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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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茹在鋼鐵公司見到紀玉清，聽他說了買地皮的事。

他笑著說：“沒想到這次這麼順利。你看買的地皮面積比呂總的都大。馬局長還把那處池塘也劃給了我們。簡直就是白撿的。我會把挖地下車庫土運到那裡把地整平的。”

張婉茹仰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感受著秋風的寒冷裹緊了風衣，問：“馬上就入冬了，你怎麼打算的？”

“今天工程師就會過來，先把他們整個小區做好規劃，還得把這兩塊地皮圈起來。爭取把這些做好，儘快挖地下車庫，今年能幹多少算多少。現在你也幫不上忙，呂總給我們安排過來一個人幫忙，需要的挖掘機等都有過來人幫著去找。我準備開始招技工，明年開春就都過來。爺爺下午就坐飛機回去。”

“好的，我回去把礦務局的工作服交接完，再把賓館重新開業。你也知道我婆婆的大哥在住醫院，上次聽大夫說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我得幫著辦後事。等忙完後我就回來。”

“不用著急，今年你就不要過來了，入冬後最多幹一個月，挖地槽也沒你什麼事。”

張婉茹回到鳳城市就接到送貨的人打來電話。他們一起來到礦務局見到了曹局長。

曹局安排人一起把貨物卸下來，逐一做了交接後，張婉茹來到曹局長的辦公室。

曹局長交給他一張清單笑著說：“你按著上面的電腦數量給我送過來吧。幾個煤礦的科室都需要電腦。”

張婉茹看到上面寫著需要五十臺電腦，四臺55寸的電視。笑著說：“好的，如果出現問題就給我打電話，及時調換。”

張婉茹回到市裡，來到建行，把服裝款和來的人結算清楚打發他回去。而後直接來到酒店。

李經理正在給來報到的新員工講話。

張婉茹看到所有的員工穿著整齊的工作服，一個個都很精神。沒有打擾他們直接去了辦公室。她自己泡上一杯茶，想著開業時間，看著招聘上來的新員工的名單，從有高中文憑中挑選出宋輝和張繼業做採購員，兼著保安的任務。

李經理敲門走進來，張婉茹請他坐下後，問道：“這些人還可以嗎？”

“是。他們都對這份工非常滿意，學得也很快。我已經把張霞安排在收銀臺。等學習一段時間再給他報會計班。財務由誰來接管？”

“現在讓她把每天的流水做記錄，我會教她如何做賬，暫時有我負責。明天就會運過熱水器，電視和空調過來。運過來後你看著他們儘快安裝。你看我們什麼時候開業比較合適？”

“等運過空調過來，先把大廳和包間的安上，而後再安裝客房的。不影響我們開業。現在開業也就是吃飯的比較多，就是有住宿的客人也不影響。就在週末開業正好，這天是陰曆的十月十六日。正是個好日子。”

張婉茹嘴角微翹，心想，正與自己不謀而合。

笑著說：“可以。你提前讓大廚們準備好，我先拿出三萬元，宋輝和張繼業都會開車，明天我帶他們去買一輛廂式貨車，今後就有他們兩人負責採購食材，併兼著保安的工作。”

李經理點頭認可，接著把自己的安排詳細地向張婉茹彙報了一遍。最後問道：“現在就是缺少一個看大門的。”

“大門現在也有他們倆負責，等我抽時間再一個老年人過來就可以。”

第二天下午，送電器的貨車逐一來到，張婉茹讓人把酒店需要的電器都卸下來後，交代給李經理看著來人安裝並且除錯，把其餘部分送到家電店鋪。

來到家電店鋪後，卸下了二百臺電腦，電視，手機，其餘的就送到了作家工作坊的別墅裡。

家電店鋪這次又多了三種商品，熱水器，太陽能和空調。店鋪裡也顯得有點小了。

孟強經理提議，把熱水器，太陽能和空調運到二樓擺放，來買的客人就有員工帶著上二樓。

張婉茹認可了他的建議。打電話叫服裝批發店張謙開車過來，把礦務局需要的電腦和電視送過去。

回到店裡張婉茹看到送到門頭有金電子廣告。上面有宣傳賣商品房子的版面。她看到在城北有一處樓盤正在施工。張婉茹想起給幾個同學買房子的事情，決定明早過去瞧一瞧。

傍晚時，張婉茹開車來到醫院，還特意去問了大夫病人的情況，主治大夫無奈地說：“他現在這種情況基本上沒有什麼治療方案了。留在醫院也只是拖時間而已。如果家庭條件差的就回家了。”

