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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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城這聲長喝的聲音可不小，舞廳前的那幾個日偽特務，下意識抬頭看向街道對面的時候，其中一人就只看到一點寒星，速度飛快的衝著自己這邊飈飛過來。“噗！”這幾個日偽特務當中，那個看著像是小頭目的傢伙，被唐城射出的第一支箭，精準的穿透了身體。牛角弓本就勁力十足，再加上鐵桿鵰翎箭力量未消，被箭支穿透身子的這貨，一個仰面向後摔出。

錦衣衛？這是什麼鬼？一個喝的暈頭轉向的舞客摟著一個舞女正好也從舞廳裡出來，就聽到了那聲長喝。不過就在下一秒，他們兩個便親眼看到，走在他們前面的幾人中，有一個突兀的向後摔倒，而那人胸前居然扎著一支箭。伴隨著慘叫聲，空氣中開始彌散著血腥味，原本醉酒的舞客瞬間清醒過來，這貨拖著身邊的舞女，跟頭絆子的又轉身進了舞廳。

對面樓頂上的唐城，完全沒有顧忌的意思，只是將箭壺裡的箭支，一支一支接連射出去。舞廳門外的那幾個日偽特務，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就被唐城連續射翻在地。再看那些偽裝成路人的便衣，眼前突然的變化，早已經令他們驚呆了，原來錦衣衛箭手的事情並非是坊間傳言。很快，這些便衣裡，就有人反應過來，隨即掏槍準備展開反擊。

樓頂上的唐城射殺乾淨舞廳門外的那幾個日偽特務之後，便立刻更換位置，街道里這些便衣舉槍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唐城的身形。唐城並沒有離開這處樓頂，他只是在等待再次拉弓射箭的機會，同時也在等待更多的日偽特務趕過來。租界裡又有人襲擊 便衣特務，接到彙報的特高課，按照預案應該馬上抽調人手趕過來支援。

可特高課這次學聰明瞭，尤其是他們得知襲擊者正是那個神出鬼沒的錦衣衛箭手時，特高課馬上聯絡了憲兵司令部。三輛滿載憲兵的卡車，還有四輛坐滿了特務的轎車，在兩輛三輪摩托車的引領下，快速朝著租界駛來。樓頂上的唐城沒有露頭，他只是側耳聽著下面街道里的動靜，街道里的便衣特務們咋咋呼呼，卻遲遲不見摸上樓頂，這有點出乎唐城的預想。

等著唐城隱隱聽到卡車快速行駛的動靜，他這才終於反應過來，敢情對方是準備先將自己包圍在這裡，然後再慢慢炮製自己。特高課的部署，跟唐城的猜測幾乎一致，只是唐城沒有想到特高課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他們不單單要封鎖舞廳所在的街道，另外還有周圍的其他幾條街道，也都在他們都封鎖管控範圍之內。

唐城所在的位置，在這條街道的中段，距離左側街口少說也有六七十米。一般的箭手，都可以在這樣的距離中命中目標，但他們射出的箭卻沒有唐城這樣的破壞力。聽到車輛行駛的動靜，唐城隨即看向街道的左側街口，看到三輪摩托車的瞬間，唐城便起身站起，並且快速完成拉弓搭箭的準備。三輪摩托車後面跟著一輛轎車，唐城沒有馬上射箭，而是稍稍又等了兩個呼吸。

就是這短暫的停頓，唐城又在轎車的後面，看到了一輛卡車。這一次，唐城沒有遲疑，徑自鬆開弓弦，飈射出去的箭支直奔那輛卡車去了。一直盯著樓頂的便衣特務中，一人指著唐城的位置喊叫起來，可他的示警，卻不能阻止唐城把箭射出。在這些便衣特務的目視之中，從樓頂一閃即逝的寒星，徑自飛向左側的街口。

“轟！”的一聲爆響，才從旁邊街道轉過來的卡車，被濃煙和火光籠罩起來。還沒等看到這一幕的便衣特務們驚叫出來，樓頂上又有一點寒星飛出，這次中招的是行駛在卡車前面的那輛黑色轎車。街道左側街口已經滿是驚叫和煙火，被火光碟機散的夜色之中，幾個一臉狼狽的日軍憲兵，正從那輛已經拋錨的卡車車廂裡跳出來。

最先拐進這條街裡的那輛三輪摩托車還算機智，駕駛摩托車的日軍憲兵，直接一腳油門撞碎街邊店鋪的臨街櫥窗，將摩托車衝進了街邊的店鋪裡。爆炸聲和蔓延起來的火光，也引的舞廳裡的客人舞女，都從2樓的窗戶探出頭來看熱鬧。只是等他們看到滿街都是便衣特務的時候，這些看熱鬧的客人和舞女們，還是快速把頭縮了回去。

