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逢敵必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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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寧的臉色卻凝重起來，因為自自己的眼前，一處真正的閣樓出現。

“天香閣！”

“還未出去嗎？”楊寧突然心神緊張起來。

“不對，這裡沒有桃花香，這裡沒有長廊走。”

“這裡是真正初代天香閣閣主的最後考驗。”楊寧面色凝重起來。

推門而入。

吱呀！

沉重的大門傳來聲音。

“你終於來了……”似乎已經等了無數個世紀，又好像已經在無數歲月中未曾開口，原本充滿雌性的聲音，略顯沙啞。

“你是初代天香閣閣主？”楊寧的眼前，一道模糊的身影顯現。

“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楊寧不解。

“我只是她的一道意念。”聲音逐漸清晰，身影也逐漸清晰。

不過楊寧很震驚，因為眼前的身影，竟是和自己在自困於心底深處所渴望的環境裡生活的紅袖。

“紅袖？”楊寧嘗試叫道。

“我的確叫紅袖，不過我卻是初代天香閣閣主的意念。”紅袖道。

楊寧端詳眼前的女子，的確，這個紅袖，除了長相，無論神態還是舉止，雖然那個時候的楊寧並未睜開眼睛，但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和那個紅袖天差地別。

“原來，你就是初代天香閣閣主。”楊寧已經肯定，所謂那個紅袖，只不過，應該是屬於小時候芳華正茂的紅袖，而眼前的紅袖，應該是後來紅袖修為有成，然後自此處山峰建立天香閣的紅袖。

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因為不同時期，心境不同。而此處天香巷，也可說是這位初代天香閣閣主紅袖的一筆縮影也不為過。

“也可以這麼說。”這個紅袖看上去並不像先前那般羞澀，也不像先前那般單純，反而帶著歲月的痕跡。

楊寧知道，此刻再叫紅袖，就算是對方，也不會答應，只能恭敬道：“前輩，我要如何才能透過此處？”

“打敗我。”回答很直接，很顯然，紅袖的經歷讓她成長不少，尤其是此刻，那種徹地通天的氣勢，更是驚人。

楊寧一愣，初代天香閣閣主肯定已經隕落，這是毋庸置疑的，也難怪紅袖說是她，也不是她。

不過此刻的紅袖，又有幾分實力是從前，這一點至關重要。

“敢問前輩，什麼修為？”楊寧再次問道。

“通天境。”紅袖的回答有些木訥，似乎對楊寧的問話並不意外。

楊寧震驚之中，也不得不承認，初代天香閣閣主，果然驚才絕豔，不過想一想小時候的紅袖姑娘，能夠有此修為，也不奇怪了。

本源三步的第二步強者，這對楊寧來說，想要打敗，完全不可能。

“前輩，你是認真的嗎？”楊寧縱然劍心永固，但是依舊心裡還是打了退堂鼓。

“怎麼？通天境就將你難住了？”

“還是說你已經沒有勇氣拔劍？”

“劍客，當一往無前，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逢敵必亮劍，你如此劍心，又怎麼會選擇修劍？”

“還是說，你的心中，修劍只為你那份心中小小的執念？”

“你這樣的劍客，又有何面目，稱作劍客？”

一連串的聲音，似乎直擊楊寧的內心，甚至在短短時間，楊寧感覺自己的劍心永固，竟然在這一刻出現了坍塌的趨勢。

“不好！”楊寧面目色變，不知道是紅袖有意，還是無意，楊寧突然感覺，自己的腦海之中，一道劍痕飛來。

楊寧急忙運轉凌天訣，同時天闕劍更是直接飛起，懸掛頭頂，鎮壓自身紊亂的氣息。

“還算不錯。”紅袖的聲音再次傳來，並未打擾楊寧。

而在外界的楊寧，此刻也氣息隨著精神世界的凌亂而出現了變化。

“他這是又遇到了什麼？”上官婉兒盯著楊寧的身形，下意識的問道。

此刻距離天香巷的出口只有十步之遙，在上官婉兒看來，只需要一口氣，就可以透過整個天香巷，卻不想，此刻的楊寧，居然再次出現狀況。

“不對，他的精神世界出現了問題。”縱然隔著大半個天香巷，但是祝焱的閱歷之豐富，不是上官婉兒可比。

“精神世界？”上官婉兒下意識緊張問道。

“對，他應該是碰到了關乎他命運之事。”思錦平淡道，相比於祝焱，思錦之見識更加豐厚，僅僅只是一眼，就已經將楊寧的狀態瞧的一清二楚。ωωw..net

“命運？”上官婉兒徹底緊張了，命運，對楊寧來說，命運無關乎生死，也就是說，此刻的楊寧正處在生死瞬間。

“不對，也不是說命運，應該是他的劍心，如果他不能自己建立真正永固的劍心，那麼他這一生，只能甘於平庸。”

“而我，也會主動離開他的。”思錦說的很平淡，沒有任何感情。

思錦的話語，縱然讓人心寒，但是在思錦的世界，如果楊寧的劍心真的崩塌，那麼對思錦而言，和楊寧之間，最好還是不要有所關聯，這並不是思錦冷血，只不過是換做另外一種方式，保護楊寧。

聽到這裡，上官婉兒卻反而心情緩和下來，身為楊寧的愛人，上官婉兒從不覺得自己的愛人將來有多耀眼，就是好事，只要他沒有生命危險，那就是最好的訊息。

“寧哥哥，我不要你名揚大陸，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好……”寰靈低聲呢喃著。

天香巷之中，楊寧只感覺天旋地轉，甚至自己體內還未完全轉化的劍之奧義也徹底開始消散開來。

楊寧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裡，可是剛才的一剎那，紅袖之修為，讓楊寧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

