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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麵饅頭配玉米碴子粥加鹹菜,這年頭妥妥的高檔早餐!

饅頭的香味在院子裡飄蕩。

賈家門口,一個二三歲穿著開襠褲的奶娃,咬著手指道:“奶奶,吃白饃。”

賈張氏哄道:“棒梗乖,過些日子再讓爸爸買啊。”

“不嘛,現在就吃饃,啊……。”說著小棒梗就大哭起來開始訛人。

這時,不遠處徐得庸出現在自家門口,一口饅頭一口鹹菜,邊吃邊邊吧唧嘴。

小棒梗見到哭聲更大。

賈張氏狠狠瞪了一眼徐得庸,抱起訛人的小棒梗進了屋。

很快房間中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徐得庸笑了笑,孩子,讓你提前感受一下人心的險惡。

很快,梳著兩根麻花辮,穿著棉襖的小婦人秦淮茹走出來,眼波流轉的瞟了眼徐得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換作傻柱見到秦淮茹這幅樣子,肯定色授魂與,開口送兩個饅頭。

徐得庸裝作沒看見,三兩口吃完饅頭,起身拍拍屁股回屋。

嘁,有夫之婦!

吃飽喝足,徐得庸將車輪子瓢了事情告訴奶奶。

徐南氏一通埋怨,幸虧早上有進項,不然徐得庸幾天內別想安生。

結果是讓他自個到街上去修,畢竟他身上有一塊錢。

徐得庸卻打算自己修,走進奶奶住的隔間,從床底下找出爺爺留下的工具箱。

開啟後,裡面有一套木工工具,刨子、鋸、墨斗等各種東西。

根據記憶,爺爺曾經會一手簡單的木匠活,只是一次傷了手,拿工具便拿不太穩,這項手藝就放下了。

徐得庸將工具箱抱出去。

徐南氏瞥了眼道:“你把這些玩意弄出來幹嘛,你又不會木工。”

徐得庸打預防針道:“誰說我不會,以前我只是懶得幹而已,京城裡面臥虎藏龍,之前跟您說過,您孫子在街面上學到的本事多著呢!”

徐南氏不信,不過想到孫子今早的表現,又有些拿不準。

徐得庸也不多解釋,問道:“奶奶,咱家還有別的工具嗎?”

徐南氏道:“就還有一把劈柴的斧子,你還是推到街上修理鋪去修,別瞎搗鼓。”

“不得花錢啊!”徐得庸一副有理的樣子道。

徐南氏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心道你花出去的錢還少,低頭繼續裁剪補丁。

沒找到趁手工具,徐得庸拍拍手出去,來到三輪車旁,尋思怎麼把車軲轆校正過來,車棚子也得修一修。

若是他記憶沒錯,明年下半年連三輪車都收上去搞合營,‘騎黑車’被抓到就沒收!

這時,許大茂從後院過來,見此義憤填膺道:“得庸哥,您三輪車怎麼弄成這樣,不會是傻柱報復你吧?”

徐得庸淡淡道:“不是,是我昨晚不小心撞的。”

說話間他心中一動,看了眼許大茂道:“你家裡有大錘、扳手等工具嗎?”

許大茂積極道:“應該有,我回家給你找找。”

說完就一溜小跑的回家。

“有的話多拿幾種。”徐得庸在後面喊了聲。

院子裡不時有人出入,見到徐得庸三輪車這樣都會好奇的問兩句,徐得庸實話實說。

很快,許大茂抱著工具來了。

這一家不愧是跟‘婁半城’混的,傢伙事還不少。

“得庸哥,你看這些行不行?”許大茂殷勤道。

徐得庸點點頭道:“差不多。”

說著拿過扳手利索的將前車軲轆卸下來。

許大茂一臉佩服道:“得庸哥你還會修車啊!”

徐得庸頭也不抬道:“哥會的東西多著呢,不要崇拜哥。”

很快,其他幾家半大小子也過來湊熱鬧,大家一臉好奇,只有閆解成還拉著一張臉。

男孩天生對機械感興趣,沒有挖掘機,看修車也一樣!

連穿開襠褲的小棒梗都屁顛屁顛過來瞅,身後秦淮茹拉也不走。

徐得庸把車胎氣放掉,車胎扒下來,輻條也要拆。

只剩光禿禿的輪圈,要木頭墊平,拿起大錘對著車圈哐哐一頓敲,力道或輕或重,很快便敲得差不多。

單眼瞄了瞄,嗯,力道掌握不錯。

之後又全部裝上,調整輻條找平衡校正,最後簡單將車棚子修理固定,三輪車基本恢復原樣。

“得庸哥厲害。”許大茂豎起大拇指道。

“是啊,得庸哥真厲害,不但會騎還會修。”痛失零花錢的閆解成也佩服道。

一眾小子馬屁不斷。

路過的人也滿臉詫異,沒想到徐得庸還有這一手能耐!

徐南氏後來過來,本來還擔心,這會見到徐得庸修好,驚訝的同時一臉與有榮焉的不斷道:“嘿,我孫子竟然給修好了,我都沒想到。”

臉上的得意勁掩都掩不住。

小棒梗很有志氣道:“媽媽,我要修車!”

