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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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漢出生在臨江市一個偏遠的小山村裡，母親因為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家裡就只剩張德漢和他的父親。

家裡很貧窮，父子倆靠家裡的一點薄田為生，經常是食不果腹。但是他的父親對他很疼愛，家裡有什麼吃的全都是先給張德漢吃。

兩個人相依為命，雖然清貧，但也過得很幸福。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張德漢十歲那年，他的父親死了，死得很慘，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起因就是張德漢在人家的田地上，玩耍了一會兒，踩壞了幾顆莊家苗兒。

那一天，十歲的張德漢貪玩兒，去地裡逮螞蚱，跑著跑著就跑到村裡惡霸趙田龍家田地裡去了。

由於他專心致志地在捉螞蚱，沒有注意，踩死了地裡的幾顆苗兒。

這一幕正好被趙田龍看到，他一把抓住張德漢，一巴掌朝著他的臉上狠狠扇去，大聲咒罵：“哪家的小崽子，敢來我家地上撒野。”

張德漢嚇壞了，捂著臉哭著求饒：“大伯，我再也不敢了，放了我吧。”

趙田龍認出這個孩子是村裡老實人張有糧的孩子，更加囂張了，將張德漢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頓。

然後帶上人向張德漢的家中走去。

張有糧正在家中做飯，聽到屋子外面嘈雜的人聲和敲門聲，心裡頓時慌了，連忙跑去開啟了門，卻看到自己的孩子鼻青臉腫，滿臉是血。

他跑過去將孩子抱了起來，大聲痛哭著。

趙田龍狠狠地罵道：“狗雜種，不管好你家的狗崽子。”

“跑哪兒不好，跑到老子家地裡霍霍。”

“打死也活該。”

張有糧聽到趙有田的話後，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著。

怕對方不解氣，罵了張德漢幾句後，拉上年幼的他一起求饒。

張有糧也不願意這樣做，但是他沒有辦法。

這個村子附近四面環山，山上聚集了很多土匪。

土匪經常下山對老百姓掃殺搶掠，以至於村裡的老百姓都很貧窮。

趙田龍昔日是村裡的混混，好吃懶做，每天遊手好閒。

有一天他救了當地的土匪頭子後，就上山做起了土匪，從他做了土匪後，每家的糧食藏在哪兒，趙田龍都一清二楚。

從此村裡的老百姓更是遭了殃，很多人因為他的加入，糧食被搶光而被餓死。

突然有一天，趙田龍和土匪全都下了山。

土匪幫著他搶了很多人家的田地後，就走了。

趙田龍卻沒有再上山，而是成為了當地的大地主。憑藉著和山上土匪的關係，沒有人敢去惹他。

趙田龍又將村子及附近的一些潑皮無賴聚攏在一起，慢慢地竟成了當地的惡霸。

趙田龍面對唯唯諾諾的張有糧，他沒有同情。

他看上了張有糧家的田地，冷哼了一聲後，說道：“我也不和你計較了，你把你家的地讓給我，這事兒就算完了。”

張有糧聽到對方要自己家裡的地，不住地將頭在地上蹦蹦地磕了起來，不住求饒：“龍哥，我父子倆就靠那口薄田活著，你把他拿走了，我們可怎麼活啊。”

“求求你了。”

“蹦蹦蹦。張有糧在地上死命地磕頭。

趙田龍並沒有因為張有糧的舉動，而同情他。相反他又一腳踹在了張德漢的身上，這一腳很重，把張德漢踹得口吐鮮血。然後大聲喊道：“不給也行，把你兒子的命給我。”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兒，張有糧看到自己兒子口吐鮮血，小聲地罵了一句：“你也太欺負人了，不就是踩壞你家幾顆苗兒嗎？”

“你就要我兒子的命，還有王法嗎？”

就是這一句話，張有糧賠上了性命。

趙田龍平日在村裡橫行霸道慣了，何時有人敢對他這樣說話，何況還是平日裡老實巴交，瘦得皮包骨頭的張有糧。

隨著趙田龍的一聲令下，他的打手們全都向著張有田衝了過去，拳打腳踢。

趙田龍還嫌不過癮，拿起一塊石頭朝著張有糧的腦袋上狠狠地砸了幾下。

也就是這幾下，把張有糧給打得徹底嚥了氣。

那幾個人看到出人命了，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不敢動了。

而趙田龍卻像是習以為常似的，說道：“怕什麼，老子當土匪的時候，見的死人還少嗎？”

“死就死了，自然會有人給他收屍。”

“趕緊找著地契走人。”

隨著趙田龍手下翻箱倒櫃的尋找後，終於拿到了張家的地契，心滿意足地走了。

張德漢看著這些人走後，才敢跑到父親面前，他抱著父親痛哭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

村裡人同情張德漢，大家幫襯著出了錢，讓他買了一口棺材安葬父親。

忙完父親的喪事後，幾戶好心的村裡人將張德漢叫到了家中，對他說著：“趙田龍這人心歹毒的狠，他怕你長大報復，一定會想法把你也殺掉。”