張婉茹明白大夫話外意，那就是回家等死唄。可是為了婆婆自己也不能那樣做。就問道：“還能撐多久？”

“現在已經時而迷糊時而清醒的。他還有未了的心願。難道他們沒有孩子嗎？”

“有一個閨女在南方。聽說馬上就要生二胎來不了。”

大夫在這幾個月裡已經瞭解張婉茹與病人的關係，好不諱言地說：“真的很遺憾。你們可以為後事做打算了。最遲還能維持半個月左右。”

張婉茹來到病房，看到婆婆哭紅的眼，知道大夫說的沒有錯。

張婉茹把婆婆叫出門後問道：“舅媽還沒回來嗎？我剛才問過大夫，舅舅病情很不好，你想過怎麼辦後事嗎？”

“前幾天我一家子的一個弟弟王栓過來看望大哥，也向我提起此事。我給他了五千元，讓他找人先準備墓地。到時候老家會來人。”王雲說著淚水止不住地流。

張婉茹拿出紙巾遞給她，輕聲說道：“媽媽，你不要太難過，舅媽我們是指不上了。還得有你主持大局。如果你累垮了誰來操辦呀？你還得給舅舅買送老的衣服，到時候我會找喪葬公司的人過來幫忙。如果你同意，我們就全權委託給他們來辦，如何？”

“等王栓兄弟過來我們再商量一下。老家的風俗是要辦三天的喪，村子鄉里相親走得近的也都會出來幫把手。王家德高望重的人會出來主持白公事的。”

“那好吧。你不要怕花錢，我這段時間很忙，不能接送你就搭計程車。你銀行卡里還有錢嗎？”

“有，才花了一半。”

張婉茹又給護工每天加了二百元的佣金，囑咐他用心護理就帶著婆婆回家了。

在第二日的上午，張婉茹來到樓盤的售樓處，看到樓盤的模型圖，這裡所蓋的樓都低於十八層，經過售樓的員工的介紹，知道已經開始賣期房了。每平方米兩千五，賣出去的很少。

張婉茹憑著上一世的記憶，像這樣的房子，在十幾年以後都會漲到一萬元左右每平方米。現在買下來就是賺到。

與他們的經理協商後，價格降了一百元，要買十套。

她在心裡算計著上次聚會時來的同學，想到孟海雲和蘇鵬飛給了兩千元的禮金，如果也給房子好像有點過了。又想到，他們過來是自己掏腰包買機票，而且這份情誼就很難得。就一咬牙都給他們買上一套，另外再給哥哥們每人一套。就決定買下十套一百四十平方米的。

她挑選出不會遮陽的樓，又挑選了最好的樓層，按著要求付清了款。當天走出售樓處後，沒有感到花費了幾百萬而心疼，反而感到換了人情後的輕鬆愉悅。

下午帶著宋輝和張繼業去買了一輛中型集裝箱貨車，打電話把大哥叫來，一起與自己新買的賓士車掛上了車牌，買上了保險。

張婉茹又去金點子廣告司，把酒店開業時間與優惠大酬賓的訊息做了一個月的宣傳。

在開業的前一天，呂明宇，張婉茹的舅舅王總，礦務局的曹局長，就連市裡也送來了條幅與花籃。

在開業這天，張婉茹請來了慶典公司過來做互動，在鑼鼓喧天的氣氛下，邱市長親自過來與張婉茹，紀玉清一起剪下了開業的大紅花。

中午，酒店招待了前來的客人吃了一頓飯。

在辦公室裡邱市長笑著對張婉茹說：“孟海雲將會過來接替他的位置。下一週就正式交接工作。”

接著交給一張才採購電腦的清單。笑著說：“你儘快給送過來吧。”

張婉茹笑嘻嘻地說：“好的。謝謝關照。呵呵，我和邱大哥還是很有緣分，明年我和紀玉清的大興房地產公司會在省城給盛鋼蓋宿舍樓。以後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喝個小酒。”

邱市長聽後哈哈地笑起來，而後說道：“還真是很有緣。到時候聯絡我吧。你們很有魄力，想到了進軍房地產業。”

