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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夜之間,重慶城裡像是換了個天,在委員長官邸裡捱了罵的大佬們,不敢再告軍統的黑狀。“他們這下是真的怕了,能一夜之間抓捕幾十人,而且每個都不是無辜,有口供有證據,換了你我,一樣要怕!”大佬們的異常反應,引發不少小人物的私下議論,眾人議論的結果,是以後少去招惹軍統。
回到軍統總部的局座大人,自然是滿心歡喜,因為昨晚的行動,委員長不再糾纏上海站的事情,現在的他真正感覺到了輕鬆。“張江和上次打報告,說他們那邊需要增加一批槍械,你馬上通知後勤,給特別調查隊調撥一批軍械過去。”局座沒有忘記特別調查隊昨晚的功勞,雖說不能給張江和升職,但他馬上批示了張江和申請增加槍械的報告。
“叔,咱們這位局座大人還蠻大方的啊!咱們調查隊滿共不到一百人,他一下就派人送來足夠裝備一百人的軍械!”局座批示的軍械,當天下午就送到了軍營,親自開箱檢查之後,唐城臉上滿是欣喜之色。遠在邊境之外的馬爺他們,雖說可以透過緬甸的英國人購買到武器,但數量卻並不是很多。
軍統總部突然發下來這麼大一批軍械,唐城就打算將替換下來的武器裝備,悄悄送去馬爺那邊。唐城並沒有將自己的打算告知給張江和,可他臉上此刻露出的表情,卻已經出賣了他的小心思。張江和只是瞟了一眼暗自得意的唐城,便微微皺了眉頭,不由得衝著唐城開口言道。
“我可跟你說,你別打這批槍械的主意!局座那人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而且我明確告訴你,調查隊裡一定有他安置的眼線。你做的事情只要過了線,局座那邊就一定會知道,這裡面的厲害關係,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張江和的刻意提醒,令唐城的後心情瞬間變壞,不過他並沒有跟張江和解釋或者爭辯。
兩天之後,軍統總部收到來自上海的一份密電,潛伏在上海租界裡的白佔山在密電中聲稱,軍統總部裡有特高課的潛伏特工。白佔山在密電中提及到的這個訊息,在軍營內部,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就連張江和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唐城的反應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心說這有什麼,小爺我早已經在軍統總部裡鎖定了兩個目標。
用系統技能掃描軍統總部,本是唐城興趣所致的突發奇想,後世裡看過無數諜戰影視劇的唐城,根本不相信軍統就是鐵板一塊。那日被局座召喚去軍統總部閒坐,唐城在離開之前,用系統技能掃描了一遍軍統總部進出的各色人等,只是短短几分鐘的系統掃描,就已經被他找出兩個目標。
張江和當時忙著跟總部的熟人交談,並不知道此事,不過他此刻注意到了唐城的古怪反應。在張江和的追問之下,唐城只得說出實情,“就那天,局座叫咱們去總部的時候,我閒著無聊,本來等著和你一塊離開,就正著有幾個傢伙看著可疑。我就叫趙大山派人暗中盯著他們,依照跟蹤小組這兩天反饋回來的情況,這幾個可疑之人當中,有兩個基本能確認下來!”
唐城的如實相告,令張江和的臉上再一次露出驚色,他沒有想到軍統總部裡面真的有問題,而且唐城手上已經有了證據。張江和從來都不會懷疑唐城的能力,特別調查隊能這麼快獲得局座的賞識,唐城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容置疑。只是楞了一下,馬上就回過神來的張江和,隨即抬眼看向唐城。
“這種事情不能開玩笑,也容不得馬虎!你仔細跟我說,你到底有多大把握?”張江和會這麼問,並非是在懷疑唐城,他是在擔心唐城萬一搞錯了,到時候會扛不住來自局座的怒火。面對張江和的詢問和凝視,表情如常的唐城並沒有馬上給出答案,而是拿起張江和辦公桌上的電話,用內線通知趙大山帶著資料裡張江和的辦公室。
今天沒有外出的趙大山,忽然接到唐城打來的內線電話,便沒有絲毫遲疑,帶著已經整理好的資料,馬上趕了過來。“張長官,這是已經整理好的資料匯總!我這邊接到命令之後,就馬上安排了幾組隊員,對照片上的這幾人實施24小時不間斷的跟蹤和監視。照片上被套了紅圈的兩人,是我們最後確定下來的目標,按照這兩個目標的行動軌跡,我們已經鎖定兩處死信箱和一個秘密聯絡點!”
