怎麼調動。
光秀,荒木村重與松永久秀那邊,能不能透過外交手段讓她們保持中立?還有丹波國的波多野秀治,她會站在哪邊?”
織田家勢力是全部退出了山城國,但織田信長埋在西近幾的三顆釘子卻還在。
三淵藤英已經失勢,暫且不提。但荒木村重鎮壓攝津國,松永久秀把守澱城門戶,不將這兩個人的問題解決,亦是如芒在背。
對此,明智光秀胸有成竹。
“君上放心,荒木村重並非織田殿下嫡系,當初她能坐穩攝津守護之位,也在織田殿下意料之外。
荒木村重出身不高,以殺戮幹掉了將軍任命的攝津三守護,強行鎮壓住攝津一國,國內並不服氣。
她首先要解決的是國內的反對勢力,而不是與我斯波家為敵。如今,斯波織田對抗,我無暇干涉攝津國內諸事,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義銀點點頭。
明智光秀當初與蒲生氏鄉起爭執,就是希望暫時穩住織田信長,讓義銀騰出手來吞掉攝津國與丹波國,穩固斯波家對西攝津的統治。
現在,這事肯定沒法辦了。但明智光秀之前的佈置,已經給了荒木村重很大壓力。
斯波家沒空顧及荒木村重,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收拾國內殘局,又怎麼會特地跑出來給義銀找不痛快,給自己找麻煩呢?
明智光秀又說。
“同理,丹波國自打脫離了三好家的控制,這些山民關起門來自治,並不想參與近幾紛爭。她們不是我軍的助力,也不想幫織田軍。
至於松永久秀,前幾天已經來找過我。她現在是怕得要死,唯恐津多殿您先拿她開刀祭旗。
我可以替她做保,只要我軍不敗,她一定會老老實實,不敢有任何動作。”
前田利益顯然聽懂了明智光秀的潛臺詞,冷笑道。
“所以說,如果我軍敗了,她就會跳出來落井下石咯?”
明智光秀面不改色,笑道。
“我軍若是敗了,落井下石的人可太多了,再多一個松永久秀又何妨?
現在最重要的,是集中力量與織田殿下交鋒,其餘細枝末節,只能先放一放了。”
前田利益哼哼兩聲不說話,雖然不滿意明智光秀和稀泥的態度,但也不得不承認明智光秀說得對。
織田信長太強大了,斯波家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打贏這場戰事,一時顧不得其他事。
如果真戰敗了,那必然是牆倒眾人推,也沒必要再擔心松永久秀這個不大不小的角色跟著踩一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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