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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晚風又吹來許多雲霧。

運河上。

夜幕籠罩,大夜彌天,月亮從雲層中露出半張臉,斑駁的月光灑在河面上,夜幕的掩護下,運河的河水猶如點綴著星光的黑色綢緞,靜靜地流淌著。

運河兩岸,古樹參天,鬱鬱蔥蔥,夜色之下,看不清全貌,如同一隻隻身形扭曲的魑魅魍魎在陰暗之中掙扎爬行。

在運河面上,漁船、客船、貨船等各色船隻燈火通明,船上的人們或閒聊、或歌唱、或獨酌,都在享受著這寧靜而美好的夜晚。

河風習習,帶著淡淡的水氣和泥土的芬芳,吹拂著人們的面龐,讓人感到一陣清爽。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打破了這寧靜的夜晚。

一群執燈司捕快騎著快馬,疾馳而來。

他們身著黑色錦衣,面色冷肅,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光,似乎遇到了什麼大事,沿著運河一路飛馳。。

“這是執燈司的人?”

“這麼多執燈司捕快匯聚到一起的場面,還真的是難得一見,他們來運河是為了做什麼?”

“不造啊!看這架勢,似乎是發生不小的事情吧。”

“不對,你們看,天空中還飄著好多人呢!!”

“嘶!!我怎麼看那人有點像是皇帝還有執燈司的程知海??”

“不止如此,好像後面還有不少人跟了上來,好像是朝廷的百官……”

“他們竟然也來了……”

這群人的出現,讓原本平靜的運河瞬間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船上的人們紛紛躲避,不敢出聲。

他們都只是一些平平無奇的運河漁夫罷了,可受不起太大的驚嚇啊。

尋常一個普通的執燈司捕快,就能把他們嚇個半死,而這下子,幾乎京都整個執燈司的捕快都出動了,甚至於大周皇帝也跟著過來。

這得是什麼人,值得執燈司還有大周皇帝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一眾漁夫們想不通,個個縮著腦袋,不敢冒頭,同時間,連忙驅使渡船駛離這片河域。

在運河之上,大周皇帝與程知海站在河面上,腳踏漆黑無影的河水,凝眸向著河面之下望去。

“就是在這裡?”

大周皇帝威嚴的目光凝望著腳下的河面,似乎他也無法透過陰涼深沉的漆黑河水,看清隱藏在其下的魑魅魍魎。

程知海微微點頭,沒有猶豫不決,“應該就是在這裡了。”

其實程知海此時也無法看穿運河之下,隱藏著什麼,他數次從這片運河流域上經過,卻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

此次如若不是經由程光提醒,只怕他打死都不會想到,妖族偷渡的口岸,竟然會隱藏在距離京都如此之近的運河之中。

大周皇帝沒有多言,頷首點頭後,獨屬於天人境的元神之力,浩瀚如同海洋一般的氣息,自他的身上洶湧而出。

如同狂風暴雨席捲而過一般,漆黑河水開始洶湧翻湧起來,掀起滔滔的浪花,運河不再平靜。

探查不過持續了一個呼吸,大周皇帝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便就變得凝重起來。

他輕“咦”一聲,默默地凝視著運河之下,“還真是藏在這,這種隱藏的手段,不像是普通的禁制,知海看來你說的沒錯,果然是妖帝參與其中……”

大周皇帝威嚴的眸光注視著河面,對著程知海道了一句,然後忽然一手探出,手錶瀰漫著奇異的光澤,好似是抓住了什麼東西一樣,隨後猛地握緊。

“咔嚓咔嚓……”

寂靜無聲的夜晚之下,忽然響起了如同玻璃破碎一般的聲音。

那破碎的聲音如同多米諾骨牌倒塌,起了連鎖反應,越來越密集,聲響越來越大。

最終……

轟!!!

一道妖異到幾乎是呈現血色的光柱,自運河之下衝天而起!

