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尋求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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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銀行取締大洋流通之後，黃金就成了市面上的硬通貨，按照目前的市場行情。唐城雖然不知道2噸黃金，究竟能兌換出多少鈔票或是緊俏貨物，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個小數目。“這個訊息，還有多少人知道？”為了從肥胖男子口中套出更為詳細的訊息，唐城說話的時候，故意壓低了槍口，看上去像是態度已經緩和下來的樣子。

看到唐城壓低槍口的動作，肥胖男子心中果然是暗自鬆了一口氣，為了自己能夠活命，肥胖男子將自己打聽來這條線訊息的過程，全都告訴給了唐城。得知黃金的訊息除去眼前之人，和憲兵司令部的高層知曉意外，便沒有其他人知道的時候。唐城手指微動，連開兩槍，將肥胖男子和旁邊那個秘書模樣的年輕女人，接連射翻在地板上。

“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唐城突下殺手，開槍射殺肥胖男子和那個年輕女人之後，就馬上將桌上的鈔票和金條，全都收進了隨身裝備包裡。因為黃金的訊息，原本準備今晚去掃蕩其他商社的唐城，匆匆離開福田商社，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新亞酒店。簡單洗漱之後，躺在床上的唐城暗自思量，既然知道了黃金的事情，他就絕對不會允許日本人帶走這批黃金。

可黃金現在存放在憲兵司令部的地下室裡，就算唐城能混進憲兵司令部，找到這批黃金，就憑他那個最多隻能收納十幾公斤的隨身裝備包，就是累死也不可能完全的將2噸黃金都轉移出來。如果是半路截停運送黃金去碼頭的軍車，唐城獨自一個人，也根本沒有辦法把黃金運出虹口區。

躺在床上的唐城，反覆在腦海中做著行動推演，可是不管他如何計劃和推演，都沒有辦法解決最後一步，也就是將黃金如何運出虹口區。時間就在唐城的反覆推演中慢慢流逝，一直到唐城昏昏睡去，他也沒能解決最後的難題。福田商社死了人，經理辦公室裡的保險櫃也空蕩蕩的，一看就是被人洗劫過的樣子，這個訊息很快就在虹口區裡傳開了。

“八嘎！這個該死的幽靈，這是故意在挑釁！”得知此事的特高課上下皆是一臉的憤慨。陸軍醫院的襲擊事件，雖說遲遲沒有找到襲擊者的下落和痕跡，但是經過特高課痕跡專家的分析和推斷，不管是憲兵司令部還是特高課，都覺著這個襲擊陸軍醫院的人，就是特高課秘密檔案中提到過的那個幽靈槍手。

只可惜不管憲兵部隊，如何辛苦的全面排查，他們始終沒能在虹口區裡找到幽靈槍手的下落。現在又冒出個福田商社的案子來，調查無結果的特高課，只能將這個案子同樣按在了幽靈槍手的頭上。憲兵部隊的全面排查持續了差不多一天兩夜的時間，第二天午飯之後，被嚴密封鎖的虹口區才被下令解除封鎖，唐城也趁機離開虹口區趕回到租界那邊去。

唐城回到租界之後，並沒有馬上返回住處，而是去了三元書店。這幾天一直不見唐城，黃三元多少還有點擔心，尤其得知日軍陸軍醫院出事之後，黃三元更是暗自揣測這件事很可能跟唐城有關。唐城推門進入書店的時候，黃三元正端著一杯茶在暗自發呆，聽到店門上方的鈴鐺響 ，黃三元扭過頭，正到走進來的唐城。

“你這幾天都做什麼去了？虹口區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一直暗自琢磨的黃三元，實在有太多的問題想要詢問唐城。突然看到唐城出現，而且書店裡只有他和唐城兩個人在，所以黃三元便像是不受控制一樣，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問向唐城。唐城聞言，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抓起黃三元面前的茶壺和空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端著茶杯坐下來之後，唐城才開口說話，只是他一開口，卻將黃三元差點沒駭的背過氣去。“我剛得到一個訊息，日本人將一批黃金存放在虹口區的憲兵司令部裡，他們準備近期將這批黃金走海路運回日本本土，據說這批黃金的總數是2噸！”虹口區裡有2噸黃金，這的確是個勁爆的訊息。

