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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果土司叫了一聲:“阿伯······”

老土司說:“不要叫我,你有了這些土地還嫌不夠,還要打我拖烏寨的主意,你真是蛇吞象!”

阿果土司想要給他解釋,老土司卻不聽。

他說:“我終於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將我留下來,就是要假仇人之手來殺我,做你的替死鬼,你心真狠吶,我可是你的親阿伯,難道你忘了以前我是怎麼疼愛你的嗎,我真是疼錯了人。”

阿果土司急得淚都流了下來。

老土司還是不聽她說:“我要回去,現在就回去,不然沒死在仇人手裡,會死在你的手裡。”

我站出來要為阿果土司承擔責任。

老土司也沒有聽我說,他給我一個耳光,說:“你個狗奴隸,滾開些,爬遠些,當初我就不該相信你,本該將你殺了,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阿果土司還想解釋,但我卻攔住了她,老土司不將心中的怒火發洩出來,是不會罷休的。

可老土司也沒有多說,丟下一句:“你如果不將這個狗漢人處死,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他的手裡。”

老土司走了,回他的土司官寨去了。

走的時候,阿果土司要去送,我攔住了她,說:“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去做。”

她吩咐吉布帶隊人馬去將老土司送回官寨,我說:“讓他一個人走吧。”

她說:“這樣很危險,倘若頭人的小兒子這時候找他尋仇,很容易就能得手,我不會讓他死在路上的。”

我說:“他會安全的回到官寨。”

她說:“頭人的小兒子······”

我說:“在利益面前,仇人會變成朋友。”

她盯著我。

我說:“現在,您的仇人不止頭人的小兒子一人,還有您的阿伯。”

她說:“這又有什麼關係?”

我說:“他們兩個都想你死。”

她說:“這又如何?”

我說:“就算他們不會聯手來殺您,頭人的小兒子也希望您跟阿伯拼個兩敗俱傷,這時候他才好來殺你,所以他會讓阿伯活著,好好的活著,而且,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她盯著我。

我對她會心一笑。

她突然大聲說:“你是故意的,你故意這樣做的!”

我依然微笑。

她說:“你故意讓阿伯誤會我們,讓頭人的小兒子知道阿伯也成了我的仇人,這樣就不會去謀害阿伯,讓阿伯安全的回到官寨,頭人的小兒子再也不會去找他報仇。”

我還是微笑。

她說:“其實你是派人去保護著阿伯的,是不是?”

我點點頭。

她說:“你早已知道阿伯已來到了門外,是不是?”

我依然點頭。

她說:“你知不知道,這樣會陷我於不仁不義。”

我終於開口說:“是我,別人聽見的永遠是我想害死老土司來奪他的官寨,再說,阿伯總不能永遠住在這裡,日子一長他還是會說我們在幫您父親謀奪他的土司官位。”

她盯著我。

我說:“就算我們派人將他安全的送回去,可危險還是存在的,那個殺手早晚還是要去找他,為了他的安危,也只好獻出我自己了。”

她就嘆息一聲。

我說:“為了阿伯的安危,我揹負起不孝的罪名也是應該的。”

她說:“阿伯會很難過的,剛才是流著淚走的,我可是他最疼愛的孫女呀!”

我說:“他不會難過多久的。”

她盯著我。

我說:“我叫人用你們的文字寫了封信,將整件事的真相全都寫在上面,在他走的時候,我已悄悄地放在他的身上,遲早有一天他會看見這封信的。”

她說:“別的土司們呢?他知道真相也不敢澄清真相的,別的土司們就會看不起。”

我說:“讓別人看得起的,不是多麼大仁大義,而是實力。”

她說:“實力?”

我說:“不錯,強大的實力。”

她盯著我。

我說:“布貢土司的事蹟多麼惡劣,全大涼山的土司們沒有一人敢看不起他。”

她想了會兒,臉上舒展開來,說:“不錯。可我現在的實力······”

我打斷她說:“阿果土司現在的實力已勝過了當年的布貢土司,他是您的手下敗將。”

她笑了,說:“只不過······”

我奪過話說:“只不過阿果土司還得向別的土司展示一下實力。”

她說:“哦?”

我點點頭。

她說:“找誰展示呢,難道你已想到了這個人?”

我說:“不錯。”

她說:“誰?”

我說:“拉俄阿木土司。”

她說:“他?”

我說:“這次阿果土司加冕,有一個土司沒有來。”

她說:“拉俄阿木。”

我說:“拉俄阿木土司人非但沒來,連賀禮都沒有一件。”

她說:“他送來了一封信,信呢?”

她這才想起那封信,這才想看拉俄阿木土司送來的信。

我說:“信上寫的一定是羞辱阿果土司,和看不起阿果土司的那些話。”

說完,我從身上拿出了那封信。

她說:“你早已看過了?”

我說:“我雖然早已猜到信中的內容,但還是忍不住好奇開啟來看了。”

她說:“所以我去送阿伯的時候你才說還有別的事?”

我說:“是。”

她開啟信看了起來。看過後,她的臉已變綠了。她將信揉作一團,丟在地上狠狠地踩兩腳。

她說:“這個拉俄阿木,真是個混蛋!沒想到他在布貢土司面前是一個軟蛋,在我面前卻又要裝硬漢。”

我說:“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奴才。”

她說:“是應該在他面前展示一下我們的實力。”

我說:“讓別的土司老爺們也認清形勢。”

她說:“拉俄阿木土司為什麼敢這樣對我,我可是剛剛打敗了布貢土司的人啊?”

我說:“他認為阿果土司是個女人,女人無論怎麼厲害,都不如男人。”

她說:“不,他認為我們剛剛打過仗了,兵力不充足了,不敢再去打他了,所以才敢這樣對我。”

我說:“他想錯了。”

她說:“他沒有想錯,我們現在兵力確實不足。”

我說:“我們的隊伍精悍。”

她說:“他們人多,他很受他的人追捧,只要他發話,他的人全都會拿起武器跟我們戰鬥。”

我說:“一個連女人,女兒被姦汙都不敢反抗,還割地賠款的土司,有什麼可怕的?”

她目光明亮了,緊緊盯著我。

我說:“幹吧,這樣的土司帶再多的人在我們面前也不過是一觸即潰。”

她說:“好,就這麼幹。”

我說:“不過,得等到秋收以後。”

她盯著我。

我說:“現在就讓我們的人好好休整一下,等精力銳氣充足之後,我們再出發。”

她說:“好,就這麼幹。我現在就寫信告訴他,讓他準備接受我們對他的懲罰吧。”

我說:“不可,出奇才能制勝。”

她盯著我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我說:“裝著什麼都不會做,剩下的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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