沒有突破，又或者沒有觸碰過這種境界，就從來不知道本源三步有多難，楊寧前世也算是驚才絕豔，可是最後為了自身的突破，被天道宗天道七子輕鬆誘殺，這也是楊寧從心底恐懼的原因。

“劍，難道我的劍，就真的不夠鋒利嗎？”

“劍客，當一往無前……”楊寧的腦海之中，紅袖的言語如暮鼓晨鐘，敲響著。

“原來，我的劍心永固，是假的……”楊寧冷笑，長達亂舞，劍心崩塌更加快速，甚至楊寧的肉身，因為劍意錘鍊的緣故，此刻也出現了裂痕。

楊寧的劍道境界，也在頃刻之間，開始跌落。

剛剛領悟的劍域之境更是瞬間不復存在。

“劍客，劍心……”楊寧狀若癲狂，咆哮著，心魔發作，一發不可收拾。

楊寧的心，也徹底在這一刻紊亂起來。

劍心如鐵，原來在人的怯弱年前，一文不值。

楊寧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是此刻的他，隨著凌天訣的運轉，意識開始逐漸清明起來。

“劍心！”楊寧不斷念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劍心，問題出現在哪裡，就像是一個無頭蒼蠅，到處亂撞。

“劍心……”突然，楊寧以紅袖的話語中，抓住了一句話。

“狹路相逢勇者勝！”

“逢敵必亮劍。”

“是了……”

“原來自己從始至終，都是事實謀劃，每做一件事，總是在瞻前顧後，甚至有的時候，還會考慮自己如果失敗了，要怎麼做，然後在確保無虞的情形下，才進行動作。”

“原來如此！”

“劍客，當斬一切敵。”

“但是同樣的，逢敵必亮劍！”

“如果沒有勇氣，如果沒有如楊真那般一往無前的氣勢，自己的劍心，又怎麼可能稱得上真正的劍心。”

“劍心，原來如此。”

楊寧笑了，很開心。

因為隨著自己感悟不斷的加深，楊寧的氣息居然在紊亂之中，出現了一絲穩固的態勢，不僅如此，楊寧的修為，竟然在這一刻開始增長起來。

“劍客，當斬一切敵，並沒有錯，只不過我過去執著於斬敵，卻忘了劍客的劍心。”

“逢敵必亮劍，這是一種精神，一種敢於執首牛爾的精神，一種無論眼前敵人如何強大，也要拔劍的精神。”

“縱然敵人強大，過於下一刻在拔劍的途中，就會自己身死，但是拔劍就是一種勇氣，就是一種一往無前的勢！”

“原來如此。”楊寧狂笑。

長髮飛揚，楊寧的氣息爆發出來。

“破！”楊寧只是簡單的一句話，楊寧頭頂的天闕劍卻是嗡鳴之音錚然不斷。

似乎在為主人歡呼。

重回劍域之境。

轟！

自楊寧德身體，也傳來一聲轟鳴暗爆之聲。

境界突破。

楊寧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突破，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無關乎修為，是自己心境的一種突破，甚至比修為突破更加難得，而且自自己精神識海之中，一道劍影環繞，自楊寧觀想的“一”字劍碑的意識之中，自成一劍。

一劍獨尊！

真正的一劍獨尊，徹底完善，徹底大成。

“原來，我剛才突破的自困枷鎖，只是一種自我以為的突破，現在才是真正的突破。”楊寧的氣息徹底穩固下來。

楊寧睜開眼睛，雙目之中，充斥著劍影。

“前輩，多謝。”楊寧由衷感激。

“這是你的機緣，和我有什麼干係？”紅袖的聲音依舊冰冷，不參雜任何感情。

楊寧沒有多說，因為眼前的紅袖，相比於初代天香閣閣主，她只是一道意識，一道留在天香巷的意識而已。

“來戰！”此刻的楊寧，已經沒有任何畏懼，雖然尊敬對方，但是並不代表對方不能不讓他拔劍。

天闕劍迴歸手中，錚然而鳴。

剛剛領悟完成的一劍獨尊，錚然而出。

霎時間，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這一劍。

一劍獨尊！

耀眼奪目，極致絢爛，但是也僅僅只是一瞬，劍光瞬息而至，已經近在紅袖的面前。

速度的極限，劍勢的極限，同樣的一劍成域，竟是將整個天香巷都引動起來。

轟隆隆……

整個天香巷都隨著這一劍而嗡鳴，迴盪劍吟。

“這……”祝焱震驚了，在場的眾人之中，最是他修為好深，但是此刻看到這一劍，卻震驚了。

因為祝焱自認，就算是他自己，想要接這樣的一劍，有些困難。

太可怕了。

“寧哥哥……”寰靈笑了，並不是因為楊寧的強大，而是因為楊寧無恙。

“他做到了嗎？”思錦不知道，但是從這一刻看去，楊寧就是一位真正的劍客，劍也終於不再是他的手段，而是一種真正的劍心，劍心如鐵。

“楊寧，活著就好。”相比於寰靈和思錦，上官婉兒的心這一刻也終於安定下來。

紅袖的反應也很快，快如電，一掌而下。

轟隆隆……

霎時間，整個天香巷，伴隨著塵煙四起，自楊寧的精神世界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