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事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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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獨自在辦公室裡擦拭槍械的唐城，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興致。門外站著的是一臉急色的老福，“隊長，出事了！我剛剛得到的訊息，就在一刻鐘之前，軍統的人在城南遭到襲擊。咱們的人沒有辦法靠的太近，只是說襲擊發生在一家酒樓裡，而且酒樓裡發生了爆炸，可能是動用了手榴dan。”

老福的語速很快，唐城根本就插不上嘴說話，而且老福這邊話音剛落，唐城辦公桌上的電話便馬上響了起來。唐城眼眸一縮，隨即伸手將桌上裝著香菸、打火機和茶壺茶杯的托盤，推到老福手邊，然後抓起了桌上的電話。唐城才的沒錯，此刻打來電話的人正是張江和，和老福一樣，張江和此刻的語速也是不慢。

“你馬上開車過來接我，城南出事了！”電話那頭的張江和只說了一句，就馬上結束通話了電話。唐城有些愕然的放下手中的電話，正端著茶杯大口喝水的老福見狀，馬上放下茶杯，詢問是否準備趕去城南。唐城和張江和每週只回家一次，其他的時間都待在軍營裡，今晚是張江和回家陪伴家人的時間，這個時候打來電話要趕去城南，說明事情已經鬧大了。

“安排車子，我親自開一輛，你帶四個抓捕小組的人開第二輛，記得穿警服。”唐城最後提醒的那一句，令老福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並沒有出言詢問，而是馬上離開辦公室去召集人手。軍營裡每晚都有值班人員隨時待命，所以老福召集人手的速度很快，唐城從2樓下來的時候，老福已經帶人等在了樓門前的空地上。

“我長話短說，城南出事了，咱們現在要趕過去。之所以要大家穿警服，就是要跟軍統那邊區分開來，一會去了事發現場，記住只看不說，免得軍統那邊對咱們不滿。”有局座撐腰的唐城，實際並不在乎軍統那些人說自己的閒話，他只是不想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去應付無休止的內鬥。

唐城親自開車去接張江和，上車之後的張江和，有些意外唐城還帶了老福他們。“做做樣子也是好的，誰知道軍統那些人會玩什麼花招。”被張江和詢問的唐城，給出了一個聽著可有可無的回答，張江和聞言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和唐城一樣，張江和接到的訊息也並不全面，所以一切情況，只有等他們趕到現場之後，才能詳細瞭解。

唐城他們開車趕到城南的時候，事發地點及其周邊的幾條街道，已經被大批的警察和便衣封鎖起來。“情況怎麼樣？”距離事發現場20幾米的街口，張江和看到了一個自己在軍統總部的熟人，便讓唐城停了車，自己下車去打問情況。對方並沒有對張江和的出現感到意外，便壓低了聲音，把自己瞭解的情況告知給了張江和。

“情況不大好，遭遇襲擊的是軍統二處的一個行動小組，據說死了四個，還有兩個重傷昏迷。”重新回到轎車裡的張江和麵色明顯難看了許多，能被挑選進軍統行動部門的人員，絕對不會出現庸手。一整支行動小組遭遇襲擊，且傷亡慘重，這就說明襲擊他們的人，更加的可怕。

“那咱們還進去嗎？”唐城面色沉靜，可實際心中卻並沒有張江和的那種悲痛，因為軍統死傷再多的人，唐城也覺著跟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不管怎樣還是要進去檢視一番的，在張江和的帶領下，身穿警服的唐城等人只得將轎車聽在街口這裡，然後跟著張江和徒步走進滿是便衣的街道里。

軍統的人在城南酒樓遭遇襲擊，最先得到訊息的是警局，因為事關軍統，所以警局得到訊息之後，就馬上通知了軍統那邊。張江和等人進入街道之後，馬上被眾多的軍統便衣注意到，畢竟唐城他們都穿著警察的制服。“老張，沒想到你來的還挺快！”張江和在軍統中熟人頗多，馬上就有熟人過來打招呼，暗自給張江和通報訊息。

“這個馮天，你應該認識，咱們還在南京的時候，馮天是負責挹江門和下關碼頭那邊的。”跟張江和低聲交談的這個戴眼鏡中年男子，唐城並不認識。不過看張江和的表情和此刻的反應，唐城知道，這人應該跟張江和關係不錯，否則張江和不會一邊說話，一邊伸手輕拍對方的肩膀。