“我們湊了一些錢，你今晚拿著這些錢跑吧。”

“跑得越遠越好。”

張德漢接過了錢，跪下給這幾戶人家磕了幾個頭後，他跑到了後山父親的墓前大哭了一場，心裡暗自發誓，等自己長大以後，一定要親手將趙田龍給殺掉，哪怕是同歸於盡。

然後，擦乾了眼淚，向遠處走去。

從這一刻起，張德漢心裡埋下了復仇的種子，也變得比同齡人更成熟了。

這一天，張德漢跑到了一處水庫面前，天氣炎熱，他準備跳到水裡洗個澡，這時卻聽見有個小女孩兒在不遠處喊著救命。

他向聲音來處看去，發現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孩兒在水裡掙扎著，岸上的小女孩兒不停地喊著救命。

張德漢想也沒想就跳入了水中，將那個小男孩救了上來。

落入水中的小男孩吐了幾口河水後，悠悠醒來。

他感動地向張德漢說道：“謝謝你救了我，我叫郝默。這是我的妹妹郝翠。”

“不用謝，我叫張德漢。”說到這裡，張德漢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

郝默兄妹倆將張德漢帶到了家中，郝默的父親聽到張德漢將自己的兒子救了起來，十分感動。

當得知張德漢的身世後，郝默的父親好心地說道：“正好郝默缺一個服侍他的僕人，你願意留下來嗎？”

在那個貧窮的年代，每家都為一口吃食發愁，但是郝家是當地有名的有錢人，自然不會差張德漢一口飯吃。

張德漢聽到後連忙點了點頭。

就這樣張德漢留在了郝家。

張德漢和郝默二人年紀相仿，再加上張德漢又救過郝默。

所以郝默從不把張德漢當做僕人來看待，二人關係很好，並且還結拜為了兄弟，在外人面前是主僕，私下就是兄弟相稱。並且郝家老爺子也很喜歡張德漢，不僅不怎麼讓他幹活兒，還讓他跟著郝默一起讀書。張德漢在郝家度過了一段愉快地時光。

時間一晃，他長成了十八歲的小夥子，然而在郝家的十年裡，他對趙田龍的仇恨卻越來越深。

但是他也收穫了很多，他和郝默的妹妹互生情愫，兩人相愛了。

這段愛情郝默也知道，並且很支援。還想著幫他倆製造機會，看能不能說服父親。

然而畢竟是兩個年輕人，乾柴烈火，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

郝翠懷孕了。

郝默父親知道後，大發雷霆，詢問郝翠那個男人是誰，並揚言不管是誰，都要將禍害他女兒的那個人打死。

郝翠為了保護張德漢怎麼也不肯和父親說是誰，也不允許郝默說。並且也不去打胎，堅持要將孩子生下來。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推移，郝翠的肚子越來越大。

村子裡的人漸漸知道了這件事，每天在背後議論紛紛。

郝家是當地的名門望族，郝父哪能聽得了這番閒言碎語。

每日對郝翠罵罵咧咧，責怪她不要臉，丟了郝家的人。

郝翠終日活在村裡人的恥笑和父親的謾罵聲中，終於不堪其辱，跳河自盡了。

郝默很疼愛自己的妹妹，當他得知自己的妹妹因為這個事死去後，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張德漢造成的，將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張德漢的身上。

兩人大吵一架後，反目成仇。

從那以後，郝默離開了郝家。

從此，二人再沒有相見。

直到不久前，郝默生了重病，郝家尋便了臨江市的名醫都沒有治好。

張德漢得知後，心生愧疚的他，主動到郝家為郝默治病，二人才重新相見。

說道這裡，郝默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起來，邊喝邊不停地流眼淚。

而此時，張德漢早已流淚滿面，愧疚地向郝默說道：“老爺對不起，我對不起郝家啊。如果不是我郝翠就不會死了。”

郝默擦了擦眼淚，緩緩地說道：“這也怪不得你，是我妹妹太執拗了，沒有想開尋了短見。”

兩人說到這裡，又互相喝了一杯酒，痛哭起來。

屋內的所有人，聽了這個故事，也都感到很悲傷，也為他倆的和好而高興。

過了一會兒後，秦遠又問道：“漢哥，你離開後，去了哪兒？”

“你的醫術是和誰學的。”

“趙田龍怎麼樣了？”

郝默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後，向秦遠伸了伸手，詢問道：“有煙嗎？”

秦遠從口袋中拿出一盒煙扔給了郝默。

郝默抽出一支菸，點上火，吐出一口菸圈後，開始講述後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