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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陵到北平,要先從津浦鐵路到津門,全程三十多個小時,這還是沒有任何意外的情況下。
火車上的左重此時有點後悔接下這個任務了,看著旁邊一身地主老財打扮的鄭庭炳,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的計劃是秘密前往,秘密行動,秘密撤離,可鄭庭炳一開始就給他出難題,他一定要坐一等車廂。
一等車廂確實很舒服,座位寬大,裝置華麗,鋪有地毯,化妝室、衛生間一應俱全,可這樣隱秘個屁,這是怕日本人注意不到嗎。
更誇張的是,鄭副處長大包小包帶了十幾個行李,六個僕人,一路上穿衣脫鞋都要人服侍,這還不算他託運的一車皮貨物,也不知道他這是搬家,還是去執行任務。
左重開車前特意去看了看,差點把他鼻子氣歪了,那一車皮裡有各種時髦服裝、化妝品、白酒、茶葉,反正開個小賣部沒有任何問題。
這可是戴春峰特批運送武器裝備的車皮啊,竟成了鄭庭炳的快遞專列了。
“鄭副處長,咱們的裝備那都是易燃易爆的物品,你怎麼能把那些貨物放在裡面,更別說還有化妝品和白酒這種危險品,如果出了事,咱們都要被炸上天!”
“慎終啊,你知道這些東西在北平是什麼價嘛,說出來嚇到你,咱們特務處的油水少,有機會賺錢當然不能放過。武器裝備都在箱子裡,不用擔心。”鄭庭炳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一下,他不是那種不顧大局的人。
左重勉強露出笑容,但沒有說話,他決定一到北平,立刻就跟鄭庭炳分開行動。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是真正認識這句名言了,至於鄭庭炳自己怎麼安排,隨他吧。
“左大哥,你喝茶。”何逸君笑著端來茶杯。
左重無奈的看了看她:“謝謝了,我不讓你去你就去求處座,處座竟然也答應了,我們這次是去作戰的,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聽我話,下一站你就下車回金陵。”
何逸君只是微笑搖頭,並不回答,她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嬌小姐,進了特務處之後,她每天都在進行電訊、射擊和搏擊訓練,這次正好可以當報務員。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跟左重分開。
“左重,你不捨得何小姐來,那為什麼要求我跟著來,我就是一個醫生,跟任務有什麼關係嗎?”英俊瀟灑凌三平端著一個精巧的白玉茶具,忽然插嘴。
出發前左重考慮,如果有隊友受傷怎麼辦,雖然有醫療包,但這隻能處理一些簡單的傷勢。
要是有人需要手術,就必須要有醫生,他可不想去北平的醫院,日本人又不是傻子,到時肯定會重點關注那些地方。
還沒等左重說話,鄭庭炳嘬了一口茶說道:“凌醫生醫術高明,咱們這也是有備無患嘛,我一聽說凌醫生你也在,之前的擔憂就煙消雲散啦。來來來,喝一口我帶的新茶,這可是委員長賞賜的。”
按照鄭庭炳的計劃,對外他是從廣東來的富商,左重和凌三平是他的弟弟,何逸君是他的妹妹,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他那張老臉跟其他三人有一點可比性嗎?
歸有光和鄔春陽坐在一等車廂的臨時座位上無所事事,乾脆就比起組裝手槍,反正他們的身份是保鏢嘛,有槍也很正常,其實除了左重一行,其他一等車廂乘客也有帶著保鏢的。
左重看見兩人在比賽,走過來湊熱鬧做個裁判。
比賽一開始,左重就知道歸有光要輸,他裝槍的速度很快,但是總會觀察對面進行到哪一步了,略顯急躁,符合他的性格。
鄔春陽呢就穩多了,絲毫不關注歸有光的動作,只關注自己手中的武器。
最後結果自然是鄔春陽贏了,歸有光覺得在左重面前丟臉了,嘟嘟囔囔的掏出十元遞給鄔春陽,原來還帶賭注的啊,左重啞然失笑。
“春陽,咱們來一把,一百元,敢不敢?”左重忽然想到了某個名場面,手有點癢。
“是,科長。”鄔春陽當然願意了,一百元這可是幾個月的薪水。雖然現在油水多,但蒼蠅再小也是肉啊。
包廂內的幾人聽到左重要和鄔春陽比賽,紛紛走過來圍觀。
鄭庭炳老是聽說左重行動技術有多厲害,準備今天開開眼界,何逸君和凌三平也很好奇,這種比賽他們以前可沒見過。
“預備,開始!”歸有光變成了裁判。
左重不慌不忙,按部就班的組槍,也不管鄔春陽那邊的進度,實話實說,當了科長之後,左重的訓練強度有所下降,從一開始就落後鄔春陽。
圍觀的人群都有點意外,鄭庭炳心說難道左重是戴春峰吹出來的?
