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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來到前門大街雪茹絲綢店。

陳雪茹提著小包姿態婀娜的下車,漫不經心的道:“多少錢?”

徐得庸目視她笑道:“姐,都是‘元份’,你看著給就是!”

“滑頭。”陳雪茹點了徐得庸一下,掏出五毛錢遞給他道:“不用找了。”

“姐,您敞亮。”徐得庸送上笑臉豎起大拇哥。

陳雪茹眉眼一瞥道:“你小子嘴皮子不錯,要是哪天這破三輪不蹬了,過來找姐,姐這店裡給你份學徒工。”

徐得庸道:“多謝姐抬舉,以後指不定跟姐混口飯吃。”

“嗯,去吧。”陳雪茹白皙修長的纖手一揮淡淡道。

徐得庸心中一動低聲道:“姐,你要茅臺酒不。”

陳雪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道:“這酒可不好弄,你小子能弄到?”

“嘿嘿。”徐得庸笑道:“機緣巧合弄到一瓶。”

陳雪茹鳳眼眯了眯道:“行吧,要是真的就給我送過來。”

徐得庸道:“得咧,那我明一早給你送過來。”

陳雪茹點點頭算是答應,扭著腰肢帶著香風離去。

徐得庸看了兩眼收回目光,腳下用力一蹬,三輪車便如槍般竄了出去。

嘿,別人的老婆!

他一路蹬一路找,很快便見到一處小酒館,不過正在關門中。

徐得庸抬頭看了看天,他要等一場雪。

陳雪茹眼光高,心氣高,短時間怕是看不上他。

徐慧真這隱藏小富婆倒可以碰一碰,雖然結過婚有孩子,可當媳婦是真不錯,精明能幹,不用多操心,只操……嗯就行。

就是有些聖母。

所謂:善良有尺,忍讓有度!

幫歸幫,是情分,但要得寸進尺就是找收拾。

只是蔡全無,對不起了。

回頭碰見認你當大哥,再給你撮合個妹子當媳婦。

說到蔡全無,他和傻柱他爹何大清長得真像,不知兩人有沒有關係,嘿!

徐得庸腳下一蹬重新出發,路過一個巷子,見有人在咿咿呀呀的‘拉洋片’,唱的是王侯將相,帝王萬歲的老黃曆。

見到此人徐得庸樂了,又一個像的。

片爺邱光譜瞧了眼,也笑著唱起來道:“哪來的,蹬三輪小子,傻樂什麼?”

徐得庸道:“片爺,南鑼鼓巷的閻埠貴你認識不?”

片爺臉上笑容頓時沒了,道:“不認識,我們都不是一個姓,認識個屁!”

徐得庸嘖嘖道:“嗨,那您長得和他真像。”

片爺瞪了他一眼道:“不看戲就甭在這待著,蹬你的三輪去。”

徐得庸道:“那您忙著,咱們回見。”

說罷就蹬著三輪離開,留下有些愣神的片爺。

……

日落西山黑,月上乾枝頭。

徐得庸蹬著三輪迴到四合院,院中一片煙火氣。

今天收穫不錯,下午除了陳雪茹那趟,他又拉了三趟,賺了五毛五,其中還給拉了個物件,這還是他有意閒逛的情況,要是找車站等人流多的地方,保不了還能多拉兩趟。

除去中午一碗羊肉湯錢,還剩一塊一,這賺錢能力在此時已經相當可以。

想到自己吃了肉,奶奶還沒吃,便割了五毛錢的豬肉,不到一斤。

有面有肉,明天包餃子吃。

停好車,徐得庸手裡提著草繩拴的肉,晃晃悠悠進了院。

閻埠貴見到他沒說話,顯然想到昨天被懟的經歷。

徐得庸今個心情不錯,主動打招呼道:“喲,三大爺,吃了沒?”

昨個閻老摳,今個三大爺,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

閻埠貴眯著小眼睛道:“剛吃完,今個你回來的挺早,手裡提的啥?”

徐得庸提起來晃了晃道:“嗨,割了斤肉回來孝敬老太太。”

閻埠貴聞言眼睛一直溜,雖說現在買肉不要票,可他家人口多,花錢地方多,一個月也吃不上一回肉,更別說一下買一斤。

這斤肉要是他的……滋溜,哎嘛,不能尋思,肚子裡的饞蟲被勾出來了。

“嘿,你可真孝順,看來今天拉客不少賺。”閻埠貴笑的有些勉強道。

徐得庸道:“那可不,養兒孫要是不孝順,那不是豬狗不如。”

閻埠貴小眼睛眨了眨,莫名感覺徐得庸話裡有話。

不過這話聽起來沒毛病。

“百善孝為先,確實如此。”閻埠貴點頭道。

徐得庸笑眯眯道:“那回見了您。”說完就向家裡走去。

“爹,我想也吃肉。”七歲的閆解曠道。

“我也想吃肉。”閆解放道。

最小的閆解娣眨了眨道:“我也想。”

閆解成幽幽道:“爹,早上的兩毛錢,您再添點,咱買半斤肉吃吧。”

閻埠貴沒好氣道:“你們以為我不想吃肉,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不精打細算,咱們一家得喝西北風去,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過年再買。”

“啊……,還要等一個多月。”閆解放失望道。

幾個人頓時唉聲嘆氣,慫拉著腦袋回了屋,他爹說不買是絕對不會改變主意的,不然對不起“閻老摳”這個名號。

徐得庸來到家門口,還沒等推門,徐南氏便從裡面開啟門道:“快進屋洗手吃飯,飯菜都還在爐子上熱著。”

顯然她一直注意著外面。

徐得庸進屋放下肉,摘下帽子和手套隨手扔到床上道:“奶奶,以後我要是回來晚了,你就自個先吃,不用等我。”

“知道。”徐南氏很不走心的應了聲,隨即埋怨道:“這不年不節的你割什麼肉,而且瘦肉這麼多。”

這老太太恨不得全是肥肉!

