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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接下來的半天時間,江畋都在嘗試習慣自己的新玩具/坐騎;就好比後世獲得了一輛豪車的新手一樣,孜孜不倦的百騎不厭。而這輛車/這匹馬雖然不夠賓士寶馬,也至少是凱迪拉克洗浴王的檔次。
當然了江畋自己也不算是什麼新手,無論是在後世作為最大國營單位的山丹軍馬場,還是身為旅遊點的希拉穆仁草原;都曾經縱馬馳騁過;再加上這匹馬的確訓練的很好,所以很快就掌握了基本要領。
然而,接下來江畋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就是自己居住的這座清奇園,居然有些顯得小了;要知道,這可是光草木花卉佔地好幾畝,池泊就佔一半的大園子。然而稍稍加速起來,就很容易到頭撞牆了。
因此,大多數時候只能騎乘小跑著,繞著聽流小築邊上的池泊轉圈而已;難道這就是人心的貪得無厭,或是對於奢侈生活的得寸進尺麼。或許,這就是可達鴨他家某種意義上,看似套路一般的陽謀手段。
因為,為了供養這麼一匹大馬,並且得到全力馳騁的快樂,就得需要更多的空間,更大的場地,以及更多的需求。畢竟,在這座名為上京城的大都會里,對於騎馬過街行為,有著頗為嚴格的速度限制。
因此,除了少數負責捕盜的官吏和傳訊的快騎,還有凱旋校閱的軍士、特許重臣的儀仗之外;在長安的主要街道上縱馬,屬於一項被重點管制和嚴懲不貸的罪名。也是御史和京兆府,最喜歡刷的業績之一。
因此,城內那些有錢又有時間的民間愛好者,想要放開手腳的盡情馳騁;除了官方指定的大型賽場競技之外,就只能在環繞城牆內側的幾段牆內大街,被指定開放的範圍內進行跑馬;以為疏導的德政。
畢竟,能夠在家裡養得起馬球場,或是私家賽道的,始終只是少數人家。然而,這又催生了一個灰色的產業;因為官方指定區域,根本不足以滿足需要,所有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環繞京城的牆內街上。
然而經年日久下來,就變成了圍繞著長安內側城牆下的大街,與諸多京兆府的捕盜吏和巡街的金吾子弟;進行貓捉老鼠式的追逐賽和地下競技活動。甚至因此養活了一大幫,生活在城南棚戶地帶的百姓。
畢竟,想要在城牆上巡守的衛士,眼皮底下縱馬馳騁;還能不被時不時聞訊冒出來,圍追堵截的公人和金吾衛給逮住,這不但需要非凡的馬術技藝,同樣也要有足夠給力的通風報信和臨機應變配合手段。
而且就算是被當場捉住了,只要沒有因此鬧出人身傷害,或是直接踐踏、茲擾民生的證據;這些多少有所身家和背景的參賽者,也很難被定下重罪;最多也就是勒令賠償、罰錢或是拘禁數月的懲戒而已。
反而,因此在官方主辦的馬車賽和競速賽之外,又衍生出了限制更少也更加追求刺激,被稱為“城道賽”的地下賽馬活動及其相關民間博彩。就連當年避住在城南的江畋前身,也是買過幾次相關的投注。
另一方面,飼養馬這種東西同樣也是個精細活,而且越是名種就越是精貴。除掉那種瘦弱矮小,形同半野化的傳統蒙古馬之外,哪怕是最低劣的馱馬和駑馬,出力幹活也要豆粕、酒糟、雞蛋,好生餵養。
而馬本身同樣是一種敏感的社會性動物,同樣也需要足夠清潔衛生和通風涼爽的環境,才不容易生病;需要足夠放開馳騁的空間和定期的全力奔走,才能保持基本狀態和心情。不是光在園子搭個馬廄就行。
