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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能我比較幸運,在沒有加入秦盛集團前,進入遊戲的次數不超三次。”白溪拿過紅酒喝一口。

夏菱歌靜靜聽著。

“直到有一天,我那位表哥找到我。他說他知道我也身陷遊戲裡,如果我協助他每個月除工資外可以多拿兩萬塊錢。”

白溪拿起酒瓶又往玻璃杯裡倒了多一半的酒。

夏菱歌打量她的裝扮:“可是從你的穿著來看,不像是缺錢的。你又不是司丞……”

姐姐身患癌症,全家的生活支出包括學費醫藥費全壓他一個人身上,如果說他會為兩萬塊不要命,可信度倒是更高些。

“是啊,我的工資不高,但緊巴緊巴還是足夠媽媽的醫藥費,可是……”白溪聲音一頓,她扭頭瞧向窗外“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家餐廳嗎?”

她們現在的座位是整棟酒樓的第五層,緊靠窗戶,抬眸望出去可以將附近的建築全都攬入眼底,若論其中最顯眼的,恐怕就是隔有兩條街的孤兒院了。

夏菱歌收回視線:“那所孤兒院?”

“是啊。”

透過窗戶僅能看見灰突突破敗不堪的房頂,但即便如此,白溪落到那所房屋的眸光也帶著說不盡的柔和:“聽我媽說,我一歲那年被拐跑過,但後來買賣的那戶人家不稀罕要一個女孩,我就又被丟到馬路牙子上任其自生自滅,是錢媽媽收養了我,也就是那所孤兒院的院長。”

“她供我們讀書,上大學,靠著不斷工作掙來的錢,和那些所謂愛心人士的捐款。”

她聲音一頓轉向夏菱歌說道:“你知道這家高檔的牛排餐廳為什麼開在這裡嗎?因為呀,每當那些愛心人士捐完款後,都會來這裡用餐,而他們捐的款數都不足這一份牛排的十分之一。”

“不過沒關係,再少也是錢。”

白溪切塊牛排放嘴裡,夏菱歌看著面前切割整齊的牛肉塊,插起一塊轉了轉:“現在呢?是遇到什麼困境了嗎?”

白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把盤裡的牛排一口一口吃完,她的目光落到窗外的孤兒院停留許久,轉向夏菱歌緩緩問道:“想去看看嗎?”

歪歪扭扭的‘孤兒院’三個字蒙上一層細灰,掉落的油漆一塊接著一塊,鐵欄杆半掩著只需要輕輕一推,纏繞起來的鎖鏈便掉落地上。

院子不是很大,站在門口輕輕掃視一圈就能將佈局觀察個大概,空場裡擺放許多孩子愛玩的器具,蹺蹺板、蹦蹦床、滑梯鞦韆之類的,都很齊全。

“白姐姐!白姐姐!”

那些玩遊戲的孩子聽見聲音轉過頭,瞧見白溪眼睛猛地發亮。

白溪將買的零食放到地上,半蹲下來任由他們撲個滿懷,她笑得溫柔又甜美,那是她在她母親面前都沒有釋放過的笑容。

“我給你們帶好吃的來啦。”

她將兩大包零食推到孩子們面前,孩子們倒沒有爭先恐後地搶,而是大的禮讓小的,男孩謙讓女孩,很有規矩又有禮貌。

“那這個姐姐又是誰呀?”有小女孩拽了拽白溪的袖子,怯生生問道。

白溪摸摸她的腦袋:“這位姐姐也是來探望你們的。”

夏菱歌也將拎著的一袋零食放到他們面前。

“謝謝姐姐。”

“謝謝姐姐。”

他們異口同聲道謝,其中還有個小胖墩瞅著她眨眨眼,呆呆感嘆道:“姐姐你長得好漂亮,像錢媽媽故事裡的仙女一樣。”

白溪輕笑一聲揉揉他的腦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

她好一頓揉捏他的臉,快要將小胖墩揉捏哭了才鬆開手:“錢媽媽呢?”

“在裡面。”

他們齊齊伸出手。

白溪起身走進屋門,夏菱歌跟上,年久失修的牆壁掉落不少白漆,走廊間距較小,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扇供孩子們或休息或讀書的屋子,瞧著異常擁擠,但勝在乾淨。

越往裡走,中藥味越濃。

白溪聽見細微不停歇的咳嗽聲,急忙撩開最裡面的竹簾子走進去,戴著老花眼鏡的錢媽媽坐桌子前直咳嗽,手裡握著紅筆像是在批改誰的作業。

“錢媽媽。”

白溪趕忙端來水放到她手邊。

錢媽媽瞧見她又驚喜又意外:“小溪?你什麼時候來了?”

“剛剛。”白溪笑著看她“和朋友吃些東西,然後來看看您。”

錢媽媽的視線落向後進來的夏菱歌,夏菱歌收回打量屋內裝飾的眼睛,禮貌的打聲招呼。

錢媽媽明瞭,又咳嗽起來。

“您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嗎?”白溪擔憂地為她順氣。

錢媽媽擺擺手,“吃點中藥好很多了,我的身體沒什麼好擔心的。比起這個我更發愁孤兒院。”

“還是沒人願意來救助嗎?”白溪看著錢媽媽製作的宣傳單,拿起來聲音有些低落道。

錢媽媽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沒關係,我還能挺得住,而且……”她從抽屜裡掏出張銀行卡,移到白溪面前,“前兩天不知道誰,將這張銀行卡放到孤兒院的愛心箱裡,只留張寫有密碼的紙條,連姓名都沒有。”

“我查了,有這張銀行卡咱們孤兒院熬過冬天不是問題。”

“那真是太好了!”白溪歡悅地笑一下,隨後想起什麼又問道“小眉呢?她有來過嗎?”

錢媽媽搖搖頭:“沒有。或許她在忙吧……”

隨後白溪和錢媽媽又聊了許多許多,橘紅色的夕陽染紅整片天空,白溪拿罐可樂遞到夏菱歌手裡。

夏菱歌晃了晃手裡的可樂卻沒有開啟:“看得出來,你很需要錢。”

她的直白讓白溪自嘲的輕笑一聲:“是啊,我很需要錢,所以當初張大鵬拿兩萬塊錢來吊我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是不是很貪?既想要親生母親好好的,又想要養育我的媽媽永遠陪著我……”

“所以張大鵬現在死了,但你需要繼續留在秦盛集團掙這份錢,可你自己又不行對嗎?”

夏菱歌毫不客氣地點明白溪心思:“有幸曾體驗過非血親的‘養育之恩’也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也要知道,你請客的牛排我沒有吃,送給小朋友的禮物也是我自己花費的錢,你我之間不存在任何關係情誼,甚至可以說陌生的只知道名字。”

白溪沉默,夏菱歌淡然地瞧向她繼續道:“換句話來講,如果你想用感情牌來讓我對你心軟,那你恐怕找錯人了。”

夏菱歌擰開瓶蓋發出‘砰——’的一聲,白溪握緊手裡的可樂突然開口說道:“我可以全部都聽你的,無論拉攏玩家、探聽情報、試探怪物,我都可以。”

“那如果是單人solo呢?”

夏菱歌搖晃深紅的液體:“你也可以為我去死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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