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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回到牛頭山,用藥草水洗浴了半個時辰,顏色粉塵之類可以靠清水清洗,但遺留在身上的特殊氣味還得靠味道同樣濃烈的藥草浴才能去除。
從太南谷到荊北花了六七日時間,按理說應該沒什麼事了,以築基修士的遁速要追的話早追上了,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畢竟此事實在有違常理,若果真被人抓了現行,這個謊是怎麼也圓不過去的。
身體內的綠色靈氣是他最大的秘密,即使查閱了眾多書冊到現在他仍然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所謂物以稀為貴,何況這玩意兒的的確確有神奇用處,若被人知曉,以他的微弱修為後果可想而知。那些大人物,可不會講什麼禮義道德,更不會在乎一隻螻蟻的性命。
空氣中全是各類藥草混雜的特殊氣味,唐寧從藥草浴中起身回到洞府的主室盤坐而下,右手一翻拿出一顆丹藥吞下,紈靈丹入口即化,一股純淨而又澎湃的靈力瞬間盈滿五臟六腑,他雙目閉合,按其多年的修行功法煉化這股體內新增的靈力。
三個月後,唐寧走出洞府,以他的修為還做不到長時間不食不眠,一粒辟穀丹可使十日不飢,但休息睡眠卻是每日必要,憑他的狀態能撐個三五日不眠,可若再硬撐下去別說專致修行,就連盤坐時都能直接睡著,因此每隔三日他便要休息幾個時辰。
今日之所以出洞府也不是因為什麼重要事情,而是他突然想到將辟穀丹事宜交與高家已將近一年,不知高家一萬丹藥的任務完成了沒有,既然想到了此事,便準備過去看看,這些畢竟是他職責之內的事務。
荊北府宅之內,趙廣正叱呵著一名中年男子,此男子名叫張泉,乃是紅顏草的監工,紅顏草的汁水便是藥草科中用來澆灌靈藥的紅色液體,荊北種植著大量紅顏草,既是靠凡人種植,靠凡人手工壓榨成汁,自然也由凡人看管。
張泉今天一大早突然來到府宅找他,說昨晚一間庫房失火,整件庫房的仙草都被燒為灰燼。
趙廣一聽不由火冒三丈:“你們都是死人嗎?平日裡盡知道撈金銀珠寶,連一個小小的庫房都管理不好,要你等何用。”
張泉低著頭不敢回話,心下忐忑不已。趙廣叱呵了好一會兒,心情微微平復後問道:“燒掉了多少,庫存還夠不夠?”
張泉細聲道:“夠是夠了,僅僅夠上宗仙師們的那份,若是還要私賣的話恐是不夠了。”
“別的先不要管,一定要保證上宗交與的任務,你回去讓人加緊壓榨汁液,要是再出了這種事情自己讓人提著腦袋來。”
自從唐寧放權之後,他們的日子顯然滋潤許多,各自利用手上的資源偷偷摸摸中飽私囊是肯定免不了的,之前何文案雖然貪圖享樂,手頭上的利益卻是抓得緊緊的。
他們也只能從指縫中撈點東西,現在卻可以放心大膽的吃肉喝湯,僅僅是一年,每人的利潤就達到兩百靈石,但他心裡清楚,這一切的前提是把手頭的任務幹好。
因此聽到張泉的彙報,趙廣十分惱火,這不是砸自己飯碗嗎?他幾乎可以肯定,若是到時任務完不成,唐仙使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自己,以他的閱歷來看,這位新上任的主事仁則仁矣,卻不是優柔寡決之輩。
從徐家之事中就可見一二,為了不相干的徐家眾人得罪同門師兄弟,顯然沒有一個智者會如此,而形勢相逆卻固爭面折也不是一個軟弱的人能做到的。
唐寧沒有直接去高家,而是先行來到荊北府宅,雖然將底下事務都交給趙廣幾人,自己做了甩手掌櫃,但既然已經出山,總要過問一下,心裡也有點底。
他駕著飛劍直入府宅內院,聽見趙廣正在叱呵一名男子便御劍直下。
趙廣遠遠地就看見了唐寧,打發張泉走後趕忙迎了上去:“唐仙使,今日怎麼突然回來了,莫非有事情吩咐我等去做?”
唐寧道:“沒什麼事情,原是準備去高家問問他們辟穀丹煉製的如何了,想著許久未曾回府,便回來看看,你們管理的怎麼樣?我一年未回,一切事務都還順利吧!方才我聽見你叱呵聲,出了什麼事嗎?
“出了一點意外,下面人做事不太小心,將一間存放紅顏草的庫房燒了。”趙廣答道
“哦?損失嚴重嗎?會不會影響宗門交代的任務。”
“唐仙使放心,這本來就是一間備用庫房,紅顏草的數量是一定夠的,而且現在還未到上宗收繳期限,加緊趕做也來得及。”
唐寧點了點頭:“府中就你一個人嗎?趙寶秦由朱玉呢?”
