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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王宮離開,李昊並沒有返回府邸,腳步一轉,穿過街道,前往了峻法司駐地。
透過昨天的開府慶典,他已經明白了峻法司對他的態度,而威壓楊廷安之後,今日也正好前去。
他獨自前往,不習慣坐什麼車駕,感覺那樣速度太慢了。
峻法司的駐地,和李昊曾經去過的靖衛司沒有什麼太大區別,都是城中之城,不過並沒有靖衛司那樣忙碌。
正門前的兩列守衛站的筆挺,倒是側門的守官百無聊賴的樣子。
靖衛司負責表面上的治安,峻法司則負責調查一些邪詭之事。
鎮北城中對邪修邪法的禁令非常嚴苛,一旦發現並且查明,當即便是斬立決。
“聽說了嗎,昨天咱們那位新任司首舉行開幕慶典,上面的大人物一個都沒去。”留著鬍鬚的中年人對身旁的同伴說道。
對方瞥了他一眼,語氣輕蔑:“切,事情早就傳遍了,聽說楊司首前去,被逼的當場下跪。”
“咱們這位新任司首,態度可是強硬的很啊。”
“可惜,也沒人通知我,否則我倒不介意去混個臉熟。”鬍子男可惜道。
“四十多歲,還是鑄靈境,你去李司首的府邸,人家恐怕連門都不讓你進,獻殷勤也輪不到你。”同伴鄙視。
“唉…”鬍子男也不生氣,只是哀聲道:“伱說的對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聽說李司首也就二十歲左右,現在卻已經是四象境,連陛下都很關注,多次賞賜…”
“我兒子也是差不多的年紀,整天就知道流連煙花巷柳,連修煉都不是太上心。”
旁邊那人,這時倒是沒有譏諷,反而深以為然道:“是啊,修煉枯燥乏味,碰見瓶頸數天難以寸進,心中鬱悶能逼得讓人發瘋,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廣闊的志向。”
“況且,你就這一個獨子,以後大不了接你的班,說不定還有機會熬至蛻凡。”
“也是…”兩人交談著,鬍鬚男忽然語氣一滯,餘光掃見一個身影,正從遠處緩緩走來,目標正是平日裡不太開啟的正門。
三司在鎮北城中平日裡都是禁地,一般沒有事的情況下,無人願意靠近這些地方。
他眯縫著眼,咕噥道:“誰啊,閒著沒事來峻法司幹什麼?”
“報案的地方也不走正門啊,老張,你在這待著,我去看看。”
老張剛想阻止,擅離職守也是個不輕不重的罪,不過平日裡也沒人管他們,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然而還沒走多遠,他就像觸電似的停在了原地,只見正門護衛竟齊齊單膝跪地,像是在迎接那道身影。
他雙眸之中泛起些許光輝,像是在使用什麼神通,四周場景迅速放大,那是一張年輕的面孔,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窺探,淡漠的目光隨意一瞥。
他驚的瞳孔收縮,急忙收斂了神通,急忙轉身跑回了原地,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這讓老張有些好奇:“怎麼回事,來了什麼大人物,我看那些守衛怎麼都跪下了。”
“你修有靈瞳,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他忙不迭的點頭,喉嚨聳動,道:“來的是,李司首!”
話音落下耳邊似乎響起轟隆隆的雷鳴聲,許久沒有開啟的峻法司正門,此時正在緩緩開啟。
同僚悚然一驚,李司首!
自己等人剛剛還在討論他,沒想到這就來了!
老張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喃喃道:“要出大事了…”
直至這道近乎百丈高的大門徹底開啟。
李昊才邁步進入其中,不少峻法司的兵卒此刻正在校場中訓練,氣血凝結,呼喝之聲響徹高天。
只不過伴隨著正門緩緩開啟,他們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正門不常開啟,只有一些大人物到來的時候才會用作迎接。
只是一般而言,這些大人物到來,一般都會提前通知峻法司,也會做好各種佈置,不會像今天這樣,突如其來的開啟大門。
一道身影走了過來,著白玉蟒袍,略有些西沉的大日投射下的光輝將此人的影子拉的極長。
一位距離比較近,穿著黑色勁裝,像是教官打扮的人緊鎖眉頭,看著從正門走來的身影。
而後,他的臉色猛然一變,急忙單膝跪地,高呼道:“參見司首大人!”