因此,城內一些有養馬需要的人家,會將自家名下的馬兒,給寄養到了專業的馬舍、賽場、馬社裡去;花上一筆數額不等開支,以為保證有需要的時候隨時調遣和取用;因此,也有一些專門出租騾馬的營生。
江畋當然不用這麼麻煩,因為所有瑣事自然都有,可達鴨他家派人來專門負責;直管隨時取用而已。但這也意味著自己,與可達鴨背後的家門,進一步的繫結和加深羈絆;不過這還在江畋可以接受的程度內。
當天晚上,當阿雲將洗刷的香噴噴,只剩一身小衣和透明白紗披子的明翡,給重新抱到了床榻上,又細心的擺弄成方便把玩的姿態後。剛剛看完一大堆文牘和案卷,順手又寫了幾個章節的江畋,卻是交代道:
“今晚我要夜練,若是沒有要緊事的話,不要走出小築,也不要到後園裡來。”
“如果你或是舜卿真的有什麼需要,直接拉響鈴,讓前庭給送給過來好了。”
“奴婢曉得了,自然會好生陪護明翡的。”
阿雲恭恭敬敬的知趣道:
不久之後,江畋就出現在了一片漆黑寂靜的後院當中;在夜風拂過樹梢的沙沙響和悉悉蟲鳴聲中,驟然變出一套輕便緊身的行頭來;又在臉上戴上一副從鬼市範樓順手捎來,充斥猙獰、威武的紅黑閻羅面具。
下一刻,隨著逐漸熟練的“場域”模式,載入在了江畋自身;瞬間他就像是失去自身重量似的,猛地一躍而起十多丈高。隨即又隨著重新恢復的重量,越過了幾乎半個庭院樹木和建築,就此遠遠的落在了牆外。
眼看江畋即將跌落在牆外的巷道中,他對著遠處的另一座建築意念再度一動,頓又在“導引”能力的反向牽引下,再度飛躍了起來……片刻之後,江畋就在交替使用的導引和場域作用下,成功飛躍了起來。
而在他所乘著夜風翱翔而過的下方,是一重重亭臺樓閣,一座座館舍院園;或是燈火通明而器樂歡宴聲滿堂,或是淹沒在幽暗當中,卻又發出了居家生活的各種呢喃和竊竊私語聲。他甚至一躍而過了曲江的水面。
然後,乘著重新從雲層裡,露出來臉的皎潔月色,站在一處岸邊別墅重樓的簷角上,眺望起被宮牆所環繞的芙蓉園(皇家禁苑);下一刻,他又在被驚起起來的夜鴉呱呱亂叫聲中,成功的躍上了宮城的角闕。
然後,以這座角闕為參照基準,江畋重新對準萬家燈火通明,宛如星河燦爛的城區所在。而在遠處燈火綿連的璀璨盡頭,則是位於正北的皇城大內,西北的南內興慶宮,以及更高處龍首山上的北內大明宮。
熠熠生輝中的巍峨宮城,就像是黑暗中聳立的巨獸,居高臨下俯瞰著億兆生民之家;而巡曳的報更和應時的梆子聲中,隱隱約約傳出沉厚的鐘鼎輕鳴聲聲。
不過,這都不是江畋當下的目標所在。他很快就將方向對準了西北,一處自上而下被搖曳燈火所籠罩的十一重高塔。那就是作為大唐密宗祖庭之一,真言宗的本寺——大青龍寺的地標建築,大浮屠報身舍利塔。
也是前代密宗大師惠果,長期駐錫之地。據說東傳扶桑佛法的著名入唐八家,其中六家(空海、圓行、圓仁、惠運、圓珍、宗睿)皆先後在青龍寺受法。而大青龍寺所在的青龍坊,也因寺院而得名。
然而,就在這佔地囊括了小半個城坊,大青龍寺東北對角;卻是有一座公主別宅,捨身出家而來的道館——遊仙觀,也是江畋當下探尋的目標所在。然而下一刻,一個隱隱的驚呼聲,響起在角闕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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