突然,河水翻湧起來,波濤洶湧,掀起巨大的浪花。

原本平靜的河面瞬間變得狂暴不安,河水像一條巨龍在翻騰,不顧一切地掙扎著,撞擊著河岸,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浪花在空中飛舞,互相撞擊著,河水翻滾著,一波接一波,似乎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運河之上,已經駛離一段距離的船隻在河水中上下起伏,彷彿在巨浪中掙扎的小舟,隨時都有被吞噬的危險。

風呼嘯著,與浪花一起在河面上狂舞。

強大的衝擊波,向著四周擴散開來,不少岸邊的執燈司捕快在那強大的衝擊波之下,都有點站不穩身形,東扭西斜,險些一屁股直接坐倒在地上。

同時間,運河之下,一道道驚恐且非人般的嘶吼聲響起。

濃郁到幾乎化成實質的妖氣,在那血色光柱爆發出來的瞬間,也瀰漫開來。

不少執燈司捕快僅僅只是感覺了一下那濃郁到如同化成實質的妖氣,個個都變了臉色。

“這運河下面,是藏了多少妖族!?”

“這麼多的妖族,藏在了運河之下,我們一直以來竟然都沒有發現?”

“嘶……這麼多的妖族,隱藏在運河之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我們沒有發現這些妖族,就放任他們隱藏在這裡的話,還真不知道會釀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眾多執燈司捕快站在運河邊,驚恐得面色都微微發白,議論不止。

同時間。

這沖天的妖氣,也引來京都內諸多強者的目光注視,他們個個探出目光,凝視著運河之上,同樣個個被震撼住了。

“先前是有妖族偷渡的事情發生,但這次,哪裡是妖族偷渡,這是它們妖族搬家到了這裡吧!?”

“先前在京都就有一隻狐妖,我還以為只是一個意外,卻是沒有想到,在京都不遠處的運河之中,竟然還隱藏著這麼多的妖族。”

“還好這次是提前發現了,如若不然,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京都之中,因為這爆發出來沖天妖氣,而掀起了道道的譁然之聲。

整個京都此時都亂作一團。

而在鎮國公府內,作為始作俑者的程光,已然進入了夢鄉,對於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

運河寬闊的河面上,洶湧的漆黑河水之下。

忽然間,一道道銀色的光芒從河水中溢位來,無數身形高大,面板呈現出深綠色的男子從水中浮現出來,他們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息,眼眸之中閃爍著兇猛的光芒,手中的長劍泛著寒光。

而他們的目光則緊緊地盯著上空的大周皇帝。

在強大且威勢十足的大周皇帝面前,程知海以及錢思遠這些執燈司的高層都被他們下意識地忽略了。

不是程知海他們給到妖族的壓迫感不足,完全就是因為大周皇帝給到他們的壓迫感實在是太足了,以至於讓他們無法將目光從大周皇帝的身上挪開。

同時間,河面之下,諸多散發著妖異光芒的眼眸,在河面之下若隱若現,大大小小的妖族數不勝數,而且修為品階都不低。

大周皇帝威嚴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眉頭輕皺,似乎是對眼前的這一幕感到不滿意。

正當他開口,想要說些什麼時,河面之下,忽然響起了一陣撫掌聲。

河水此時如同綢緞一般,自動地分開。

河面之下,緩緩走出數道人影。

其中為首的男子,身穿白月色粗布麻衣長袍,面色俊美非凡,有種妖異般的美感,一舉一動,彷彿都帶有濃郁的魅惑之意。

他臉上帶笑,看向大周皇帝。

“厲害,厲害,不愧是大周皇帝,竟然能夠發現我們的存在,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按理來說,我的佈置以及隱藏都是極其完美的才是啊。”

男子說著,緩步踏空而出,渾身上下的妖氣,凝而不發,面對大周皇帝時,臉上依舊帶笑,沒有絲毫的驚恐與慌亂。

大周皇帝注視著眼前的男子,剛剛還有點緊皺的眉頭,此時稍稍鬆懈了一下,冷冷地道:

“青丘狐族?伱區區一個青丘狐族的妖帝,竟然還敢來我大周?要是你跑了,我就應該頭疼了。”

大周皇帝道了一句,一手摒退身後程知海數人,一步向著那白衣男子踏去。

白衣男子臉上依舊帶著笑,哪怕面對大周皇帝身上雄渾的氣息,面色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向後退了一步。

