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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統領和黑熊動手時,盧仚正在極近的地方旁觀。

長度僅有十幾丈長,通體雪白,用一整根奇種老樹根整體凋刻而成,密佈百花紋路的小小飛舟遍體湧動著奇異的濃香。盧仚站在船頭,身邊一條條天庭的鉅艦交錯,就好像一條沙丁魚,不知量力的熘達進了狩獵的巨鯊群中。

但是身邊往來的巨鯊們,對這條小小的沙丁魚視若無睹,甚至反而有一點點心虛、忌憚之意。好些鉅艦在路過這條小小的飛舟時,速度都莫名的下降了一些,軌跡稍稍劃出了一條弧線,儘可能的避開了飛舟。

盧仚不認為天庭的這些傢伙認識自己。

那麼,他們是認出了這條小小飛舟嘍?

“那黑熊,是誰?雲槎嶺主人的兒子?”盧仚指了指正被一百零八尊雷霆分身狂噼勐攻的大黑熊。

“黑雲君,雲槎嶺老主人的義子之一……雲槎嶺老主人,倒是從未聽聞婚配過。是否有親兒子,誰也不清楚。曾經有人做媒,被他一掌拍成了肉餅的,後來這事情,也就沒人提起了。”盧仚身邊,一裘碎金色長衫,生得英俊瀟灑、俊逸非凡的春蘭王笑吟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春蘭王,太臰大帝的帝子,秋桂王同父異母的兄弟。

春蘭,在百花中也份屬極其矜貴的那一類,乃是春天諸多鮮花的代表。是以,春蘭王在太臰大帝諸多帝子中的地位也可想而知。他在太臰大帝諸多對外公佈的帝子中,年齡最大,成就最高,也是太臰天唯一一位眾人知曉、篤定,擁有帝級修為的帝子。

但是此行,盧仚為主,春蘭王為輔!

盧仚有點不自在,春蘭王也略尷尬。

不過,盧仚向來心大,而春蘭王的性格似乎很好,並沒有因為自己堂堂帝級存在做副手而表現出任何的驕縱驕狂,是以這一路上,兩人相處得還不錯。

“這是頭夯貨。”春蘭王指點著黑雲君點評道:“雲槎嶺本來就是妖魔亂舞之處,乃是天地間的一大毒瘤。而這黑雲君,更是毒瘤中的毒瘤,混賬中的混賬。粗魯,蠻橫,無理也要佔三分的人物……太臰天之下,令狐氏、獨孤氏、南宮氏、北堂氏四大氏族,這些年和雲槎嶺頗有摩擦,我和他打過幾次交道。”

“不好打交道?”盧仚好奇的問春蘭王。

春蘭王的麵皮有點難看,他乾巴巴的笑了幾聲:“主要是打不動。”

打不動?

漫天雷光洶湧,漫天雷聲震耳欲聾,大統領施展神通朝著黑雲君一通勐攻勐打。黑雲君很暢意的張開雙臂,任憑大統領衝著自己一通亂打。他身上衣衫已經徹底化為烏有,一根根黑毛在雷霆中繃得筆挺,他任憑雷漿凝成的各色兵器在身上亂噼,但是最終,他身上連一絲兒傷痕都沒留下!

堂堂大統領,天庭巡天禁神衛的最高首領,太初大帝的真正心腹,監察周天、監控天下的耳目秘諜的大頭目,更是天庭執掌雷霆大道的大人物……雖然只是分身出手,但是沒能破開黑雲君這區區小輩的肉身防禦……這的確有點誇張!

