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戰，血中亦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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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力量，絕對不屬於人間。

難道說是那裡？楊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因為當初的慧霓就是如此。

“戰！”

整個曠野的空間，迴盪著殺伐。

無數的虛影，開始升上高天。

天在沉降，空間破碎，寸寸湮滅……

“好……好可怕……”賈正靜的嗓子眼吞沒著，被眼前一幕驚得已經無法言語。

“看到了……”林榭很無奈的看了看身旁的好友，因為這個賈正靜的手正抓在林榭的衣角。

“能不能不要抓我衣服，你沒有嗎……”林榭很無語。這個賈正靜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抓著自己的衣角，放到了自己嘴裡。

一陣惡寒。

“我……我這不是……太害怕了嘛……”賈正靜很委屈。

“害怕，也不能拉我的衣角啊，你找自己的去，惡不噁心……”林榭一副恥於為友的樣子。

而在武晴大長老等人的心間，已經被眼前的大場面震驚的無話可說。

死去的人，竟然還有戰鬥能力，不僅如此，竟是殺的天地震盪，這樣的力量，人間不該有。

“煉邢，你我之戰繼續。”車攆浩蕩，自己動了起來。

竟然穿過了陰風谷一眾強者，好像一陣虛影，但是勢卻絲毫沒有作假。

“這……”

“怎麼可能？”

“難道說他們已經死了，現在的他們，只不過是他們不屈的意志，在戰鬥？”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整個空間，大旗招展。

整個空間，白骨舞動。

整個空間，兵器交加……

漫山遍野，哀鳴不斷。

可怕的力量，充斥著，可以撕裂一切。

白骨被長戈穿透，但是手中的大旗也在同時將對方挑在尖端。

森冷的鎧甲，被穿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楊寧，快躲開。”一道凌厲的矛鋒，已經來不及躲閃，穿透了楊寧。

然而楊寧卻安然無恙，絲毫沒有感覺到矛鋒的冰冷。

嗤！

穿透了甲冑。

“你……”楊真已經全身虛汗，看著一臉不解的楊寧，問道。

“……”楊寧也很無語，自己在剛才的一剎那，明明感覺到死亡已經降臨，但是卻在矛鋒穿透的瞬間，沒有任何感覺。

叮！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之聲傳來。

嘩嘩……

鎖鏈被勢不斷排擠，發出聲音。

“陰風滅？”只見在自己面前，那清冷的鎖鏈，冰冷的尖銳，刺在了甲冑之上，矛鋒也穿透了對方，楊寧也終於明白，陰風滅的來源。

這些殺伐的虛影，本就是死物，只因為生前那種天難滅的意志，在趨勢著他們，利用屍體在永無休止的戰鬥。

而六大學院和陰風谷之間，只不過是見證了這一次的戰場。

這些破敗的戰場，就是他們曾經留下。

冰冷的鎧甲，冷冽的甲冑，破敗的大旗，凌亂的長矛……

一切如此清晰。

“殺！”武晴終於摸清了一切，開始下令。

“哼，在這裡，爾等敢褻瀆神明，不會有好下場的。”大殿使本以為六大學院在看到眼前一幕會退，但是沒想到，武晴根本不這樣想。

“殺！”

好像是曾經的延續，戰鬥再次打響。

“還打啊……”賈正靜已經被剛才的一幕震驚，心中的戰意被消弭，有些力不從心。

“廢話，對方可是陰風谷，不戰，難道留著繼續為禍人間？”林榭手中多出長劍，已經揮砍上去。

兵對兵，將對將。

在這裡，似乎無法開啟維度空間，強大的力量，和剛才比起來，完全是兩個模樣。

但是，此刻的殺伐卻更加真實，因為這些人，畢竟是活著的戰力，而剛才的影跡，只是一種勢。

長天之上，灰黃色甚至讓雙方之間無法辨清對方，但是陰風滅曾經的罪惡，深填心底。

楊真和楊寧剛才還在最後方，但是此刻已經衝在了最前。

“殺！”楊真氣勢如虹，在見證了剛剛的勢之後，無雙決似乎更加強大，無雙勢如同剛才的延續，俯視一切。

相比於剛才的勢，楊真的更加真實，尤其是在勢後的方天畫戟，簡直就是人間大殺器，戟下已經有不下十人喪命。

“在感受了剛才的勢之後，我的無雙決變得更加強大了……”楊真神體金輝滿滿，宛如九天戰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恭喜……”楊寧明顯感覺到，楊真比自己曾經的好友更加適合這套功法，尤其是在不屈意志下的感悟，將這套功法的威力再度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好友如此，楊寧怎能落後。

一劍震盪，十道崩劍。

經過真武階前的洗禮和錘鍊，楊寧的劍體，終於接近圓滿，早已可以承受這樣的崩毀之力，一劍揮灑，血紅的劍光如雨幕一般，傾瀉而出。

嗤！嗤！嗤……

一劍三聲。

三位陰風谷弟子喪命，其中還有一位陰風谷使者，築山境七重境強者。

兩人之間，默契配合，將周圍近十丈空間清空，成了真空地帶。

“哇，這兩位兄弟，你們好猛啊……”賈正靜似乎被剛才的勢衝擊，實力下降許多，隨著不斷殺伐，終於接近了楊寧楊真兩人。

楊寧一笑，這傢伙當初在飛舟之上，就已經讓引起了楊寧的注意，可以說天賦和實力並重，不可多得的天才，只不過心性稍微差些，將來很可能止步登山境階前。

“你，這是什麼鬼？”楊真卻絲毫不客氣，賈正靜實在太狼狽了，手中的武器早已留下多道缺口，尤其是在賈正靜的身後，還跟著數道陰風滅。

很顯然，柿子挑軟的捏，因為剛才勢的大戰，讓賈正靜實力下降，被很多陰風谷弟子盯上，賈正靜也迫於無奈，一再逃亡，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救救我吧……”賈正靜苦澀一笑。

