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蜀川五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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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寧離開屈山城，已經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了，一個月的行進，楊寧來到了一處山川河流穿插的地方，這裡是流雲國蜀川的地界。

而在這蜀川當中，便是北玄劍宗的坐落地。

楊寧辭別了楊穹，一個月的趕路，終於到了這裡，看著眼前溝壑分明的地貌，楊寧深有所感。

曾經有一位詩人如此寫到：蜀道難，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對於世俗之人，蜀道之難，的確無異於登上青天，但是對於大多數修煉者來說，卻是並不在此列。

就算大多數觀山境修煉者不會飛行，但是對於做到身輕如燕，還是可以做到的，因此難於上青天的蜀道，並不能阻止修煉者。

楊寧此刻正行走在兩山中間的一側，半山腰有一條只能夠容納一人了行走的道路。而在旁邊，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對岸不到十丈的距離，便是另一側的山脈。

峭壁的下方，有涓涓細流之聲，隱約傳來。

兩側的山脈亂木雜草，錯亂交織，看上去就是一片原始的森林，不過這裡面卻並不是人跡罕至，反而很熱鬧。

也許是因為道路崎嶇，一次只能透過一人，因此這裡的山路之上，總是來來往往，人流不止。

一條有一階沒一階的臺階，蜿蜒著，崎嶇至極，穿梭在這紛亂的森林之間，好像一天天蚯蚓一般，扭動著。

猿聲遠傳，有哀怨，有歡喜，有悲涼，有喜悅……

日光透過林目的縫隙間，點綴著星星點點，不至於讓這片森林變得陰森可怕，但是密不透風的原始森林裡，總歸還是有些陰氣沉浮著。

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感覺有種不自然，不習慣。

楊寧穿梭其間，順著崎嶇的道路，也感覺到一絲疲憊。

今天已經是他進入這片森林的第六天，也就是說，他在這所謂的蜀道中，已經行進了六天有餘，但是依舊看不到出山的邊際。

兩座山夾在中間，時間久了，總是有種心煩意亂的感覺。

楊寧兀自發著牢騷，看著遠處雲霧遮掩的山頭，道：“蜀道難，還真不是妄傳。”

突然，林間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嗯？”楊寧回頭，只見在自己的後方，一個足有丈長的老猿，在看著自己，發出聲聲低鳴。

老猿看上去並不兇狠，甚至有種老態龍鍾的樣子，看上去很疲憊，兩隻眼睛疲憊的耷拉著，眼看就要閉上，不過兩條手臂卻是牢牢的抓住林間的亂樹，很緊很緊，彷彿只要自己一鬆開，就會掉入這深淵萬澗。

老猿低鳴，肚子處傳來一陣“咕咕”之聲。

“原來是餓了啊……”楊寧咧嘴一笑，感覺這隻老猿恐怕已經有相當的智慧，而且已經是餓的不行了，否則也就不會尋找人類，尋求幫助了。

楊寧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塊煮熟的鮮肉，扔了過去。

老猿低鳴不止，看見朝著自己飛來的熟肉，一下子好像有了精神，一手鬆開抓著的亂樹枝條，接過熟肉，開始了大快朵頤。

很快，一塊人頭般大小的熟肉，就被老猿消滅乾淨，然後老猿掛著樹枝，做了一個讓楊寧都不免驚詫的動作。

老猿原地低頭，好像是在感謝楊寧，對楊寧表達謝意。

“老猿，客氣了，你我萍水相逢，相逢即是緣，又何必計較……”

不等楊寧說完，老猿已經好像有些按耐不住，要表現自己的矯健。不過老猿顯然智慧並不是很高，一個謝禮之後，也不管楊寧的說辭，一個竄身，消失在林間。

有了力氣的老猿，看上去很是神駿，離去的背影都顯得有力有彈性。

“這隻老猿有些可愛啊……”

楊寧喃喃自語。人類總是勾心鬥角，為了自己的慾望，為了讓自己變強，總是利用朋友，利用親人，最後變成了一個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動物，相比於這隻老猿，卻是有大大的不及。

不過楊寧也沒多想，看了看天際暗淡的太陽，經過休息之後，雙腳間力量漸漸迴歸，楊寧再次上路。

青山依舊，不過已經是深秋季節，總是帶有著傷感的色彩。

林中落葉不斷，秋風吹打著葉片，從指頭跌落，好像人的一生，春季發芽，夏季茁壯成長，秋季終於要落葉歸根。

一個迴圈，正如人的一生。

不過此時的楊寧，沒有心思想這個，這位此刻的他，正如春天的葉，還在發芽階段。

還有大半年，就是五派大比，雖然楊寧並不怎麼看重，但是這是他答應劍絕前輩的事，楊寧必須完成。

劍絕前輩雖然是楊寧治好的，但是在青冥鎮一役，劍絕已經將人情還清，而楊寧又在當年拿了劍絕的劍，這在楊寧而言，總歸還是欠了劍絕的人情，因此楊寧這才答應劍絕的邀請，代替北玄劍宗，完成五派大比。

