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4章 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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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賀，李氏李世民率兵強力鎮壓太原李氏叛亂！中原之地，南北一統，建立新朝，國號為：中！】

中，既有漢人儒家之中庸之意，更是志在成為天地四方，宇宙星宇之中心。

本來還在看熱鬧甚至想著介入戰爭，買賣戰馬，武器發戰爭財的突厥和高句麗兩國，為李氏這波操作目瞪口呆。

我鎮壓我自己？

隨後李氏對於自己曾經的盟友：佛道兩門下起手來，更也是毫不客氣，帶起路來一個比一個快，一個比一個熟。

不到一年的時候，天下四方，心悅誠服，率土之濱，莫非王土。

繳稅、納稅、查稅成為每一個人一生中必備之事，管你是王侯將相還是尼姑和尚。如此一來，對於佛道兩門來說，賺錢竟然成為他們最大的難題。

怎麼當了和尚還要種地啊？

……

帝踏峰。

四面蒼峰翠嶽，兩旁崗巒聳立，滿山樹木碧綠。

站在山頂，放眼遠眺，在雲海蒼茫之間，有大江直奔屏風山，江上白帆遠影，更添詩情畫意。

清晨，從遠處看，山上雲霧縹緲，像人間仙境一樣。

徐子陵順著崎區的小道漫步而上，靜靜感受空氣裡帶著泥土的氣息。在山林裡深呼吸，真有—種迴歸大自然，天人合一的超脫之感。

樹梢小鳥兒嘰嘰喳喳鳴叫，讓人心情愉悅。

自慈航靜齋封山閉門以來，他就一直待在這帝踏峰下，結廬隱居，倒也閒適。

當然，此地屬於慈航敬齋山門，齋中住的都是冰清玉潔的仙子。他一個外人，還是男的，本來是不被允許暫住。

後來還是師妃暄求情，採購山門所需物資沒有人手，他才得以留下。

如此一來，他如今甚至不需要耕地勞作，只需半個月一次下山採購物資即可，輕鬆不累，還能日夜陪伴在仙子身邊。

夢中的生活也不過如此吧？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我見眾生皆草木，唯獨見你是青山。願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即許一人以偏愛，願盡餘生之康慨。

此生固短，無你何歡！」

徐子陵輕笑一聲，繼續緩緩往山上走去。

「咯咯咯～太好笑了！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你這是在自己感動自己嗎？」婠婠白衣赤足，從密林中走出，嘲笑道。

佛道兩門被打壓得厲害，但魔門卻幾乎沒什麼損傷。畢竟他們本來就沒錢，也沒產業，還交什麼稅？

所謂我不入地獄，當然讓他人入地獄

佛道兩門聯合一起，準備清繳魔門，讓他們也一起繳納人頭稅，卻根本沒有什麼戰果。就算再加上李氏，在天下四方尋找，甚至到現在連魔門精銳的毛髮都沒找到。

眾所周知，這些年來佛門勢大，幾乎壓得魔門喘不過氣，而魔門也跑了二十年。在逃跑一道上，沒有人比他們經驗更豐富。

徐子陵沒有理她，繼續前行。

婠婠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甚至有些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看上這樣的男人。痴情？也許就是這份單純可愛吧。

魔門中這種人根本活不到這麼大，怕是還沒長大就被人給騙得死無全身。

魔女，仙子，難道就光憑這正魔二字就能判斷一個人嗎？

「噠，噠，噠！」

一匹黑馬緩步上山，上面坐著一個男子，高大魁梧，英武不凡。

婠婠一眼注意到了寇仲的到來，雖然他並不符合自己的愛好，可依然引起了少女的注意。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眼前的男子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那是一種萬物盡在掌握的氣場，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都顯得那樣坦坦蕩蕩，極富自信，特別是他的那雙眼睛，裡面彷彿裡面蘊藏著星辰大海。

如果說曾經第一次遇見他只是一個低調木訥的小青年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就是一名寫滿了自信和從容的王者。