楊寧揮劍，拔劍術出鞘。

鏘！鏘……

數道金屬碰撞的聲音，陰風滅被斬斷，尖銳也被楊真同時出戟，擋了下來。

“點子扎手，換。”陰風谷的眾弟子似乎很有見地，看到勢頭不對，立刻選擇後撤。

賈正靜終於看清了楊寧的臉，心中微微一震，大呼“好人啊……”

“多謝，多謝……”賈正靜的話音剛落，就看到林榭提劍趕到。

“賈正靜，你沒事吧……”雖然兩人吵吵鬧鬧，但是友情之間，大於一切。

“還好，兩位兄弟救了我，否則恐怕真會變成這些冰冷的屍骨了……”賈正靜長出一口氣，指了指下方依稀可辨的白骨，此刻已經安靜的散落在殘跡之間。

“楊寧？”林榭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到太一學院的傳奇人物。

“你認識我？”

“楊寧之名，恐怕整個太一學院，已經無人不知了吧。”林榭眼神之中感謝，和自己兄弟站在一邊。

“啊！”楊真驚叫出聲，看著楊寧說道：“你已經這麼出名了？我還在學院默默無名。”

“這位兄弟，不知你是那個學院的？”林榭出於禮貌，還是問了問。

“秦武學院。”楊真回答一路，轉身對著楊寧說道：“早知道這樣，就不跟著凝依去秦武學院了……”楊真似乎有些後悔。

林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後面這句卻聽的真切。

秦武學院？

但是楊寧卻一臉嫌棄，這傢伙又在無形之間開始裝逼了。

不錯，這次每個學院出動的力量，都是各大學院榜上有名的天才，而楊真看起來年紀和楊寧差不多，卻已經登上秦武榜，足見天賦出眾。

因此林榭震驚。

可是他口中的“凝依”又是誰？

楊寧也被這結實的狗糧撒的猝不及防。

“你牛，你牛，行了吧……”楊寧無奈，對著楊真一臉無奈。

“這還差不多……”楊真心滿意足，方天畫戟映襯，十足的英雄人物。

但是賤賤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

血，在灰黃中瀰漫；戰在肆掠中橫掃……

這片空間，再度被力量驚醒。

近千位強者的廝殺，近千人的戰意，讓這片沉寂的空間再度喚醒。

勢瀰漫，意難消……

天沉地陷之間，雙方死傷無數。

“長老……”淒厲之聲迴盪。

“老六！”

終於在末路之際，兩位強者選擇了自爆。

劇烈的轟鳴，消亡一切。

“閃開……”

“躲……”

兩道強勁的波動，絲毫不弱之前的勢，徹底炸裂。

塵煙起，硝煙不止。

築山境巔峰強者的自爆，就算是真正的登山境也要暫避鋒芒。

但是這也重新整理了眾人心中的認知，強者也有末路。

一位殿使，一位長老，這樣的力量，就算是陰風谷和六大學院，也很難承受。

但是雙方隨著死傷越多，越難排解，根本不可能排解。

“殺……”

“殺……”雙方之間，殺紅了眼，殺紅了天，血染了地，浸透了心……

血紅只是亂世的開始。

不由讓人想起了曾經的那個預言：這是一個大世，也是一個亂世……

大世出天才，亂世出英傑。

但是殺戮中，卻出雄中雄。

楊真和楊寧因為先前的威勢，倒是讓周圍陰風谷普通弟子有些投鼠忌器，陰風谷一方，最終不得已，只能做出決定，以五位陰風使者為首，聯合三十位弟子，開始圍殺楊寧。

這樣的代價，已經非常正視楊寧的成長，但是他們卻漏掉一人。

楊真。

這個身具神體之人。

尤其是在剛才的勢中領悟頗多的天才。

“殺！”楊真一聲喝，彷彿天地都在割裂，陣陣聲波讓三十位弟子站立不穩。

五位使者身穿黑袍，看不清面容，但是在這一聲喝下，也生出絲絲怯意。

楊寧沒有楊真這般氣勢，但是神鋒已經出手。

拔劍術。

六道疊加。

一股劍意縱貫長天。

血紅似乎在灰黃的天空下並不鮮豔，因為周圍都是血，這也讓五位使者對楊寧的一劍有些輕視。

劍光眨眼即來，很快就已經到了五位使者的面前。

“陰風嘯！”

五道魔輪撥出，在將一劍分解，但是在途中，卻每個人的心中並不輕鬆。

“這人，就是殿使要求的那人？”已經認定，血紅的劍光，手中神鋒，一切都已經明瞭。

“呼叫！”不知道是那位使者，發出這樣的聲音，因為楊寧之名，詞語認真對待。

“哼！”楊真的方天畫戟已經殺到。

戟刃霍霍，劃破了長空的灰黃，留下一道金黃之光。

“使者小心……”魔輪呼嘯，但是在無雙勢之下，摧枯拉朽，沒有任何阻力，直切頭顱。

就此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