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 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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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潛與薇薇安是有感情沉澱的，當面對殺手截殺，徐潛將她背在身後從未拋棄之時，薇薇安就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她從小就是殺人工具，從未被人這般只是當時她身負二重間諜的身份，讓她陷入極為艱難的抉擇當中。無論自己的內心情感如何翻騰，不僅不能與任何人訴說，甚至不能讓徐潛有半分察覺，這令她的痛苦加倍。

姍姍全滅了“鬼影”，對於當時的她來說其實是莫大的解脫，只是她無法去面對徐潛，一個被自己多次欺騙多次出賣甚至差點死於自己手中的男人。所以那天晚上，她佯裝對徐潛出手，目的便是死於對方手中。這對當時的她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你被那個孟婆帶走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現在怎麼又成了冥殿聖女？”徐潛也不完全是想轉移話題，這些謎題他也的確想知道答案。

“孟婆，是我的師父。”薇薇安用手指甲在徐潛胸膛上畫著圈圈，開始進入故事機模式，“我是御靈族人，這一點我自己都不清楚。那時候地球與鴻蒙大陸的通道打通，師父便自己去到地球尋找傳人。她對傳人的要求非常苛刻，在幾個世界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合適的人，直到遇到我這個御靈族人。她帶我回到冥殿，發現我不僅僅是御靈族人，還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純陰之人，這使得她把我當成了心頭肉一般。”

“所以你就成了聖女？”

“彆著急，聽我慢慢說。”薇薇安不滿的掐了徐潛一下，“師父對我真的很好，可惜不久之後，我就選上了聖女。”

冥殿一個天下聞名的詭秘之處，便是冥帝的傳承。冥帝由上一代冥帝在死前指定，有可能是任何人，被指定的人在上一代冥帝身死之後，便立刻具有了之前的記憶。按照這樣的情況，很像禁術奪舍，也就是神魂離體奪取別人的肉身繼續存活於世。但對奪舍有所瞭解的仙修都知道，新的肉身是不具備修士原有修為的，若奪舍的是一具普通人的肉身，那就得重新修煉，就算靈識強大，再次修煉很快，也必須歷經一個個修煉階段，無法瞬間成就強大境界。而且奪舍而來的肉身極難與神魂完全契合，對日後的修煉往往造成不小的障礙。所以透過奪舍而續命的修士，很難在修煉一途上有大的作為。

比如唐帝，奪舍而來的肉身還是經過精心培養和挑選的，依舊很難達到高的層次。再如柳青紗的轉世重修，也無法短時間恢復修為，需要從頭進行修煉。幸好柳仙子兩世的肉身都是驚才絕豔的資質，特別是如今這一世，這才使得她幾十年的時間便恢復到曾經的千階大修士境界。

冥帝的情況完全不同，只要舊帝一死，新帝立刻擁有強大的修為，這一點顯然與奪舍的情況相去甚遠。

“你知道冥帝的秘密？”徐潛對冥帝的這些情況多少有些瞭解，只是這些說法在鴻蒙大陸流傳很廣，絕大多數人都認為，冥帝神魂不死萬世傳承的傳說不過是冥殿控制平民的手段而已。

薇薇安點點頭，“一開始我也是很疑惑，沒人能給我答案，就連師父對我也是諱莫如深，直到我遇到了聖子。”

“聖子？又是什麼鬼？”徐潛瞪了瞪眼睛，一聽這稱謂，薇薇安是聖女，現在又來一個聖子，難不成是要跟薇薇安強行配對的男人？徐潛頓時對這“聖子”有了先入為主的敵意。

“冥殿投靠了破曉你知道麼？”

“嗯，聽說過，說著聖子怎麼又說到破曉了，難道聖子是破曉的人？”

薇薇安“噗呲”一笑，“你別這麼敏感。在冥殿投靠破曉之前，其實新冥帝渡生後的修為都是打了折扣的，並不是傳聞中絲毫無損。只不過就算打了折扣，新冥帝也依舊擁有太清境的修為，加上本身又是冥帝之尊，親自動手的機率不大，外界根本不知曉這個隱秘。”

徐潛想了想也點點頭，對於絕大多數修士而言，普通太清與千階太清區別的確不大，滅殺自己都是動動手指頭的事而已。

“按照你的意思，破曉在這個事上幫了冥帝一把？”

“就你聰明。”薇薇安微笑著，腦袋又靠到了徐潛胸膛上，“對於冥帝來說，每次渡生損失大概一半的修為，也是非常心疼的，只是他沒有辦法而已。破曉就是抓住了他這一點，幫助他達到無損渡生的目的，冥殿才同意幫破曉做事的。”

徐潛來了興致，“破曉究竟給出了什麼辦法？”

“聖子聖女就是這麼來的。”薇薇安緩緩說道：“上一任冥帝在確定下一任冥帝身份之後，就開始培養聖子聖女，等到新帝渡生成功，與聖子或者聖女雙修之後，另一半的修為就可以順利回到新帝身上。”

“什麼！”徐潛登時愣住了，聖子聖女原來是這麼用的，他看著薇薇安的眼睛，嘴裡說不出一個字，眼中卻充滿了疑問。

“沒錯，我就是冥帝轉移和存放修為的容器，幸好新帝還不到十六歲，據說雙修必須過了十六歲之後才有效，所以我還有時間。”

薇薇安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也是帶著笑意，可徐潛能聽得出來，這裡面透著悲涼與不甘。

他摟著薇薇安的手緊了緊，不知道是這個訊息帶來的刺激的本能反應還是他所表達的對薇薇安的安慰。

這時候徐潛忽然想起了什麼，虎軀一震，顫顫巍巍道：“那……聖子……”

薇薇安也猜到徐潛腦子裡在想什麼，“咯咯咯”嬌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了，聖子是上一代冥帝的聖子，上一代冥帝是個女的，可在位也就十年就換成了如今的冥帝。”

徐潛聽明白了意思，這才長吁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冥帝口味這麼重……”

“聖子早就失去了價值，新冥帝沒有殺他，只是將他幽禁了起來。”

“你又是怎麼見到聖子的呢？按理說讓你們相見對冥帝沒有任何好處。”

“因為我寧死不從。如果聖女心裡不願意的話，冥帝雙修之後也是得不到所有修為的。他們沒有辦法，最後只能讓上一代的聖子來勸慰我，他跟我說了許多，包括暗示我來找你。”

“什麼？”徐潛沒有想到，薇薇安的出現還是那個聖子的主意。

聖子告訴薇薇安，新冥帝還有將近一年時間才會與其雙修，這段時間裡，她擁有極高的待遇，因為她身體裡有著冥帝一半的修為。

“那個聖子對冥殿有怨氣？”

“怨氣不小，他說被選中成為聖子，命運已不可改變，如果能夠重來一次，他一定會將修為送給自己的心愛之人。”

“什麼？送修為？”徐潛聽出了重點所在。

薇薇安看著徐潛，然後低下頭道：“我從小就被當做殺手培養，沒有人真心待我，直到遇到你……我的時間不多了，正好聽說軒轅門的事，得知掌門叫葉孤舟，我就知道是你來了。地球我是回不去了，如果你不出現，我也就只能認命了，但沒想到我也有運氣好的時候……”

“那你怎麼辦，被人發現你體內冥帝的修為沒有了，冥帝肯定會殺了你。”徐潛語氣有些焦急，他剛才沒想過冥帝的修為還能這麼輕易就被自己所奪，而且他也沒感到自己有任何變化。

薇薇安看著徐潛關切的眼神，輕輕吻了一口，“不用擔心我，據聖子說，直到冥帝與我雙修之前，不會有人能夠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