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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還是昨晚的。
江畋不由轉頭一看,卻是個雪膚桃腮,眉目如畫,雙鬟垂耳而曳裙齊胸,充滿古典美的小姑娘。只是她看見隨江畋轉過來,五色角冠的閻羅面具之後;卻忍不住嚇得倒退了好幾步,跌坐在了地上。
然而,當眸子噙滿淚水的她,幾欲要當場哭出來之際;卻發現在城角闕樓上,那個臨空對月而立的鬼神面具人,卻是已然渺渺無蹤,就像是根本沒有存在過的一般。而後才有一個聲音響起:
“我的小主兒啊,你怎麼又獨自一人,跑到這邊角處來看月色了啊!”
“不是千交代,萬囑咐過了麼,最近城裡頭有些不寧靜的東西,不要離開眾人的眼線。”
“要是您又個好歹,可教妾身怎麼與府上交代啊!啊呀呀,怎麼還坐了地上了呢?”
“弄得一身汙髒的,待會大家面前就不好看了。趕快和我去換了……”
“這地上煞涼的緊,您怎麼還坐著不起來啊!要是生了病症可怎麼好啊!”
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的,卻是一名宮裝的中年婦人,雖然已經年近不惑而額間、眼角隱現褶皺,但是猶自可見幾分年輕時的風情和姿色。
“阿(保)姆,我看見神魔了,”做呆滯狀的女孩兒,突然嚀聲道:
“神魔?好吧,我就知道那些小娘拿來的雜書,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不,您都日思夜想成魘症了。”中年婦人愣了下道:
“阿姆,我真的看見了,就在方才,就不見了;阿姆,我腳軟的起不來了。”女孩兒這才細聲細氣的繼續道:
“什麼?小主兒你別嚇阿姆,我……我……可是分外怕鬼的啊!”中年婦人聞言,不由臉色一變,連忙將女孩兒攙扶起來,攬在懷裡有些顫聲道:
“阿姆,我想要再看一眼。”女孩兒再度宛求道:
“別別,小主兒,阿姆膽子小,真見不得這東西的。”中年婦人卻是連忙擺手道:
然而,在攙扶著女孩兒走出一段距離後,她突然眼神變得複雜起來,隨即臉色一變的喊道:“那……那……又是什麼?”
“……”
女孩兒聞言不由湊頭,向著城堞邊上看去,卻發現除了清朗的月色和淡淡雲層外,什麼都沒有。然而下一刻,她就被人從身後託舉起腋下,用力的向前推處城堞而去;像是一隻斷翅雛鳥寥落而下。
而在她掉落的上方,這才乍響起來婦人的驚呼聲:“小主兒,你別爬高啊!小主兒,你趕緊下來……”。迎面呼嘯的風聲中,女孩兒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麼,望著越來越近的地面,閉上眼睛。
下一刻,她所畏懼的劇痛和撞擊並沒有到來;而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突然全身輕飄飄的浮了起來。直到她慢慢睜開了如扇一般的眼睫毛,卻看到一張五色角冠的閻羅青面,不由安靜道:
“我……到了地府麼。”
“不,還沒有。不過也差一點了。”閻羅青面背後,一個讓人覺得格外安心的聲音道:片刻之後,她就被放在了結實的地面上,而悵然若失的感受著身上殘留的溫度,以及風中一句輕語:“千萬記住,好孩子不要到危險的去處。”
下一刻,隨著遠處芙蓉園的宮牆門樓被開啟,大片明火持杖的聲囂,向著她所在的牆根位置,大步流星的疾走而來。而這個中途意外發生的小插曲,也沒有影響到江畋繼續夜行的心情。
相比之前在建築之間高上高下的跳躍,這一次以“導引”的牽引,配合“場域”的短暫失重;可以在沒有建築落腳的情況下,浮空而飛上很大一段的距離,又是另一種別樣的體會了。
據說在每個人的骨子裡,天生就有一種擺脫重力束縛的渴望,哪怕只是暫時的也好。在經過類似鳥兒一般翱翔之後,江畋發現自己也並沒有因此例外。要知道,他當初也是嘗試過傘降和機降的。
因此接下來的時間裡,江畋在飛躍一處處城坊的同時,也在努力熟悉自己新掌握的能力,並且開始挑戰其最大的凌空飛躍極限。最後確認,自己目前最合適的飛躍距離,在兩百到五百步之間。
當然了,在不計代價持續消耗能量的儲備,不停的切換和輪替使用能力,可以將這個距離再延伸個兩三倍;但也僅此而已。連到夜遊皇城大內或是大明宮都做不到,最多能勉強從興慶宮逃出來而已。
不久之後,迎風而至的江畋,就順勢飄落在了大青龍寺,那座標誌性的報身塔的第十層外簷上;開始俯瞰著這座在夜色籠罩之下,燈火處處,佔地廣闊、殿閣梯次的密宗寺院。
尤其是在沿著南北中軸線分佈,那幾座燈火通明,照出隱約高大莊嚴寶相,的大型主體殿宇當中。哪怕是夜深人靜之際,依舊可以聽到梵唱陣陣和法器聲聲,而顯得有些莊嚴肅穆又超脫塵囂。