“大周皇帝,不要這麼著急,我們又沒有什麼惡意。”

他說話間,眼眸之中綻放出奇異般的光芒,向著大周皇帝籠罩而去。

大周皇帝充耳不聞,雙手結印,一舉一動彷彿都可以引動天地之力,強大的元神在他的身後顯化,如同九天神將一般,向著白衣男子鎮壓而去。

大周皇帝雖然不知道這青丘狐族的妖帝是有什麼依仗,亦或是有什麼目的,才敢讓他孤身一人來到大周,但他卻從這個人身上散發也來的氣息上,感覺到了一股不安。

哪怕是天人境的他,面對這青丘狐族妖帝時,都是尚且能夠感到不安,若是就這麼放任這妖帝一直隱藏在這運河之下,不知道最終會釀造成一樁怎樣的禍事!

大周皇帝眼眸微冷,心中殺意凜然。

白衣男子眼眸之中妖異光澤一閃,閃過一絲詫異神色。

他詫異的,不僅僅是大周皇帝忽然發現了他們的藏身之地,而是驚訝於大周皇帝的修為,竟然如此高深。

他感受到了大周皇帝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以及讓他幾乎需要仰望的氣息。

四方人間的皇室一旦修為達到天人境後,就不是普通的天人境能夠比擬的存在。

哪怕他是妖帝,比之這個年輕的大周皇帝,早踏入這種天地至高境界數百年,也不一定是大周皇帝的對手。

白衣男子出手抵擋,大周皇帝的神明圖鎮壓,讓他感受到,除了蘊含著毀天滅地般的威壓之外,竟然還鼓盪著極其精純的元神之力。

那股元神之力凝聚到一起,不曾外洩過絲毫,凝於一處,如同尖錐一般向著他攻來,周圍雲淡風輕,甚至連他腳下的河水都沒有波動過絲毫。

元神至真至凝,歸於一處,一舉一動皆可引動天地之力,神明之能。

這便就是四方人間,大周皇室靈道的天人境。

若是與大周皇帝強行戰到一起,且不說他能不能討得了什麼好處,起碼是不能安然地回到八重妖域了,拖得時間久了一點,說不定最後還會被斬殺於此。

到時候可就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白衣男子思緒如同電閃火雷一般閃爍,心中已然是有了退意。

他一手揮出,一片月牙狀的玉盤突然盤旋在他的身前,散發出的淡淡光華,如同流蘇一般籠罩住了他。

凝聚著精純浩瀚元神之力的神明攻擊,擊到他的光罩上,卻如同碰到了什麼粘滑至極的東西一般,毫不受力地滑到一邊。

電光火石間,大周皇帝面色不變,一指點出。

一點金色的星光從他的指尖射出。

細細的,如同手指間飄離的一粒金沙。

神明浮現,身形巨大,如同山嶽一般,渾身散發強烈的光芒,他們面容深邃,覆蓋流光,不可直視,充滿了威嚴與神聖。

他雙手結印,周身瞬間湧現出強烈的能量波動,一股股強大的氣流,從體內噴灌而出,猶如銀河瀑布般澎湃洶湧。

一道道神光自他的身上迸發出來,猶如璀璨的星辰墜落。

白衣男子一看之下,面色陡然大變。

這元神之道,神明之威,足以殺神,滅仙!

這大周皇帝不講武德啊!!

上來都不試探幾下,一上來就放殺招!?

白衣男子發瘋似的催動著全身上下的妖力,洶湧澎湃的妖力瞬間在他的手中凝成了一把黑色的狂刀,但是“噗”的一聲,那神明之相和他的黑色狂刀只是一觸,一聲令人心膽具寒的爆裂聲過後,只見非但是他的黑色狂刀,就連整條手臂也都是爆為骨肉模糊的碎片,慘不忍睹!