徐得庸咧嘴笑道:“冬至吃餃子不凍耳朵,昨個沒吃,明個吃也一樣。”

徐南氏氣呼呼道:“窮講究,今天白麵饅頭明天再吃餃子,就是有座金山,天天這麼吃也得吃窮嘍,你就是長不大,不知道節儉。”

徐得庸洗完手擦了擦,嬉皮笑臉道:“奶奶我餓了。”

徐南氏頓時沒脾氣,不能把大孫子餓著,趕忙道:“那你快坐下,奶奶盛菜吃飯。”

晚飯是燉的白菜,加上鹹菜、饅頭。

徐得庸看著清湯寡水的白菜有些食慾不振。

他掏出五毛錢推給徐南氏道:“奶奶,這是孫子今天賺的錢,您以後炒菜多放點油,不然孫子沒力氣蹬三輪。”

徐南氏狐疑道:“這錢不會是今天早上那一塊剩的吧?”

徐得庸翻了個白眼,從兜裡掏出一塊錢晃了晃道:“您老就這麼不相信孫子啊,看見沒,一塊錢還沒動。”

徐南氏見此露出笑容道:“哎呀,買完肉還剩這麼多,看來你今天正經幹了,奶奶攢著給你娶媳婦。”

她拿過錢猶豫一下道:“要不,那一塊錢奶奶也給你攢著?”

徐得庸頓時無語,合著還是不相信自己!

“得,滋要您老高興怎麼都成,給您。”徐得庸將一塊錢又推給徐南氏。

徐南氏臉上皺紋散開,笑呵呵拿到手裡道:“好,我乖孫長大了,死老頭子在天保佑,讓乖孫找個好生養的媳婦,生七八個娃,給老徐家開枝散葉。”

說完,她猶豫一下,從之前徐得庸交的錢中分出一毛道:“給你身上留點零花。”

徐得庸利索接過揣進兜裡,一毛錢也不嫌少,等明天賣了酒就能見著大錢。

現在的一斤茅臺酒市場價兩塊八毛四,但市面上根本見不著,自己這一瓶最起碼翻倍不是。

吃完飯,徐南氏就開始切肉。

徐得庸道:“奶奶,我幫你剁,多放點醬油剁好吃。”

徐南氏邊切邊道:“先不剁,把肥肉單獨切好煎油,用煎出的油渣包餃子,可香了,葷油還能吃好些天。”

徐得庸搖搖頭道:“得,您老說的算。”

“滋啦!”

鐵鍋燒熱,肥肉放鍋裡煎,很快香味便傳出去。

隔壁聞著香味的何雨水道:“好香,哥,我想吃肉,吃油渣。”

何雨柱耷拉著臉道:“吃個屁,沒錢。”

何雨水氣嘟嘟道:“都怪你,非得和徐得庸打架,輸了不說,還把我們攢著過年的錢都輸了。”

何雨柱瞪了何雨水一眼道:“輸都輸了還叨叨啥,還嫌哥我不夠糟心啊,等下個月我發了工資再買還不成。”

“啊……,我現在就想吃油渣。”何雨水委屈的要抹眼淚。

何雨柱一臉無奈,只能嘴上不服輸,一邊嚥著唾沫一邊罵罵咧咧道:“狗日的徐得庸,拿老子的錢享受,怎麼不噎死你個孫子……。”

另一邊,賈家也不安生,煎肥肉的香味勾起一家人肚子裡的饞蟲。

小棒梗坐在秦淮茹腿上不安分道:“媽媽,香香,吃香香。”

秦淮茹安撫道:“棒梗乖,我們過年再吃啊。”

“不嘛,不嘛,現在就吃香香,啊……。”棒梗又開始磨人。

賈張氏氣道:“這遭瘟的街溜子,不年不節的吃什麼豬肉,這不明白讓人跟著難受嗎,有倆錢就不知道姓什麼,早晚吃敗家。”

秦淮茹一邊安撫棒梗,一邊幽怨的瞅著賈東旭,意思俺也想吃。

賈東旭一咬牙道:“趕明個咱們也割一……半斤。”

賈張氏翻眼道:“割什麼割,過年再割,省點錢給棒梗做件新衣裳,我大孫子過年要穿的漂漂亮亮。”

香味飄蕩,前院後院也能聞著點味,各家都不平靜,今晚註定很多人睡不安穩。

罪魁禍首徐得庸,則捻起一塊熱乎的油渣。

咔……,哎喲,燙嘴。

滋溜,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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