“是這樣,為防止重要訊息不能及時收到,我們四人商量輪流值守府宅,這個月恰是我值守,平日沒事的時候他們也在,前些日子秦由、朱玉兄弟想去太南谷坊市見識見識,幾日前就已經走了。昨日製造毫末的監工來府中彙報,紫林山不知何時起,突然出現一條大蟲在山中為患,已經傷了好幾人了,致使伐木的民夫不敢再去,因此寶兒今日一早便去了紫林山幫伐木的工人除去大蟲之患。”
紫林山中有一種獨特木材名紫林木,正是製造毫末的材料。
“既然他們不在,你就陪我走一趟吧!去各郡看看。”唐寧原只是想過問下情況,但一來便發現出了問題,因此臨時起意下去看一看,自己新上任第一年便甩手不管諸事,也不知道下面人是否翫忽職守,懈怠從事。
“是。”趙廣答道,兩人駕起法器騰空而去。
從正午一直到深夜唐寧轉走諸郡,視查了一遍宗門名下的所有產業地盤,也詳細的問了從事的民夫及監工具體事務,感覺……挺多餘的。
其實下面具體從事的人員有自己的一套法則,不管誰來當這個主事,上面發生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都與他們無關,他們數年如一日的辛勞工作,只為一口飯而已。
所以什麼翫忽職守,懈怠從事,顯然是自己想多了,如果說真有這種情況也是一直以來的習慣,以前有,以後也一樣。
唐寧到達紫竹山時,趙寶已經將那頭大蟲消滅,山中的民夫正在有條不紊的伐樹,他打聽了一下受傷民夫的情況,趙廣只是隨口一說,實際上大蟲造成的傷亡要嚴重的多,咬死三人,咬傷六人,其中四人傷勢較輕,有一人被咬掉一隻胳膊,有一人被咬掉半張臉頰。
唐寧默然不語,沉默了好一會兒,這些民夫顯然是賤命一條,從趙廣的口中,從他的思想中。
不是趙廣淡漠,是因為這是事實。
人命如草芥。
唐寧沒說什麼,只吩咐趙寶多給些金銀細軟與那幾名被大蟲咬死的家屬,和受傷的民夫。
第二日一早,唐寧來到高家府宅門口,對看門的小廝道:“這位小哥,勞煩通稟高應元道友一聲,唐寧前來拜會。”
“是。”這小廝並不識得他,但見其御劍而來,顯然不是個一般人物,應了一聲小跑著去稟告了。
沒多時,高應元親自領著高家一眾人等出來迎接,滿面笑容道:“唐主事,稀客稀客,裡面請。”
唐寧一看有些驚訝,一年沒見,這高應元竟然突破了煉氣六層,達到煉氣七層境界,實屬不易,需知像他這般年紀,老態畢露的修士是很少有能衝破瓶頸的。
“高道友,恭喜,一年未見,修為更上層樓,可謂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哈哈哈,數月前突然心有所悟,誤打誤撞竟突破了多年困擾已久的瓶頸,不過高某這般年紀縱僥倖突破,這輩子估計也是到此為止了”。高應元哈哈大笑,心中對唐寧的話十分受用,特別是那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和他所思所想一樣,嘴上仍是謙虛道。
此瓶頸困擾他十餘年,其間嘗試過各種辦法都無濟於事,自去年徐家被抄家滅族,他震撼頗大,一個延續了兩三百年的家族都這麼突然之間消失了,徐慶賢這個人他一直不喜歡,可徐家滅門後他居然有些想念此人。
有一段時間眼一閉他時常想起兩人面上談笑風生,勾心鬥角的日子,這次是徐家,下次會不會是高家,他不禁起了兔死狐悲之感,在這彈丸之地爾虞我詐明爭暗鬥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生平,發現以前很多有事情都記不起來了,倒是兒時之間的喜怒哀樂他記憶猶新,他有些倦了,又似乎看透了,在迷迷糊糊之間,毫無預兆的一朝突破煉氣六層瓶頸。
唐寧道:“世事難料,古往今來的大修士哪個不是自有一番機緣,現在說到此為止未免有些喪氣。”
兩人來到高府內堂分賓主坐下,婢女端上茶水。
“唐主事大駕光臨,想來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有何吩咐?”
唐寧珉了口茶水:“哦,也無甚要緊事,近來我閉關修行,荊北的一些事務都交與趙廣幾人處理,許久未過問,此次來,一是為了打探辟穀丹的煉製進展情況,二呢,是由一個不情之請,望高道友能夠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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