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當面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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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江和帶著唐城來軍統總部，明顯是來發飆鬧事的，可這裡是局座辦公室，即便張江和怒火中燒，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強行按捺下來。局座辦公室裡的這些人，都等著看張江和的笑話，可他們還並不知道，張江和準備來軍統總部鬧事之前，就已經給局座辦公室打過電話，換句話說，局座對張江和的來意已經知曉。

進到局座辦公室的張江和一言不發，跟辦公桌後面坐著的局座打過招呼之後，就隨意坐在角落裡，然後一臉冷漠的看著曹軍。曹軍可以在唐城面前裝蒜，可是對上張江和這個軍統老將，卻並不幹輕易招惹。而且曹軍自己也很委屈，因為傳小道訊息抹黑唐城和搜尋隊，並不是他的主意和授意。

同樣冷眼看著眾人的唐城，並不知道曹軍心裡的憋屈，就算知道，或許唐城也只會說一句活該。“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就說說昨天行動失敗的事情吧！”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局座陰沉著臉，語氣中也隱隱帶著一絲怒意，只是聚集在這裡的眾人，並不知道局座的這股子怒氣是衝著誰來的。

被局座召集來的辦公室裡的，除去張江和叔侄兩個，其他人都是軍統二處的。局座發了話，二處的這些人，便不再顧忌張江和叔侄兩個還在這裡，只是按照報告的內容又複述了一遍，只是這一次並沒有提及唐城的名字，只是很是籠統的提及在目標開槍之前，搜尋隊的人正好出現在現場。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作壁上觀的張江和，此刻在心中不住冷笑，可是表情中並未表現出任何異狀來。

唐城也是一臉的不動聲色，因為按照二處這些人此刻說的內容，他們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昨天行動失利的原因在搜尋隊這邊。此刻同樣不動聲色的還有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局座大人，二處之前遞交的報告，局座早已經看過，如果不是之前張江和打來的那個電話，局座或許早就已經把二處這些人叫過來，狠狠罵他們一個狗血淋頭。

“唐城，你是搜尋隊的隊長，這事，你怎麼說？”誰都沒有想到，局座會跳過張江和，直接問了進入辦公室就站在張江和身後的唐城。被局座點名的唐城，也是嚇了一跳，他也沒有想到局座會先問自己。扭頭跟張江和對視一眼，覺察出張江和眼神中的鼓勵，心中大定的唐城輕咳一聲，隨即衝著面色恍惚的曹軍言道。

“我剛才聽了個大概，總之就是曹長官將昨天行動失利的原因，加在了我們搜尋隊的頭上！我不知道你們這份行動報告是怎麼寫出來的，不如聽我說說昨天的情況，等我說完之後，你們應該就會對昨天的情況，能有個清楚的瞭解。”唐城說話的時候，雙眼一直看著曹軍，別說還有張江和給自己撐腰，就算沒有，唐城也不會害怕曹軍。

“搜尋隊昨天在城內，同樣有行動，只是我們的行動內容和你們二處的不一樣。你們二處昨天的行動內容是抓捕，而我們搜尋隊昨天的行動內容，只是常規的監視和跟蹤。”唐城說著話，開啟一直拎著的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一份記錄，上前幾步放在了局座的辦公桌上。“這是我們搜尋隊的日常工作記錄，這上面的記錄，足以證明我們搜尋隊昨天在城內的行動，是事前做了計劃和記錄的。”

局座視察過搜尋隊，所以對搜尋隊的日常工作模式有些瞭解，只是開啟那份工作記錄看了幾眼，便已經心中明瞭。“我們昨天的行動內容，是監視之前發現的幾個可疑目標，因為被監視目標位置分散，且接觸面廣，所以我們不得不動用了搜尋隊大部分的人手，就連我這個隊長，也需要參與進去。”唐城說道這裡，再次頓住話音，又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資料，放在局座手邊。

“這是我們搜尋隊這段時間，暗中監視和跟蹤的所有目標資料和記錄，這份資料，也足夠證明我們搜尋隊這段時間的工作內容和行程計劃！”唐城這會拿出這份資料，並非是在向局座邀功，而是向局座證明，搜尋隊昨天出現在城內，並非是偶然。“可能你們會問，這些東西至多能證明搜尋隊出現在城裡是事出有因，卻並不能證明搜尋隊昨天出現在行動現場，不是有意為之。”