他的聲音高亢,瞬間便傳遍整個校場。
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變幻,或快或慢,盡皆單膝跪地,朝著從正門中走來的這道身影,高呼道:“參見司首大人!”
聲音如雷鳴,直入雲霄,炸散了幾朵飄雲。
李昊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也有些感嘆,若沒有司首這個身份,就算是一尊四象境,進來也不會被關注。
所謂峻法司態度,自然不會是這些底層的兵卒們決定的,而是那些中高層的將領。
他們只知道這是新任的司首,不敢有任何怠慢。
“起來吧…”他的聲音並不算大,但卻準確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中。
眾人這才緩緩起身,眼神中帶著好奇,忐忑以及各種複雜的情緒,打量著這位年輕的司首。
李昊看向中央那座最輝煌的宮殿,上面懸著一尊黑色大鐘,彈指擊雷,連出三道。
咚!咚!咚!
鐘響三聲,所有人的臉色再變,這是召集所有峻法司成員的命令,只有在緊急時刻才會動用,沒想到這位司首一上來,就是這種大動作。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兵甲摩擦與鏗鏘之音不絕於耳。
而處在城中各處,除了正在查案的峻法司成員,腰間佩戴的玉佩,皆顫鳴不止,見者無不色變,匆匆折返。
不多時,空曠的大殿中,不時有人進來,他們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後垂首低眉不發一言。
空缺多日的司首之位上,已然多了一個身影,正淡漠的俯視著他們。
司首之下左右兩位副司首,下面便是八位司官,從化龍至四象,參差不齊。
而後便是執官,基本都是洞天境,數量極多,都有自己的小隊,他們才是負責處理各種事件的主力。
左側,身材佝僂的矍鑠老者靜靜的坐著——羅懷清,他是峻法司的另一位副司首,也是淮元親手提拔上來的。
而他的對面,那個屬於楊廷安的位置,卻始終無人來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昊不發一言,雙眸似眯非眯,手指一下下的敲擊在椅子上,發出沉聲的響聲,像是砸在眾人的心臟上。
“司首大人,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不知您召集我們所為何事?”羅懷清低聲詢問。
“楊司首還沒來,再等等…”李昊輕描淡寫道。
“楊鈺,楊司首為什麼沒來?”羅懷清看向下方,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
“稟大人,楊司首抱病在家,正在治療,這幾日無法出門。”有一人出列,面頰狹長下巴上留著一撮小鬍子,彙報道。
李昊緩緩睜開了雙眼,楊鈺…也就是楊廷安的侄子,峻法司的一位執官,聚寶坊的保護傘。
“為何不上來就說,反而等到我問你再說。”羅懷清眸光微閃,直接問道。
楊廷安沒來,這是不給李昊面子,兩人昨天爆發的衝突,眾人心中都有數,也知道對方不來的原因。
“這…”楊鈺一臉為難,道:“羅大人,我也不知李司首是什麼脾氣,不敢貿然出聲,恐怕被降罪。”
“滾回去!”羅懷清呵斥,而後看向李昊,又道:“李司首,您看…”
“嗯…”李昊點點頭,也看不出喜怒,淡漠道:“我接任司首之位後,還沒有和大家見過面,之所以召集大家前來,也是和大家熟悉熟悉。”
聽他這麼說,場中的氣氛頓時一鬆,不少人心中都鬆了口氣。
之前聽聞這位新任司首大人性格剛烈,說不定上來就要雷霆整頓,以報昨日無人上門的仇怨。
但現在看來,倒也不像傳聞那樣,還是懂的進退。
畢竟,峻法司三個字,若是拆開來看的話,便是在大殿中大大小小的將領。
他們才是任務的真正執行者,要是他們停擺,鎮北城指不定會出多大的事情呢。
所以,就算這位新任司首再怎麼不爽,也要按著性子拉攏他們,就算要整治,也得等掌控一定話語權之後。
羅懷清也不由得暗自點頭,一上來先表明態度,讓眾人的心安撫下來,再慢慢蠶食楊廷安的力量。
由於淮元之變,除了一些鐵桿心腹有些搖擺不定的人,已經轉投了楊廷安,生怕鎮北王將他們連根拔起。
楊鈺則冷笑一聲,和叔叔估算的倒是不一樣,還以為此人會直接以勢壓人,引起眾人的不滿。
沒想到,居然還懂的迂迴。
“大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大可不必繼續浪費時間,畢竟各位同僚都在為鎮北城盡力,因為這種小事白白浪費這麼時間,實在不值得。”
楊鈺郎聲道,語氣雖然恭敬,但蘊含著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這麼嗆聲,明顯是受了楊廷安的指使。
眾人臉色各異,看著這位新司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李昊神色依舊平靜,道:“當然還有一件事,我要去查司庫。”
查司庫?