不過,江畋對於他們也沒有太大興趣,只是稍稍翻身就來到了,位於赤金***寶頂下的最高層。這裡也是平日大青龍寺不對外開放的禁區,哪怕是本寺絕大多數的僧人,也是一樣的道理。
因為,在這裡供養著當年,梁公麾下徵拓南海和五方天竺時,陸陸續續從各方異域番邦手中,所搜尋和奪回的佛骨舍利。當初號稱十萬八千枚,除了部分留在天竺外,都被迎請進了中土各大寺院。
而作為唐密一脈的大青龍寺也不能例外;當年花費極為可觀的代價,才得以請來了其中獨一無二的一片佛頂骨;號稱形色如琉璃質,而且在日間合適角度的正陽普照下,就會熠熠生輝如虹光降世。
因此,日常裡除了特定的日子拿出來,接受普羅善信的公開供養;或是奉敕進宮舉辦大型法會之外,基本上就是連本寺的絕大多數僧人,都是難得一見的稀罕存在。
然而,當江畋進入片刻之後,就不由滿臉嫌棄的退出來。因為,雖說裡頭專門供養的小舍利塔,和內建數重的金玉寶函,看起來是巧奪天工和珠光璀璨,但是內裡的正主兒,卻令人有些大失所望。
因為,看起來就是形似纏絲瑪瑙,又略帶有骨質花紋和玉石潤澤的,一塊三指寬的琉璃片而已,拿去打個頭梳都有些用料不夠。在江畋這個現代人眼中,並不比龍港小飾品披髮市場的貨色強多少。
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最裡層那個口琴大小的銀色盒子,是不開出現在這世上的航空濛皮的鋁合金材質;可見當初大青龍寺為首的這些僧徒信眾,是如何被那位穿越者前輩,給剝削和勒索的慘了。
然而,當江畋再度走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圍繞著塔下的周邊院落,突然有隱約人聲和奔走間搖曳閃爍的燈火,向這裡匯聚而來;看來是江畋開啟寶函和鋁盒時,無意觸動了塔內的警報機關之類。
而後,江畋甚至看見了十幾個跑得快的身形;就這麼如鷂隼般平地躍身而起,落在了高聳的牆頭和殿閣瓦頂上,然後繼續蹬蹬瞪健步如飛的特殊存在。顯然,這個時代的水比他相得還要更深一些。
但只是心血來潮過來瞅瞅的江畋,也沒有興趣和他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就在“場域”加註自身的短暫失重下,向燈火和人聲最少的一面,輕易一踏就沖天而起,憑空消失在了幽暗的夜色當中。
當他不斷用“導引能力”,在短暫浮空的瞬間,反向牽引著自身遠去;或又是在重新開始下落瞬間,將自己反推過一座座建築;又偶然驚起街頭巡曳而過的更夫巡兵,似有些疑神疑鬼的反應之後;
白日裡事先探查過的遊仙觀,也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只是在院牆背後,層疊梯次的大小數個院落和佔地小半的後方園林;大都籠罩在了靜謐的黑暗當中。然而下一刻,他就忍不住臥槽了聲。
因為,相對於站在坊區西北角鼓樓上,觀望周邊地形的江畋。已經有人搶先一步,乘夜摸進了遊仙觀內;只見若干個身形的鵠起鵲落,就輕易翻過足有丈餘高的外牆,又輕聲細碎的落在內裡。
這算是什麼,有大唐特色的採花賊,或是夜行大盜麼?然而下一刻,這些闖入者就在逐一打滅,院內小徑燈火的同時,也驟然驚起了草木幽深中,兩對衣衫不整的野鴛鴦,驚慌失措埋頭就跑。
江畋見狀不由讚歎了一聲好興致,真會玩的;要知道現在可是臨近春夏之交的四月,夜裡依舊涼颼颼的很。難道在這幕天席地之下,弄得一身汗水和夜露的特別好玩麼?
然後,就見這分頭亂跑的兩對野鴛鴦,很快就被追趕上去,又撲打著滾倒在地上。其中的那兩名男子,似乎想要告饒或是拿出身份威脅,然後就被一刀梟首。只留下兩名嚇傻的女子,押著向內苑去。
然而,這時候江畋卻不急著下去了,因為他突然發現又有一班人來了。只是,這些人的身手就差一些,需要相互託舉著才能越過院牆;從後園摸進來之後,卻是被橫倒地上的屍體和血汙嚇了一大跳。
剎那間就變成數聲,足以刺破夜空的失聲驚叫和慘嚎:“死人了!”“死人了!”“好多血”……,就突然戛然而止,因為內院門邊突然搶身殺出兩名兇手來,悶聲不響的當頭揮刀就砍。
而就像是響應著這幾聲驚呼亂叫,唯一亮起燈火的內院大殿後樓閣裡,突然也騰燃起來了火光;以及奔逃躲閃的人影綽約和女子尖叫、哀鳴聲。這時,江畋視野中也終於浮現出,期待已久的提示。
下一刻他張臂躍身而下,像是大鳥如箭一般的飛蕩過,那些相互追逐得滿後園亂跑的闖入者和兇手;徑直落在了內院的大殿疣頂上。就見後方樓閣,一名鬢髮蓬亂的女冠,推窗滾跳而出,又在瓦面上濺開一道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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