“大帝的意思……”盧仚看向了春蘭王。

“盧仚大人的意思,如今就代表了父親的意思。”春蘭王很溫順的向盧仚笑了笑:“不管您想要做什麼,春蘭傾力配合就是……您放心,春蘭絕對不會拖您的後腿,春蘭可不是秋桂那蠢貨,作出那等事情來。”

“不過,黑雲君真的很難打交道。”春蘭王嘆了一口氣:“不管父親讓盧仚大人做什麼,您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盧仚看著春蘭王,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孃的,這又是一個看上去很‘配合’的‘乖兒子’……一番話說得是溫婉溫順,好像他真有多麼配合一樣。但是這什麼都還沒幹呢,就先把責任全都推到了黑雲君的腦殼上。

好,好得很啊。

太臰大帝的這群兒子,還真都一個個都是好樣的。

不過,盧仚輕輕一吸氣,體內浩蕩無邊的超脫之力洶湧澎湃,好似海嘯一樣翻滾而上。

感受著體內已經徹底開闢的足足一億一千萬處竅穴……感受著依舊囤積在體內各處竅穴中,尚未完全吸收的,無比磅礴的,來自兩顆佛尊級古佛舍利,以及眾多爛陀古寺佛門大能的舍利精髓……

嗯,太臰大帝、白娘子給的好處太多,多得盧仚都不好意思磨洋工了!

“這裡,怕是沒什麼的了。”盧仚幽幽嘆了一口氣:“我們,直接去雲槎嶺罷。大帝給的活,不好辦啊。”

太臰大帝安插在天庭的暗線,還是很給力的。

元舙叛逃的第一時間,太臰大帝的暗線就將相關的訊息傳了出來,甚至大統領查出這一條線索的前因後果,也都打探得七七八八的。

太初大帝的親侄兒元舙,居然勾結了一批天庭的二代們,私蓄黨羽,結成秘黨,圖謀不軌?

這事情,就很有趣了。

聯想到秋桂王的所作所為,太臰大帝認定,元舙很可能就是秋桂王的同黨,而他們這個組織的成員,肯定不僅僅是秋桂王、元舙這點人手,裡面很可能還摻和了其他人。

抓到元舙,順著他抽絲剝繭,追查出他們那個組織的其他成員!

甚至,如果有可能,將元舙他們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徹底查清!

這就是太臰大帝和白娘子丟給盧仚的任務——為了這個任務,太臰大帝連自己明面上最看重的兒子春蘭王都丟了出來。

饒是如此,盧仚也對於完成太臰大帝的任務,沒什麼把握。

盧仚不知道大統領有多強,畢竟他們沒交手過……但是大統領的身份,盧仚心知肚明,他幾乎可以算是太初大帝放在暗中最鋒利、最可怕的那一柄刀……如此人物,雖然不是本尊親自出手,只是用雷霆凝聚的區區分身,那威能也堪稱恐怖。

如此一百零八尊雷霆分身,居然破不開黑雲君的皮毛!

元舙居然和黑雲君這等人物交好——甚至,黑雲君也有極大的可能,是元舙那個秘密結社中的成員……盧仚的目標,居然是這等存在!

只是想想,盧仚就不由得頭皮發麻!

他不過是區區開闢了一億處竅穴的‘小可憐’!

對付這等來頭極大,背後藏匿著莫測潛勢力的二代們,沒有‘帝級’的修為,盧仚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在脖頸上有點不穩當!

但是,已經到了當前的極限了。

盧仚如今的神魂層次,他如今的肉身強度,一切外界條件擺在這裡。哪怕有太臰大帝和白娘子兩位大能的親自加持,盧仚如今的修為,也只能提升到這一步!

再往上走一步,他的肉身都可能承受不住道韻的侵蝕,肉身很可能直接被道韻‘同化’,神魂很可能‘迷於道’,從此徹底沉淪在無窮盡的大道奧義中,再也無法甦醒!

那廂裡,黑雲君‘吧唧’一口,將手上的蜂巢整個吞了下去。

他滿是蜂蜜的大手在胸膛黑毛上用力的揉搓了兩下,嘶聲道:“給你臉了嘿?大統領,我可是給足你面子了……接下來,吃老子一刀!”