眾人有些詫異,司庫中,大都是繳獲上來的兵器,乾坤袋等物品,等待時間,統一上繳。
或者留待司中自己用,發發工資,用做行動經費之類。
這位新司首怎麼一上來就查司庫,不會對司庫有什麼想法吧?
聽聞他之前的一些斂財手段就不光明,也不是沒可能。
“倒也不是不行…”羅懷清遲疑道。
什麼不是不行,要是李昊真想看,誰能攔得住?
楊鈺臉色微變,這傢伙的嗅覺怎麼這麼敏銳,難道發現了什麼?
“那就走吧…”李昊起身,率先朝著殿後走去,眾人面面相覷,然後在羅淮清的帶領下,跟了上去。
不多時,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司庫前,司庫的兩名守衛見如此浩蕩一行人前來,臉色都很難看。
他們面面相覷,在羅懷清的再三催促之下,才極其緩慢的開啟了司庫。
然而呈現在眾人眼前的場景,卻令人大吃一驚。
偌大的司庫,其中竟空空如也,只有零星幾件繚繞著血腥氣的武器擺放在角落之中。
“司庫怎麼空了!?”羅懷清神色大變,駭然道。
後方眾人也不由得大吃一驚,有執官低聲道:“我前幾日前來送幾件收繳的法器之時,還很正常。”
“我想起來了,昨日司庫不是盤點清繳物品嗎,封鎖了一天無人可以靠近。”
“就是昨天被人搬空的?”
眾人竊竊私語,然後把目光看向最前列的那位年輕身影。
他們也都不蠢,敏銳的感覺到,這件事很有可能和這位新司首上任有關係。
羅懷清大怒,攝來兩人守衛,喝問:“到底怎麼回事,司庫怎麼空了。”
“大人,大人,昨日並不是我們兩個當值…”其中一人急忙開口,另一人補充道:“我們也是剛剛才發現司庫出了問題,正準備彙報上去。”
“昨日,是誰當值!?”羅懷清咬牙,遍佈皺紋的臉頰上充斥著殺機。
李昊接任司首之後還是第一次前來,他基本上沒什麼嫌疑。
“大人…”人群中有人開口:“昨日當值之人,今早便接了任務離開了鎮北城,前往青河城協查邪修傷人之事去了。”
“家裡人呢!?”羅懷清追問。
“家中無子,也沒娶妻,父母早在十幾年前就過世了。”那人補充。
李昊面無表情,有意思…
有人在他來之前,搬空了司庫,留給他了一個爛攤子。
不…不對…
李昊微微皺眉,意識到不對。
如果今日他不來檢視司庫的話,恐怕不僅僅是爛攤子這麼簡單。
他從進了峻法司開始,便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開啟司庫,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所以他的嫌疑可以排除掉,也正是因為如此,羅懷清才會如此憤怒。
因為他和楊廷安顯然是首先懷疑人。
可如果他不來檢視司庫,過了今日,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由於他之前的一些斂財手段並不光明,所以未必不會有人懷疑他挪用司庫。
而他有這種想法嗎?