北玄劍宗，坐立於流雲國蜀川，是蜀川的第一大勢力，不過在流雲國五大勢力間，卻是隻能屈居第四，因此劍絕這才邀請楊寧，希望可以取得一個好成績。

楊寧入蜀，已經六天有餘，除了剛才的老猿，一切都很平淡，但是平淡總歸是留給安逸之人的。

就在楊寧的眼前，出現了一處平臺，平臺並不大，但是足已容納三十多人。而在平臺之上，有五人手裡拿著長刀，刀身之上，泛著淡淡的光輝。

修煉者？楊寧一眼就能確定，這五人肯定是修煉者，而且楊寧看不透他們的修為，也就是說，這五人最起碼也是觀山境高階，甚至是巔峰的修煉者。

不等楊寧開口，只見五人已經欺壓上來。

“小子，交出身上財物，爾可安然透過，否則……”其中一人嘴角陰笑，哼哼兩聲，長刀亮了起來。

“五位老哥，這是……”

“誰是你老哥，麻溜的，快將身上的錢拿出來，否則就讓你嚐嚐爺爺的刀有多快……”

其中一個滿臉鬍鬚，長刀閃閃發光，臉上露著兇狠之氣。

楊寧說話被打斷，頓時來氣，你說你一個修煉者，學什麼不好，學人家打劫，這不是給修煉者跌份嘛，況且你們個個修為這麼高，還要打劫來往的普通人，真是……

楊寧已經動了殺意。

“快？不知道你的刀有多快？”楊寧神色如常，盯著那滿臉鬍鬚的大漢，已經將其牢牢鎖定。

“快？”大漢一愣，沒想到眼前的這個毛頭小子有這樣的勇氣，道：“你看……”

說著，刀光一閃，直接向著楊寧切了過來，而目標正是楊寧的脖頸之處。

“爺爺讓你看這刀究竟有多快……”刀光寒冷，先聲奪人，直接切的空氣呼呼作響。

“好膽！”楊寧一聲驚叫，乘意劍在手，腳下急忙一退，退後兩個臺階，然後藉著臺階的堅硬，雙腿一蹬，一個躍身，空中翻滾，從臺階來到了平臺之上。

“嗯？”鬍鬚大漢一愣，道：“想不到還是個修煉者，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哈……”

鬍鬚大漢已經滿臉放光，彷彿楊寧全身上下，有些莫大的吸引力，手裡的長刀發出嗡嗡之聲，再次一個橫切，旋轉著身體，向著楊寧的腰部切了過來。

“驚喜？我給你驚喜。”楊寧乘意劍凝聚劍意，直接一道劍意揮出，迎上了長刀。

只聽見空中傳來“叮”的一聲，長刀停住，劍意消散，楊寧原地後退兩步，鬍鬚大漢也是身形不穩，踉蹌著身子，眼神之中不敢相信的樣子。

“高手啊……”

鬍鬚大漢動了靈力，一瞬間那種遊離於生死邊緣的氣息，從體內散發出來，一道淡淡的殺意順著長刀，直逼楊寧。

長刀精準，對著楊寧手裡的乘意劍，直接一個絞刀揮出。

翻滾著，帶起微風，驚起周圍一片空谷鳥飛。

“找死……”楊寧已經很生氣，莫名其妙的，自己就被這鬍鬚大漢鎖定，而且出手便是殺招，怎能不讓楊寧動怒。

混元一劍。

楊寧已經怒不可遏。

劍意瞬間匯聚，形成一柄巨劍，不管大漢的絞殺之刀，身子一側，直取大漢的面門。

只要一劍擊中，大漢就是身死道消。

唰唰……

空中落葉紛紛，但是這並不干擾楊寧的絕殺之劍。

“老三，快躲開，不可硬接……”

五人中，年紀稍大的一人看上去有些消瘦，但是雙目之間，卻是透射出一股狠辣之色。

一句話說完，手裡的長刀悍然而動，如同攜帶著萬丈巨山，從旁邊切入，阻攔楊寧的一劍。

轟……

平臺之上，傳來一聲巨響。

平臺的石頭上面，出現了一個足有人頭般大小的坑，顯然兩人的初次交手，終究被五人中的老大阻止。

地面之上的坑洞中，劍意飛洩，刀光泛冷。

五人已經若是此刻還不明白，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高手，而且還是領悟劍意的劍客，有些棘手。”

五人眼神交流，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我們一起上……”

五人已經約定俗成一般，合作了不知道多少次，知道此人不好惹，那就直接圍攻。

五把長刀，從五個不同的方向，已經將楊寧團團圍住。

刀光冷冷，散發著凜凜殺意，刀刀指向了楊寧的身體，無一處不是要害。

“你們究竟是何人？”到了此刻，楊寧已經沒有善了的打算了，心中只有冰冷的殺意。

“蜀川五虎……”

“原來是你們。”楊寧終於明白自己碰到了什麼人。蜀川五毒，個個心狠手辣，都是觀山境巔峰的修煉者，就算是流雲國之內，也有其名。

而五人更是流雲國通緝已久的強盜慣犯。然而通緝了很久，卻是依舊拿他們沒有辦法，因為五人特別狡猾，只要是不敵，就會進入蜀川，讓人根本無法摸清他們的行跡。

久而久之，被人淡忘，而五人就再次出現，依舊是強盜行徑，死性不改。

“怎麼，知道五位爺爺的名頭，害怕了吧，乖乖受死，免受皮肉之苦，否則……哼哼……”

五把鋼刀指著楊寧，絲毫不敢鬆懈。就算是五人囂張跋扈，但是面對劍客，也要慎重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