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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穀丹的煉製一切順利,從我們接手至今已完成了一萬數量,現就存於儲物袋中,隨時可以交付,不知唐主事所言的不情之請意指何事?只要高某能辦到的,必竭力而為。”

“荊北偏居一隅,靈力稀薄。實不相瞞,我自宗門調任此地後修行時就感覺諸多不適,而紈靈丹價格之昂貴也讓我頗有些負擔不起,因此欲習煉丹術自給自足,我知高家有兩名煉丹師,故而冒昧請求跟隨學習煉丹術,不知高道友能否答應?”

唐寧自入宗門知曉自身靈力的奇異後就欲習煉丹術,一直不得其門,後來心思漸漸淡了,直到上次太南谷一行,諸多藥草只換得幾十瓶丹藥,他又起了這個心思。

之前在宗門內是沒有條件,現在有這個條件為何不趁此機會將煉丹術學了,他天生異稟,藥草於他而言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若學得煉丹之法門,將催化的藥草煉製成丹藥,不僅有助於自己修行,利潤和單純售賣藥草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高應元聽得是這件事,心中鬆了一口氣,他本以為是什麼重大要事,原做好了出些血本的打算,畢竟唐寧先前為他爭取到了辟穀丹的生意,這時候提出一個不情之請,理所當然的便想到是要勒索他一筆。

沒想到是這等小事,當下便爽快的答應道:”此小事耳,只是恐誤了唐主事,家中煉丹水平最高的乃是舍弟,只有煉製凝氣丹的水準,於唐主事的修為恐無益處。”

“這無妨,若令弟肯誠心教我,我當以師事之。”

高應元遲疑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舍弟如何擔當的起,唐主事若真向舍弟習丹藥之術是高家的榮幸,但煉丹一道博大精深,非朝夕可習得,如舍弟這般庸才,潛心丹藥之道數十年,不過煉製凝氣丹水準而已。”

“以唐主事的修為就算盡得舍弟親傳也於己無利,何不更尋明師。且習丹道費時日久,恐耽擱修行,此皆高某肺腑之言,非推諉虛詞。”

高應元此話沒錯,但那是應用在一般人身上,他不瞭解唐寧的底細,疑惑不解是正常的,以唐寧的修為,花大量時間去跟一個只能煉製凝氣丹的煉丹師學習丹藥之術,絕非明智之舉。

唐寧道:“高道友有所不知,我原是藥草科弟子,現雖調任荊北,但藥草科諸師兄弟與我交情頗深,因此可以用非常廉價的價格拿到宗門內各種靈藥靈草,實話說了吧!”

“我不會一直呆在荊北,早晚調回宗門,來荊北之前,一名頗為照料我的丹藥科前輩承諾過,待回宗門,便收我為弟子,教我以煉丹之術,故而跟隨令弟學習煉丹法門只是為了打下基礎,回宗門後自然有名師相授。”

高應元恍然道:“原來如此,唐主事稍侯,舍弟正在煉丹室,我這就派人找他來。”

“思兒。”高應元喊了一聲,話音方落一名男子走了進來,行禮道:“父親喚我何事。”

“你即刻去煉丹室找到你五叔,告訴他立刻回來,說我有要事相商。”

“是。”高思應道,出了內堂,駕起法器而去。

高應元陪著唐寧品茶閒聊,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高應卿回到高府::“五叔不在煉丹室,聽小廝說,這幾日煉丹室中靈藥已消耗的七七八八,今日一早五叔便離開了,兒估計可能去黃楓谷買靈藥了。”

“你去煉丹室侯著,等你五叔一到便讓他回來。”

“不知令弟的煉丹室和招募散修煉制辟穀丹的煉丹室可是一處?”唐寧開口問道

“不是,煉製辟穀丹的煉丹室我們沿用了徐家原來的那幾間。”

“看來令弟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不知高道友可介意我去那幾間煉丹室看一看。”

“既然唐主事要巡察,高某自當奉陪。”

兩人離開高府來到水易郡的徐家煉丹室,此煉丹室乃是徐慶賢生前秘作,整個煉丹室佔地三畝,分為四個煉丹房,另有一大型儲物間。

煉丹室由青色絮延磚所鑄,頂上使用的乃是紅線瓦,腳下鋪的墨色鬥石,此三種皆是抗高溫的材質,煉丹房內的修士心無旁騖,透過丹爐的鏡面觀察著丹爐內的變化,一隻手放在丹爐的火口上,透過靈力控制著火焰的大小。