唐城後面這句話，令在場眾人一片愕然，因為在唐城連續拿出工作記錄和目標監視資料的時候，他們心中便是如此想的。如果不是因為局座在場，二處這些人中，可能就已經有人以此衝著唐城叫囂問責。唐城此刻環視眾人，暗自將二處這些人的表情反應都記在心中的他，又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副人物頭畫素描。

“畫像上的這幅面孔，跟我們昨天監視的一個重點目標，有過長時間的接觸。我想，曹長官應該對這幅面孔很是熟悉，因為我昨天之所以會帶人出現在你們的肖動現場，主要原因就是因為畫像上的這個女人。”唐城拿著畫像轉身看向曹軍，在場眾人的視線，馬上便隨著唐城的話音，齊刷刷的看向了曹軍。

二處這些人此刻的反應，讓唐城忽然意識到，曹軍很可能根本沒有跟他們的人提及自己發現並跟蹤這個女人的事情。“呵呵！”唐城一個沒忍住，終於輕笑出來。“看來曹長官，並沒有跟你們提及這件事情啊！諸位可能不知道，我們搜尋隊做事的習慣和方式，跟你們不一樣。我們發現可疑目標之後，第一時間會先啟動監視和跟蹤，然後根據監視和跟蹤結果，透過目標密切接觸人群，來確認目標是日偽特務的可能性。”

“我昨天會出現在你們的行動現場，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我是一路跟著畫像上的這個女人，才發現曹長官他們昨天隱蔽的那個餐館。而且我之前並沒有發現曹長官在那家餐館裡，如果不是曹長官主動現身，站在餐館門口朝我打招呼，而且招呼我進餐館裡說話，我也不和知道你們二處昨天在那邊有行動。”當著局座的面，唐城並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因為他知道這個曹軍的下場決計好不了。

唐城此刻說的這個女人，曹軍昨天還真的是沒有跟自己的上司提及，所以二處上報給局座的那份報告裡面，自然也沒有這個女人的存在。“不是這樣的，唐隊長說的那個女人，是另一個案子的暗線，人也是我們二處自己人。”被眾人盯著看的曹軍下意識的解釋起來，只是他的解釋，令局座的表情也變的嚴肅起來。

“我昨天在餐館裡，跟曹長官說話的內容，相信昨天參加行動的那些人，應該都能聽到，畢竟那家餐館的面積並不算大。而且在曹長官說出他們有行動之後，我馬上就離開了餐館，並沒有詢問行動內容。最主要的是，我和我手下的人都已經離開餐館所在的街道，才聽到有槍聲出現。所以你們二處的抓捕行動失敗，跟我，和我們搜尋隊沒有丁點關係！”

唐城的回答不算周密，可也找不到任何的漏洞，可以被二處這些人利用，幾息之後，才有一名二處的人問唐城，為什麼聽到槍聲之後，沒有馬上返回參觀所在的街道支援曹軍他們。唐城聽了卻是輕笑搖頭，“我的回答很簡單，那就是各司其職！況且我當時並不知道你們的行動內容，如果帶著我手下的隊員貿貿然參與進去，說不定才是真正的破壞你們的行動。”

唐城的回答，令對方很是無語，因為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再說什麼也只是馬後炮。唐城拿出來的東西，和他剛才所說的這些，都已經證明二處昨天行動失利的事情，跟唐城和搜尋隊是沒有關係的。而且曹軍此刻的表情，也已經證明二處的那份行動報告是有問題的，現在根本不用唐城再說什麼，二處這些人已經決定把曹軍推出來充當承受局座怒火的替死鬼。

張江和從進門就沒有說話，在離開局座辦公室之後，他才終於低聲對唐城言道。“你現在明白過來沒有？”張江和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令唐城一臉懵逼，和張江和對視之後，唐城才算是反應過來，敢情張江和話中有所指，說的應該是那位局座大人。反應過來的唐城，略微沉吟之後，才開口回答張江和。

“你的意思是說，局座心裡早就已經猜出事情的真相，叫咱們過來，不管是咱們還是二處那些人，全都被局座給利用了。局座明顯是想利用這件事，給二處那些傢伙一個警告！順便也是給咱們上個緊箍咒！”唐城的回答，一半是推斷一邊是瞎猜，可張江和聽了，卻是輕輕點頭。張江和進入局座辦公室的時候，就覺察出不對勁來，所以他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任由唐城自行發揮，依照局座的反應，張江和不難得出這樣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