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5章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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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輕輕,鳥兒啾鳴。
淺藍色的天幕上,有云彩在變幻,像極了每個生命的未來,不可捉摸。
徐子陵安靜坐在木屋前,神情恍忽。
今天的一幕幕帶給他的衝擊是無與倫比的。
原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也得臣服在一個王朝的權勢之下,伏低做小.甚至有沒有可能,現在這個時間,師仙子正在給他最好的兄弟端茶遞水呢?
難受!
「啪!」寇仲對著兄弟的後腦殼就是一巴掌,隨後蹲坐在面前,嬉笑。
「想什麼呢?不會在想你媳婦給我端茶遞水,跳舞撫琴,然後心裡難受吧?」
徐子陵:......
瑪德,這傢伙怎麼這麼瞭解我?
「你在胡說什麼?我和師仙子君子之交澹如水,舍小愛而為大愛,乃是古往今來情愛的最高層次,元神交融,心神合一的的神交。
不惹紅塵,不沾世俗!」徐子陵沉默一會,繼續嘴硬道。
「哦~」寇仲恍然:「那豈不是和我一個朋友去青樓一樣,玩了就走,還不給錢,白嫖?」
徐子陵:.......
「你走開!」
「嘖嘖嘖,看見你這表情,我突然想到一個新近學到的詞語:惱羞成怒!」寇仲嘖嘖笑道,不過見兄弟的表情不對勁,還是從懷裡拿出一份燙金大紅喜帖。
「送你的!」
「這是啥?」徐子陵好奇接過,開啟。
【一紙婚書,上表天庭。上奏九霄,下鳴地府。曉稟眾聖,通喻三界,諸天祖師見證。
天地為鑑,日月同心。若負佳人,便是欺天。佳人若負,便違天意。
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男:徐子陵女:師妃暄】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徐子陵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從苦瓜臉,到迷惑再到狂喜,最後到憤怒。
「仲少,你是不是逼迫師仙子了?是不是威脅她恐嚇她了?你這樣做有什麼意思,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強扭的瓜不甜!」
寇仲笑著上前,一把拿回婚書:「雖然不甜,但是那解渴啊!這樣,你要是不要,那朕就自己辛苦點,去娶了師仙子吧。
哎,朕的妃子宮女們那麼多,到時候怕是一個月只能陪她一天,師仙子可能會寂寞吧。
哎,你說,以後咱倆生的孩子叫什麼好呢?女兒叫寇萱萱,兒子叫寇子陵怎麼樣?這兩個名字還不錯。」
徐子陵傻眼。
「仲少,你沒開玩笑吧?」
「開玩笑?朕現在天子,金口玉言,言出法隨。而如今道門俯首,佛門最大的威脅就是這慈航靜齋,所以她們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臣服,要麼沉浮!」寇仲霸氣道。
「既然你是我兄弟,那就讓你辛苦點,那個魔門的婠婠你也一併娶了,省得我麻煩!」
「好啊,好啊!」婠婠連忙跳出來,高興道。
少女白衣赤足,俏麗的臉上洋溢著喜悅。一想到以後可以在床上欺負那一直清高自傲的師妃暄,那就更開心了。到時候趁她不注意,拔了她的毛!
徐子陵沉默,有些難以接受,甚至無法理解。
按照他對師仙子的理解,以她蘭心惠性的品行,寧願自刎也不會被人強迫的,為什麼最終還會答應自己的婚事?
「為什麼?為什麼妃暄會答應這件事?」
寇仲伸出手掌,握緊:「為什麼?你看看這是什麼?」
「拳頭?」徐子陵疑惑問道。
「拳頭?不!這就是道理!
陵少,我們從小學到的知識你忘了嗎?不管是江湖還是天下,拳頭大,就是道理!
朕直接和那梵齋主明說,若是師妃暄不同意和你成婚,還為你生個孩子,我就帶兵將慈航靜齋上下滿門屠盡。
若是她們跑了,朕就滅佛!」寇仲澹然道。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徐子陵上下端詳自己這個最親的兄弟,感覺自從他坐上皇帝之後,一點都不認識了。
「仲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和師仙子本就是有緣無分,強求在一起,也沒意思。」
寇仲微笑,搖搖頭。
「你還是不懂!」
說著他拿出一枚宋氏的銅錢,正面印著小黃貓的頭像,背面表示銅錢的金額:一。
拋起,落下,握住。
「假如這枚銅錢就是你的命運,咱們都是普通人,你猜這枚銅錢哪一面朝上,猜中了就代表你命中註定娶師妃暄。」
徐子陵想了想:「貓!」
寇仲攤手,正是數字一。
「你看,我就說了我和師仙子沒有緣分吧。」徐子陵確通道。
寇仲再次掏出一把銅錢。
「現在該我了,我是天下至尊,人間帝皇,就像做一些事一般,普通人一次就可能跌入深淵,一生一世不得翻身,而我可以做錯好幾次。
現在你說我能不能猜中一次?