毫不避諱的說,還真有…
否則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就來檢視司庫,還真不是什麼未卜先知,只是單純的想看看其中有多少好東西。
沒想到陰差陽錯,反而把自己從其中摘了出去。
人群中引起一陣騷亂,司庫被搬空,傳出去可就丟大臉了。
不過,司庫有陣法籠罩,能不被發現。
又有資格安排護衛之人跑路,懷疑目標其實不多,只聚焦在最頂層的那幾個人中。
“羅司首不要著急。”李昊安撫道。
羅懷清怎麼能不急,他能確定不是自己,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他能猜到對方應該是想給李昊留下一個爛攤子,或者直接栽給李昊。
但問題是,現在李昊沒事,反而把他自己攪了進去。
淮元莫名其妙喪失鎮北王的信任,本就讓他心驚膽戰,如果有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他也生怕哪天自己神秘消失。
“楊鈺!這到底怎麼回事!”迫於這種心理壓力之下,他直接呵斥道。
楊鈺懵了,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不由得心中一緊,急忙開口道:“羅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守衛司庫的人又不是我。”
羅懷清死死的盯著他,他真想直接說“楊廷安和李昊的衝突,別把我也牽扯進去。”
可是他不能說,有些人,的確不用任何證據就可以直接拿下。
可惜…楊廷安背後是明安皇子,而他背後的靠山已經轟然倒下。
無法對楊廷安強硬下去。
楊鈺見狀,不由得鬆了口氣,剛剛被突然喊了一聲,他還真有點害怕。
見羅懷清壓抑著憤怒,卻不能釋放他,心中也有些許傲然。
同為副司首,可羅懷清和他叔叔楊廷安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至於李昊…呵,他相信,遲早也不是他叔叔的對手,司首之位,早晚也得讓出來。
到時候,說不定他也能混個副司首當的。
“楊鈺,你確定沒有什麼好說的嗎?”李昊忽然開口。
楊鈺心中又是一驚,不過有了剛剛應對羅懷清的經驗,他裝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道:“司首大人,就連你也懷疑我…”
砰!
只聽一聲悶響,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便直接倒飛了出去,撞在司庫的牆壁上,砸出了一個深坑,整個身體鑲嵌在上面,嘴角溢著鮮血。
他神色茫然,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聽李昊冷聲道:“楊鈺勾結聚寶坊,坑害城中無數百姓和修士,罪該萬死。”
“給我拿下!”
突如其來的發難驚呆了所有人,楊鈺就是聚寶坊背後的保護傘,這件事他們都知道。
只是,之前都無人敢提及,沒想到這位新司首一上來就要拿楊鈺開刀。
剛剛還一副相安無事的樣子,沒想到轉眼間就翻臉了。
不過,一時間也無人敢動,面面相覷,畢竟楊廷安還好好的呢。
真抓了對方的侄子,李昊或許會沒事,難免他們這些人不會被報復。
不過,人群中傳來簌簌聲,眾人被擠開讓出一條道路。
一行人來到這裡,為首者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正是夜衛韓統領化龍境修行者。
葉濱,胡壽永等人跟在她身後,當即沉聲道:“領命!”
他們行動迅速,直接從牆上摳下了鑲嵌在上面的楊鈺,並戴上鐐銬。
“夜衛?”眾人一愣,認出了這群人都是夜衛的統領,不由得色變。
讓夜衛在峻法司中抓人,這要是傳出去,以後不得走到哪被笑到哪兒。
天地大變,小北王被他娘帶走,夜衛也就成了擺設,正好李昊需要接管峻法司,手中無人可用,便向林將軍討要了過來。
“李司首,讓夜衛的人過來抓人,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羅懷清也道。
“夜衛?”李昊目露疑惑之色:“哪有夜衛,這地方只有司首親軍。”
“司首親軍?”羅懷清愣道:“我們司中好像並沒有這個職位。”
李昊笑了,拍了拍這位老同志的肩膀,道:“今天不就有了。”
羅懷清欲言又止,不過看著空空如也的司庫,眸光中閃過一抹狠厲,也沒說話。
“證據…證據…你不能這樣對我…”楊鈺終於反應過來,語氣不清,說話的時候還往外噴湧著鮮血。
他辦事嚴謹,雖然都知道聚寶坊是他的門路,但卻沒有什麼實質證據。
“我的話,就是證據…”李昊神色漠然,對夜衛的幾人道:“儘快搜他的元神。”
“我會讓他把知道的都吐出來。”胡壽永獰笑道,臉頰上的贅肉都在顫抖。
“另外,聚寶坊罪惡滔天,現在就應該前去查抄…”李昊又看向峻法司的眾人。
他們神色遲疑,也不知道該動,還是不該動。
“所有罰沒所得,誰找到是誰的。”李昊又吐出一句話:“所有問題,我來承擔。”
頓時,在場眾人眼神都亮了,誰不知道聚寶坊無所不用其極,透過各種手段壓榨靈源晶。
必然是一座寶庫。
財帛動人心,修行需要資源,靠鎮北城發的那點俸祿得積攢到什麼時候?
