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潛移默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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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私販子、黑市掮客、妓院老鴇、獨行大盜，短短几天時間裡，唐城就已經跟幾十個這樣的人進行了接觸，而且其中一部分人已經接受了唐城的招募。唐城並沒有隱瞞自己這些天的舉動，不過他會見這些人的地方，一直都在軍營這邊，如果有人調查和詢問，唐城就能用軍營黑市做掩護，只說自己跟這些人談及黑市生意。

局座不好騙，所以在局座打來電話詢問此事的時候，唐城老老實實彙報了自己這些天的行程，同時也說明了自己的目的。“緬甸那邊的英國佬，已經明顯釋放出了他們的態度，他們現在無心理會緬甸的事物，因為和緬甸相比，他們更加在乎本土的局勢。盟軍反攻在即，英國佬需要穩定印度，因為他們需要印度向英國本土輸送各類物資。”

“和印度相比，緬甸的情況就糟糕太多了，如果英國佬還想要繼續把持緬甸這個海外殖民地，他們至少從現在開始，從印度抽調一定量的物資支援緬甸的重建。可惜，英國佬只在乎他們的本土，緬甸人的死活，根本不在他們考慮之中。那個緬甸救國軍的昂山，原本應該會成為英國佬私下選定的白手套代理人，可惜咱們的出現，英國佬更加希望在這個時候，看到一個混亂的緬甸。”

“只要緬甸一直混亂下去，英國佬就不用擔心，在他們顧及本土和歐洲戰場的時候，他們的海外殖民地出現較大變故。不過，英國佬高看了那個昂山，同時也小看了咱們。只要時機一到，咱們在緬北的武裝部隊，就會趁勢南下一舉掃清昂山的緬甸救國軍。只要打通仰光和畹町之間的陸路交通，就算英國佬意識到了問題，他們也沒有辦法對付咱們。”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必須提前招募所有緬甸需要的人才。哪怕是走私販子和盜賊，只要華人的數量，在緬甸佔據多數，緬甸就是咱們的了。”唐城對局座彙報的這些情況之中，並不包括他將要在緬甸建立工廠的內容。在唐城的全盤計劃裡，建立工廠是重中之重，在局勢沒有真正明朗起來之前，唐城絕對不會對外界通告自己的所有計劃內容。

人口是唐城目前最迫切需要解決的事情，現在的畹町，已經從之前的一個小小邊境口岸，變成了一個繁忙的人口走私節點。被馬爺他們花費大價錢收買的邊境部隊，對每天透過畹町進入緬甸的大批中國人，都選擇了視而不見。甚至這些邊境部隊裡的一些官兵，已經託人將家人從內地送來畹町，因為他們知道，只要選擇在緬甸定居的中國人，就能獲得在緬北自由耕種的優待。

原本在畹町這裡做邊境生意的各色生意人，現如今也有大部分做起了走私客，他們走私的唯一貨物就是人口。只要他們走私的人口，能活著透過畹町進入緬甸境內，他們就能獲得漢斯透過駐印英軍弄來的印度煙土。此外還有海量的軍用物資，也是漢斯他們，用來支付給走私客的交換物資。如果不是這種多管齊下的手段，緬北的華人數量，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增長到了20萬之多。

移民的速度已經快了不少，可唐城希望緬甸華人的數量，最少也要增加到百萬規模，所以這種人口走私活動，還要繼續下去。接下來的時間裡，唐城繼續守在軍營後院，還有更多人等著被他召見，其中不乏跟重慶地下黨組織有關的人。唐城對此表現的很是無所謂，因為這些人的腦門上，又沒有寫著他們是地下黨組織的人。

“人口，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人口！雖然我現在，可能拿不出那麼多錢支付你們的酬勞，但我可以先用來自印度的煙土和軍用物資，和你們衝抵一部分酬勞。至於剩下的酬勞部分，咱們可以先簽署一個協議，一旦緬甸局勢穩定下來，我們就可以用緬甸的糧食和礦產，來衝抵剩下的酬勞。而且所有我們出售的東西，你們簽署了協議的人，都有優先購買權。”

唐城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張大大的中國地圖，在這幅中國地圖上，唐城已經標註出了大大小小的十幾個圓圈標識。在桌子旁邊，還站著幾個面色各異的中年男子，他們因為唐城剛才的話，而變得隱隱激動起來。暗自琢磨一會之後，其中一人對著唐城言道，“唐隊長，我聽說城裡有人，已經參與到了緬北築路的工程裡了，我們現在很想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參與？”