接下來的幾天，由於一個月內所有來的客人都是打八折優惠。住宿的和來吃飯的客人絡繹不絕，大廚們也很給力，做的菜餚很上檔次。

張婉茹把市裡需要的電腦送過去後，又接到了三千套家紡的訂單。她又去江城市紡織廠買回一百多萬元的布匹，找來於倩文，把人召集齊，在別墅裡開始加工，她的要求是把所有的布匹全都做成成品。

時光如梭，張婉茹就忙忙碌碌中轉眼到了元旦假日。

這天上午，張婉茹從醫院裡剛走出來，就接到了孟海雲的電話，昨天已經過來報道，正與邱市長做交接，約好晚上在一起吃飯聚一聚。地點是邱市長定的就在鳳城大酒店。

張婉茹真的沒什麼心情，可是也不能推脫，急忙笑著說：“好的，這次既是接風宴又是送行酒，我可以帶個人過去嗎？”

孟海雲沉吟了一會說道：“可以。”

張婉茹又給胡局長打過去，笑著說：“胡叔叔，今晚去酒店我請客，給邱市長送行，你也見見我們的新市長。”

“你認識新來的市長嗎？”

“是，他是我大學的同學，叫孟海雲。這次過去見個面，也算交個朋友。”

“哈哈，他可太好了。可是，我還欠你一份獎勵怎麼辦？我知道賓館的事，沒有幫上你的忙。”

“嘿嘿，那就先欠著吧，等有需要時，我會向你討要的，到時候可別賴賬呦。”

“哈哈，你這個小丫頭。好吧。就先欠著。”

在下午，張婉茹在四點鐘就到了酒店，選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包間，又點了十二道菜餚，回到辦公室開始教張霞如何做賬。

直到五點半天將擦黑，邱市長和孟海雲一起來到酒店，不久，胡局長也帶著兩瓶五糧液來到。

不等張婉茹做介紹，邱市長就把胡局長介紹給孟海雲。

大家謙讓過後坐下來，服務員給泡上茶水。張婉茹親自給大家端茶倒水，做得面面俱到非常熱情。

孟海雲看著張婉茹相比那次聚會時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不但更加俊美，還更加精神。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氣場上來看，一點也不比在座的任何人差。自己盼著來上任的那點小心思，逐漸在消散。對面前的心上人大有一種高不可攀感覺了。

張婉茹給他斟好茶水送過來時，急忙接過來放在面前，笑呵呵地說：“沒想到婉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有這麼大的發展，呵呵，還真是出乎意料啊。”

張婉茹坐下後笑嘻嘻地看著三人，說道：“都說一個好漢三個幫，我能有這麼大的成績，還是在老大哥們的幫襯下才取得的。要不然，我現在還在鄉下趕集賣服裝呢。”

孟海雲嘿嘿地笑起來，對邱市長說：“呵呵，我聽紀玉清說，婉茹每天一早去鄉下趕集賣服裝，最初我還真不信，看來還是真的嘍。”

張婉茹很是得意地說：“當然嘍！我去鄉下趕了三個多月的集，還真讓我發了一筆小財，可惜最後不能再去了。再去就會被那些在集市上賣服裝的砸攤子揍人了。”

胡局長不解地問：“為什麼？各賣各的，集市上的秩序沒有這麼亂吧？”

張婉茹咧嘴一笑，說：“集市是好集市，是我擋了他們的財路。他們的服裝品種單一數量還少，花色不全，號碼不全。而我每次都會拉過去一車，正好與他們相反，而且我還打出了廠家直銷的條橫幅，還買了個高音喇叭招攬客人，價格買得也便宜。所以每次趕集我都能掙五六千元以上。”

邱市長笑著說：“嗯，的確能發財。不再去趕集還真的很可惜。”

孟海雲說：“呵呵，你的這種營銷的辦法的確會發財，別人只有乾瞪眼的份了，不惱才怪。可是按你的性格不會就這麼罷手的，後來怎麼處理的。”

張婉茹嘿嘿地笑著說：“你真不愧是我們的班長。我去趕集真正的目的確實不全是為了發這個小財。是奔著拉他們入夥才去擾亂市場的。”

三人聽到她這一說，也都來了興趣，安靜地傾聽下文。

張婉茹接著就把在柳泉鎮幾個服裝商戶請自己喝酒的事，以及與他們籤合同的事大體地講了一遍，最後說：“我自有了四十多家商戶來我的批發店拿貨，比去趕集掙的還要多，也不用那麼辛苦了。我這樣做也算是與他們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現在一些商戶也都發了財，有的還買了電腦，要貨時就從電腦給我們下訂單。我們組織好貨就讓店裡的車送貨上門。”