秦淮茹道:“棒梗真乖,長大修大汽車才厲害。”

“修大汽車。”小棒梗重複道。

何雨柱路過,見這麼多人圍著徐得庸,冷哼一聲,昂首離開。

這就是傻柱,永不服輸的冤大頭。

當然,心地肯定是不壞,就是有點賤,回頭PUA下,表現好的話給說個大閨女。

徐得庸將工具還給許大茂,拍拍手上的土,看著小棒梗笑了笑,還別說,這小子後來還真當上駕駛員。

他惡趣味的揉了揉小棒梗的腦袋道:“修汽車可以,不過要先學會做人哦。”

說完在小棒梗和秦淮茹不解的目光中,瀟灑轉身回家。

臨走還道:“幫我把三輪車抬到門口。”

今早徐得庸一戰功成,又‘大秤分金’,劉光齊等人搶著幫忙。

秦淮茹感覺徐得庸話裡有話,有心想問他什麼意思,但人多,徐得庸要走,便沒問出口。

重重剜了徐得庸背後一眼,心裡唾道:這街溜子。

徐得庸感受不到,回家洗洗手,踹了四個饅頭,便抬車到街角的修車鋪花了一分錢打上氣,隨後蹬著三輪在四九城晃盪起來。

路上遇到許多相熟的人打招呼,有的招呼他喝酒,有的招呼他去耍,都是原主的狐朋狗友。

原主爺爺蹬三輪賺的錢,一小半都是他們一塊花了。

以後這些人能處就處,不能處就散,他可不會繼續充當冤大頭!

中間徐得庸拉了一趟客人,賺了一毛五,美滋滋!

轉眼過午,肚子開始咕咕叫,他找了家老字號羊肉湯,花一毛錢買了碗羊肉湯,肉還不少。

這時候肉還不要票,糧票今年剛發行,京城作為重點供應地區,外頭吃飯也還不要糧票,過幾年就不行了。

從今年開始,實行糧食以人定量供應後,各種糧票層出不窮。

全國通用糧票被稱為“滿天飛”,各省的糧票叫做“吃遍省”,各市叫“本地吃”。

徐得庸有自帶的四個白麵饅頭。

羊肉泡饃!

吃完,又讓續了碗湯,喝完之後渾身冒汗,舒服!

戴上有些破舊的狗皮帽和手套,慢悠悠騎車散散汗。

街上人來人往,大部分都是步行,還有毛驢和馬拉的車,人們穿著幾乎都黑、藍、灰的衣服,偶爾有穿著中山裝、列寧裝,騎著腳踏車經過的人,便會引起羨慕的目光。

人民生活雖不富裕,但眼中充滿希望和奮勁!

過了年隨著經濟發展和政治寬鬆,報紙會號召讓姑娘們穿得漂亮些。

其中又以從北方大國傳入的連衣裙“布拉吉”成為最受歡迎。

明年的色彩就會多起來!

徐得庸騎了一會,看到一輛伊卡路斯30型公共汽車在路邊出了故障,司機正在維修。

一道穿著斜襟綢緞衣服的靚麗身影,身段惹人注目,在人中宛如鶴立雞群,她衝徐得庸招了招手。

徐得庸一見麻溜騎過去,有客來。

來到近前,女子看著徐得庸的三輪車皺著眉頭,露出嫌棄的神色道:“你這三輪坐棚怎麼這麼破,不會換成新的啊!”

徐得庸用手抬了抬帽子笑著道:“美女,換成新的不得花錢啊!”

女子聞言正眼打量了一下徐得庸,見他雖穿著‘破舊’,但長相俊朗,濃眉挺鼻,特別一雙眼睛漆黑有神,像是能看透人心!

她饒有意味的道:“美女?你一個拉車的竟然敢這麼說話,小心我告你耍流氓!”

許是聽到‘耍流氓’的字眼,周圍有人投來目光,大有一言不合過來揍他的架勢。

徐得庸連忙道:“不好意思,冒犯您吶,同志請見諒。”

剛才自己說話輕佻了,肯定是受到原主的影響!

女子似笑非笑,眼波流轉道:“罷了,算你有點眼光,我就屈尊坐回你的破車,去前門大街雪茹絲綢店。”

說著抬腳優雅的上了車。

徐得庸目光一動道:“那姐您坐好嘍,咱們出發嘞。”

三輪車出發,不快不慢穩穩當當,冬日午後陽光露出一絲溫暖。

女子眉梢一挑,不經意間便展露一絲嫵媚風情道:“怎麼一轉眼我就成你姐了,你可真會攀閒親戚。”

徐得庸呵呵笑了笑沒回應,轉而道:“姐,一看您就是做生意的老闆吧。”

女子懶洋洋的回應道:“有點眼力。”

徐得庸讚歎道:“那您可真厲害,巾幗不讓鬚眉,紅顏勝男兒啊。”

女子嘴角勾了勾,隨意逗悶子道:“你小子嘴巴挺甜啊,還會拽兩句,叫什麼,多大了?”

徐得庸實話實說道:“徐得庸,過年二十。”

女子道:“二十了嗎,不像,看著有點年輕。”

徐得庸邊騎邊道:“姐,那您呢?”

女子眯了眯眼道:“陳雪茹,比你大兩歲。”

徐得庸心道果然,這個一生誓要比徐慧珍強,處處與之爭強好勝的女人。

嘿,有意思!

他笑著道:“‘雪茹冰餐入骨香’,好名字,姐您也顯年輕,冒昧問一聲有物件了嗎?”

陳雪茹咯咯笑道:“吆,連詩詞都會,姐倒有些小瞧你了。怎麼,我要說沒物件你還想追求姐姐不成!”

徐得庸咧嘴道:“嘿,我就隨便問問。”

陳雪茹心情不錯道:“那可要讓你失望嘍,姐姐連兒子都有了!”

徐得庸撇撇嘴心道:“回頭有你哭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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