唐寧進來了許久他都沒有察覺到,全身心的投入在丹爐之上。每個煉丹房門口都有小廝看守,嚴禁外人出入,以免打擾煉丹師的心神。

唐寧見他額頭上微有汗漬,想來心神耗費不小,本來想詢問一番,不忍打擾便悄然離去。這間煉丹室自高家接手後,又在後山開闢了一間,原本四間煉丹房改為了六間煉丹房。

“我們初接手,各方面事宜都不太熟悉,怕完不成唐主事交代的任務,因此又招募了幾個人。”高應元解釋道

唐寧點了點頭,他自然清楚這是託詞,實際上是為了中飽私囊,但只要不觸犯底線勾結魔宗,其餘的也懶得管。

徐家這樣的煉丹室共有三個,高應元全部做了改造,一共十八名散修分批次晝夜不停助其煉製辟穀丹,這些散修多是一二層的修士,年紀又大,此生修行無望,加之高應元在荊北聲望不錯,出手慷慨,因此受其招募而來。

唐寧走遍了三個煉丹室每個角落,回到高府時日已西斜,還未等到高思的訊息,便先行回了荊北府宅。

……

入夜,高府內燈火通明,高家的幾個核心人物聚在一起。

“什麼,那個唐寧要和我學煉丹?”高才亮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一個煉氣七層的修士向一名水準只能煉製凝氣丹的煉藥師學煉丹,這簡直聞所未聞,不合常理。

“他是這麼說的,同你學基礎的煉丹法門,回到乾易宗後再習高階煉丹術。”高應元道

“這煉丹豈是他說學就能學會的?我苦心研習數十年才勉強初窺門徑,他也肯花數十年時間研習麼?若無此恆心,習什麼煉丹?”高才亮不屑道

“我也如此說,可他執意要學煉丹,總不能強行拒絕,五弟,此事還需你上些心,對你而言亦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他原是藥草科弟子,乾易宗的藥草他都有途徑拿到,你不是常抱怨靈藥不足,年分不夠嗎?今後若需要什麼靈藥,和他說一聲便是。”

“哦?”高才亮聽此言,心下大動,世間沒有一個煉丹師能拒絕靈藥的誘惑:“果真嗎?只是他能聽我的嗎?”

高應元笑道:“他說了只要你誠心教他,當以師事你。這世間哪有徒弟不聽師傅之言的呢!”

唐寧在荊北府歇息了一夜,第二日天剛泛白,他就來到高家府宅,高府的大門緊閉,想來還未到平日開門時辰,在門外等了約莫半個時辰。

隨著府門擠壓的咯吱聲,看門小廝開啟大門,見唐寧在外等候,還未等他開口,那小廝便趕忙小跑著去稟告。

沒多時高應元出來迎接:“唐主事久等,何不知會一聲?”

“唐某今日是來做學生的,自然得有師生之禮,哪有弟子催促師父的呢!不知令弟回府了否?”

“舍弟昨日已回府,正等著唐主事,我們先去內堂吧!”兩人到內廳,剛剛落座,高思和一中年男子先後進來。

唐寧抬眼望去,這男子四十餘歲模樣,煉氣七層修為,國字臉,鬍鬚濃密,雙目有神,儘管身上乾乾淨淨,但仍看得出平日不修邊幅的痕跡,穿著不太講究,衣袍肥大,袖口比手臂還長,比腰間大了一圈。

“這是舍弟高才亮,五弟,這便是我與你說過的唐主事。”高應元介紹道

唐寧起身行了一禮,高才亮沒有動作,反倒是高應元趕忙拖住其下躬的身子:“唐主事,這可使不得,舍弟怎能受你的禮。”

唐寧拿出一個儲物袋雙手奉上道:“唐某今日是來拜會老師,學生向老師拜禮理所應當,這是學生的一點心意,若不嫌棄,就請收下。”

“誒,唐主事言重了,快快收起,些許小事耳,何須如此。”高應元連忙說道,將儲物袋推還回去。

“莫非高道友不願教授唐某丹藥之道?”

“這是何言?”

兩人拉扯推諉之間,高才亮上前直接將儲物袋收下,高應元愣了一愣:“五弟,你這?”

高才亮道:“在下的微末水準實不敢當唐主事之師,此非推諉之詞,乃肺腑之言。唐主事既不嫌棄,願意同在下一道研修丹藥,今後便以朋友處之,你我以道友相稱即可,師父之名萬萬受不起。唐道友若有所問,在下絕無私藏定傾囊相告,丹道之術耗費甚多,這儲物袋中的五百靈石就當是道友今後研修丹藥之道的費用,在下權且收下,道友之意如何?”

“高道友坦蕩磊落,在下佩服。”

“既然同有心於丹道,有一句話在下不吐不快,如有冒犯,望道友見諒。”

“道友請盡言之”

“丹藥一道博大精深,若無恆心毅力是萬萬不能的,除此之外,研習丹藥之道資源也是十分重要,我知曉道友原是貴宗門藥草科出身,靈藥方面不知道友可有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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