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1 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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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到一年時間冥帝就滿十六歲了……”雖然冥帝只是將薇薇安當成工具，不說沒有將薇薇安當做妻子，就算明媒正娶，也得問過薇薇安同不同意，按照他原有的道德體系來說的話，冥帝這就是搶婚。但無論如何，徐潛此刻還是有種姦夫銀婦在偷情的感覺。

薇薇安不等他把話說完，雙眸放著光芒道：“一年時間，足夠我的男人成長到能夠將我從冥帝手中搶回來的高度了。”

徐潛整個人都愣住了，這話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可是，你這麼做，還是很危險的，真的值得麼？”

“我欠你的，我要還給你。過去的我連情感都不敢表達，就是我心中有愧，我不僅覺得自己配不上你，甚至我多次害你，除了死在你手裡，當時的我想不到還能做什麼。”

薇薇安站起身，在房間裡走了兩步轉過身微微一笑，“將修為給你，我才能面對你，而我現在的修為，讓我在你面前沒那麼卑微。”

薇薇安手一揮，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房間裡。

鬼魂！實質化的鬼魂！

徐潛本能的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對鬼魂的瞭解不算多，但也能感覺得到眼前這實質化的鬼魂很強大。

薇薇安“咯咯咯”笑了起來。

“沒想到堂堂軒轅門掌門這麼膽小。”

徐潛知道這世上並沒有鬼，至少沒有華夏傳統文化中的那種“鬼”。但神魂，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華夏的文化中，對鬼的認知是偏頗的，認為鬼是人死後的怨念所生，能夠擁有與人相同的智慧以及超凡的力量，能夠自由的穿梭於各處。其實用膝蓋想也知道，如果鬼真的那麼強大，豈不是比活著還好？只要死得冤一些，就能擁有無盡壽命和強大的力量，這算什麼邏輯？

人死之後，什麼都沒有了，就算是神魂，也會在一段時間內消散於天地間，肉身能量回歸天地，而神魂能量，同樣也要回歸於天地。從這個角度看，的確如輪迴般一個生命的終結，能量進入迴圈，又滋養著新的生命，生生不息，無窮盡也。或者用科學的角度來看，也可以解釋為能量守恆。

不過，作為逆天而行的存在，修士文明當然不會放過對於神魂的研究，所以發展出一條偏門的修煉路徑，那就是御靈。

原本會消散於天地間的神魂，如果被擁有御靈手段的修士所控，那麼它們消散的速度便會無止境的放慢，甚至有可能越來越強大。這樣的修士，被稱為御靈師，而天生具有御靈能力的一個人類種族，便是御靈族。

話句話說，但凡是能跑出來嚇唬人甚至害人的鬼，都是人為控制的。相當於被某種特殊人群所利用的一種特殊能量而已。

“在冥殿裡，他們被叫稱為冥修或者鬼修。”薇薇安向徐潛解釋道。

“鬼也是修士？”徐潛詫異萬分。

薇薇安點點頭，“說到底，冥修不過就是失去肉身的人，修士修煉本就要修肉身和靈識，沒了肉身也是可以修煉的。只不過失去肉身之後，神魂會很快消散。”

徐潛想了想，的確也是，奪舍就是神魂奪取一個新的軀體，在未進入新肉身之前，其實也就是鬼的狀態，一旦目標消失，而原肉身又回不去的話，也就跟死了沒任何區別，時間一長，照樣會消散得一點不剩。但就算是神魂狀態，這名修士也照樣是存在的，也並沒有改變其修士的身份。所以將能夠不消散並且有變強屬性的神魂看做修士中的一種特殊存在也說得過去。

“冥修的等級分為九級，級別越高越強。他是我最強的冥修，目前是五級。”薇薇安頗為得意。

“沒有自主意識，只能操控在別人手裡淪為打手，說到底只不過是工具而已，或者說是傀儡。”

“不是這樣的，只要突破了九級，他們就能有完全的自主意識，而且能夠自己修煉了。只是在此之前，御靈師不得不使用手段將他們的自主意識壓制在最低狀態，否則將會被天地之力強行打成虛無，如果能修到九級之上的境界，天地之力都將拿他們沒辦法了。”

