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京城大變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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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沒事，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葉澹臺輕撫，直到懷中人的呼吸逐漸平穩，也沒有停下來。

翌日，眾人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回程的路。

過了元日節，意味著春天即將來臨，一行人走走停停，這一趟青水之行，竟然跨越了半個冬季。

回程一路順暢，令眾人沒想到的是京城已然大變樣。

滿街張貼著莫名其妙的黃紙紅符，高高掛起的番旗上不再是令人驕傲的御林軍標識，而是看上去瘮人的黑白頭骨，地上灑滿了糯米……

“這是怎麼一回事？”眾人紛紛目瞪口呆，特別是身為儲君的皇太孫，看著他的城、臣民如此烏煙瘴氣，憤怒油然而生。

葉澹臺對眼前的景象並不意外，他在青水城的這段時日，影衛也會送來京城的訊息，皇帝在那個所謂義子的蠱惑下，已經走火入魔了。

只是文字的衝擊遠不如眼睛所見，他眉頭緊皺解釋道：“皇帝義子提出來的方法，說是這樣就可以延長皇帝的福壽。”

“皇祖父為何如此執著長生之術！生死有命的道理他何時才能明白！”皇太孫怒捶大腿，心裡替百姓感到悲哀。

“必須阻止這件事，”蘇傾城放下簾子，方才她一路都在觀察，發現街道上除了黃符，還有禁吃葷的標識，“再這樣下去京城大半個城的人都要因為吃不了肉而死。”

她面色凝重，顯然對南冶帝和皇帝義子的行為感到憤怒。

馬車先去御南王府，二人下了馬車後繼續行駛進宮，皇太孫需去向皇帝稟報此次出行的情況。

蘇傾城二人回到王府，不約而同的分道揚鑣，出去許久，都有成堆的事情等著二人處理。

眼看著二人分開，丹墨立即來到蘇傾城身邊稟報近日的情況：“蘇府沒什麼大變故，就和我給王妃寫的信裡一樣，端王出事後，柳如眉母女回來過，在門前跪了一整日，老爺沒有搭理，後來就不知所蹤了。”

“京城的情況想必王妃也看到了，聖旨一下整個京城的肉都滯銷，王府也很久沒有吃到肉了。”

“就在王妃回程路上的這幾日，茶樓出了一件怪事，東凌國來的公主是東凌大公主，皇子是四皇子，他們來京城後很是神秘，一直呆在落腳的客棧，皇帝請他們去宮裡他們也不去。”

蘇傾城微微蹙眉，道：“和茶樓有什麼關係？”

“就在前日，那個四皇子突然出現在茶樓，將茶樓包了下來，昨日也是，他給了整整一千兩銀子。”

“他去茶樓做了什麼嗎？”蘇傾城疑惑道。

丹墨搖搖頭，道：“他甚至都沒有出現。不過除了茶樓的人沒人知道包場人的身份，他好像也不想讓人知道，派來的小廝都是南冶打扮。”

“確實是一件怪事……”蘇傾城輕聲道。

南冶和東凌的國宴在明日，眼下四皇子此番舉動分明就是在等蘇傾城去找他，可是他為何要這樣做呢？

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他可是東凌四皇子，說不定可以成為那場戰役的突破口，她必須去見他。

“丹墨，你去備馬車，若是我沒猜錯他今日還會包下茶樓，我親自過去看看。”

“是。”

丹墨走後，蘇傾城趕緊回屋換了一身衣裳，就在她走出房間門時被烏雅攔住，她一臉凝重。

蘇傾城看出她有事相告，便停下腳步溫聲詢問道：“怎麼了？”

“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她似乎有些猶豫和不確定，但望著蘇傾城堅定的目光，她緩緩開口，“我方才去街上轉了一圈，打聽到了一些事情，這些百姓除了不能吃肉，家中有未出閣的女子還要蒙面示人，等到月圓之日要選出一人進貢。”

聽到這兒蘇傾城眉頭緊皺，憤怒打斷道：“簡直是胡言亂語！什麼長生之術，我看就是騙人的歪門邪術。”

“是，你先聽我說完，”烏雅繼續道，“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極樂門分在兩派嗎？我爹是右派守舊派，掌握極樂門話語權，還有一個左派。”

“你是說……”

蘇傾城震驚，如若事情真是她猜測的那樣，那就完全超出了她能解決的範圍。

“嗯，這個方法就是左派研究出來的，他們提出極樂門要創新就需要長生，不過他們要的是我獻祭，爹爹極力反對，不久後極樂門就滅門了。”

一下子發生太多的變故，蘇傾城的心亂糟糟的，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道：“也就是說，左派並沒有被滅，而這個皇帝義子極有可能和極樂門左派勾結在一起。”

烏雅點點頭，臉色有些痛苦：“且我覺得滅門之事，和左派脫不了關係。”

“我知道了，先處理眼前的事，陪我去一趟茶樓。”蘇傾城淡淡道。

“好。”

她坐上馬車，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有些應接不暇，斷斷續續的線索看似環環相扣可又找不到證據證明他們之間有關聯。

但蘇傾城可以肯定的是，如烏雅所說的那樣，滅門和左派脫不了關係，皇帝義子和左派極有可能是合作關係，那這個皇帝義子的身份，她需要想辦法確認是不是她所想的那個人……

國宴在即，東凌四皇子的目的尚且不知，而她卻還要想辦法讓兩國講和，阻止那場戰役。

蘇傾城閉緊雙眼，將這些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幾次深呼吸後心終於靜了下來。

眼下她要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阻止兩國戰爭，然後查明皇帝義子和左派之間的事情。

想清楚這些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許是在青水城的這些時日太過放鬆，以至於回來後有些不適應。”她小聲嘀咕道，心中不禁回想起在青水城的那些幸福時光。

那種平淡幸福的日子讓她永生難忘，她多希望自己就是侍女阿蘇，葉澹臺也不是王爺，就是個普通人葉笙……

可惜，她是那個揹負血海深仇的蘇傾城，而葉澹臺是未來南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