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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就嚇得發抖了。
剛才那個還看不起我的,羞辱我的,要將富人打倒的冬梅哪裡去了?
我實在是不想嘲笑她,只因為我不想她說我在報復她。但此刻我的臉上雖沒有笑容,心中卻早已笑得在打滾了。
我知道她並沒有加入共產黨,並不是我很瞭解她,只不過我知道倘若她已加入共產黨,此刻就不會嚇得發抖了。
我的雙手捂在肚子上。
——因為內心的笑讓我的肚子痛起來了。
我緊閉著嘴唇,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保持著認真。
冬梅咬著嘴唇,雙手使勁扯著自己的衣襟,看著自己的腳尖。
我真不明白她的腳尖有什麼好看的,那隻不過是一雙青色的沒有繡花的布鞋。倘若上面爬著一隻蜈蚣,或者一隻毛毛蟲,倒還符合她臉上的表情。
但上面什麼也沒有。
乾媽又厲聲說:“嗯?”
她在自己的聲音中抬起了巴掌。
冬梅雖看著自己的腳尖,但她已感覺到再不說的話,乾媽就要打她的嘴巴了。
她的臉因為害怕早已通紅,胸脯也因為緊張而不停地起伏著。
我急忙說:“小可愛,快告訴太太啊。”
我知道,只要有人說話,乾媽的巴掌就不會打在冬梅的臉上。這兩年,我早已不叫冬梅,而叫她小可愛了。這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時才會叫的,但此刻我卻急得當著乾媽的面叫了出來。
乾媽很驚異的盯了我一眼。
我立刻知道自己的話已將乾媽對冬梅的怒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趕緊低下頭。
果然,我的頭剛剛低下,乾媽要打冬梅的巴掌就括在了我的嘴上。
她說:“果然,你們揹著我早就在一起了,那些人啊,寵物啊什麼的,只不過是在我面前演戲罷了。”
我慌忙說:“沒,沒有,乾媽,您誤會了。”
她說:“誤會?”
我說:“是······”
她說:“叫得這麼親暱,還說我誤會,你真當我傻啊?”
我慌忙說:“她,她長得像,像小可······”
乾媽一定不想聽見我說愛,所以她立刻打斷我的話,說:“日後找你算。”
冬梅這時候卻低聲說:“告訴,告訴什麼?”
這個冬梅,早已被嚇得忘記了乾媽的話。
但,乾媽卻認為她是故意的,她說:“裝,你還敢在我面前裝瘋賣傻!”
我趕緊說:“快告訴太太你不是共產黨。”
乾媽又瞪著我,厲聲說:“你知道剛才巴掌明明是打她的,為什麼會打在你的嘴上?”
我說:“乾媽懷疑······”
不等我說完,她厲聲說:“是因為你多嘴。”
冬梅立刻記起了,就說:“太太,我不是共產黨。”
乾媽瞪著她,厲聲說:“你是隻鸚鵡嗎?”
冬梅慌忙說:“我,奴婢不是共產黨。”
乾媽說:“嗯?”
她的巴掌一下抬了起來。
冬梅趕緊說:“我,我沒有加入共產黨。”
乾媽說:“嗯?”
舉起的巴掌似乎要括過去。
冬梅說:“太太呀,冬梅怎敢加入共產黨。”
乾媽的巴掌始終沒有括在冬梅的臉上。我終於知道她在事情沒弄清楚前,是不會打冬梅的。倘若她打了,冬梅要真的是共產黨的話,她打的就不是自己的下女冬梅,而是共產黨冬梅。那麼,冬梅就會將這筆賬記下來,日後找她一筆一筆的算。
乾媽的手慢慢地放了下去,看上去是她相信了冬梅的話,實則卻是更加的懷疑冬梅。她尖利的盯著冬梅。
冬梅趕緊跪了下去,她說:“太太呀,您要相信奴婢,奴婢一直伺候在您的面前,就算共產黨想策反我,也沒有機會啊,太太。”
乾媽說:“共產黨的本事大得很,可算是無孔不入。”
冬梅就說不出話來了。
我趕緊說:“吳媽經常出門買菜,難道她早已加入了共產黨,然後策反了······”
我的話沒有說完,是因為乾媽的巴掌不讓我說完。
今天,我為冬梅捱了兩個嘴巴,我不知道感動冬梅沒有。她就算感動了,我也是不敢娶她的。只不過我知道她雖然不是共產黨,但她的腦殼裡也裝滿了共產黨的思想。
冬梅在乾媽打我的巴掌聲後說:“我跟吳媽在一起,都是在太太的眼睛下。”
乾媽也說:“吳媽就算想加入共產黨,共產黨也不會要,因為,她老得連路都走不動了。”
冬梅立刻給乾媽磕一個響頭,說:“太太明鑑。”
我說:“既然連吳媽都不是共產黨,那麼······”
乾媽瞪著我。我趕緊閉上了嘴巴。
乾媽說:“你為冬梅挨的嘴巴還不夠嗎?”
冬梅感激的看我一眼。我卻趕緊低下頭。
乾媽又說:“也不知她這個‘人’理不理解你的好,會不會領你的情。”
冬梅本應該說理解,這樣我就會覺得好受些,雖然我明知道不會跟她在一起,但她卻緊閉嘴巴。我也緊閉嘴巴。
乾媽就斜目盯著我說:“她可是剛剛還說過看不起你,嘲諷你,羞辱你的‘人’,你本應該明白而不必替她受這些的,卻偏偏要做一隻舔狗,看來你是真的狗。”
冬梅說:“我不必說一些感激的話,因為他明白。”
我說:“我明白。”
乾媽說:“我不明白。”
我們都閉上了嘴巴。
乾媽說:“我不明白你既然不是共產黨,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
冬梅說:“只不過奴婢在追求自由。”
乾媽厲聲說:“自由?”
冬梅說:“是。”
乾媽說:“你知道自由是什麼嗎?”
冬梅說:“知道,太太。”
乾媽就盯著冬梅。
冬梅就說:“自由就是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乾媽說:“可你現在卻跪在我面前,還渾身瑟瑟的抖。”
冬梅低頭不語。
乾媽說:“你應該站起來,對我說不。”
冬梅說:“奴婢不敢。”
乾媽又說:“倘若你真的是共產黨,我放你走。”
冬梅低聲說:“不是。”
乾媽又說:“倘若你想加入共產黨,我還是會放你走。”
冬梅望著乾媽,彷彿在判斷乾媽的話是不是真的。
乾媽說:“看來你是被他們洗了腦,滿腦子都裝著共產思想。”
冬梅立刻說:“不是,太太。”
我說:“既然你早晚要加入共產黨,現在走正當時。”
冬梅就狠狠地瞪我一眼,低聲說:“我沒有說過。”
乾媽說:“你不用這樣瞪他,你的意思很明確,只有共產黨才是給你自由的組織。”
冬梅說:“太太不要將我趕出家門。”
乾媽說:“你終於明白我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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