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怎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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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被人拽進隊伍裡，聽到他喊自己名字，只是那漢子的臉幾乎被鬍鬚完全覆蓋，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那漢子只顧舉著手大喊黃巾軍口號，拉著韋小寶跟著人群往前走。

韋小寶一隻手整理著自己的頭巾，低頭看到抓著自己的手嬌小細膩，跟他那一臉粗狂豪放的鬍鬚格格不入，心中猛地一驚，湊過頭對著那漢子說道：“大功告成？”

那漢子聽到韋小寶的話，噗嗤一笑低頭不語。

雖然隔著一臉的鬍鬚，看到這嬌羞的表情，韋小寶也猜到了此人是誰。

“雙兒，真的是你？”

那漢子偷偷衝著韋小寶點點頭，嘴裡接著喊著黃巾軍的口號。

韋小寶心中大喜，正準備詢問她為何也跟著來到這裡，卻看見先前在巷子裡抓住自己的那名黃巾軍眾已經去而復返。

韋小寶擔心事情敗露，趕緊舉起手喊了兩句口號，另一隻手掙脫雙兒的手腕，在她掌心偷偷撓了撓。

黃巾軍的隊伍不多時就來到一處校場，一千多人的隊伍很快就被十幾個小頭目一樣的人物領著分散到各處。

此時韋小寶才趕緊拉起雙兒躲在角落裡問起緣由。

二人嘀咕了一番之後，韋小寶才知道自己被瘦頭陀抓走之後，雙兒一直跟著他們，直到看到自己被洪安通投進法陣之中，雙兒才冒險來救。至於為什麼兩人到了這裡卻不是一個地方，雙兒不清楚，韋小寶就更想不明白了。

不過能在這陌生的環境中見到雙兒，韋小寶早沒有了之前的膽怯和憂慮。

反倒是雙兒擔心的問道：“小寶，洪教主讓你來找玉璽，你知道玉璽在什麼地方嗎？”

韋小寶搖搖頭，看著雙兒的大鬍子笑道：“你都知道給自己粘上鬍子，我要不是這塊頭巾，早已經被他們當成韃子奸細給咔嚓了。”

雙兒說道：“我在你身邊一直都是男裝打扮，來到這裡也想著扮成男裝方便找尋你，才點了一個人的穴道搶了他的衣服和頭巾。誰知道剛換好衣服就被人拉進了隊伍。要不是在大街上看到你，還真不知道去哪找你。”

韋小寶說道：“你臉上的鬍子也是從人家臉上借來的嗎？”

雙兒笑著從懷裡取出一把匕首說道：“虧了你的這把匕首。”

韋小寶剛接過匕首，就聽到校場上有人大聲喊道：“張綱那個狗官已經被我殺了！”

校場上頓時群情激昂，原先或蹲著或坐著的人，一下子竄起來，高舉著手裡的兵器大聲呼應。

韋小寶也趕緊跟著站起來呼喊一通，趁機跟身邊幾人套話。

韋小寶從小在妓院長大，察言觀色就是他看家的本事，這些年又遊走於皇宮和天地會，此時想從這些起義軍嘴裡套出點訊息簡直易如反掌。

被殺掉的張綱是朝廷的廣陵太守，黃巾軍殺他正是為了給自己的頭領張嬰報仇。

原來這個張嬰早些年就帶領一幫人在廣陵造反，後來被廣陵太守張綱勸降，成了其手下的督賊曹，掌管著廣陵的軍隊。這些兵丁本就是以前跟著張嬰造反的百姓，後來也就跟著張嬰投降了朝廷。廣陵太守張綱為人心胸狹隘，一直懷疑張嬰投降的誠意，於是在大小事務上處處提防。

黃巾軍的頭領裡有個叫馬元義的，一心想拉攏張嬰，於是派人來聯絡張嬰。張嬰當初造反也不過是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此時已經頗有家資，早就沒了反心。豈料馬元義在洛陽遭人出賣被車裂，朝廷追查下來發現他曾經派人來找過張嬰，於是下令讓張綱調查此事。張綱早就想著除掉張嬰控制他手下的軍隊，於是借題發揮，根本就沒調查，直接把張嬰斬了。

張嬰被殺之後反而激起了兵變。廣陵郡計程車兵大多都是張嬰舊部，再加上黃巾軍此時有人來煽風點火，一來二去這些士兵也就投了黃巾軍造反。這樣一來廣陵空虛，不幾日就被黃巾軍破了城。

韋小寶和雙兒來的時候，廣陵已經被黃巾軍攻破。士兵上街遊行一是為了宣傳太平道收買人心壯大隊伍，二是為了替張嬰報仇去太守府取張綱人頭。

韋小寶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卻聽到歡呼聲中夾雜著呼聲，想必是有人想起張嬰慘死，此時不免悲傷。

思量一番之後，韋小寶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殺了張綱的黃巾軍頭領本想安慰一下眾人，還沒開口就聽到人群中有人大喊：“你們張大哥的仇報了，那馬大哥的仇怎麼辦？”

喊出這句話的人正是韋小寶。

不過校場上人太多，就是韋小寶身邊的人，一時之間也沒有發現是他說話。

本來這些人就是黃巾軍和張嬰舊部拼湊而成，此時已經有人跟著喊了起來。

本來黃巾軍的計劃是拉攏張嬰舊部之後趕去鄴城與大部隊會合，此時眼看著隊伍要亂，便大聲喊道：“大家不要亂，聽我陳敗說一句。”

韋小寶踮著腳看向校場的演武臺。

臺上那位自稱波才的壯漢，此時手裡還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壯漢接著說道：“天公將軍在北方舉義事，黃巾軍全國各地一共三十六方數十萬軍馬，各方軍馬皆由渠帥領兵。我陳敗和萬秉萬兄弟受馬元義馬大哥舉薦，做了這揚州的渠帥，當然不會忘了馬大哥的血海深仇。”

“打到洛陽去，替馬大哥報仇！”

韋小寶喊了一嗓子，演武臺的陳敗已經察覺到聲音所在，一雙鷹眼隔著人群射來。

韋小寶趕緊縮著脖子。

這一群人本就是跟著馬元義來揚州拉隊伍的，聽到有人帶頭，也跟著大聲嚷起來。

雙兒不解，小聲問：“小寶，你為什麼煽動他們去洛陽啊？”

韋小寶湊到雙兒耳邊說道：“這時候的皇宮就在洛陽，皇帝的玉璽肯定也在洛陽。等他們去洛陽鬧得天翻地覆，到時候我就能渾水摸魚，找到玉璽了。”

雙兒說道：“小寶你最聰明瞭。找到玉璽我們就能回去了，估計曾姑娘都已經等著急了。對了，小寶，我們找到玉璽怎麼回去呢？”

韋小寶一拍大腿罵道：“洪教主那個老烏龜只說讓我來找玉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去。”

（廣陵太守張綱勸降張嬰一事，發生在漢順帝年間，比黃巾起義早了大概四十年，此處為了小說情節借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