三人聽完也都哈哈大笑起來。孟海雲直接給她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哈哈，你真牛。想出了這麼一個妙招。怪不得紀玉清說你的服裝生意做得越來越大。”

“還算可以吧。我開了兩家分店零售。還去一些單位聯絡工作服的生意，順便推銷家紡夏涼被作為單位給職工發福利。”

張婉茹如數家珍講了一遍，就是沒提起是自己買布匹找人加工的事情。以防偷稅漏稅之嫌。

當菜餚都端上餐桌後，服務員給四人斟滿酒杯，孟海雲笑著說：“今天是婉茹做東，是為邱大哥送行，也是為我接風，呵呵，我們哥倆都心領了，一切感激的話都在酒裡了，來先乾一杯。”

四人端起酒杯輕碰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口，品嚐過菜餚後，孟海雲接著說：“真沒想到婉茹有如此魄力。這次相見就得刮目相看了。”

邱市長接過話茬，笑著說：“哈哈，她不止有魄力還有堅持早起晨跑的好習慣，跟著一位太極高手陳老學太極拳，已經學到了一身好本事。我聽陳老說，婉茹是他遇到的最有武功天賦的人。”

觥籌交錯喝過一輪後，大家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張婉茹這裡來。

胡局長笑吟吟地把那晚，張婉茹救下劉玉慶的夫婦的事講了一遍。

最後說：“呵呵，她一個人打了三個，還都把他們打得慘不忍睹。的確是了不起。我和他們家住隔壁，在他們家裡，他父親男孩女孩有兩種教育方式。這個丫頭做錯了事，他父親就會用說服教育的方式解決；如果他的兩個哥哥做錯了事，二話不說就家法伺候。所以，他們家的男孩都比女孩乖巧。”

胡局長的一席話引起三人一陣哈哈大笑聲。

張婉茹斜視了胡局長一眼，邪魅地一笑，話語緩慢地說：“胡叔叔，看來還是隔牆有耳，我們家的那點好風氣都讓您老窺視到了。”

張婉茹滑稽地挖苦，使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胡局長捂著嘴不好意思地呵呵地笑著說：“沒那麼誇張。也無需貼牆去聽，只要站在涼臺上就能聽到你父親對你的說服教育，和對你哥哥們施行家法的動靜。”

接著又一陣鬨堂大笑聲。

張婉茹心裡並不在意，今天只要大家開心，吃好喝好就是最完美的飯局。

她裝作不好意思地向兩位市長提議道：“你們看到了，我有這麼好的一個近鄰是多麼幸運啊。胡叔叔這些年破了不少大案要案，為我們市的治安付出了很大的貢獻，你們兩位老大哥可要多多提攜呦。”

邱市長看了孟海雲一眼，秒懂張婉茹的小心思，提起胡局長來，他的父親這個副局長自然而然也能向前邁一步。

就笑呵呵地對孟海雲說：“是啊，我已經向孟市長建議過。以後你們相互協助，會使鳳城市發展得更好。”

接下來胡局長分別敬了兩位市長兩杯酒。

他們開始交流工作上的事情。在酒足飯飽後，喝著茶，孟海雲又問了張婉茹和紀玉清合辦房地產的事情。

席宴結束後，送走兩位市長，胡局回到張婉茹的辦公室，兩人坐下後，他笑著問：“沒想到你和邱市長這麼熟。謝謝你丫頭。”

張婉茹笑嘻嘻地說：“還記得我說過會送你一份大禮嗎？只是時機不到沒有向你說明。邱市長這次去省會城市任市長，孟海雲不會不買這個面子的。”

胡局長笑呵呵地說：“哈哈，你說的話她也會思量一下的。沒想到我沒有幫上你的忙反而沾了你的光。”

其實他也早就想到了，張婉茹這是一箭雙鵰，為自己搭起了梯子的同時也無意之中幫了他父親。看著面前這位人畜無害的小丫頭，在心裡不禁讚歎她的狡猾如狐。

冬季的到來，使城市的街道顯得寬敞了許多。小北風就像小霸王，可著勁地颳著，不但把街道上的人們刮回了家，還把街邊的塑膠袋，碎紙屑高高的刮起來在空中忽起忽落，玩的不亦樂乎。

