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局面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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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一大早就來了一群警察，和平日裡出沒於碼頭的警察不同，這次來的警察都是帶槍的。同樣穿著警察制服的唐城暗自壓低了帽簷，看著趙大山他們按照事先劃定的區域，開始分片戒嚴並封鎖路口和巷子。按照搜尋隊這幾天蒐集到的情報顯示，碼頭這一片的確隱藏著不少看著可疑的傢伙，唐城今天帶人過來，就是為了在這一片甄別那些可疑人。

曹喜奎不走運，才從住的巷子裡出來，就被攔在了街邊。和曹喜奎一樣被攔在街邊的，還有不少人，這會都老老實實的蹲在街邊，等候檢查。“這是咋的了？咋這麼多的警察啊？”曹喜奎小聲的問著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可對方和曹喜奎一樣，也是一頭霧水，所以只能是滿臉迷茫的搖頭。

被攔在這條街裡的人越來越多，就在人群中已經有人暗自騷動的時候，唐城帶人從前面的街口轉了過來。唐城的洞察技能是有時間限制的，為了能在規定的時間裡，使用洞察技能探查更多人的身份訊息，唐城只能用上了大檢查這種最笨也最實用的辦法。短短十分鐘的時間，唐城已經連續探查過兩條街裡被攔下的行人，人數超過200人。

曹喜奎所在的街道 ，已經是唐城使用洞察技能，探查的第三條街道。被兩個搜尋隊老警擋在身後的唐城，只是腳步不停的走過街道，到目前還一無所獲的他，並沒有心中焦急，反而是漸漸加快了行進的速度。一條街很快走完，一直用洞察技能暗自探查街道里情況的唐城，還是一無所獲。可就在他快要走到街道另一頭的時候，一直沒有反應的洞察技能，卻在系統面板上出現了提示。

心中一動的唐城，並沒有停下腳步或是在臉上露出端異，只是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那個年輕女子之後，便徑自走向了街口。留在街道里的隊員們，並不知道唐城的心中所想，他們只是按照事先的交代，逐個檢查街道里所有人的證件。一切都看著沒有破綻，即便那個被唐城注意到的年輕女子心中有所懷疑，可是看到警察們只是慣例檢查證件，心中的那點懷疑也馬上煙消雲散。

走到街口這裡的裝作點菸停住腳步，等著走在他前面的兩個老警也停下腳步轉回身的時候，唐城假借點菸的動作，給兩人使了個眼色。老警們早已經跟唐城配合出默契，看到唐城使出的眼色，就知道自家隊長一定有了發現，便各自拿出香菸，看著很是自然的湊到了唐城身邊來。

“藥鋪門口的那個年輕女子，看著很可疑，就是穿著月白色上衣的那個。”唐城說話的時候，並沒有轉身，而湊來他身邊的兩個老警根本不用轉身，就能看到唐城身後街道里的情況。唐城所說的藥鋪，距離街口並不算很遠，兩個老警稍稍抬頭，就一眼能看到藥鋪。至於唐城此刻所說的年輕女子，藥鋪門口的女人並不多，穿著月白色上衣的也只有一個。

“我剛才看到她的時候，就覺著有些不對勁，仔細想想，是那個女人的站姿有問題。”兩個老警不知道唐城為何會覺著那個年輕女子有問題，可是隨著唐城的話語出口，兩個老警暗自注意那個女人，果然發現那個女人腰背筆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現在距離有些遠，我剛才還發現，那個女人一直在觀察咱們的人，正常情況下，一個年輕的女人是不會這樣觀察警察的。”

唐城後面這句話出口，站在他身前的兩個老警，終於明白過來，別說是女人，就是個男子，正常情況下也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還有心思觀察執行臨檢任務的警察。“調兩個跟蹤小組過來，叫他們跟著那個女人，我要知道這個女人的一切情況，叫他們仔細一點。”交代過兩個老警之後，唐城走過街口進入另一條街道里，相信在兩個跟蹤小組的輪換跟蹤監視之下，這個女人的情況很快就能摸清。

搜尋隊的跟蹤小組能力不俗，唐城佈置的兩個跟蹤小組，趕在唐城預計的時間之前，就已經弄清楚了那個年輕女人的情況。“隊長，你要我們跟蹤的那個年輕女人，叫黃琴，屬於無業人員，就住在那條街裡。我們跟了她一個上午，發現她只是去了街尾的茶樓裡打麻將，除了和她打麻將的人，我們並沒有發現她跟其他人有過接觸。”