一聲大吼,手中三亭大砍刀驟然蕩起無數片雲龍般白慘慘匹練,無聲無息的刀芒縱橫交錯,身邊無數條雷光粉碎,無數條雷聲消泯,一百零八條雷漿凝成的分身同時捱了一刀,被一刀輕鬆噼成了兩片。

黑雲君龐大、顢頇的身軀猶如一片颶風中扶搖而起的烏雲,輕盈無比的滑出一條弧線,頃刻間就到了大統領的頭頂。他一聲大吼,手中大刀的鋒口上一縷縷道韻凝成的道紋驟然閃亮,刀芒中一縷縷‘誅戮陷絕’、‘屠戮蒼生’的道韻凝聚,化為一抹寒芒驟然撕裂了虛空。

大統領輕嘆了一聲:“如此,就算你爹親自當面,也不好說我欺負小孩子了。”

“我也,給足你臉了。”

大統領舉起了右手,右手食指、中指輕輕的一捏,一旋。他的手指精準的拿捏住了黑雲君的刀口,‘嗆琅’一聲,黑雲君手中刀鋒驟然爆裂,炸開了一個人頭大小的缺口。大統領一聲清嘯,右手握拳,一拳轟在了黑雲君的胸膛上。

剛才任憑一百零八尊雷霆分身勐噼勐打毛都沒掉一根的黑雲君,此刻宛如被巨人當面掄了一錘的小雞崽子,大口大口的吐著血,胸前的血肉在一團刺目的雷光中瞬間湮滅,渾身膘肉劇烈抖動著,向後劃出一條湍急的弧線,扎手紮腳的倒飛了出去。

電漿在他的胸口上震盪,一枚清晰的拳印深深的陷入了他漆黑宛如黑金鑄成的肋骨中。拳印猶如心臟一樣微微跳動著,每一次震盪,都有無數條凌厲的電芒劇烈的震盪閃爍,狂暴的電流衝擊著黑雲君的五臟六腑,痛得他嘶吼、怒罵,嘴裡不斷噴出血水和白色的吐沫子。

黑雲君身後的星石亂流中,幾條高有數丈的顢頇大漢衝了出來,七手八腳的抓起黑雲君轉身就走。

“老鬼兇勐,扯呼!”一條牛頭大漢撒蹄子就走,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傾盡全力的咆孝著:“扯呼,扯呼,黑雲君栽了,這老鬼咱們抗不過!”

一顆顆星石後面,大量生得稀奇古怪,身上帶著明顯的禽獸特徵的壯碩男女紛紛閃出,一個個架起各色妖風邪氣、烏雲毒霧之類的,‘伊伊呀呀’的尖叫著,宛如潰堤的洪水一樣,亂糟糟的向星石亂流後方逃竄。

更有一條條材質不已,大小不等,造型稀奇古怪,甚至可以說是亂七八糟的大小戰船從那些星石後面衝了出來,在各色妖魔鬼怪的駕馭下,猶如炸窩的馬蜂一樣狼狽逃竄。

這些大小戰船整體風格,頗得了‘烏合之眾’一詞的精髓。乍一看去,盧仚還以為,是哪裡的乞丐將自家壓箱底的寶貝全都給扛了出來,在這裡曬太陽除黴呢!

但是,數量是真的多啊。

大統領麾下,聚集在這裡的天庭戰艦已經過了百萬。

而這星石亂流中埋伏的,亂七八糟的各色大小船隻,數量怎麼也有三百萬之巨!

當這些大大小小的船兒伴隨著‘風緊扯呼’的口號,開始狼奔豸突的逃跑,一條條大大小小的戰船上,各色防禦陣法紛紛開啟,各色光罩橫衝直撞,一塊塊大大小小的星石被撞得粉碎,激盪出了無數的火光,爆發出沉悶的巨響。

星河,亂了。

而大統領右手微微握拳,向前輕輕一揮:“擊!”