趙大山拿來的匯總資料內容不少,除去那幾個沒有嫌疑的魚目混珠之人,被確定了身份的兩個目標,在匯總資料中,不但有文字說明,還有他們接觸死信箱的照片。翻看過匯總資料之後,張江和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下來,因為他之前根本沒有想到,軍統總部內部會出現問題,而且一次就是兩個。
“叔,這東西就交給你了!至於你怎麼做,那我可就不管了!”唐城叫趙大山秘密進行此事,就表示他沒有藉此向局座邀功的想法。現在看來,張江和接手此事,應該算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將這顆燙手山芋轉交到了張江和手裡,唐城瀟灑脫身,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唐城才得知張江和下午去了軍統總部,就一直沒有回來。
張江和被留在軍統總部整整一個下午,說唐城不擔心,那是假話。可唐城擔心的,不是張江和能不能回來,他擔心的是,張江和能不能很好的利用自己轉手的這顆燙手山芋。唐城一直等到了天色徹底黑下來,才終於等到張江和返回軍營,他觀察張江和的表情,似乎張江和的心情還算不錯。
“你就別瞎猜了!我什麼事都沒有!”徹底放鬆下來窩進沙發裡的張江和,雖說看著很累,實際心中卻是雀躍的。“我把你給我那份資料,給了局座,從現在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軍統可能都會處在自查的環境裡。還有你安排人調查總部人員的事情,現在就徹底停下來,否則出了事情,我也保不住你!”
沒有從張江和這裡得到自己最想要的訊息,唐城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呵呵,我才不去替別人操那份閒心!如果當時不是覺著那幾人看著可疑,我才不會安排人暗中盯著他們!既然你已經發話了,我一會就通知趙大山把人抽回來好了,反正我這幾天也需要增加人手,來追查手裡的一條線索!”
身為副隊長的張江和,實際並不關心特別調查隊的日常行動,因為唐城的存在,有關行動的事務,也根本不用張江和操心。所以唐城此刻用新線索找藉口,一貫主抓大方向的張江和也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見張江和不再逼問自己,僥倖過關的唐城暗自偷樂,心說你們總有求助小爺的時候。
軍統總部的內部自查真的持續了很行一段時間,唐城期間斷斷續續聽張江和說過一些,只是聽說軍統總部那邊相繼揪出來好幾個有問題的傢伙,不過唐城並沒有太過關心軍統總部的事情。午飯之後的唐城,第一次放棄了睡午覺的習慣,帶著老福驅車趕到 城東,早早等在這裡的趙大山,馬上帶著唐城幾人去了監視點。
“隊長,按照你的交代,我們的人並沒有靠的太近,所以蒐集到的情況並不全面。”進入監視點的唐城,一邊聽著趙大山的彙報,一邊拿起望遠鏡,順著趙大山手指的方向,向左側斜向的那個院子看過去。“這個院子,咱們的人已經監視多日,進出院子的人不多,經過咱們的跟蹤辨認,現在只能模糊確認其中兩人看著可疑。”
趙大山口中所說的模糊確認,實際就是不能完全確認的另一種說法,唐城聞言只是微微皺眉,卻並沒有出言打斷趙大山的彙報。“迫於無奈,我們只能試著從臨近的院子下手,還好我手下的一個隊員,恰好認識負責這一片的郵遞員。透過這名郵遞員,我們才算是基本夠清楚了院子裡的人員情況,就在你們來之前,剛剛有一個人從院子裡出來。”
唐城原本表情平淡,只是在聽到趙大山他們動用郵遞員,去打探院子裡的情況時,唐城的表情瞬間出現變化。抓過監視記錄只翻看了個大概,唐城臉上的那份平靜便全都消失不見,“監視記錄上說,這個院子從早上開始,就連續有人出來,你們之前確認過院子裡的人數沒有?”
唐城的表情變化,已經令趙大山心頭緊張起來,此刻聽了唐城的詢問,趙大山便馬上反應過來。“隊長,你的意思是說,對方可能已經識破了我們的手段。他們已經發現郵遞員不對勁,卻還是忍著按兵不動,然後從早上開始,就化整為零,大搖大擺的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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