陵少,你還信命嗎?」
徐子陵再次沉默,眼中甚至有一些迷茫。
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天差地別嗎?就連這命運,人家也有許多次試錯的機會。
「好了,不聊了,朕也忙得很,沒空跟你扯澹。等過幾天朕會派禮部的人過來給你辦婚禮,明年你記得抱大侄子給我看看。」說著寇仲就準備離開。
走兩步,想了想,回頭囑託道。
「哦,對了,陵少,這女人嘛,想要好生孩子主要還是看臀。大小適中,豐而圓,白潤,就表示這女子健康、智慧、個性三者均佳,必嫁有成就之夫,生貴子。
過大過寬,個性急躁倔強,喜爭是非,喜貪Yin逸,戀愛不順,婚姻不美,難嫁有成就之夫。
過平過小,健康欠佳,個性不良,不易生育。
過高過翹,個性不良,自高自傲,一生貧賤、好Yin。
婠婠就不錯,適中白潤,你可要多多寵幸她,早點給我生個大侄子。」
一旁的婠婠頓時喜嘖嘖,心情美得很,片刻後反應過來。
「哎,寇...中皇,你是怎麼知道......?」
已經騎馬遠去的寇仲沒有回頭,揮揮手。
「樂爺說的!」
婠婠:???
「***!」
……
嶺南。
宋玉致下船,望著一望無際的寬廣大路,很是感慨。
終於回家了!
「現在爹應該打不過我了吧?」
【週報,最新一期的週報,新任中朝副皇帝李世民和其父親李淵不得不說的故事!跪而吸其心口,求得諒解,驚世駭俗。】
【宋氏,地劍宋智入主中朝,得一副皇帝之位,主管商業,天下各方頓時心悅誠服。】
【震驚,魔門轉正,聖女婠婠被樂爺評價:又白又潤。】
宋玉致:......
小黃貓:......
「那個小傢伙,拿一份週報給我看看。」
「好勒,仙子姐姐,你要普通紙張版本,還是需要絲絹典藏版?」只有一隻胳膊的小姑娘上前,乖巧問
道。
宋玉致揉了揉小姑娘的腦瓜,大氣道:「本姑娘不差錢,給我拿個典藏版的。」
「嗯,謝謝仙子姐姐,誠惠一百兩銀子。
這些絲絹可是嶺南特有的七彩天蠶吐出的絲,再加上芳華少女一絲一線親手織成,水火不侵,百年不掉色,很有收藏價值。」小姑娘眨巴大眼睛,期待至極。
賣掉一份典藏版她可是能提成整整一兩銀子,而且還有貢獻值。等上完義務教育的課,她也許就能積累夠上大學的貢獻和錢財了。
宋玉致一怔,伸手在懷裡掏了掏,頓住,然後在袖子裡,腰間也摸了一遍。
「我錢呢?」
轉頭,肩膀上的小黃貓正抬頭仰望天空。
一碧如洗,惠風和暢。
「喵。」
【今天風景不錯!】
許久,小黃貓轉頭,發現一大一小兩個姑娘都盯著自己。
「哇,樂爺,是樂爺!」小姑娘驚喜道。
在嶺南,作為圖騰,樂爺的大名無人不知,廣場那邊巨大的凋像就讓所有人印象深刻。
關鍵是她們這些生來殘疾的小姑娘被家裡人拋棄,宋氏收留後,都被告知是樂爺的關照,她們才重新擁有再次生存的機會。
「樂爺,我給你磕頭了!」說著小女孩就放下背上的竹筐,跪在地上。
「哐哐哐!」直接就是三個清亮的響頭。
小黃貓:......
「樂爺,你把小姑娘本該賺的錢都給花了?」旁邊的宋玉致幽幽道。
「嗖!」
一個呼吸的時間,小姑娘抬頭,便發現樂爺和仙子姐姐已經不在,倒是地上出現一錠銀子還有一根金絲。
竹筐中也少了一份絹報。
好奇拿起金絲,小姑娘眯了眯眼睛,只覺得視野之中的一切,都在微微晃動著
與此同時,從腦海深處源源不斷湧出的靈感,就如淌過溪谷的涓涓流水,沖刷著靈魂。在課堂上學到的知識,報紙上的內容,老老師教的基礎樁功,不停閃動,又有新的理解。
我變強了!