黃三元一臉呆滯的沉默了好一會，才算是回過神來，他長這麼大，見過最多的錢，也不過才是五十塊大洋。2噸黃金能換多少大洋，黃三元還真是不知道。“你這個訊息準確嗎？”稍頃之後，黃三元用乾澀的聲音問向唐城，後者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衝著黃三元翻了一記白眼。

“我一個人，到是可以截下這批黃金，可這麼多黃金如何安全的運出虹口區，卻是個麻煩事情！”唐城放下手中的茶杯，從口袋裡拿出香菸來，不顧黃三元的示意，給自己點了一根抽了起來。“這批黃金，我打算跟你們合作！訊息是我花錢買來的，我能保證準確性，而且攔截黃金的時候，我來操作。你們要做的，是需要在虹口區，找一個臨時存放黃金的地方。”

聽到唐城最後的那句話，黃三元的反應到是也不算慢，臉上突顯出喜色的他一拍大腿，口中更是興奮的笑道。“沒錯了！既然黃金不好運出虹口區，那咱們就先不運出來，就先藏在虹口區裡！就把黃金藏在日本人的老窩裡，這個叫燈下黑，日本人絕對是想不到的！”黃三元這話出口，唐城就知道上海地下黨組織，應該在虹口區裡也有秘密據點。

唐城在三元書店停留的時間並不算長，因為心裡有事的黃三元，早早關了書店去找他的聯絡員彙報情況去了。無所事事的唐城只能回了公寓樓休息，順便清點一下自己昨晚的收穫，再保養一下即將用到的武器裝備。唐城不知道黃三元是如何向上級彙報的，第二天中午，他再去書店的時候，只看黃三元的表情，唐城就知道跟上海地下黨組織合作的事情，應該是成了。

“我們在虹口區裡有一個聯絡點，根據你說的情況，今天一大早，我們已經派人分批進入虹口區。”黃三元一邊給唐城倒茶，一邊將上海地下黨組織的部署，告知給了唐城。“到今天中午，我們這邊會安排三批人進入虹口區，在聯絡點的院子裡挖出一個地窖，一旦你那邊得手，我們的人會配合你將黃金藏進地窖裡封存起來。”

上海地下黨組織想到的辦法，是就地掩埋封存，然後等待風聲過去之後，再化整為零的將黃金從虹口區裡運送來租界或是大後方。唐城對此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如何給特高課找麻煩，“既然咱們之間已經達成合作關係，有些事情需要先說好，我只負責攔截黃金，至於之後如何藏匿黃金，我不關心也不插手。”

“按照道上的規矩，這批黃金，咱們四六分賬。我吃點虧，你們拿六，我拿四。黃金截下來之後，一時半會不可能從虹口區運出來，我也不可能長期等在上海。所以，我就想了個能夠折中的辦法，我允許你們用古董字畫頂賬。有年頭的字畫和古籍善本，我都要，好的珠寶首飾也是可以的，就用我應得的黃金對換就好。”

唐城能說出四六分賬，是黃三元事先沒有想到的，畢竟這個訊息是唐城提供的，而且攔截黃金也是唐城出力，上海地下黨組織昨晚商量的結果，是跟唐城五五分賬。這會又聽說唐城同意用古董字畫古籍善本頂賬，黃三元心裡早已經樂開花了，畢竟黃金才是市面上的硬通貨。

“我明天一早去虹口區，所以你們還有什麼要求和建議想法，最好今天能做出決定，我晚上的時候，會再來你這裡一趟聽結果。”已經從黃三元這裡得知上海地下黨組織大致的部署，唐城的心就已經徹底放鬆下來，有了上海地下黨組織的參與，他對奪取這批黃金變得更加有信心。只是行動尚未開始，現在說什麼，都還早了些，一切都還要等再進入虹口區，情況才能徹底明朗化。

唐城離開書店，馬上又去了自己定做鞋子的地方，拿到了自己定做的鞋子，唐城沒有馬上返回住處，而是在法租界裡閒逛起來。和前幾天相比，租界裡不時出沒的便衣特務，已經少了不少。只是唐城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便衣特務少了，街上卻多了不少看著像是幫會成員的短衫漢子。

唐城現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攔截那批黃金的事情上，所以他並沒有打算在租界搞事情。隨便找了家咖啡館坐下來，唐城隔著咖啡館的臨街櫥窗，暗自觀察外面街道里的情況。每每看到有幫會分子出現，唐城都會仔細觀察，等他忙活好了黃金這件事情之後，租界裡這些心甘情願為日本人做事的幫會分子，就會成為他的新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