張婉茹把市裡要的家紡送過去後，心裡對邱市長更加佩服。他不愧是在官場上打拼了這麼多年的老油條，高升後做了一次送人玫瑰手有餘香的好事，自己也會對他感激不盡的。

這天傍晚，張婉茹在開發店鋪幫著算賬，卻接到了婆婆帶著哽咽的哭聲說：“她大哥過世的噩耗。”

張婉茹急忙開車來到醫院，舅舅已經被推進停屍房。

王雲卻在門外嚎啕大哭。

張婉茹聽到婆婆傷心欲絕的哭喊聲也留下了淚水，攙扶著她離開停屍房，勸說道：“您老別哭壞了身子，我們還得給舅舅操辦後事。”

王雲聽後逐漸冷靜下來，擦掉眼淚，說道：“我已經給王栓兄弟打過電話，他們明天一早就過來。你聯絡喪葬公司過來把我大哥送到火化後，骨灰送回家，接下來就有老家裡的人去操辦。”

張婉茹去把所有的費用結算清後，又把護工的工資付清，帶著婆婆回到了家。

一夜無話。

在第二天清晨，王雲老家就來了十幾號人，其中就有那位舅媽。她卻在張婉茹家放開嗓子乾號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在演戲。

村裡過來的人中有專門負責做白公事的主辦，向王雲把整套流程講述了一遍後，大家去飯店吃過早飯。張婉茹給他們僱來一輛大巴車一起去了醫院，喪葬公司運送屍體的人也到了。王雲和舅媽又是一陣大哭後，一起去了殯儀館。

直到中午才火花完，張婉茹給舅舅買上了最好的骨灰盒，然後一行人帶著骨灰盒，又坐著大巴車回到了村子裡。

剩下的就有主辦人安排人守靈與哭喪，記賬等程式。

直到傍晚，張婉茹才帶著婆婆回到家。

在第三天的下午，才入土為安。

臨離開時，舅媽把張婉茹叫到大門口，交給張婉茹一張單據，上面歪歪扭扭地記載了十幾位借給他們錢的人名與錢數，共有一萬八千元。

張婉茹聽婆婆說過，已經把借的錢都給她了，上次離開就是回家還賬的。她卻又向自己要錢，還真像婆婆說的，她就是個狼心狗肺的女人。舅舅住院這麼久了，她在醫院只待了十幾天，回家就不再回來不說，還想借此機會多索取一萬多元。

心裡對她非常厭煩，正想對她發怒時，看到婆婆傷心難過的樣子，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婆婆聽到後，一定會與她大吵起來的。為了息事寧人，也為了不讓人家看婆婆家的笑話，只好裝糊塗。從手提包裡拿出錢，點清楚後沒有交給舅媽，反而交給了王雲的那個兄弟王栓。

把錢和那張賬單交給他，說道：“叔叔，你按著上面的人名把借的錢都還給他們。”

張婉茹帶著婆婆回到家，王雲只喝了一杯牛奶就洗漱後上床了。這些天使她疲憊不堪不說，精神也萎靡。

正當張婉茹在洗手間裡洗澡時，就聽到婆婆接到了王栓的電話。

張婉茹在想肯定是把還錢的事告訴婆婆了。

就聽到王雲大聲地叫罵聲。

張婉茹洗完穿著睡衣走出來時，看到婆婆坐在沙發上正生氣呢。

張婉茹問道“媽。怎麼了？”

“那個女人又向你要錢了？”

“是。我讓王栓叔叔把借人家的錢都還上。”

“我已經把錢給她了。真不要臉又來要錢。你怎麼不問我一聲呢？”

張婉茹走上前，笑著說：“你也別生氣，我都知道。如果告訴你，你們就會大吵起來。那麼多人看著，舅舅屍骨未寒，實在不妥。就讓她得意去吧，她陪伴舅舅這麼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別放在心上，趕緊去睡吧。”

王雲生氣地說：“王栓說，他們根本沒有借這麼多錢，是那個女人想多要些錢而已。只借了三千多元。我還在想，如果借到這麼多錢，早就給大哥做手術了。”

張婉茹也不得不佩服這個舅媽了。她竟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騙錢，還真的小瞧她了。竟然從自己這裡騙走了近三萬元。此時也有點鬱悶起來。

看著婆婆還只能違心地說：“算了，事情都過去了。舅舅這麼一走，她的生活也不會太好過嘍。就是去南方找她閨女，兩手空空也不好。就算為你的外甥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