白衣男子此時面色再無一絲往常的從容,汗滴如雨。

他青丘狐族本來就不是特別擅長攻伐的妖族,他本以為,面對大周皇帝,即使是不能佔據上方,但起碼也能夠打個五五開,但他還是沒有想到,大周皇帝的修為實力,竟然能夠有這麼強悍。

“四方人間的皇族血脈,果然很好。”

白衣男子深吸一口氣,破碎的手臂雖然不是肉眼可見地開始癒合起來,但是快速止血,彌合了傷勢。

他的實力其實並不弱,哪怕是普通的天人境武者,他都可以與之一戰,但他還是沒有想到,面對大周皇帝,竟然不是一合之敵。

四方人間的皇族血脈……

以靈道踏天人境的強者,不是一般的強。

“大周皇帝,此事就此作罷可好?”白衣男子一手揮出,身上的衣袍重新恢復了整潔,看向遠處憑空站立,面色威嚴,如同神明一般的大周皇帝,面露微笑地輕聲問道。

“我雖是踏足了你大周,但卻也沒有做出什麼大事,你也沒有什麼損失,你我各自安好不就可以了?”

大周皇帝面對白衣男子的話,沒有過多的反應,在淡淡的光華包裹下,看不出大周皇帝的神色。

“你自己了斷吧,踏足我大周,此事便無法作罷,你好歹是個妖帝,我允許你自裁於此,若要我動手,你必定神形俱滅。”

白衣男子聞言,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忍不住地一步步後退。

他的心態已然不復一開始的從容,心中已然是開始暗罵起來。

他是真的不知道,大周皇帝是怎麼發現他的位置的。

從一開始,他們的計劃就進行得很完美,按理來說,即使是大周皇帝也不可能這麼快地察覺到他的存在。

隱藏在運河之中的群妖更是被他嚴格管控,除了上次為了刺殺鎮國公府世子,讓一些妖族出去,吸引程知海的注意力,其他任何時候都是隱藏在禁制之下。

不可能被人察覺。

白衣男子想不明白!

心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難道是那個人族洩露了他們的行蹤??

不……

不應該,那個人族與他們妖族勾搭在一起之前,就已經是與大周皇帝水火不融的狀態了。

不可能會背叛他們。

那大周皇帝怎麼會突然發現,並能如此精準地找到他們的行蹤??

白衣男子自以為,自己身為一個妖帝,腦袋比之絕大多數妖族都要聰明的多,但此時,他卻發現,自己的腦子,已然是有點不夠用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大周皇帝是怎麼發現了他們的行蹤的。

而面對大周皇帝的步步緊逼。

白衣男子雖然感到頭疼,但卻沒有過多的驚慌,從懷中一手掏出玉盤,玉盤在他的身邊飛速地旋轉,施放萬千光華。

瞬間時,便將他,以及他身後的諸多妖族籠罩在其中。

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他們的身形便就已經變得模糊起來。

大周皇帝眼眸不變,只是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頭,“大挪移異寶?可以破開界域的異寶可不多見,你這妖帝活了數百年,看來還積攢了不少的好東西。”

大周皇帝說話間,又是一指探點,一點金色星光閃耀在他的指尖。

“大周皇帝,咱們有緣再見,不過,在我臨走前,你還要攻擊我,是不是過分了。”

白衣男子面色微白,雖然他早就預料到了,但卻無法阻攔。

大周皇帝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若是在大周皇帝未能作好準備的情況下,偷襲對方,說不定可以一舉將之重傷,但在這種雙方對質,而又沒有任何取巧辦法的當下,面對大周皇帝,白衣男子只感覺到了一股股無力之感。

懸於身前的綠色光華光芒大盛,全力抵擋大周皇帝的攻擊。

他現在也只能護著他自己,以及身邊的幾個人了,其他妖族,他也只能是有心無力。

面對一個大周皇帝他便就已經是如此吃力,周圍虎視眈眈的執燈司捕快,以及程知海等人,便是讓他頭皮發麻。

一步走錯,步步失算。

本來他們隱藏得極好,但卻突然被人扒了出來,從陰影之中現出身形,徹底地暴露在陽光之下,總體綜合戰力根本沒有辦法與主場作戰的大周皇帝等人相提並論。

眼下能夠逃回八重妖域,已然算得上很好了。

至於後面會不會被其他妖族妖帝嘲笑,白衣男子覺得已經無傷大雅了。

他一向從容的面容,在這一刻,忽然瀰漫上了許些的恨意。

“到底是誰發現了我們行蹤?到底是誰??”

