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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秘書並沒有聽懂局座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不過他看得出,張江和這是真的入了局座的眼。有了張江和給的那份名冊,原本因為上海站失利,而搞的焦頭爛額的局座大人,立馬宛如換髮了第二春一般。就在下午下班前,總部隸屬的幾支行動隊,都接到了不得外出的命令,而且每兩人一組相互監視,嚴禁對外聯絡。
這一準是有大行動了!軍統總部從來都不會缺少有腦子的聰明人,只是從不得外出不得最外聯絡這兩條,就已經猜中了緣由。被滯留在總部的眾多行動人員,一直等待了天色黑下來,才終於等來了表情肅穆的局座大人和一臉平和的張江和。作為張江和手下能力最為出眾的唐城,自然也來了軍統總部,被他帶來的還有趙大山他們一眾老警。
急於打個翻身仗的局座,有心將陣仗弄大,所以不但集結了軍統總部所有的行動人員,還專門調集了特備調查隊作為配合。心中早已經有了定計的張江和,直接將自己放在了協助的角色裡,就算他聽出局座的行動計劃中存在漏洞,也並沒有當場說出來。“別多事,幹好咱們的事情就行!”張江和甚至還不忘記提醒唐城,而後者早就存著看好戲的心思。
軍統總部的行動人員,加上特別調查隊的大部分人手,總計超過二百人參加今晚的行動,這陣仗看上去可謂是聲勢浩大。作為主導力量的軍統總部,並沒有拿走全部的功勞和好處,或許是局座出於補償的心理,居然給了張江和單獨抄沒其中三名目標家產的便利。張江和倒是沒有客氣,按照唐城事先的提醒,從那份名冊中隨便選了三個目標。
華燈初上的重慶城,隨著大批的行動人員衝出軍統總部駐地,而變得喧囂起來。一個晚上,軍統就抓捕了超過七十名目標,這樣的行動規模和力度,在軍統的歷史中還從未有過。特別調查隊的老警們,只負責為軍統總部的行動人員帶路,剩下的抓捕事宜,則有軍統總部的各支行動小隊自行處置。
至於張江和單獨選擇的那三個目標,在行動開始之後不過半個小時內,就被唐城手下的抓捕小隊,直接抓人封門。連續數個小時,重慶城都處於一陣混亂狀態中,隨著被捕的人數陸續增加,已經開始有人往軍統總部打電話,來打聽訊息。坐鎮軍統總部的局座大人,一開始還好言相對。只是隨著被抓捕物件的陸續交代,局座大人的態度,也從開始的好言相對變得強硬起來。
白佔山一直說軍統總部的審訊手段,可以讓鐵人開口,趙大山他們一直是不信的。可是今晚過後,趙大山他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他們都親眼見識過了軍統總部的刑訊手段。“太慘了!隊長,你是沒有看到他們的手段,太狠了!別說是鐵人,我看就是綁塊石頭送進去,他們也能讓那個石頭開口說話!”心有餘悸的趙大山一夥,離開軍統總部之後,才敢說出這番話。
唐城聞言,只能挨個送上一枚白眼,心說自己招的都是些什麼手下,一個個都是些沒膽沒臉的貨色。凌晨之後,軍統的全城搜捕行動愛終於落下帷幕,只是局座辦公室的電話開始響個不停。一直陪著局座下棋的張江和始終一副不動聲色的表情,不管耳朵裡聽到什麼,他都一言不發,就能局座發問,張江和也只是輕笑不語。
“你啊!什麼都好,就是這性子要改一改!”在張江和這裡碰了軟釘子的局座也不生氣,心中反倒是更加看重張江和。如果不是因為張江和無心爭鬥,而且還少了一條胳膊,局座說不定會選擇將張江和調去上海站。和白佔山相比,張江和的能力明顯更加出眾,而且忠誠度根本不用懷疑。
已經離開軍統總部的唐城,並不知道這些事情,此刻的他正帶著趙大山他們一夥老警,按照軍統總部提供的名單和地址,開始持續一夜的搜查行動。在軍統人員的監督下,唐城他們需要在今晚,對所有被捕人員的住所,進行全面的搜查。“任務就是這樣,時間只有今晚,大家要加快速度,也要更加仔細!”