沒有畏懼，沒有靦腆，沒有害羞.....有的，只是從容不迫的自信。

「婠婠拜見中皇！」

寇仲點點頭，不以為意。

魔門這些人連個產業都沒有，不少就住在山洞裡，渴了喝露水，餓了吃螞蚱，他還真的不好收稅。

不過只要不惹事，那就沒多大問題。

眼見兄弟還在往山上走，徐子陵終於忍不住：「仲少，這裡是佛門清淨之地，不見外男，你要做什麼？」

寇仲這才轉頭，失笑。

「陵少，你知道這座山峰叫什麼嗎？」

徐子陵一怔：「帝踏峰？」

「那你認為我還沒有資格進入這慈航敬齋嗎？這天下四海，就沒有我寇仲不能去的地方！」寇仲在兄弟面前自然毫不客氣裝逼。

【除了宋氏！】心中默默加上一句。

徐子陵呵呵一笑，根本不信。

據他所知，這慈航靜齋乃是江湖武林的聖地，裡面修行的更是名動江湖的仙子，其中有不少更被一些宿老前輩掛念。

所以不管是江湖中人，還是當年的隋帝楊堅，對這裡都是禮敬有加。

就算道門大宗師寧道奇過來，當時的齋主梵清惠也沒有太過禮敬，談過交易後，才讓他短暫逗留在山上，觀看慈航靜齋聖書：慈航劍典！

還有李世民一直有佛門支援，但至今為止，他連上山的資格都沒有。而他和妃暄關係這麼好，如今也只有半個月一次到門口見一面的機會。

仲少他憑什麼啊？

想著，徐子陵不自覺跟上山，這少有的看兄弟笑話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山路上有個石牌匾，兩邊刻著字，詩云：家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再走片刻，讓徐子陵目瞪口呆的是一幕出現在面前。

慈航敬齋從上到下，以梵清惠為首，師妃暄站在一旁，衣著莊重，恭恭敬敬整齊站在山門口。

當見到寇仲，梵清惠和諸位清高自傲的仙子們，雙手合十，深深彎腰一拜。

「阿彌陀佛，慈航敬齋齋主梵清惠，攜徒師妃暄，以及眾弟子，拜見中皇！」

徐子陵：......

雙標是吧？

寇仲勒馬停步，抬手：「免禮。」

「梵齋主，聽兄弟說，你這齋院等閒人物可不被允許進去。

當時朕就不信，這天下還有不允許人進去燒香拜佛的尼姑庵？朕就和他打了個賭，誰要是輸了就罰酒三杯。

齋主，你說，朕現在是贏了還是輸了啊？」

師妃暄詫異望著跟在馬兒身後的少年。

徐子陵：？？？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他汙衊啊！

「中皇說笑。慈航靜齋又不是什麼藏汙納垢，見不得人之地。自然歡迎所有人誠心禮佛，您請！」梵清惠微笑伸手，直接邀請。

不管心裡怎麼想，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恭敬。靜念禪院早早就臣服，如今慈航靜齋就是佛門的出頭鳥。

這傢伙上來大機率只有一個目的：發飆！

若是一個招待不好，明天的今天，說不定就是慈航靜齋的祭日。

「呵呵，陵少，一起？」輕笑一聲，寇仲邀請道。

徐子陵暼了眼師妃暄平靜如水的神色，

連忙擺手，嘴硬道。

「不用了，這山上我一年都去好幾次！」

「哈哈哈～你這傢伙！我要是想要納師妃暄為妃，你是不是還會恭喜她找到一個好歸宿？」寇仲笑道。

徐子陵難以置信望著自己最好的兄弟。

我把你當手足，你卻想要上我媳婦？

「行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有點事上山去去就回，晚上喝酒。」

師妃暄和徐子陵同時鬆一口氣。

隨後，寇仲也沒下馬，緩緩跟尼姑們身後，繼續前行。

穿過名為七重門的七道木門，門上有蓮花紋飾的門環，最後是一道棗紅色的正門，接著就是一個大廣場，後面是主殿慈航殿。

到達殿前，寇仲才下馬。

「師仙子，我這馬兒乃宋氏所贈，價值萬金，你可得幫我好好照顧。」

師妃暄抿一抿嘴唇，忍住心中波瀾。

「妃暄謹遵吩咐。」

隨後少女上前將黑馬慢慢牽向後院。

「中皇，山中清苦，也只有薄茶一杯，聊表心意，您請！」梵清惠帶著弟子上前奉茶。

寇仲毫不客氣端起茶杯就是牛飲。

「咕都，咕都。」

「不錯，解渴！」

梵清惠清麗的小臉抽了抽：「不知中皇來此有何要事？其實，您也不必親身前來，有何吩咐，聖旨一下，本齋上下，必定遵從。」

寇仲毫不在意，伸個懶腰，起身道：「朕來有三件事。

第一：聽說你們這山峰叫帝踏峰，那我身為當朝皇帝自然得到此一遊。這裡風景不錯，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慈航靜齋佔據這座山，交租金了嗎？」