“找到他!找到他,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

白衣男子心中這麼想著,耳邊響起一陣轟鳴。

大周皇帝的神明鎮壓,已然是到了他的身前。

洶湧且帶有濃郁毀滅氣息的能力,撲面而來。

“書宣,到我身邊來。”

白衣男子將身邊一臉呆滯且懵懂的女子拉攏到身前,護在手下。

天地間璀璨光芒綻放,毀滅的氣息如同無形的衝擊波一般,向著四方盪漾而去。

運河表面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驚濤駭浪。

白芒消散後。

大周皇帝緩緩放下了手,威嚴的目光掃視著四周。

諸多妖族的挪移被打斷,從半空之中,如同下餃子一般墜落。

而那白衣男子,以及他身邊的不少妖族,都沒了身影,顯然都已經逃回了妖域。

大周皇帝眉頭微微皺起,緊了緊拳頭,又緩緩鬆開。

白衣男子給他的壓迫力同樣不小,如若不是這白衣男子是青丘狐族,換了其他妖族妖帝過來,只怕他還不能這麼輕易地對付他。

雖然這次是將這個妖帝給放走了,但好歹也是沒有釀造大禍。

“大挪移異寶,呵,下次再來大周,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個這般級別的異寶……”

大周皇帝面色微冷,揮了揮衣袍,憑空踏步,向著皇宮走去。

“知海,剩下的妖族都交給你了,好好審問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懷念太子的身影。”

“與妖族勾連,這懷念太子真的是廢了。”

大周皇帝的聲音響在程知海的耳畔。

說罷,大周皇帝的身影消失不見。

程知海看著剩下的諸多妖族,飄浮在運河之中,一臉驚恐失措的模樣,威嚴的臉龐上略顯殺意。

“實力超出六品的妖族留下,拉回執燈司審問,其餘的全部給斬了!”

運河沿途,諸多執燈司捕快齊齊應了一下。

他們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等不及了。

在得到程知海的命令時,諸多執燈司捕快毫不猶豫地踏入運河之中,踏著水面,與妖族戰鬥到一起。

元氣浩蕩,犀利且猛烈,彷彿要將妖族徹底地撕碎一般。

戰鬥動靜一時間無法平靜。

哪怕是遠在京都,依稀可以看到京都之外,運河方向,爆發出來的強烈元氣光芒。

頻繁的閃爍間,都有浩大的元氣波動傳出。

哪怕是沒有靠近運河周圍,依舊可以感受到那處傳出的強烈元氣波動,以及戰鬥的激烈程度。

第二天一早,日出時分,運河上瀰漫著晨霧與淡淡的紅霞。

太陽慢慢地升起,照亮了這片曾經被陰暗籠罩的運河。

陽光照射在河面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運河上此時依舊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河面上漂浮著妖族的屍體和殘肢斷臂,鮮血染紅了運河的水面。

但在陽光的照耀下,原本血腥而陰沉的運河瞬間變得溫暖而寧靜。

執燈司捕快經歷一晚戰鬥,不僅沒有絲毫的疲倦,反而是個個精神抖擻。

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

因為這些妖族,全部都是功績啊!

尋常想要獲得一些功績的話,要麼去查案,收集情報,大多都是些浪費時間的功夫活,但是現在這種大場面的戰鬥,打死一隻妖族,或是抓住一隻妖族都算是功績。

兩者的任務難度不一樣,但勝在簡單快捷!