當即有人咬牙轉身離開,去清點人馬了。
有人做了第一個,很快一位位執官便抱拳離開這裡,就算司官,也有三人離開。
而剩下的人有些茫然無措,站在原地,不知道動還是不動。
很明顯這些就是楊廷安的人了,李昊掃視一眼,並未說什麼。
羅懷清瞠目結舌,乖乖,這位李司首的手段這麼狠嗎。
直接把聚寶坊拿出來分了,這樣的話,所有從聚寶坊拿了東西的人,便會自然而然的成為楊廷安的敵人。
輕而易舉的便從峻法司中劃分出兩個陣營,並且讓其中一個陣營,從今往後死死的聽命於自己。
只是…手段過於激烈,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
他猶豫片刻,還是提醒道:“大人,罰沒所得,不允許私分,這是規矩。”
李昊瞅了他一眼,並未說話,只是對留下的人道:“各位也都不要站著了,該忙就去忙吧。”
說罷,他也不管這群人,讓夜衛帶著楊鈺便徑直離開了這裡。
剩下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都迅速離開了,司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得有人去通知那位大人。
只有零星幾個人留下,看向羅懷清,應該是他的心腹。
“大人,司庫之事,還查嗎?”有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查,查個屁!”羅懷清忍不住怒斥:“你真以為是被某個人自己吞了!?”
屬下疑惑不解。
他搖頭,眼神閃爍,就算是楊廷安乾的,他也絕不敢私吞這些東西,一定會拉上大人物。
查這件事,最後恐怕會無疾而終。
所以李昊才會徑直離開,問都沒問。
“你們不去聚寶坊分杯羹嗎,據說那聚寶坊日進斗金,現在去說不定還能喝點湯水。”羅懷清看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幾名心腹。
“現在去也晚了,東西能進自己口袋那些,那些同僚們恨不得挖地三尺,肯定什麼都不會留下。”一人苦笑,看的明白。
另有人感嘆道:“大人,咱們這位司首也太狠了點,聚寶坊說分就分…”
“是啊,那可是一個大寶庫,不過就是容易引起亂子,我們到了好處其他兩司肯定不會幹看著,萬一鬧起來…”
“有得必有失…”羅懷清搖頭,哪有什麼兩全其美。
李昊想透過這種方法迅速收攏峻法司的力量,就必然會帶來其他後果。
就看到時候他能不能撐的住了,他自己肯定不會有事。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保住那些拿了東西的峻法司之人。
能保住,他的聲望會直線上升,保不住,前功盡棄。
“那也不能這樣不考慮後果吧,畢竟能拿到好處的只有一部分人。”有人埋怨:“我們拿不到好處,也要為他們分擔風險,太不公平了。”
“就是,聽說那聚寶坊中,寶物無數,一個人也不知道能分得多少…”他們酸溜溜的。
“那可是筆龐大的財富,也不知道我們這位李司首會不會後悔…”羅懷清感嘆著,忽然神色一愣,僵住了,一道雷光閃過腦海,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竟能算計至此?”他低聲呢喃,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周圍的心腹們神色茫然,也不知道這位大人受了什麼刺激,只能試探性的繼續道:“他可能會後悔吧,聽說他極其需要靈源晶,可能和修行的神通有關。”
“這次放手,肯定會心痛不…”
“哈哈…”羅懷清忽然大笑:“錯,錯,錯,聚寶坊裡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眾人愣住了。
“楊廷安的眼線遍佈峻法司,楊鈺被抓他恐怕很快就能得到訊息,聚寶坊開設已久,一定有緊急轉移所有資源的計劃。”羅懷清冷笑:“等我們的人趕到,早就什麼都沒了。”
“嘶-”聽完他的分析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道:“您是說,李司首表面上把聚寶坊拿出來分了,可實際上只是拿出來了一個空殼子。”
“不止如此…”羅懷清眼神鋥亮,繼續道:“率先出發的那些人,早就將聚寶坊中的東西,視作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現在不是聚寶坊裡面的寶物消失了,而是他們的寶物消失了。”
興沖沖的趕來,結果什麼都沒得到,他們會怨恨誰?
李昊?
不…我們的李司首很坦然,又大度,都怪聚寶坊的人行動太快了!
要怪就怪楊鈺,就怪楊廷安把他們的寶物轉移了!
眾人想通其中關節,瞠目結舌,就這麼一個小手段,不止收攏了峻法司的一部分人,更是讓他們對另一派恨之入骨!
