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光明城的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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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和螻蟻沒什麼兩樣，也如螻蟻般脆弱，在自然災害和各種意外事故面前受盡萬般劫苦。

原本是‘天、人、地’中的三才之一！人居於天地之間，應該大公無私，既仁且義，德智兼備，卻不斷的違揹人道、天道、地道行事，給自身招致了很多罪孽深重的報應。

我被孫悟空封印在藍海深淵一萬年，都時常聽說人間的環境汙染嚴重，人類做盡傷天害理的事。

要不是龍神用九龍珠給閻浮提續命已久，人類不可能存活至今。”

豐羽抬起手，眼裡流露出孤獨寂寞神色，沉默看著浮露手背上的人臉面孔。

“原來九龍珠和龍神有關？”

少女的驚奇話聲，驚動了旁邊的雙生姐妹花。

白龍落後了飛行距離，置身領先的兩條藍龍之間。

“九龍珠是青璃大人九條龍身，孕育成形的聖物。”

芙蓮這句輕描淡寫的話，驚得豐羽微愣。

“金銀鐵之城降臨光明城的那天，青璃大人為了修補出現天空中的時空裂縫，還犧牲了自己八條龍身。”

為之愣然的冷仙兒循著話聲偏過臉，瞧見妙華臉上的淚水被寒風吹散。

“她變得很虛弱了。隻身前往龍族聖地，估計已經被敖丙和眾多反人類黨羽控制了吧。”

不願意讓他們看到自己流淚的模樣，妙華的身影在藍龍的加速飛騰中遠去。

芙蓮駕馭著坐騎追上前，隱沒雲層。

“琉璃國的子民稱龍神為九龍聖母和大地的母親！

她的雕塑屹立在城市各地，光明城的海面上還建立著她的聖殿和81米高的黃金聖像。”

冷仙兒從小在光明城長大，第一次跪拜龍神的黃金聖像時只有三歲年紀，爸媽親自教她雙手合十，虔誠的跪在神臺前叩頭。

覺得插不上話的豐羽望著下方世界，隱隱約約聽見了浪濤聲。

隨著白龍的飛速移動，天幕被極深極重的無明暗夜遮蔽籠罩，瀰漫的黑霧妖氣猶如狂濤巨浪翻滾。

光明城陷入死亡墳墓般的黑暗寂靜，在淒涼寒冷的狂風暴雪中沒有一點聲響。

只有海面上的黃金聖像發光發亮，成了唯一照破暗夜的燈火。

白龍沿著聖像蜿蜒飛繞，衝破蒼天的哀鳴吟哦迴響得悲涼傷感。

聽見洪亮如雷的龍嘯從臨海城市傳來，它眷戀不捨的圍繞聖像旋轉幾圈，飛翔離開。

光明城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明亮，從凸延大地上的金銀鐵之城散發，在暗無天日下閃爍微弱的光芒。

三條巨龍循著光源所在遊蕩，發出的陣陣咆哮聲響天動地，驚擾了躲在城堡廢墟里避難的人。

金銀鐵之城的殘骸之所以還能儲存至今，原因在於這裡當初是軍隊封鎖領域，被居民禁止踏入。

沒有誰料想過，三座來歷不明的罪惡之城還能成為人們的避難所。

真金白銀和鋼鐵鑄造的奇特建築，似乎蘊含著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神秘能源，能抵抗寒冷。

無疑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失去電源供給的光明城有三分之一的平民，拖家帶口擠進破爛不堪的城堡。

生生不息的龍吟帶來了希望的火種，令他們渴望被救贖。

人群徹底沸騰的喧囂聲，在黑雲密佈的天日下消散不去。

兩條藍龍停留城堡上空片刻，昂首擺尾，一飛騰向九天。

只有白龍還在徘徊不去，張開龍嘴，白晝光芒在口中凝聚成一顆明珠，杯水車薪的照亮著沉陷黑暗中的金銀鐵之城。

一名白髮蘿莉爬上某處鋼鐵廢墟頂部，迎風而立的站姿散發著倔強孤獨氣息，猶如一棵被寒冷暴風雪猛烈吹打的樹木，又像是遊蕩荒野間的野獸。

站立龍頭的豐羽朝下俯視，看清楚了她是伽藍。

白龍低空降落，靠近鋼鐵廢墟的頂部，衝著白髮蘿莉頷首低頭。

“你在這裡做什麼？”

“保護這裡避難的人類。”伽藍上仰著臉，才能與豐羽的目光對視。

三座距離相隔並不遙遠的廢墟巨城，流動著奇異符文的白銀光壁，真實顯示出被囚籠結界籠罩的一幕。

這是伽藍為保護難民，抵禦妖魔入侵而設下的結界。

豐羽對此瞭然於心，疑惑發問：“羅魔在哪？”

“他單槍匹馬獵殺在光明城裡作祟的妖魔，已經一天沒回來了。”

伽藍眼睛裡膠著化不開的憂愁與擔心，用抑鬱傷懷的眼神望著豐羽。

此時此刻，豐羽和冷仙兒終於注意到不對勁，察覺出一種悄無聲息的危險潛伏在囚籠結界之外，虎視眈眈盯視著殘破巨城裡的人類。

它們只敢隱隱約約湊近巨城二十米之內，因為這個距離範圍有光源折射在地，難以名狀的形體半明半暗的隱沒在光亮和黑暗之間，面對從天而降的白龍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是什麼東西？”

“被妖魔附身的人類，喪失了人性，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了。”

聽見伽藍用這話回覆豐羽，感到後怕的冷仙兒只覺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撫上脊背。

“它們喜歡以包括人類在內的生肉為食。人們稱呼它們為附魔者！”女孩繼續把話補充完整。

“你有沒有見到過血姬？”

這個體內寄生了一億隻妖魔的女人，正是白髮蘿莉最為擔心憂慮的存在。

“我察覺不到她的氣息。”伽藍沉默一瞬，不敢輕易斷言說血姬不在這座城市。

“黑霧妖氣遮蔽了光明城天空，將白晝化為暗夜時，我和羅魔第一時間趕來。

城市居民在當時遭受被妖魔附身的人類變異者襲擊，場面慘不忍睹。軍隊和這些怪物的戰鬥持續到現在。”

豐羽俯視龐大無比的殘破巨城，搜尋到了軍火武器扛身的仿生機器人蹤影。

“人類軍隊去狩獵妖魔了嗎？只留下部分機器人駐守城堡？”

伽藍以默不作聲的點頭回應了豐羽。

淒厲嘶叫斷斷續續在四面八方響起，引起人們一陣恐慌。

散發白銀光芒的囚籠結界以圈狀罩住廢墟殘骸，繁多的蒼白人形用四肢在結界上面攀爬。

它們的面孔上沒有完整五官，睜著一雙毫無人性的赤瞳，長滿鋒利獠牙的嘴巴往臉頰兩邊分裂到尖尖的耳部。

“怪物又開始進攻了，真是沒完沒了。”

伽藍在鋼鐵城的城牆頂端原路返回，迎風奔跑的嬌小身影遠去在陡峭斜坡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