不少執燈司的捕快,僅僅一晚上,就獲得了前半年所有的功績積累,哪怕是身上也受了不少傷,但還是喜笑顏開。

收拾一番後,押著有價值的妖族向著京都趕去。

一路上,群妖的模樣都吸引來不少人的圍觀注視,甚至是到了京都之後,自昨晚就一起在關注著遠處運河之上的戰鬥的眾人,天剛矇矇亮,便到了城門口,等候著執燈司的捕快回歸。

在眾多民眾的注目下,不少執燈司的捕快,都不由得將頭抬得更高了,胸脯也都挺了起來,這可是他們難得人前顯聖的時候,還是比較珍稀的。

而在執燈司捕快押送著群妖回執燈司的時候,對面的街道上,一輛華貴奢華的玉輦緩緩駛來。

與執燈司一行人正面相迎。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迎面駛來的馬車,面色微變。

“這……這是南明王妃的馬車……?”

“南明王妃怎麼出門了,這位王妃不是一直深居院門,不怎麼外出嗎?”

“興許是興致來了,南明王妃也想要看看執燈司這邊的動靜。”

“大家快讓讓,別擋了南明王妃的道。”

眾人急忙讓開道路。

站在執燈司隊伍最前面的錢思遠也注意到了遠處緩緩駛來的南明王妃座駕,哪怕與執燈司眾多捕快的隊伍正面相迎,也沒有避讓絲毫。

錢思遠眉頭微凝,一時間都不明白,這位京都之中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南明王妃為何會突然出現,來擋他們執燈司的路。

“王妃可是有事?”

錢思遠朗聲尋問。

“也沒什麼大事,昨夜見遠處運河範圍內,執燈司的動靜,心生好奇,過來一看。”

“你們執燈司這是從哪裡查出來,運河之中有如此妖族隱藏的,我之前也曾途經那處運河流域,想想還真是後怕。”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

華貴玉輦緩緩走近了,珠連錦綸的窗簾被一隻玉手緩緩撩起,一道好聽聲音落入錢思遠的耳中,只是讓錢思遠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按理來說,南明王妃的問話,他應該回的。

但是他是執燈司的人,這些事也是執燈司的機密,不好回答。

不回,是不敬。

回了,是不好。

錢思遠的面色沉了些許,便如同白露寒霜的草木一般,晦暗難明。

“是我家世子查到的,但世子是從何查到的,在下也就不知了。”

錢思遠模稜兩可的回答。

南明王妃靜靜等待了片刻,想聽錢思遠作更詳細的講解,但見錢思遠一副閉口不言的模樣,讓她似是興趣微懨地放下了手中的窗簾,“看來錢大人不想理會我這婦道人家,罷了。”

說罷,便讓轎伕驅使玉輦離開,讓開道路。

錢思遠鬆了一口氣,略顯尊敬地對這位南明王妃微微點頭,帶領著一眾執燈司的捕快,押送著妖族,前往執燈司。

南明王,是大周皇帝的胞弟,不爭不搶,一生只想當個閒散王爺。

所以也很得大周皇帝的信任與愛護。

雖無權無勢。

地位在整個大周王朝也算得上是無比的尊貴。

而南明王地位尊貴,他的王妃自然也是不簡單,外人雖不知道南明王這位王妃的身世如何,但這位王妃相貌驚人,在整個京都也是一位隱藏的美人。

只是不知道為何,這位王妃近些日子裡,來到京都遊玩,就未曾回南明王的封地。

如今竟然還過問起執燈司的事情來。

雖然是看似無意間尋問,可是錢思遠還是隱隱覺得,這位南明王妃這次突然攔在執燈司身前尋問,沒有那麼簡單。

可是他又想不出來,其中還有什麼深層次的原因。

細細想了一下,也想不出個什麼所以然,索性便不再思索,一路帶著眾人回了執燈司。

眼下運河內的妖族被扒了出來,最要緊的事情,便就是能不能從這些妖族的口中,找到一些關於懷念太子的下落。

眼下可以確認的是,懷念太子必然是和妖族勾搭到了一起。

甚至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利益輸送,以及他們之間勾搭到一起,又是為了怎樣的目的,錢思遠覺得已然不必再去深究,無非就是謀劃著叛國那些事,沒有什麼出奇的。