五軍府,巡天禁神衛,雷、電、風、雨,乃至五行鬥戰部,還有天庭其他各色強力部門的戰艦紛紛奔出。一面面旌旗揮舞,一面面戰旗搖晃,高亢的號角聲,低沉的戰鼓聲,一面面寶鏡放出瑰麗的禁光封鎖天地,一架架大型軍械噴湧出了毀滅一切的火焰……

黑雲君帶來的各色烏合之眾,一條條大大小小的戰船被凌空打爆。

平均一個呼吸間,都能有上百條大小戰船在空中炸成粉碎,漫天都是身披長衫、手持玉簡的天庭軍法官在縱橫飛舞,他們在不斷的標註天庭戰艦的戰果,為他們登記軍功。

大統領踏著一團雷雲,在大群心腹下屬的簇擁下,不緊不慢的踏空而行,慢悠悠的向前逼近著。

在他身後,更多的戰船蜂擁而至,天庭的大部隊正在向這邊匯聚。好些將領、天官向大統領行禮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帶著艦隊,加入了對黑雲君麾下船隊的剿殺中。

盧仚操控著白色小舟,混在天庭的艦隊中,隨著戰場不斷向前挪移。

如此,每天都有數萬條雲槎嶺的大小戰船灰飛煙滅,每天都有大量雲槎嶺的妖魔鬼怪、各族修士或者被殺,或者被擒……

在天庭的龐大艦隊後面,有大大小小各方勢力的商隊出現。

一條條容載量巨大的運輸船敞開肚皮,開始吞入天庭繳獲。

更有背景勢力極其強橫的商會頭目,開始和隨軍的天庭天官拉拉扯扯、勾勾搭搭……用最可能低廉的價格購買天庭的繳獲,同時佔據更大的份額。

無論是戰船的殘骸,還是各色軍械、甲胃,乃至那些被擊殺的雲槎嶺所屬的屍骸等等,都很值錢!

尤其是那些雲槎嶺所屬的屍骸。

那些原形體積極其龐大的妖魔,一些妖魔的本體動輒長達數千裡、上萬裡,他們一具屍骸,就能切割出驚人的財富。骨、肉、血、筋……甚至是他們體內的傳承血脈等等,都有著極高的價值!

抽筋剝皮、凌遲碎剮!

大統領的動作不緊不慢,如此耗費了數日之久,天庭的大軍匯聚在這裡的艦船已經過億,而天庭大軍也已經開了天庭的地盤,真正的突入了雲槎嶺的勢力範圍。

前方,無邊無際,一片蔚藍。

虛空中,出現了一片浮溟大海,一眼望不到邊際,更一眼看不透深淺。

天庭匯聚在這裡的過億戰艦,聚整合一團,懸浮在這一片大水前,就好像一粒芝麻懸浮在一條萬兆裡寬闊的山脈前方,渺小到了極致。

盧仚站在船頭,駭然看著這一片大水。

沒有陸地,沒有星辰,沒有任何其他常規概念上的‘依託之物’,這一片蔚藍色的大水,就這麼靜靜的懸浮在盧仚的前方。

深邃不可測的大水中,兩顆暗金色的巨型眸子,就好像兩顆太陽,靜靜的懸浮在深水內,帶著一絲戲謔之意,直勾勾的盯著追殺而來的天庭艦隊。

前方,這些天被打得七零八落的雲槎嶺船隊,已經帶著一絲逃出生天的狂喜,一頭扎向了那一片大水。‘嘩啦啦’巨響不斷,一條條大小船兒落在水面上,炸起一條條沖天的水柱。好些逃出生天的妖魔鬼怪興奮如狂的脫掉了身上衣衫,拍打著屁股蛋和大腿,朝著身後驟然停下的天庭追兵,跳起了侮辱性的舞蹈,‘嘻嘻哈哈’的叫囂挑釁著。

天庭所屬按照各部、各司、各殿、各衙門,紛紛凝成了軍陣,以大統領所在的巡天禁神衛艦隊為核心,軍陣綿延數百萬裡,其聲勢無比浩大。

但是如此軍陣……從頭到尾測量下來,其體積,居然還比不上前方深水中,那兩顆暗金色眸子中,隨意一顆眸子的童仁大小!

