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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夜空繁星點點。
千牛山下,那座草屋的主人、那個蒼老無比的老者正在站在旁抬頭仰望浩瀚深邃的星空。
草屋內,燭火微光中,一名黑衣小廝正在收拾碗筷。而另一旁,一位中年書生正藉著微光看書,很顯然,三人方才用過餐。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緩緩低下頭。他伸出一隻手正在掐算起來,口中默默唸道——
“天降神兵、歲在今日,洩天之密、鬼神亦驚;陰差陽錯,其禍無窮,迎生出煞、鬼避神欽......”
說罷,老者又抬頭聚精會神地注視起天空。
老者在等待著什麼?似乎所等待的東西對他來說十分的重要。雖說天文地理他無所不知,可天意......終究難測!
等吧,百年時間都過來了,還耐不住這一個晚上?呵呵,自己怎麼變得如此沒有耐心了?老者搖搖頭,不禁自嘲一番。
忽然,天空微亮,一道亮光劃過,由北向南,猶如一把利刃割裂天空。
這道亮光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道稍縱即逝的閃亮上,雙手再次迅速地掐算起來,同時口中默唸道——
“九星雙起、其法甚秘,來山去水、雌雄互異;日月失陷、災禍淪侵,時當得運、既是天心......”
只不過短短一刻,那道亮光便消失,天空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九星......互異......災禍......天心......”
老者喃喃自語道,他想從中窺探些什麼,可無論如何卻始終無法看透其中奧秘。
一番短暫的思索後,老者轉身回屋,對著中年書生道:“我......要去趟南邊。”
小廝停下手中的活兒,怔怔地看著滿頭白髮的老者。中年書生也放下手中的書,不解地望向老者。
短短五個字,彷彿有什麼魔力一般。
“老師要去南邊?新來的小師弟不打算見見?”中年書生困惑地問道。
“不打緊,遲早會見到的。”
聽到‘小師弟’三個字老者忽然笑了起來——這一笑慈眉善目,這一笑老態畢露。
“那您且安心,此次寒試由我主持即可。”
雖然語氣顯得極為隨意,但老者卻又細細品味了‘小師弟’這三個字。沉默片刻後,他像是做出了一個決定一般,默默地望了望西面。
中年書生並未理會老師的變化,他再次拿起手中的書,心無旁騖地看起來。而那位黑衣小廝也低下頭,繼續幹起手中的活兒,一絲不苟。
……
……
英平輕輕地推開門,發現葉長衫正坐在床邊上。英平輕輕走過來坐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長衫,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嗯?”
英平深吸一口氣,彷彿在向心愛的小女孩表達愛慕一般,道——
“過幾日義父便要帶我們離開。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是留在這村裡還是......”
這一問,倒把葉長衫問懵了——是啊,接下來該怎麼辦?父母親已經不在,自己隻身一人留在這村裡靠什麼活下去,這個問題他還真沒考慮過。
見葉長衫茫然的模樣,英平適時地建議道:“不如這樣,你……跟著我們一同去長安?”
“長安?”
聽見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名,葉長衫感到一陣奇怪。長安這座古老而又宏偉的都城,如同傳說中的地名一般,村中去過帝都的人只怕一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自己去那兒……能幹什麼?想到這裡,葉長衫不解地看向英平。
見葉長衫這般表情,英平連忙規劃道:“長安那地方啊繁華得很,只要你有能耐在那裡肯定能生存下去!你別慌!我已經和義父說了,先讓他送你去長安最好的私塾,後面再博取一份功名。嘿嘿,等我從寒門學成後,一定帶你飛黃騰達!”
“寒……寒門?”
“對!寒門!哦,忘了和你說,我已被寒門招於門下!”英平一臉正經地說道。
“......”
“......”
“噗嗤——”
過了好一陣子,葉長衫突然笑了起來,這是這麼些天他第一次笑,雖然目光中帶著一分戲謔與九分不信,但他終歸是笑了。
見自己的兄弟終於笑了,英平也是心裡一鬆。但他立馬感受出葉長衫笑容中的嘲笑,又馬上解釋道——
“真的!不騙你!而且……而且……”英平將調子降低幾分,隨後貼在葉長衫耳邊小小聲聲說道:“聽義父說,我的生父尚在人間,而且啊來頭不小,是他擔心我的安慰才讓門主收我為徒……”
見英平一臉神秘的模樣,葉長衫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寒門名滿天下,他自然是知道的。寒門之門檻有多高,他也有所耳聞。若真如英平所說,是他生父讓他入得寒門,那真真是大有來頭。聯想起前些天的那幾位修行高手,看來英平這小子當真有些背景……唉!自己在這村子裡也無牽無掛了,若繼續呆下去,無非也就是吃百家飯長大,成年後再當個獵戶。況且自己對這小村也沒什麼留戀,就算留下也會遭人冷眼。畢竟自己揹著‘孤星’的惡名,眼下又剋死了父母,自己還有留下的必要?不僅如此,這幾日的經歷讓他的世界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冷酷無情的男女劍客、修為深不可測的青衣公子、大有來頭的伊鴻雁以及鼓吹自己身世不凡的英平……世界何其大,世上強者何其多,既然已了無牽掛,便出去瞧瞧這世界又何妨?若英平真的能入寒門,那真能近距離看看這世間至強之人。
想到這裡,葉長衫不再猶豫,道:“好,我去!”
英平喜出望外,甚至忘記自吹自擂。他一把摟住葉長衫,高興道:“好兄弟!咱們今生今世一起走!”