梵清惠一怔：「中皇，這帝踏峰自古以來就是我們慈航靜齋所有，何來交租金之說？」

寇仲皺眉，沉聲道：「齋主沒聽清朕的話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沉默片刻，梵清惠雙手合十：「遵命，不日貧尼就派弟子下山報備，繳納租金。」

寇仲這才滿意點頭：「第二件事，聽說你們慈航敬齋的《慈航劍典》為地尼所創的鎮派寶典，武林四大奇書之一，上面更有破碎虛空之秘。

而且據說你們曾還找宋氏兌換了一份《戰神圖錄》，朕厚顏來借閱幾天，齋主不會反對吧？」

梵清惠心中滴血，但還是笑臉吟吟：「阿彌陀佛，中皇口出天憲，貧尼自然沒有任何反對之理，您請。」

「哎呀，齋主還真是深明大義，朕也不白看你的書。聽說當年樂爺和不敗天刀就曾借閱過這奇書，為表歉意還增字一副，留下墨寶。

這樣，等會我也給你題一幅字。」

梵清惠：？？？

「好！」清麗尼姑，低頭，輕聲道。

就是這語氣似乎有些不對勁，難道是喉嚨不舒服？

「那齋主就帶路吧，今天行程比較匆忙，晚上還得回去喝酒呢。」

梵清惠抬頭，眼中古井無波：「中皇請！」

兩人再次起身，繞過慈航殿就是後山，沿山而上，有一座雅緻乾淨的賞雨亭，再穿過叢林，便是天下群雄無不向往的藏殿塔。

「阿彌陀佛，中皇，慈航劍典和戰神圖錄便置放在這塔頂。按照本齋規矩，除非當代聖女或者閉死關，否則本齋弟子不準進塔。

貧尼便不再帶路，您請入內隨意觀看。先賢創法不易，還望中皇留情。」梵清惠澹澹道。

「好說，好說！」寇仲隨意擺擺手，便負手進門。

塔有九層，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清幽之香，書香、焚香亦或是女兒香？

寇

仲不在意。

現在的他對女人不太感興趣，反正董淑妮已經懷有身孕，完成了寇家傳承的使命。

進入塔頂，偌大的空間只有石臺上放置的兩本奇書，一本奇異金鐵打造的慈航劍典，一本絲絹繡匯的戰神圖錄。

上前翻看，寇仲一眼就看到慈航劍殿第一頁的留字，蒼茫飄逸，氣勢磅礴。

「樂爺和缺缺到此一遊。」

當代人皇頓時興致大起，以指代筆，在上面順手寫道。

【寇寇也到此一遊！】

一個時辰後，寇仲才心滿意足下樓。

「中皇，不知本齋的劍典是否讓您滿意？天時不早，貧尼已經為你備好素齋，若是中皇有什麼無法理解之處，還可讓貧尼之徒師妃暄為你詳細解答。」

「不必了！」寇仲抬手：「朕來只辦三件事，第三件事就是朕要親自為我那兄弟徐子陵提親，迎娶你們慈航靜齋的聖女：師妃暄。」

梵清惠啞然。

如今的師妃暄是佛門唯一一個最有可能突破到大宗師的存在，更是佛門最後的希望，若是再答應這個條件，那佛門還有未來嗎？

「陛下，妃暄乃方外之人，早已看破紅塵，您萬萬不可開此玩笑！」

寇仲冷聲道：「什麼方外之人？

據朕所知，慈航靜齋上代聖女碧秀心不就嫁給了石之軒？難道是朕的身份不配提親？還是說你們慈航靜齋一直在吊著我那兄弟？」

梵清惠沉默。

這話咋接？

「陛下，這成婚之事，乃天地人倫之約定，還是看兩人自願的好。貧尼還望陛下讓這兩人當面問對清楚。

否則，亂點鴛鴦，不是毀了陛下您的至交好友，手足兄弟嗎？」梵清惠無奈道。

「你在教朕做事？」

梵清惠：......

當皇帝就這麼了不起嗎？當皇帝就可以耍無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