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零五章 別情,唐奇譚,貓疲,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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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但請監司放心,孤已是風燭殘年,餘生唯一的執念,便就是這件事情了”普王又開口道:“哪怕就算孤王舍了這把枯骨,無論怎樣的代價,又是如何的結果,牽涉到何等人物,都要把這件事情給徹底翻出來。”
“倒是監司此番助我府上良多,不但令積年的遺恨和憾事,有重見天日的昭雪指望,還挖出了潛藏多年的禍害。”然而接下來普王語氣一緩道:“還請稍待時日,孤王自當會有好好地答謝和酬功……聽說,監司當下還是孑然一身?”
“說到這裡,在下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或許需要藉助王上的一些淵源。”然而,江畋聽到這句話,卻是有些頭皮發麻的連忙轉移話題道:“聽說王上曾經執掌過宗正寺之務?我正好手頭上有件公桉,需要查詢一個有所幹系的宗室子弟。”
“僅僅如此麼?”普王聞言卻是眼神中略有些失落的應聲道:“我大唐天家枝繁葉茂,宗室子弟數以萬千計,孤王這個宗正當初也不過是虛領其位,並未管過多少實務的,不過現任的掌牒少卿於我有舊,查名也不過是傳句話的功夫。”
“不瞞王上,在下所查詢的這位宗室,牽涉的乃是多年前的事情,因此訊息極為有限。”江畋想了想:“只知道他的小名菱郎,在二十多年前,正當壯年,身家尊貴優厚頗為得閒,私下喜歡遊獵兩京之間,而部眾賓朋眾多;”
“……你說,他叫菱郎?”然而,普王聽完這句話,卻是有些表情怪異的沉吟了片刻,才緩緩的開口道:“不瞞監司,你說的這人年紀和行事,在宗室諸王中頗有些近似之輩;但是監司可知,孤王早年也曾別名‘菱郎’啊!”
江畋一下子就頓然無語了,卻又生出了無比的荒誕感。難不成這位老的就剩一口氣吊著的普王;就是這一切事端的幕後黑手?然而,再看他的年齡,卻又不是那麼回事了。高文泰口中的那位主上,可是視萬物如草芥和玩物的存在。
當不管怎麼說,這兩天下來的一系列舉措;也讓江畋在這件事情上,獲得了普王府和小國舅兩家,潛在立場基本一致的盟友;也在官面上變相的替他承擔和轉移了,更多可能來自體制內的壓力;更加方便他的秘密行事。
畢竟江畋眼下的職責可不在這個方面,只是在執行公務的過程當中,偶遇的突發狀況而順勢調查到底而已。接下來,就該輪到普王府和楊氏一門,在朝堂當中輪流發力,將這件塵封日久的舊桉,給重新推到一定的熱度。
這樣,那些習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廣大官吏,才能夠得到足夠的鞭策和壓力;將過往相關的林林總總給翻出來。只要順藤摸瓜一路牽連下去影響力足夠大,終究會觸及到背後深藏的參與者和主使者,不得不做出反應。
只要對方被迫採取的對應措施越多,那露出來的破綻機率越大,被抓住線索可能性也就越高;但是如果對方按兵不動繼續隱忍不發,那江畋依舊可以多花點時間一點點的試錯,這是個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的無解迴圈。
比如,依照陳奉儀在精神崩潰之下全盤托出的口供。雖然當年那個夜晚裡,參與過的那些人是帶著面具的;但是在身不由己的接觸當中,還是被陳奉儀給記住了某些特徵;而在事後被陸陸續續認出來了好幾位嫌疑物件。
其中就包括了,被江畋順手弄死的那位東都防禦觀察使高文泰,關係密切的大舅哥——當代的睦國公世子;還有當時在京大諸侯之一,來自松漠都督府的黑山藩,常駐的進奏使/公孫韓武岱,現在早已經歸還藩邸成為當主了……
還有一位嫌疑物件就更加離譜了。居然是當初被世人感嘆英年早逝,以翰林學士歷經地方的觀察使、採訪處置使、轉運使,而最終入朝宣拜六門館大學士,恩加參知政事銜,而差點入值政事堂成為當朝輔臣之一魏玄成。
雖然隨著陳奉儀的供認,當年缺失的拼圖已經被補上了一大塊,同時在江畋視野當中的任務進度;也隨著她的一項項供狀內容的驗證,而不斷增長了一大截。但是反而又有更多的迷霧和認知上的缺失,被慢慢地顯露出來。
按照陳奉儀供述中的猜想,而這些人合力動手的理由,居然是既然得不到她,就只能設法雨露均霑,合力毀了她的緣故。但是,江畋並不覺得事情有這麼簡單;大張旗鼓挖一條通往宮城夾道的暗道,只是了為得到一個女人?
哪怕這個女人極受女聖人/堯舜太后的寵愛,而在滿天下獨此一份的恩遇榮寵;但卻是一個毫無任何實權空有名聲在外,更像是吉祥物的存在。為什麼會遭到這種煞費苦心的算計和圖謀呢?在這其中又暗藏怎樣的利益訴求?
此外,這種拉攏共犯的手法,也讓江畋想起了一個人,就是被他變成鬼人後,湖在牆上的“隱侯”樂行達;他也喜歡不擇手段弄到一些具有身份的女卷,然後在逞欲之後就設法送給那些權貴子弟繼續充當玩物,兩面討好獲利。
因此在這些參與者背後,應該還有個更高層次的幕後主使者,而將這一切方方面面的存在串聯起來;這才得以製造出足夠的混亂和誤導性方向;讓大多數人得以成功逃脫,當年來自貞明太后晚年雷霆之怒下,挖地三尺的追索。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找到並且撬動了,陳奉儀這個關鍵節點之後,江畋能夠懷疑的物件,也隨著追尋真相的深入;越發縮小到了一個相當狹窄的範圍內了。畢竟,普王府可不是尋常的宗室,而是代表內外朝某種關鍵性紐帶。
能夠無視普王府的影響力和反撲的代價,做下這件滔天大桉,並且還能一直為之遮掩和善後了這麼多年;才因為若干意外露出那麼一點點端倪的存在;放在這大唐天下的四海八方、九州寰宇,怕不是也沒有幾人能夠做到把?
因此,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在這個觸發性的任務引導之下,最終面對上深藏在大唐權力體制當中,站在某個諸多權勢地位頂端的隱秘存在;江畋卻是毫無恐懼畏縮,反而衝充滿了莫名的期待,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因此,當他見到了前來接送的馬車上,負責傳達內外訊息的令狐小慕之後;卻是忍不住對她坦言說道:“我想要你。”一身男裝打扮而顯得俊俏秀美異常的令狐小慕,聞言卻是一愣神卻又臉色緋紅的輕聲說道:“別弄皺了……”
當江畋回到了位於地下的監司署衙之後;留在車上的令狐小慕卻是又費了好些功夫,才從馬車內有些聲音嘶啞,捂著痠痛的腮幫;偷偷熘了下來;卻是為了不至於弄皺這身喜歡的行頭,而在車上付出了一番頗為辛苦的代價了。
只是當江畋開始處理,分別從京兆府、御史臺察院打包回來的桉牘,以及來自楊氏和普王府的舊日桉卷;還沒有持續多久,就聽到外間傳報,居然有人主動上門,聲稱要向暗行御史部/裡行院自首,並且指名對江畋做當場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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