而就在錢思遠帶著執燈司等人回到執燈司的時候。

大周皇宮之中。

太和殿。

皇宮大殿展現出一種肅穆和莊嚴的氛圍,高聳的穹頂上,鑲嵌著金碧輝煌的裝飾,映襯著殿內華麗精美的陳設。

寶座上方的金色帷帳垂落而下,猶如流淌的金色瀑布。寶座本身由珍貴的紫檀木雕琢而成,雕刻著繁複精美的花紋,其下的繡墊鋪滿了華麗的絲綢。

大周皇帝端坐於其上。

面色威嚴冷肅,不苟言笑。

一手託著下巴,默默地注視著座下的百官大臣。

巨大的殿柱上刻著古老的銘文和寓意深遠的圖案,陽光透過殿頂的琉璃瓦照射進來,投射在殿內的每一個角落,將整個大殿映照得更加金碧輝煌。

百官們肅立在紅毯上,整齊劃一,猶如一排排靜默的雕塑。

他們的臉龐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嚴肅而專注,儘管無言,但自他們身形不禁的顫慄,以及額頭上滾落的汗珠,可以看出他們此時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周皇帝沒有與百官大臣開口說什麼話,目光落到殿外。

踏踏踏。

殿外。

程知海踏步而來,身形出現,恭敬地向著大周皇帝行禮。

“陛下。”

大周皇帝微微點頭,問道:“可有查出什麼?”

程知海微微搖頭。

“那處運河之下,禁制的佈置不是那些妖族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是有人參與其中,只是那些妖族存在的時間都不短,佈置禁制的人留下的痕跡都被抹滅得差不多了,基本無法確認是誰協助那妖帝佈置的禁制。”

大周皇帝對此沒有意外,頷首點頭後,威嚴的目光掃視著百官朝臣,此時大殿內重新恢復寂靜無聲的狀態,但比之剛剛還要沉重的威壓,壓在每一個官員的心頭。

大周皇帝看了半晌座下的官員,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知海,你跟我來。”

大周皇帝起身,向著側殿走去。

直到大周皇帝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中,百官此時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議論不止。

“陛下這是怎麼了?一大早臉色這麼難看?”

“昨晚那妖帝之事,陛下很不開心,單憑那個妖帝,還不足以在運河之下佈置下那般禁制,更不可能隱藏了那麼多妖族在京都附近的運河之下,而這麼久都沒有暴露。”

“這也就是說,我們京都,有妖族的內奸?”

“可以這麼說,只是陛下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大機率是那個懷念太子。”

“可是懷念太子不是失蹤了嗎?”

“是啊,所以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查到懷念太子啊,這不,陛下剛剛又把程知海叫了過去。”

“說起來,這次妖族是怎麼暴露的?”

“不是妖族暴露的,是程知海主動向陛下彙報的,據說好像是鎮國公府的世子查到了妖族的下落……”

“嘶……鎮國公府世子?那個世子能有這般本事……?”

“就是說啊,我也只是聽別人這麼說,執燈司應該不至於在這件事上說謊,說不定真的是那位世子殿下所為……”

朝廷百官議論不止,不少人關注著程知海的背影,見他向著側殿走去,不由得流露出許些的感慨。

“若是程知海這次能夠查得到懷念太子的下落,權勢定是可以再漲一分。”

“只是,若是程知海查不到懷念太子的下落,只怕事情最後就沒有那麼容易收場了。”

“這次鎮國公世子能夠查到這妖族的動靜,未來說不得也可以找到懷念太子的下落呢?”

“這個不可能,懷念太子已經多少年沒露過臉了?你我朝臣甚至都快忘了懷念太子的面貌,消失的時間太久遠了,若不是最近又提起懷念太子,老夫都以為懷念太子已經歸天了。”

“執燈司的錢思遠等人或許還有機會能夠查到,世子殿下應該是沒有多少機會,還是希望儘快查到吧,不然這大周的天估計就要變了。”

“噓!慎言!”

百官的議論聲漸漸平息,個個離開了大殿。

而程知海,在百官的議論聲下,走進了側殿。

側殿中。

大周皇帝坐在一旁茶桌上,倒著滾燙的茶水,清洌的茶水,散發著茶葉獨特的香味,在空氣之中瀰漫開來。

“知海,來坐。”

大周皇帝招了招手。

程知海恭敬地行禮過後,坐了下來。

大周皇帝抿了一口茶,威嚴的目光落到了程知海的臉上。

“你覺得,這次都有誰,能夠參與了這次妖族的事情之中?”