神魂消散是天地規則，御靈師逆天而行，以犧牲其自我意識為代價，隱瞞了本該消散的神魂的存在，這才給了神魂不斷變強的時間與可能性。若突破九級，也就相當於仙修突破太清，羽化成仙，管束凡人的天地規則也失去了對其制約的能力，這個狀態下的冥修，晉升為鬼仙。

“五級，相當於仙修中的什麼水平？”如果九級之上可恢復自主意識逃脫天地之力的管束定義為修成鬼仙的話，那應該也有大概對應的仙修等級。

“乾元境！”薇薇安語氣中充滿了自豪，就跟一個好學生在向別人述說自己的考試成績一般。

徐潛倒吸一口涼氣，薇薇安還真是“養鬼”奇才，這麼短時間竟然養出了一個乾元境的鬼修。

薇薇安將她的冥修收了回去，“我師父對我很好的，特別照顧我，對我算是傾囊相授了。”

“她對你好？”徐潛想起當初孟婆從他手中搶走薇薇安的情形，心中還是冒出一股怨念。“她真對你好的話，又怎麼會讓你成為聖女？”聖女這個稱謂聽起來挺了不得的，實質上只不過是冥帝的修煉工具而已，徐潛心中雪亮得很，只要清楚聖女究竟是什麼，就沒人會願意做這個聖女。這可不是當皇后，即使與皇帝沒感情也照樣可以母儀天下，聖女在完成任務之後，只能被圈養起來，一輩子沒有自由，沒有大權在握，也沒有修煉的機會，只有慢慢老死或者被冥帝賜死。

“我被選為聖女是個意外，就跟下一任冥帝的選取一樣，在結果出來以前沒有人知道會是誰。在我被選為聖女之前，師父也不知道竟然會是我。她也為此向冥帝抗爭過，希望冥帝可以另選聖女，最後被冥帝關了起來，直到現在都沒有放出來。”說到這裡，薇薇安眼中出現了一絲憂傷。

沒想到那個老太婆還挺夠意思的，徐潛又問道：“你自身沒有修煉麼？”

薇薇安搖搖頭，“師父說我天賦極高，應該全心全意修御靈師，如果分神去修煉自身，會浪費了我的天賦。”

御靈師一道徐潛的確不懂，他也說不出什麼來。

薇薇安打算在軒轅門住上一段時間，徐潛對聖女有這麼大的自由度感到不解，不過薇薇安說近來冥帝在閉關，只要她不觸碰冥殿的管理事務，冥殿其他人是不會管她的。至於她的安全問題，陪她一起來的隊伍裡便有兩名太清修士，而且她身上還有自保的寶物，就算是千階太清出手，她也能全身而退。

徐潛心裡還是覺得整個事情怪怪的，說不出來的彆扭，比如聖女如此重要，保命就行了麼？戴綠帽子也就算了，一半的修為就這麼滿世界自由行走，冥帝的神經是有多大條。還有那個聖子也很古怪，他對薇薇安說這些可以理解，對冥殿不滿發洩一下教唆薇薇安做些不利於冥帝的事是說得通的，但冥殿對這樣的兩個人不可能沒有防備，竟然能夠讓他們不期而遇。上一代冥帝已經渡生為新冥帝，按照徐潛的邏輯考慮，冥殿沒理由還留著聖子這樣的人，聖子十年前在完成他的作用後就該死了，就算女冥帝心軟留下他，新冥帝渡生之後，這聖子怎麼可能還能活，因為冥殿心慈手軟？

只是這些問題和疑點徐潛都不太好問得太仔細，問了也不見得就有答案，有些事說破了就會傷到人的，薇薇安必然會感到他在懷疑自己，特別是薇薇安過去的身份與所作所為，只要徐潛表現出一絲懷疑，薇薇安難免會玻璃心的認為他依然心懷芥蒂，兩個人的嫌隙也會就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