這兩顆巨大的,深藏水中的眼眸,隨意一顆眼眸的直徑,就有天庭軍陣的百倍大小!

盧仚看得是頭皮發麻。

他無法想象,是何等龐大的生靈,才能有這麼兩顆眼珠子!

眼珠都如此巨大,那麼他的肉身能龐大到何等程度?

如此龐大的肉身,不提其他的神通、法力之類,單單最原始的肉身力量,能有多強?能不能,一巴掌抽死一個所謂的‘大帝’?

盧仚不知道。

更不想知道。

總之,這兩顆暗金色的眼眸在深水中微微亮起的時候,虛空中就充斥著一股子讓人窒息的原始野性氣息。所有人都感受到渾身寒毛直豎,那種感覺,就是你半夜三更行走在深山老林中,身後有一頭比你強大百倍、千倍、萬倍的巨獸,正‘休休’的喘著氣,盯著你的後脖頸的那種感覺。

有如此巨物壓陣,難怪那些之前幾天被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雲槎嶺所屬,居然膽子又肥了,覺得自己又可以了,居然直接在海面上停下了船兒,開始向天庭艦隊挑釁生事了!

就連被大統領噼了一拳,被打得重傷不起的黑雲君,也驟然抖了起來。

搖晃著滿身大肥膘,帶著胸口那枚依舊在閃爍的雷霆拳印,黑雲君在幾個膘肥體壯黑熊姑娘的攙扶下,顫巍巍的站在一條鉅艦的船樓上。

他朝著遠處的天庭艦隊,指手畫腳的咆孝著:“大統領……你以大欺小,不是個東西!”

“哪,就你家有老貨是不是?俺家的老傢伙也出來了……來啊,幹一場啊!看看是你弄死他,還是他吞了你!”

“老子打賭一個帝錢……你在瀚海叟手上,撐不過三拳,你信不信?”

“喂,你信不信啊?”

“不信,你就上來揍我啊,揍我啊!”

黑雲君得瑟,囂張,渾然忘我的扒光了自己的衣衫,扭動著堪比野牛一般壯碩的大屁股,朝著大統領的方向跳起了讓人恨不得戳瞎自己眼睛的可怕舞蹈。

尤其他的種族天賦極其驚人,一條累贅的大寶貝就好像一個葫蘆錘一樣,在身前搖曳生姿,晃盪得‘嗚嗚’直響……其形狀,真的是言語根本無法形容。

大統領腳踏雷雲,緩緩騰空。

他一步一步向著前方那一片無邊藍水行去,他一邊走,一邊低沉的都囔道:“瀚海,好久不見。有多少年了?上次見面,還是為了什麼?哦,我奉大帝之名,追殺一個佛門青蓮妙門的一個小尼姑……而你,是要救她!”

“結果呢,她的腦袋,還是被我斬下來了。”

大統領嘆了一口氣:“那個小尼姑,品性高潔,天性慈和,實在是讓人見而歡喜,端的是一個好尼姑……只是,她還是死了。人力,不能勝天啊。你以為呢?”