跟蹤小組彙報的情況，令唐城眉頭微皺，透過洞察技能，唐城已經能百分百確定那個女人的身份，只是他沒有想到，對方的活動軌跡居然會是如此的清楚和無趣。“那就繼續盯著，只要她有問題，就一定會露出馬腳。跟大家說，不要擔心會浪費時間，咱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和耐心。”

唐城此刻的態度，和清理市面的行動內容，明顯發生衝突，不過跟蹤小組的人並沒有多問，只是按照唐城的交代，繼續盯著那個女人。唐城使用洞察技能連續探查了幾條街，也只是發現了黃琴一個日偽特務，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放鬆下來，在清理城內幫會勢力的同時，還對整個碼頭區進行了連續的探查。

功夫不費有心人，唐城連續三天的清理行動，不但打掉了多個盤踞在碼頭區的幫會勢力，而且又發現了四個藏在碼頭區的日偽特務。唐城現在已經沒有興趣，去探知自己在碼頭區發現的這個幾個日偽特務是不是同一個情報小組的成員，請示過張江和之後，唐城唯一要做的就是馬上抓人。

蝴蝶小組的事情，已經給張江和提了個醒，唐城做事的風格跟軍統不一樣，但每次卻都能有不俗的收穫。所以，張江和現在對唐城的建議很少會出演否決，反正只要抓到日偽特務，自己在軍統總部就更加的有牌面。在這種情況下，搜尋隊又連續抓捕到藏在城中的日偽特務，也使得軍統總部的那位局座大人，在內部會議上有了新的罵人藉口。

“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咱們只要確認抓到的人是日偽特務，就全都送去軍統就好。他們能貪墨咱們一次功勞，難不成還能貪墨掉所有的功勞不成？”面對手下老警們的疑慮和不忿，唐城給出的解釋也很是直接。“咱們用幾個日偽特務，就換來獨立清理城中不法勢力的機會，這就等於咱們多了條財路。是要錢，還是要面子，你們自己選吧！”

之前被重慶站悄悄拉攏過去的那些老警，現在過的怎麼樣，趙大山他們心知肚明。搜尋隊目前的福利待遇，軍統那邊可沒有，最主要的是，搜尋隊這邊面對危險的機會要大大小於軍統那邊。不用面對危險，每月還能領到一份不菲的薪金，而且時不時還有外快進賬，傻子才會為了面子就放棄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的機會和待遇。

整個搜尋隊裡，實際就只有張江和，和軍統總部派來的那幾個教官和顧問，算是軍統的人，包括唐城在內的其他人，都還只能算是張江和從警察系統中借調來的臨時人員。所以，唐城對目前這種現狀很是滿意，至少他們的待遇和生活，要比重慶警察系統的其他人好的太多，而且不用擔心軍統裡面那些狗屁倒灶的爛事。

唐城前兩次主導的嚴打行動，讓重慶城裡風聲鶴唳，可這次的治理行動，卻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味道，可即便是如此，唐城帶著搜尋隊還是在城裡抓了不少人。城裡沒了那些整日搞事情的流氓混混和幫會分子，治安環境馬上就變了個樣，雖說還沒有達到唐城預計的效果，可張江和已經多次被局座誇讚。

“你那個侄子，做事情還是有一套的！”局座誇讚張江和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唐城，因為他知道清理行動，就是唐城建議並策劃的。張江和看著局座心情不錯，便趁機將搜尋隊準備在城外建立新勞改農場的報告，遞交到了軍統總部。唐城之前牽頭建立的勞改農場，現在已經差不多算是軍統的獨家地盤，重慶市局和守備團的份額，也早已經被軍統拿走。

唐城這一次還是帶上重慶市局和守備團，只是唐城要求搜尋隊的份額必須要超過五成。知道勞改農場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重慶市局和守備團那邊，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們知道，唐城還能想著他們，他們就已經算是燒了高香了。張江和對錢財的事情看的很淡，所以也沒有反對唐城的決定，畢竟搜素隊很多時候，也需要市局和守備團的配合。

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城裡的治安環境得到控制的時候，早已經鎖定多個目標的搜尋隊，在唐城的指揮下開始收網。這一次，不只是軍營的地牢人滿為患，就連軍統總部亦是如此，隨著被捕人員的陸續招供，局座的臉上開始每天都洋溢起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