唐城這邊連續兩箭，摧毀左側街口出現的卡車和轎車，但街道右側的街口處，也跟著出現了卡車和轎車。“啪…啪…啪…”下面街道里的便衣特務，也不管能不能打中，都在一個老特務的指揮下，舉槍朝著樓頂射擊。這麼多人的亂射，總歸還是有點威脅的，本想對著右側街口拉弓射箭的唐城，現在只能再一次更換位置。

下面街道里的這些便衣特務中，有幾個槍法的確不錯，樓頂邊沿不時被下面射來的子彈擊中，迸起的磚石碎塊讓唐城只能無奈後退。找不到機會的唐城，已經準備離開這裡，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的他，卻又改變了主意。腳步聲來自這棟小樓的側面，唐城不用探頭觀察都知道，來的一定是日軍憲兵或者日偽特務。

唐城猜的沒錯，從小樓側面摸過來的，正是從另一側街口出現的日軍憲兵。看到對面街口發生爆炸，這些憲兵就從卡車裡跳下來，並且在一名便衣特務的指引下，朝著唐城所在的小樓模過來。特高課今晚的佈置，是想要活捉唐城，所以仗著人多勢眾，已經摸到小樓下面的憲兵們，打算悄無聲息的摸上樓頂去。領頭的憲兵中尉才用配刀打爛了小樓正門上的玻璃，頭頂上就掉下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中尉下意識的低頭一看。

“手榴彈！”在街道里昏暗路燈的映照下，尾部冒著青煙的手榴彈赫然在目，被駭的臉色大變的憲兵中尉大叫一聲，隨手拉過那個便衣擋在身前，他自己卻閃身向旁邊退開。“轟！”的一聲爆響，中尉身後幾個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憲兵，瞬間就被爆炸的火光和揚塵淹沒。就算憲兵中尉身前還當著一個便衣特務，就算他第一時間已經向旁邊閃躲，卻還是被爆炸的氣浪推撞出去。

小樓側面發生的爆炸，還在主街裡的便衣和憲兵們，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是聽到爆炸聲的他們，還下意識的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爆炸並沒有發生在主街裡，他們甚至還暗自鬆了一口氣。等待手榴彈爆炸的唐城，在爆炸的揚塵還未散去，便直接從樓頂繩降下來。被爆炸逼的四散躲避的憲兵們，哪裡會想到，唐城居然敢如此膽大，從樓頂上下來了。

此刻已經換用了手槍的唐城，雙腳落地之後，便馬上對著視線中所有能夠移動的物體連續開槍。伴隨著急促且有節奏的槍聲連續響起，僥倖沒有被爆炸波及到的日軍憲兵，一個接一個的中彈倒地。他們中也有人舉槍還擊，只可惜爆炸的揚塵還未散去，他們打出去的子彈，對唐城根本沒有威脅。駁殼槍彈匣裡的子彈，很快就被唐城打光，在滿是硝煙味的小樓側面的街邊，橫躺著滿地的屍體。

解決掉這股日軍憲兵的唐城，卻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繼續使用輕身技能，又順著飛爪下的細繩，再度爬上了樓頂。唐城這邊才重新爬上樓頂，光線昏暗的街道里，就又有一隊憲兵快速奔跑過來。眼前滿地的屍體，令帶隊的憲兵曹長很是氣惱，不過這名憲兵曹長明顯是個老兵，他非但沒有往前湊，反而指揮身邊計程車兵小心警戒。

被唐城偷襲得手的憲兵，和前街裡的便衣特務們，都選擇了小心行事，見識過唐城手段的他們，先打算隱蔽的包圍這裡，然後等待下一波援兵到來。可唐城卻並不會慣著他們，連續幾枚手榴彈從樓頂落下去，已經換下飛魚服的唐城，還是用剛才的方式，直接繩降到了小樓的側面。唐城的體能和速度都遠超常人，而且在重慶的時候，唐城也從未中斷過近身戰的訓練。

雙腳落地的唐城，先將掛在樓頂邊緣的飛爪收進隨身裝備包裡，然後右手持槍左手握刀，腳下猛然發力的他，先撲向那個距離自己最近的日軍憲兵。刷的一刀，突然貼近對方的唐城揮刀豁開了這個日軍憲兵的脖子，不等另一個日軍憲兵反應過來，唐城已經一腳踢中對方的襠下。

耳後、腋下、咽喉和襠下，都是人體的要害部位，不管是誰，如果被大力擊中這些部位，第一反應都會馬上失去反抗的能力。這名被唐城起腳踢中襠下的日軍憲兵，小臉立刻變得煞白煞白的，以為對方會喊叫出來的唐城，只是聽到氣流從嗓子眼裡硬逼出來的嘶嘶聲，對方沒有叫喊出來在，這倒是更加方便了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