“哈哈…”羅懷清大笑,嗤諷道:“楊廷安,楊廷安,可笑…可笑…”
他明白了,李昊根本不玩緩慢蠶食那一套,他有他的玩法,也強迫眾人適應他的玩法。
………
“我叔叔是楊廷安,你不能這麼對我!”楊鈺神志不清,被夜衛的人拖行,他肯定不會將此人放在峻法司的牢房中,而是準備帶回自己的府邸中。
他不敢相信李昊真敢對他動手,因為這樣就是把他和楊廷安的矛盾擺在明面上。
他不怕造成峻法司內部分裂嗎!?
眼看李昊不搭理他,他內心的恐懼也越來越強烈,忍不住高聲道:
“我知道司庫為什麼消失!”
李昊腳步一頓,看向楊鈺:“不好意思,我並不在意。”
“不在意?”楊鈺更加愕然,不在意你把我抓起來幹什麼。
“我只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而已。”李昊輕笑一聲,夜衛的人將楊鈺圍在中央,靈氣籠罩讓四周之人無法看清。
回到府邸之中,夜衛將楊鈺送入地牢,和青囊分別關押起來,並且不讓兩人見面。
萬仁很積極的安排這件事,並且摩拳擦掌。
不過李昊卻有一位意料之外的訪客。
“白玉姑娘?”
穿的衣服太多,差點沒認出來。
李昊意外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雖然用朦朧輕紗遮住半邊臉頰。
這東西不是凡物,讓白玉精緻的臉頰變成模糊,但以李昊現在的實力一眼便能看穿。
她裹著白色貼身長裙,將身材勾勒的更加凹凸有致。
“進來坐坐?”他側身,白玉並未進府中等待,而是在門前,待他回來之後才上前攀談。
“李司首,能否陪我走走?”白玉低聲細語,態度放的很低。
還怕我吃了你?
李昊暗自嘀咕,道:“也好,我帶白玉姑娘去看場熱鬧,恰好也有件事想問問你。”
是關於柔月的。
白玉和柔月同為潤春苑花魁,應該會知道一些事情。
“哦?”白玉眼神微亮,卻並未追問。
李昊臉頰迅速變化,擬成他人,避免引起圍觀,與白玉並肩而行,步履並不算快。
“自那日一別之後,李司首好像便未去過潤春苑了,再次相見之時,沒想到您已經是此等大人物。”白玉語氣感嘆,並非是單純的恭維,而是真心之言。
“運氣比較好…”李昊隨口道,白玉也不說找他幹什麼,一路閒談,淨聊一些有的沒的。
約莫半個時辰後,兩人經過一片擁堵的街道,此地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還有靖衛司的人在看守,生怕出了什麼變故。
“這…李司首,不若繞道吧?”白玉緩聲問道。
“不用,我請你看的熱鬧,就在這裡。”李昊搖頭,瞅了眼街對面,恰好有座客棧,二樓已經擠滿看熱鬧的。
兩人只好在一樓挑了個位置。
這裡也有不少人正在看熱鬧,兩人氣質身段皆不俗,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當然更多的人把目光放在白玉身上。
“峻法司的人?”白玉掃了一眼,又看向李昊,語氣驚異:“這好像是聚寶坊吧?”
“對…”李昊點頭,隨意道:“剛派人抄了它…”
李昊說的輕鬆愜意,卻在白玉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聚寶坊她也知道,在鎮北城中屹立很長時間,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甚至被賣作萃取靈源晶的奴隸。
據說,聚寶坊背後的人很厲害,所以才無人敢動。
沒想到,這位李司首一上來動靜就這麼大,真是霸氣十足。
想到這裡,她欲言又止,眸子柔媚,泛著一層波,低聲道:“李…李司首,白玉有一事相求…”
“師兄!”下方傳來一聲嬌喝,打斷了白玉接下來的話。
一名身穿淡黃色長袍的少女臉色漲紅,喝問道:“你們為什麼抓我師兄!”
她眼前,峻法司的兵卒皺眉,手中羈押押著穿著白袍的俊秀少年,不耐煩道:“此人對我們出手,沒當場擊殺就不錯了。”
少年鼻青臉腫,話都說不出來,顯然被揍的不輕。
少女雙眸泛著淚波,道:“我師兄是來行俠仗義的,他聽說此地害人不淺,便想著為民除害,他肯定是誤會了,才對你們出手。”
“為民除害?”那幾名兵卒扣了扣耳朵,嗤笑道:“小姑娘,你開玩笑的吧,還行俠仗義,鎮北城可不是你們玩過家家的地方。”
“他敢對我們動手,神仙也難救!”
