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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的事了,我早已忘懷,今日咱們只喝酒行樂,舊事不必重提。”唐寧拿起酒杯:“這麼好的酒,不痛飲一番豈不是暴殄天物了,江師兄,我敬你一杯。”
二人一飲而盡,酒宴上諸人知曉他好杯中之物,輪番勸飲,唐寧亦來者不拒。
沒多時,竇英才走進殿內,手捧著一個儲物袋交給唐寧道:“唐前輩,此是自家釀的靈酒。”
唐寧接過儲物袋左手一翻拿出一把三尺長的赤紅寶劍道:“唐某無功受祿,連吃帶拿的,心下實在過意不去,來而不往非禮也,可惜在下孑然一身,月俸不過五百靈石,拿不出什麼貴重之物,這件極品法器是我早年參與圍剿魔宗時斬殺魔宗弟子所得,聊贈晚輩,望勿推嫌。”
竇英傑看了一眼竇文才,見其不動聲色,這才將赤紅劍收下口道:“多謝前輩。”
“我替我這大舅子敬唐師弟一杯。”江由之說道。
兩人喝了一口,唐寧說道:“我對這靈酒不甚瞭解,之前只在書冊中看過,竇道友言此酒品階不高,莫非這靈酒也和丹藥法器一般,也分層級?”
竇文才道:“那是自然,我這靈酒按品階算屬一階中品靈酒,對應煉氣中期修士,此階段修為的修士喝此酒受益最大,不弱於丹藥之效。更為通便的是,靈酒的煉製中靈氣已是經過特殊手法煉化過,入了體內直接儲入靈海穴中,不用花費時間煉化靈氣。”
“這麼說,貴府弟子也用不著苦修了,每日抱壇酒狂歌痛飲,修為豈不進境飛速?”
“哈哈哈。”竇文才笑道:“我竇家子弟還沒能奢豪到這般地步,且方才我也說了,這靈酒飲得多了,亦能致醉,一個人平日能喝多少斤酒,五斤或八斤算是海量了吧!喝醉了後便不省人事,焉能抱著酒罈子灌酒?”
“原來如此,那今日就喝他個五斤,不醉不休。”
“你我這般築基修士喝這等品階的靈酒沒那麼容易致醉,此酒之所以能使修士昏醉,是因為其煉製過程中有一味迷幻令人昏醉的關鍵靈藥融入其中,我等築基修士體內靈力龐浩足能抵抗這股靈藥大部功效,但煉氣弟子體內靈力不足,故而抵抗不住此靈藥功效,容易致醉。”
“今日算是受教了,一罈靈酒竟然還有這麼多說道,唐某冒昧的問一句,這靈酒你們售價幾何?”
“一罈酒十斤,售價一百靈石。”
一百靈石,對於煉氣弟子而言可以說是天價了,難怪竇文才說竇家子弟沒有這奢豪。
眾人頻頻勸酒,談天說地,無所不聊,賓主盡歡。
竇文才喝了一杯酒道:“先祖早年曾去過一次青州內陸,回來之後寫了一本遊記,記述了在青州內陸那些年的所見所聞。其中記載,內陸有一些世家的貴公子不喜枯燥的修行,另闢它徑,每日只抱著高品階的靈酒三五成群狂歌痛飲。”
“他們每日三餐從不斷食,如同凡俗之人一般,吃的是特製的靈食,喝的是高品階的靈酒,夜夜御女,那些女子亦是被作為爐鼎的女修,被逼修行特殊功法,然後反哺那些貴公子。”
“他們靠著無盡的財力另闢它徑,修行速度居然一點不比大宗門的天之驕子慢,此等修行方式被內陸修行者稱之為財修。”
唐寧直聽得目瞪口呆,每日三餐,狂歌痛飲,夜夜笙歌,這也能作為修行途徑?簡直聞所未聞,這得多大的財力才能辦到啊!奢豪的讓他難以想象。
世間有法修,體修,靈脩。可財修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名字聽上去就有一股撲面而來的貴氣,財修,財富的修行……
“我第一次見到先祖所記載的這項修行之法也是同你一般,只覺荒誕之極,後來慢慢了解到,這等修行之法其實內含玄機,開闢此法的人算得上絕頂聰明。”
“它有一項最大的好處,就是對靈根資質沒有要求,只要有靈根就行,無論靈食,靈酒,還是雙修爐鼎都有一個共同特性,即不需要煉化靈力,此修行之法等於直接跳過了靈力煉化這一步。”
“靈根資質是天授,它可不管你是富可敵國的貴公子還是窮困潦倒的野小子,皆一視同仁,靈根資質差的修士修行速度自然比不上靈根資質好的。”
“之所以兩者有差距,就是在於引氣入體和煉化靈氣這一步驟,資質好的煉化起來就快,資質差的煉化速度就慢,於是經年累載之下兩者差距越拉越大,現在財修跳過了這一過程,那麼資質差的和資質好的便沒有差距。”
“故而有很多靈根資質不佳的貴公子走起了財修這一條道路。”
聽他這麼一說唐寧有些明白了,瞬間感覺這群人還挺勵志,修行資質是天授,他們不願接受老天的安排,硬是開闢了一條路徑,與天抗爭,這難道不勵志嗎?