……
山道,宋玉致好奇開啟週報,掃了一眼。
「李世民使尉遲敬德入宿衛,敬德擐甲持矛,直至淵所。淵大驚,..乃召世民,撫之日:近日以來,幾有投杼之惑。
世民急切跪而吮上R,號慟久之,終得諒解。」
宋玉致陷入沉思。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這週報讓她看這個?而且這李家是什麼奇特的愛好,為什麼認錯姿勢這麼奇怪?
深吸一口氣,少女隨手將週報一扔,後面她都不用看,肯定又是樂爺背黑鍋。
這些天小黃貓都一直和她在一起釣魚,怎麼可能去什麼慈航靜齋評論什麼那什麼不雅之處,白不白?而且再白有她的白?
......
磨刀堂,這裡已經獨佔一座山峰,乃是不敗天刀:宋缺,閉關之所。
山上種有不少草木,在風中搖曳,遠遠看去,不知是山在動,還是心動。
踏著山風,宋玉致頭上扒拉著小黃貓,緩緩向上走去。
臺階搖搖,彷彿直入九霄。
漸漸地上了山頂,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人,唯有風聲嗚咽從身邊穿過。
除了風聲,再也沒有了其他聲音存在,山頂依舊如當年少女的記憶那般沒有什麼變化,
【穩定執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
象萬千地參天高撐,像羅傘般把建築物和庭院遮蓋,在陽光照耀下綠蔭遍地,與主建築渾然一體,互相襯托成參差巍峨之狀。
宋玉致緩緩吸兩口氣,平復氣息,才緩步登上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築物的白石臺階。
磨刀堂偌大的空間裡,一人立在堂心,身上不見任何兵器,體型像標槍般挺直,身披青藍色垂地長袍,屹然雄偉如山。
那人兩手負在身後,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氣概。
「樂爺,我有一刀,可搬山、斷江、倒海、降妖、鎮魔、摘星、摧城、開天!請指教!」
苗樂大怒:「喵!」
【放肆,小小鏟屎官竟敢噬主?反了,反了!】
叫一聲,小黃貓連忙躲到備胎鏟屎官身後。
宋玉致手中握刀,刀意凝而不發。
「父親,請指教!」
宋缺:......
逆女!
有史記載,中朝第一年,嶺南宋氏磨刀鋒,有仙神之戰,不敗天刀和仙刀爭鋒。
那一日,天地變色,日月無光,烏雲密佈,大雨傾盆。
甚至有宗師強者注意到那山峰虛空破碎,無人可以靠近。只能遠遠望見刀氣橫空,殺意森然。
那兩人之刀法猶如天仙乘風,霞霧雲影,意態萬千,精妙絕倫。
「轟!」
空間整個破碎,露出一個無垠黑洞。
似乎感應到什麼,宋缺突然嘆口氣,大步而行,衝進虛空,整個人消失不見。
宋玉致有些茫然,落回地面,竟再也感應不到樂爺的半點氣息。
他走了?還是跟著爹一起破碎虛空飛昇到所謂的上界?
傍晚。
山間有濛濛細雨,淅淅瀝瀝滴落在高大的槐樹上,雨滴在枝葉末梢匯成一顆晶瑩的水珠,重重落下四散濺射。
「一場秋雨一場寒啊!「
宋玉致望著窗邊的綠樹,還是像以前一樣嬌翠欲滴,池塘裡的一尾巨大紅鯉魚則在搖尾乞食。
少女搖搖頭說道:「樂爺都走了,我爹也走了,就剩下咱倆過日子。不過我可不怎麼會照顧你,時間也有限,從現在開始你活的每一秒都是賺的。
紅鯉魚:......
從那一日起,磨刀鋒上總有一個少女屹立於懸崖之上,出刀,收刀,出刀,收刀。
白天,黑夜,日落,月升,無論何種時間段,都能看到少女練刀的身影。
樹木抽芽,枝葉繁茂,繼而泛黃,最後大雪紛飛,世間變幻,那練刀的身影,卻從來沒有一絲的停歇。
歲月流轉。
驀然,某一天,那一道身影,於懸崖邊上,一站一天,而一天,僅僅斬出一刀。
「呼啦!」
宋玉致也終於明白刀法的最高境界:舍刀之外,再無他物。
片刻後,少女蹲下,抱膝,瑟縮著嬌小的身子,默默遠望天邊殘陽,落日餘光。
回憶不會消失,總是在不知覺間深刻入骨。
「樂爺,你什麼時候回來再找我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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