深邃不可測的藍水中,兩顆暗金色的眼眸驟然一抽。

無邊無際的水面上,驟然掀起了驚天的巨浪。一道道黑色的龍捲風平地而起,每一根颶風直徑都超過千里,高有數十萬裡上下。黑色的風柱凝成了實質,猶如一條條黑色大蟒挺直了身體,在天水之間劇烈的衝撞摩擦,發出恐怖的巨響。

一條扁舟緩緩的在海天之間浮現。

長不過丈許的小舟,船頭站著一個身高六尺,袒露上身,腰間掛著一件蓑裙的枯瘦老人。

老人的腦袋很圓,很亮,上面烙印了三個拇指大小的蓮花印記。他頭頂上,更是帶著一個小小的白玉製成的月牙箍兒。陽光照在小小的月牙箍兒上,偶爾月牙一閃,就有一抹澹澹的煙影騰空,內有諸般巨型生物騰空盤旋的虛影浮現。老人兩條精瘦的手臂上,手腕、手肘、大臂上,分別束了暗金色的金環。金環勒得很緊很緊,深深箍進了肌肉中,金環附近血管凸起,一條條筋肉緩緩蠕動著,充滿了原始霸道的野蠻力量感。

精瘦的老人靜靜的杵在小小的船頭,他呼吸間,和那深水中的兩顆巨型眼眸遙相呼應。

漸漸地,天地間就只剩下了老人悠長的呼吸聲。

一呼一吸之間,海天之間一根根黑色的風柱越來越多,體積越來越大,相互碰撞的時候發出的巨響越來越驚人,越來越恐怖。

“很多年了。”瀚海叟上下打量了大統領一眼,幽幽嘆了一口氣:“這些年,大家過得不是很太平麼?”

“天庭建立的本意,就是為了天下太平。”大統領緩緩說道:“是以,大帝帶著我們這幫臣子,定天規,擬天律,讓天地萬物運轉自得其章法,讓天地之間一切事,一切人,各就其位……一切,只要按照天規運轉,則萬物太平,人人太平!”

“但是!”大統領嘆了一口氣:“總有人不願意這份太平,繼續太平下去。”

瀚海叟咧嘴一笑,乾瘦的麵皮抽動,兩排白晶晶的小碎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給人一種滿口都是利刃的莫名猙獰感。

“比如說呢?”

瀚海叟歪著腦袋看著大統領。

“比如說,你身後的黑雲君……小娃娃家,不懂事,難免勾結匪類,行差踏錯。”大統領嘆了一口氣:“不過,事情不大,只要他將元舙交出來……”

“屁!”瀚海叟往海面上吐了口濃痰。

“啥?”大統領側了側頭,沉聲道:“你說啥?”

“你狗-日-的裝湖塗是吧?”瀚海叟慢悠悠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說,你在用你的嘴巴當糞門,在放屁呢!”

大統領退後了一步,他攤開了雙手,慢吞吞的說道:“這就是,不準備好好談了?”

瀚海叟‘咯咯’笑著:“這話說得……你當老子,還是當年那蠢貨麼?話說,老子的確是很蠢,不怎麼聰明,但是這麼多年,可就算是再蠢的人,怎麼也學得聰明瞭點了吧?”

“你這狗-日-的……”瀚海叟正說話著,後面雲槎嶺的艦隊中,一條生了一對兒長耳朵,渾身都是金毛的大狗頭人勐地竄了出來:“瀚海爺,您,怎麼能憑空侮辱我們狗的清白?”

“你這狗-都-不-日的玩意兒!”瀚海叟從善如流的,迅速改口,一個字一個字的,罵得越發的歹毒難聽了:“你見面就提起當年青蓮妙門的月見小師太……就沒安好心吧?就想要激怒老子和你玩命吧?”

“呵呵!”瀚海叟將腰間繫著的細繩一拉,那條簡陋的蓑裙‘嘩啦’墜地,赤身露體的他用力的搖晃著胳膊腿兒,渾身面板下一根根青筋凸起,他朝著大統領用力的勾了勾手指:“不就想要幹仗麼?少廢話了,先幹一場罷!”

大統領周身蕩起了濃厚的雷漿。

他看著瀚海叟,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你可知道,你我若是動手,天庭和雲槎嶺之間的和平,可就……”

瀚海叟咧嘴一笑:“不就是幹仗,死人麼?”

“你當老子,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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