“兩位小兄弟…”人群中又擠出一中年人,臉色悲苦,勉強擠出笑意:“我和靖衛司都統…”
那幾名士兵本已經收斂神色,但都統二字一出口,他們便揮手,不悅道:“靖衛司的人和我們峻法司有什麼關係?你去靖衛司找他好了。”
“師尊…”少女抓緊了中年人的手臂,雙目泛著淚光。
中年人連聲哀嘆,不過少叮囑了幾句話,這笨徒弟便做出了這種蠢事,這鎮北城是你行俠仗義的地方?
“這位姑娘…”一陣溫和的呼喚聲響起。
李昊轉頭看去,只見一穿著華服的年輕人站在不遠處,稱得上俊逸,似乎正在和白玉說話。
“叨擾了,在下…”他正準備自我介紹,不遠處有幾個公子哥注視著這裡,低聲交談著。
即便白玉遮掩了面容,但身段和氣質做不得假,反而更加吸引人。
白玉皺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李昊,直接打斷了對方,聲音清冷:“不好意思,我們並不想被打擾。”
年輕人臉色頓時有些尷尬,有些不知所措的往回看了一眼,那邊幾個公子哥憋著笑,似乎在故意看笑話。
年輕人臉色微紅,強自挽尊道:“家父,撼御司城首--張乾東…”
“我並不關心你父親是誰…”白玉聲音冷漠,這讓年輕人更懵了。
他搬出他父親倒也不是想以勢壓人,只是想讓對方明白,他是有這個資格過來搭話的。
但此女如此冷漠,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一時間竟尬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兩位…在下林凡…”遠處又走來一名公子哥,他倒是坦然很多,直言道:
“不好意思,我這位弟弟不常與人交流,所有得罪,還望海涵。”
“剛剛見這位姑娘猶若天人,所以他才忍不住過來搭話。”
“不知二位是否是道侶關係?如果是我的話,也好讓我這位弟弟安了心。”
他詢問,倒也客氣,白玉不知該如何回答,略有些慌亂的眼神看向李昊。
……
而此時,褚良從聚寶坊走出來,他是峻法司八位司官之一,此刻卻緊皺眉頭,屬下還在彙報:
“大人,目前搜出來的各種寶物加起來,也折算不到一百萬靈源晶,若分下去每個兄弟可能也就分一點。”
“太少了,該死的楊鈺,一定是提前轉移了!”褚良咬牙,四周圍觀的百姓們大聲叫著好,甚至有不少人聲淚俱下,似乎被坑害過。
但他完全不在意這些,只在意自己到底能得到多少好處,而現在得到的好處遠遠少於他的預期。
他煩悶的環視四周,驀然間,兩抹亮眼的白色映入眼簾,他起初沒在意,而後眼神卻微變,盯著李昊。
他低聲呢喃:“白玉蟒袍,衣服對的上,紋路對的上,配飾也對的上…”
“司首!?”他臉色驟變,急忙快步走向街對面。
雖然李昊改變了容貌,不過畢竟是峻法司的人,透過其他方面,還是確認了李昊的身份。
手下有些不明所以,還以為老大發現了什麼端倪,急忙呼喝著兄弟們跟上。
林凡見兩人不搭理自己,感覺被落了面子,頓時有些不悅。
正待說話之時,卻見人群散開,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
峻法司的人?褚司官?
林凡微愣,而後不動聲色的瞥了眼李昊兩人。
他和對方見過幾面,雖然不知對方為何過來,但若此刻能攀談兩句,必然能將這兩人震住。
之後說話,便容易了。
他自酎沒有其他心思,只是上來緩解同伴尷尬,但這兩人不搭理他,實在沒禮數。
想到這裡,他當即快走兩步,恭敬道:“褚司官,在下林凡,我們在…”
砰!
褚良直接將他推開,撞在柱子上,附近的幾名公子哥,急忙上來扶住他,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臉色便僵住了。
只見褚良走到那兩人面前,竟直接單膝跪地,恭聲道:“不知司首大人來臨,還望恕罪!”
他背後的眾多下屬一愣,但迅速反應過來,也急忙單膝跪地,齊聲道:“請司首大人恕罪!”
此地陷入死寂,看著褚良恭謹的樣子,又看著神色平靜的李昊。
林凡神色茫然,晃了晃腦袋。
司…司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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