只不過這種勵志需要很大的資本,且略有些傷天害理,損人利己,那些被作為爐鼎的女修就是他們與天抗爭的犧牲品。
爐鼎,顧名思義,神識為爐,靈力為鼎,是將自身化作祭品,獻祭於他人的一種特殊修行方法,作為爐鼎,其命運是悲慘的,辛苦修行一場最後為他人做嫁衣,將自己獻祭反哺他人是她們的最終命運。
“這天下何其廣袤,可惜你我坐困彈丸之地,終其一生只能坐井觀天而已。”唐寧頗為感慨
酒過三巡,眾人皆微有醉意。
竇博倫見時機成熟,與唐寧喝了一杯酒道:“唐道友,實不相瞞,今日請你赴宴,是為了打聽我侄竇曉一事,不知他情況如何,還望唐道友如實相告。”
終於聊到正題了,唐寧心下早有對策,沉吟道:“此事恐不大好處理啊!竇曉作為情報室主事,竊取其他情報站資訊,性質是十分嚴重的,如若定了案,二十年的刑牢之苦是免不了的。”
竇博倫聽他此言,眼神一亮,唐寧沒有把話說死,說明事有可為,正要說話。
只聽江由之說道:“唐師弟,你作為此事件的調查負責人,有非常大的話語權,怎麼定案還不是憑你一言而決,此事還望你多多通融。”
唐寧笑道:“江師兄說笑了,定案那是鎮府部的事情,要經過三部會審,哪能是我說了算呢!”
江由之道:“我知曉宗門的會審程式,你現在不是還留在秦川嗎?人證物證的調查還在繼續,只要你多多美言,鎮府部那邊定不了罪。”
唐寧笑而不語,自顧自飲了一杯。
竇博倫見此開口道:“唐道友若肯幫忙,竇家銘記大恩,必有重謝。”
唐寧仍是不語言,只自顧自的飲酒。
竇博倫見他這幅做派,心下不怒反喜,知道此事有轉機,唐寧只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而已,當下掏出一個準備好的儲物袋遞給他:“此微微薄禮,未足為意,只願交唐道友這個朋友,若不嫌棄,請勿推脫。”
唐寧笑道,並不接其儲物袋:“在下無功不受祿,此事嘛!當從長計議,咱們下次再說,今日只開懷暢飲,聊風花雪月,至於令侄之事日後再議。”
“對對對。”竇文才開口道:“今日請唐道友來本是一敘仰渴之情,就不談論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博倫,咱們共同敬唐道友一杯。”
眾人又喝了好一會兒,期間竇雁玉頻頻與唐寧敬酒,不經意撩動秀髮,有暗送秋波之意。
唐寧不動聲色,總是笑吟吟的一飲而盡。
一席人吃到深夜,唐寧起身道:“此次酒會極是暢快,惜唐某不勝酒力,多謝各位盛情款待,就此告辭了。”
“唐道友,不如就在寒舍歇息一晚,明日我們繼續開懷痛飲如何。”竇文才開口道
“多謝竇道友美意,只是唐某身負整頓各情報站使命,明日還要去秦川東部情報站聽取他們近年來事宜彙報,實在不能久留,告辭。”唐寧醉醺醺道,他確實飲多了酒,已有醉意,腦袋有些昏沉,他的目光在竇雁玉臉龐上停留了一會兒,只見其眼轉秋波,明豔動人,神態嬌羞。
他微一沉淪便清醒過來,知曉是受其媚術影響,再不敢久留,無論竇文才和江由之如何勸說,堅持要走。
竇文才見他意堅,只好道:“博倫,你送唐道友一程吧!”
竇博倫會意,起身道:“那好,我代表竇家送道友走一走。”
唐寧道:“不用了,你我修士何必在意這些凡俗禮節,興起而至,興盡而歸,方是我輩所求。”話落便化作一道遁光而去,竇博倫趕忙跟上,二人一前一後行了數十里,竇博倫道:“道友,請留步。”
唐寧駐足而停,竇博倫遞上一儲物袋:“還請道友通融,在下必有重謝。”
唐寧接過儲物袋笑了笑:“此事容我思個法子。”言罷化遁光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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