“有哪些人,還與那懷念太子有關?”

程知海聞言臉色微怔,大周皇帝的話,問得太過於尖銳了。

程知海現在懷疑,只要他念出一個名字,大周名字立即就會讓他去抄家查辦,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程知海眉頭擰了起來,思索良久,緩緩抬頭,回道:“臣,不知。”

大周皇帝威嚴的目光瞥了程知海古板且恭敬的臉一眼,失笑搖頭。

“知海啊,你太慎重了,現在這局面,不破不立,懷念太子藏得太深,而朝堂之中肯定還有忠心於懷念太子的人。”

說到這,大周皇帝威嚴的眼眸變得憂鬱了許多。

“父皇選了懷念太子當皇帝,可是大周在懷念太子帶領下,幾乎滅亡,若不是鎮國公還有母后力推朕當皇帝,大周哪裡能夠有這般的景象。”

“朕自登基以來,勤勤懇懇,為國為民,不曾懈怠絲毫,可是這朝堂之上,終究還是有人不服朕。”

“他們都覺得朕,不是真正的天子。”

程知海聽到這話,心情微驚,連忙起身,恭敬地道:“陛下,萬萬不可這麼想。”

大周皇帝眉頭稍彎,微微抬手,壓了壓,“坐。”

程知海重新落座。

大周皇帝又重新抿了一口茶,閉上眼眸,微微沉息片刻,臉上的神情緩緩變得冷洌起來。

“可是,朕終究是這大周王朝的皇帝,是這大周皇室的帝王。”

“懷念太子一個已死之軀,死而不僵,又冒出來勾結妖族來霍亂大周,這事,朕不能忍。”

“知海,你查懷念太子,也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與懷念太子有關的人,查到一個,滅十族,株連相關人等!一個不留!”

程知海心情微驚,微微點頭應了下來。

“一個月時間,馬上就到了皇室祭典了。”

大周皇帝說著,微微睜開眼眸,看向程知海,語氣稍緩。

“在這之前解決了懷念太子這件事,朕不會再動你的執燈司。”

大周皇帝說這話,算是給程知海吃了一顆定心丸。

只要能夠在皇室祭典之前將這懷念太子之事解決,只要程知海在一天,這執燈司就是程知海的執燈司。

大周皇帝一旁的趙晉聽到這話,也是微微側目,多看了程知海幾眼。

只是他沒有過多放在心上。

在趙晉看來,程知海能夠查得到妖族之事,已然是走了大運,那妖族藏身之地,禁制隱藏得如此之深,若不是世子殿下機緣巧合查到了妖族之地,程知海或許現在還沒有發現那處地方的異常。

要等到程知海自己查到懷念太子的話,估計是沒有什麼戲了。

或許還要再依仗程光這個世子殿下。

看看世子殿下能不能再走一次大運……

趙晉想到這,微不可見地失笑搖頭。

能走一次運,世子殿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裡還能走兩次運。

一個月之內,根本不可能查得到懷念太子。

說起來……

懷念太子勾結妖族,是為了什麼?

只是為了刺殺世子,擾亂大周大魏的兩國比武會試嗎?

還有沒有其他目的?

趙晉也不是笨人,此時已然是開始思索起來。

在趙晉思索之際,程知海聽了大周皇帝的話,心情並沒有過多的波動,只是微微點頭應了下來。

大周皇帝見程知海這般恭敬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自知他與程知海之間已然有了許些的隔閡。

但是帝王,便就是如此。

帝王沒有朋友。

程知海是他的臣子,也是他的妹夫,還是他的朋友。

關係綜合起來。

還是臣子的關係佔據了大半。

大周皇帝揮了揮手,“去吧。”

程知海再次恭敬地行禮後,轉身離開。

程知海走後。

大周皇帝起身,負手望著東方漸漸升起的絢陽,默默無言。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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