唐城敢接下如此繁瑣耗時的任務,自然是有他自己的底氣,行動開始之前,他不但調集了後勤小隊待命,還透過守備團,從城外的勞改農場裡抽調了超過30名雞鳴狗盜之徒參加行動。“隊長,為什麼上面給的時間如此緊迫?”趙大山等人不止擔心時間不夠用,他們還擔心會出差錯。
唐城本不想跟趙大山他們多做解釋,不過看他們這些老警的表情,如果自己不說清楚內情,說不定一會行動的時候,這些傢伙會弄出什麼不受控的事情來。“咱們今晚配和軍統總部的行動隊抓到了人,而且已經有人開始交代,這都是好事!可是隻憑那些人交代的口供,很難說服上面更大的人物,所以就有了咱們接下來的行動。”
“只要找到那些人跟日本人來往的密函,或者是其他的證據,就可以徹底釘死那些內奸,也能讓上面找事的大佬們閉嘴!如果找不到密函書信,那些內奸們的家產,也能作為證據。如果沒有拿過黑錢,他們怎麼可能攢下那麼大的家業,所以一會行動的時候,你們必須要仔細搜查,千萬不能大意麻痺!”
面對趙大山他們,唐城很是費了一番口舌解釋,重複張江和的原話不可能,所以唐城只能按照自己的意思,跟趙大山他們解釋了一番。今晚註定會是一個不眠夜,不管是軍統總部監牢裡關押的那些內奸,還是唐城他們都是一樣。搜查行動一直持續到了天際出現魚肚白,靠著後勤小隊和那些勞改農場來的人手,唐城他們不算無功而返,但收穫也不是很大。
“足夠了!就憑這些密函,就邭釘死那幾個職位最高的,再透過他們之間的相互攀咬,剩下那些傢伙也跑不掉!局座,您放心,咱們這次絕對有把握堵住上面的嘴!”此刻說話的這位,也算是局座的心腹之一,唐城送回來的這些東西,自然是令他大喜過望,昨晚的這場麻煩,終於能當做功勞上報了。
“你都看到了吧!這一個個的,整天都想著立功表現,卻沒有一個能靜下心來,真正做點實事!”辦公室裡只剩下了局座大人,和張江和叔侄的時候,局座的表情看著有些難看。唐城心中無語,在局座和張江和麵前,他算是後輩小子,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麼。可張江和也是一臉的淡然,反正局座說什麼就是什麼,張江和絕對不插嘴多話。
“你這個小猴子,平日裡不會很能說嘛!怎麼來了我這裡,就開始裝啞巴了?”或許是覺著跟張江和說話有些無趣,局座終於想到辦公室裡還有一個人,隨即將話頭轉移到了唐城身上來。本就想要離開這個是非窩的唐城,這下子就更加無語了,心說小爺又沒有亂說話,這怎麼火就燒到我身上來了!
“問你話,你就好好回答,別像個傻小子一樣,只會坐在那邊傻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唐城,正用眼神向張江和求助,卻不想被張江和當成了傻小子。心中暗自叫苦的唐城,只得按照張江和的示意,衝著一臉得意的局座大人咧嘴輕笑,他打算徹底扮傻小子扮到底。
“你們下棋下的好好的,幹嘛又扯上我了!我都忙活了一晚上了,正準備打個盹!”唐城故意壓低了聲音,他這兩句話聽著像是抱怨,實際聽和卻很是符合年輕人的心理。唐城的抱怨,非但沒有令局座發怒,反倒是覺著很是有趣,只是伸手虛點了幾下窩在沙發裡看著昏昏欲睡的唐城,便沒有再逼迫唐城。
趕在早上開始上班前,軍統總部的人,總算是整理出來了一部分口供和證據,一夜未睡的局座就帶著這部分證據和口供,趕去了委員長官邸進行彙報。“你小子,以後說話做事的時候,能不能看看場合?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就敢亂說話?”目送局座乘坐的轎車離開,一直表情平淡的張江和,這才開始教訓起唐城。
唐城卻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叔,你就放心好了,局座絕對沒有生我的氣!就憑咱們提供的那份名冊,和搜查出來的那些密函,咱們的局座大人,怕是今天要在委員長面前,好好的露一回臉,他怎麼可能會惱了我呢!”
唐城的這番猜測,並非沒有道理,趕到委員長官邸的局座大人,原本會被眾人圍攻。可是等委員長看過局座帶去的證據和口供之後,卻是將那些告狀的大人物們,罵了個狗血淋頭,順便還簽發了一份被擱置的申請,申請的內容是增加軍統經費和行動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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