唐城聞言卻是輕輕搖頭，“不可能！緬北的公路計劃，早就已經開始實施，所有的份額都已經劃分完畢，現在不可能再加人進去。而且我還要事先說明一個情況，緬北目前正在修築的公路，並不是歸現在的參與者所有。一旦緬甸的局勢穩定下來，這些修築好的公路，就會收歸公有。這一點，之前的參與者們，都是知情的，而非是我們強迫的結果。”

唐城的回答，令在場幾人明顯有些失望，環視眾人一圈之後，唐城才發聲繼續言道。“公路沒有了，不過我們還要在緬北修築鐵路！和公路的情況不同，參與修築鐵路的私人投資者和公司，雖說沒有鐵路的經營權，但他們能保留鐵路的分紅。換句話說，只要你們參與投資修築鐵路，以後就能按照投資佔比劃分的股份，一直享有相應的分紅，直至你們自願出售鐵路股份。”

投資鐵路掙不掙錢？自然是掙錢的，尤其唐城計劃中的緬甸鐵路，不單單是客用鐵路。唐城丟擲的鐵路計劃，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在場眾人相互對視之後，都不約而同選擇了要先回去進行商議。唐城也沒有要他們馬上做出答覆，不過在這些人告辭離開的時候，唐城找藉口留下了他們之中的兩人。“我知道你們是延安方面的人，不過我不在乎，因為我和你們不是敵人。”

唐城只一句話，就令對面兩人，差點從椅子裡跳了起來。唐城擅長搜尋潛伏的日偽軍，這一點，中央特科早就已經調查明白了，同時他們也調查了唐城和軍統之間的關係。看到兩人反應的唐城輕笑起來，隨即將桌上的香菸和打火機慢慢推向兩人，然後才開口言道。“我是中國人，所以只相信中國人！只要是中國人，我不在乎你們是延安的人，還是國府的人。”

“你們是延安的人，相信已經調查過我了，那就應該知道，我對政治不感興趣，對政治也沒有任何的想法。我圖謀緬甸，一則是因為遠征軍在緬甸丟下了太多性命，我為他們不值。為國家為民族死再多人，那都是應該的，因為這是我們的國家，是我們的民族。可緬甸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什麼狗屁的國際影響，在我這裡沒用，我只知道為了該死的緬甸，已經死了很多的中國人。”

“日本人包括那些歐洲人欺負咱們，那是因為咱們弱，弱了就要捱打，這就是那些老外信奉的生存法則。戰事已經漸漸明朗化，日本人敗局已定，我個人覺著，是必須要先收點利息的時候了。美國人和英國大鼻子一樣，都是攪屎棍子，即便日本人選擇投降，他們也不會願意看到一個統一的中國。和民國時期一樣，一個軍閥割據時局混亂的中國，更加符合美英的利益。”

“我相信國家能夠統一，但那樣，中國一定會遭到美英為首的外國勢力集體壓制。這麼大的一個國家，不可能一直是農業國家，想要保護這個國家，就必須要發展工業。只是中國即便統一了，國內的情況，要想快速發展，也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外部勢力的刻意打壓封鎖，中國統一之後的發展道路，會很難走。”

“香港和澳門，是兩塊租借地，中國目前不可能收回來。而且不管是香港還是澳門，面積都太小了，即便作為中國統一之後連線外界的出海口，效果也不是很好。緬甸就不一樣了，首先，緬甸這邊出海直通印度洋和紅海地中海，可以連線到歐洲和非洲。”

“其次，我們現在正在遊說英國上層勢力和皇室，希望他們能夠任命我們選定的人，在戰後成為緬甸總督。其次我們在緬甸發展的工業，都是單一性的，同時選擇主動交出一部分利益給英國皇室。只要披上英國皇室這層保護，只要我們不過分，英國人就不會過度的關注緬甸。”

“最後，才是最重要的部分！三十六計中的瞞天過海和偷樑換柱，不知道你們是否熟悉？我計劃中，在緬甸建立的這些工業設施，將會成為培訓工廠。我來提供工廠和裝置，你們提供工人和技術人員，工廠生產產品的同時，也為你們培訓了大量國內需要的熟練工人的技術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