......
次日清晨,葉長衫早早地起身。在將屋子收拾好後,他簡單地打包好行囊。行囊裡只撿了些隨身的衣物,那本《千字經》同樣靜靜地躺在裡面。
隨後,葉長衫走出屋子、鎖好屋門。
葉長衫本想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裡,可幾步之後,他還是沒有忍住,又回頭看了看這生活了十二年的小屋——將來再也看不到煙囪裡飄出的炊煙,再也聽不到屋內傳出的父母笑聲,也不知下次回到這裡,又是何時。
一聲長嘆,斬斷心中牽掛。
葉長衫離了屋子,向父母的墳頭走去。此行長安,歸期未知,自然是要和父母道別的。
走到距離墳前數十丈處,葉長衫發現一個人影立在那。仔細一看,原來是英平站在那,而父母墳前早已擺了些水果、吃食。
葉長衫有些意外,但此情此景他心中更多的是感動,因為他知道英平終究是將自己當做兄弟。
見葉長衫到來,英平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葉長衫。只見葉長衫走到墳前,從懷裡掏出兩個小罐子,將父母墳前的土各抓了一把,分別放於兩個罐子之中。
“爹,娘!孩兒此去長安,您二老不必牽掛過多。”
說罷,葉長衫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英平跟在葉長衫身後也跪了下來,道:“爹,娘!您二老就放心地將長衫交給我吧!我絕對不會虧待他的!”
說罷,英平也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聽了英平信心滿滿的承諾,葉長衫啞然失笑。他轉身靜靜地看著英平,隨後二人相視一笑。
最後,兄弟兩人不約而同地一齊起身,大步地踏上前往長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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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國都大梁。
大梁是北魏最大的城市,也是中原最大的城市。中原許多富有的商人,都喜歡搬來大梁居住。白天的大梁,人群摩肩接踵,車輛川流不息;夜裡的大梁,燈紅酒綠、歌舞昇平,這天底下所有的繁華,都能在這大梁城中閱盡。
可就是這樣一座有著無盡繁華的城市,在其西北角卻有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而名震天下的草堂,便位於此處。
從外面看,草堂顯得有些不起眼。可當你進去後,不管何時都會感到一股春意——大院中、廳堂裡甚至所有的屋子內外,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盛開於草堂的每一角落。草堂內花草的數量極多,品種更是應有盡有。其中不乏一些難以在中原生長的北境之花,它們在這草堂內竟是盛開如春,真可謂百花爭放、千奇百豔。
草堂堂主依然身在花草叢中。與上次不同的是,此番他正在專心地擺弄著這些花草。只見堂主先是將一盆葉子花的盆中泥土全部挖出,而後再將另一盆中泥土用雙手一把一把地捧至此盆之中,整個過程竟是絲毫不嫌棄泥土的骯髒。最後,在將葉子花換土、歸位之後,只是將手在布衣上隨便擦拭幾下,就手拿修花剪,將這葉子花枯萎的枝葉一一剪下。動作十分地小心翼翼,生怕將那完好的花葉碰壞。最後,他拿著一盆水輕輕將水灑於花瓣葉子表面。
堂主太投入於花草之中,以至於忘記身後一男一女正跪在那。
仔細一看,這兩人正是手刃葉長衫父母的魏國劍客。此時他倆正屏住呼吸、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打擾了長者的興致。
在修整完廳中的花花草草之後,堂主終於想起還有人跪在身後。他頭也不回地說道:“說吧——”
老十三連忙請罪,道:“弟子無能!請師父恕罪!”
堂主的身形頓了頓,隨後繼續擺弄著花花草草,道:“怎麼了?”
老十三叩首道:“先生他......出手了!”
聽到‘先生’二字,堂主終於將注意力從花草身上轉移。他神色變得有些凝重,隨後微微地點了點頭。最後抬起手揮了揮,道:“下去吧。”
“是!”
老十三與師妹身上的傷似乎還未痊癒,二人相互攙扶著退了出去。
待兩名弟子離開廳中後,長者似乎也沒了百花弄草的雅興。他將工具丟在一旁,隨後躺會不遠處的躺椅上,並用滿是土灰的手搓揉著額頭,久久沒能起身。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嘆息從他口中傳出。這嘆息聲中夾著一絲惋惜,又夾著一絲慶幸。
“切!誰愛出手誰出手!老花農我可管不了了!”
一陣‘自暴自棄’後,堂主索性不在想那煩人勾心鬥角之事。他重新拿起修花剪,回到身邊的萬花叢中。
……
……
魏宮,御書房內。
那名蟒袍小兒依舊坐在龍椅上看書。他的身旁,那名權傾大魏、威震中原的女相正坐在旁邊一小桌上看著摺子。
忽然間,一名女官一路小跑到書房門口。進屋後她輕聲細步走到女相身旁,恭恭敬敬地微微福身,將手中小紙條遞於女相面前。
女相接過紙條輕輕看了一眼,隨後她的表情微微一皺眉,道:“此次是誰去的?”
女官不敢有任何隱瞞,道:“是老十三去的。”
女相微微一怔,而後神色瞬間變得冰冷起來。她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這個老花農!莫以為本相不清楚他心中打得什麼算盤!”
女官繼續問道:“丞相,此事當如何處置?”
女相冷哼一聲,將手中紙條揉成一團,道:“先生都插手了,咱們還能如何處置?讓王家兄妹自己去頭疼吧!”
說罷,女相將紙條扔於一旁不再理睬,而是繼續埋頭於堆積如山的奏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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