兩人先後裝好了槍,鄔春陽開始給彈匣裝填子彈。
但左重的動作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他不管彈匣,而是左手將套筒拉到底,右手拇指頂住套筒釋放按鈕,使槍空倉掛機,然後槍管朝下,把子彈從拋殼窗放入。
左重前世看電影,阿祖和龍叔比賽組槍,他對龍叔直接把子彈放入槍膛裡那招十分好奇,後來才知道很難實現。
不過想實現那樣的效果也有辦法,就像他剛剛做的得那樣,更方便更真實。
“砰!春陽,你輸了。”左重得意的笑。
還在裝彈的鄔春陽放下了手槍,他沒想到還可以這麼做,如果是性命相搏,這樣的情況他已經死了,無奈的從口袋掏出一百元。
“逸君,去點幾杯咖啡,算春陽請大家的。”
左重自然不在乎這點小錢,跟鄔春陽比組槍除了想要裝個13外,他心裡還有其他的打算。
情報科這段時間抓了很多日諜,這就讓很多人都覺得日本人不過如此,他需要給大家提個醒。
“剛剛看到了嗎,有時候行動快慢並不重要,但思路很重要。我們這次去日華北,不是跟日本人硬碰硬的,行動要有策略,要多動腦子,不能低頭辦事,還要抬頭看形勢。”
聽了左重的話,大家都點點頭,其中鄭庭炳最為開心,自己選擇左重配合自己太明智了,有勇有謀啊。
不過想到左重是戴春峰的學生,鄭副處長暗罵一聲姓戴的下手真快,看來自己也要挖掘一些人才了。
喝著免費咖啡,左重把目光放到了車窗外,不停閃過的田野和村莊,還有好奇盯著火車的孩童,這讓他有種神奇的感覺。
後世他也從津浦線走過,當然他走的時候已經叫京滬線了。
幾十年的滄海桑田猶如倒放的電影,現在窗外的村莊都是泥房、草房,後世基本都是二樓小樓。
現在的孩子滿臉土色,衣衫襤褸,後世的孩子營養充足,可以學習各種知識,擁有一個強大的國家,太重要的了。
“左大哥,你在看什麼呢。”何逸君看見左重在那發呆,有些好奇。
左重想了想說道:“我在想什麼時候我們的祖國才可以像西方強國一樣,孩子們可以安心學習,百姓不用害怕貪官和洋人,田野裡用機器來收割莊稼,城市裡充滿了高樓大廈,道路上行駛著我們自己生產的汽車。”
何逸君聽著左重說的,腦袋裡幻想著,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我們就是最幸福的人了吧,希望到時候還可以跟左大哥在一起。
所有人都默默無語,甚至連鄭庭炳也一樣,他也有過熱血,想要為國家和民族做一些事情。
可後來發現,沒有用的,在一個汙水池裡,你甚至不能選擇和光同塵,同流合汙是最後的結局。可能是被左重的話刺激到了,鄭副處長回到包廂裡就不再出來了。
左重正好安排一下達到北平的後的安排,特別是何逸君跟著來了,之前的住宿安排就有點不合適了。
“到了北平,有光跟著我,先送鄭副處長去何部長那裡,春陽你帶著剩下的人去租房,最好去租一個大院子,不然咱們這麼多人住不下。”
熟悉北平的歸有光點點頭:“北平這樣的大院子很多,如果科長你不放心,可以讓春陽分開租,只要距離近一點應該也沒有問題,但是交通工具怎麼解決,北平站也就幾輛車,咱們辦事總不能叫黃包車吧。”
左重想了想否決了:“不行,必須住在一起,否則集合起來太麻煩。汽車的事我來想辦法,不行就去跟那些漢奸走狗借。春陽,找到地方後派人去北平站等我和有光,注意,不要向北平站透露我們的地址。”
大家有些不理解,都是自己的同志,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們地址。萬一有需要,對方連自己這些人在那都不知道,那該怎麼辦。這又不是在金陵,可以透過電話聯絡。
左重解釋道:“日本人肯定很關注北平站,北平站裡有沒有對方的人我們也不清楚,所以還是穩妥一些,我會跟陳恭澍站長溝通,不會耽誤正事。”
到了華北,左重就當自己已經到了敵佔區,萬事都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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