短暫交談之後，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轉身離開，張江和旋即轉身，招呼唐城到他身邊說話。“剛才跟我說話的這位叫黃凱，算起來也是你父親的舊識，黃凱這個人雖說沒有太深的根基，可這人長袖善舞，交際面也廣，現在是軍統二處情報科的一個組長。你以後如果遇到他，且不可掉以輕心，這人看著端厚，實則狡猾。”

張江和對剛才那個戴眼鏡中年男子的介紹，令唐城為之側目，他可沒有想到，自己剛才還覺著張江和跟那人關係不錯，可沒有想到，張江和對那人的看法跟自己的判斷根本不是一回事。“黃凱剛才說，在前面酒樓裡遭遇襲擊的是二處的一個行動小組，為首的叫馮天。馮天這個人，我是認識的，雖然不是什麼精明的人可也不是個庸手。被人堵在酒樓裡打死了四個，重傷2個，襲擊他們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張江和最後那句話，令唐城暗自翻了一記白眼，心說敢在重慶城裡襲擊軍統行動小組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普通人。有張江和在場，這條街道里的軍統便衣，並沒有難為唐城等人，不過始終都有人在暗中留意著唐城等人的一舉一動。因為有張江和在場，唐城等人也終於進入到事發的酒樓裡，還未完全散去的硝煙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塊形成一種奇怪的味道。

酒樓裡有軍統的痕跡專家，正在勘察現場，之前跟張江和有過交談的黃凱，也帶著人在酒樓裡進進出出的，看著很是忙碌。唐城沒有理會四處張望的老福他們，只是在看過現場留下的血跡和彈痕之後，就順著樓梯上到了酒樓的2樓。在酒樓2樓的一個雅間裡，唐城終於發現了可疑的地方，這個雅間的外窗窗臺上，居然還留著半個鞋印。

來到現場之後，看過酒樓裡留下的血跡和彈痕，唐城巨憝軍統行動小組遭遇襲擊的事情，感到很是不解。就像張江和之前說的那樣，馮天不是個粗心大意的人，怎麼可能被襲擊者堵在酒樓裡給連窩端了。就算遭遇襲擊，他們也不可能一點反擊都沒有，看過現場的痕跡之後，唐城更加傾向於襲擊者是突然出現的。

只有襲擊者突然出現，而且用強火力壓制住了馮天他們，才有襲擊成功的可能。正是因為心中有這樣的懷疑，唐城才會上了酒樓的2樓，果不其然，他在其中的一個雅間裡發現了這半個鞋印。隨後得知情況的張江和，並沒有藏著掖著，而是馬上將這個情況告知給了黃凱，唐城發現鞋印的這個雅間，也很快擠滿了軍統的痕跡專家。

“這半個鞋印，實際並不能說明什麼，只能證明襲擊者是從這裡進入酒樓實施襲擊，或者襲擊之後從這裡離開酒樓的。”和張江和站在雅間門外的唐城，忽然壓低了聲音。“咱們在這附近就有一個情報店鋪，如果襲擊者真的從這裡進出酒樓的，或許會有人聽到動靜或是看到襲擊者。”

唐城此刻故意壓低了說話的聲音，只是在向張江和透露一個訊息，他可能有辦法查詢到有用的資訊。張江和聞言，並沒有馬上開口說話，只是在略微沉吟之後，才扭頭看向唐城並同樣壓低聲音開口言道。“你有多大把握？這件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否則連我都保不了你。”張江和眼神中流露出詢問的味道，唐城卻咧嘴輕笑。

“叔，你是知道我的，正經事情，我從不開玩笑。”唐城說著話，對著雅間裡忙活的黃凱他們努著嘴。“就像他們這麼瞎忙活，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要不咱們這樣，你繼續留在這裡跟他們打聽情況，我帶人去外面轉一轉，興許能找到有用的線索也說不定。”

唐城明顯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被軍統的人來來回回的打量，張江和見狀，也就沒有阻攔，只是交代唐城出去之後，不要跟軍統的人發生衝突。唐城把老福留在了張江和身邊，自己帶著兩個抓捕小組的隊員出了酒樓，然後繞行到了酒樓的後巷。

想要在到處都是雜物的後巷裡，找到有用的線索和痕跡，可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在巷口那幾個軍統便衣的注視下，唐城三人的打著手電，一邊清理巷子裡的雜物，一邊仔細查詢，終於，唐城在一塊廢紙的下面，又找到了一處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