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沉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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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在陪他寫字，他一點都不知道。”

姜汐沅點點頭，眼望星空，幽幽的道：“五年了，時間過的好快，眨眼間上官馭龍也長大了。”滿天的星星如發亮的寶石在閃爍著，忽地一道流星劃過天際，絢麗而短暫。

青思“嗯”的一聲，心裡揣摸著小姐的話，不敢搭腔。

姜汐沅似是有所察覺，她的目光轉為溫柔，凝視著青思，輕拉她的小手，溫言道：“青思，你我名雖主僕，實如姐妹一般。在我面前不用拘謹，有話儘管道來！”

如溫暖的春風拂過青思的心田，她心裡暖洋洋的，眼中一熱，哽咽道：“小姐對我恩重如山，又傳我武功，青思再不懂事，也不敢欺瞞小姐。”

姜汐沅面露欣慰，“其實說來我才應該感謝你，這五年來，上官馭龍蒙你跟綠竹悉心照顧，我這當師父的，反倒沒操什麼心。”

青思忙道：“小姐是尊貴之人，豈能整天顧著少爺。青思照顧少爺乃份內的事，況且少爺聰明伶俐，青思也喜歡的緊。”

說起上官馭龍，姜汐沅心頭一片溫馨。

“這幾年，上官馭龍有何異常的舉動”姜汐沅一臉詢問的目光。

“異常！”青思沉思了一下，忽地面上一紅，囁嚅道：“小姐，有件事…我該向你稟報，只是……只是很難……很難啟口。”

“你不妨直說。”姜汐沅隱隱猜到幾分，心頭微跳。

青思定了定神，道：“半年前，我陪上官馭龍到山下的趕家集，上官馭龍在書攤買了幾本春……春宮，帶回家後愛不釋手，纏著我和綠竹要跟他一起看。”說到這裡，玉首低垂，粉臉紅得跟紅杏花一般，低聲道：“我雖覺得不妥，但想少爺只是小孩心性，一時好奇，也就沒稟告小姐。後來……後來就！”

“後來怎樣？”姜汐沅不動聲色。

青思偷眼望她一眼，見她面色如常，心中稍安，道：“大概過了一個月，那日小姐不在家，少爺叫上我和綠竹，要同我們玩個遊戲，說道輸的人要答應對方任何要求！”頓了一頓，又道：“結果我和綠竹都輸了，少爺他就拿出春宮，說要同我們一起修習！”聲音越說越低，幾不可聞。

姜汐沅面紅耳赤，忍不住道：“這麼說，你和綠竹已經被上官馭龍！”青思點點頭，不敢抬首。

姜汐沅拉起青思的手，捲起衣袖，但見潔白似玉的臂膀，守宮砂已消失不見。

她不覺嘆了口氣，呆呆出神，想不到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回過神來，姜汐沅略帶責備的語氣道：“你怎不早跟我說？”

“青思以為此事過於齷齪淫穢，不敢稟告小姐。”她跪了下來，垂首道：

“青思有負小姐重託，愧對小姐，請重重責罰。”眼眶裡滿是晶瑩的淚珠。

姜汐沅一把扶起，“傻丫頭，我怎會怪你，你又沒什麼錯，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跟綠竹！”取出手帕，擦了擦青思的眼眶。疼惜、愧疚、惱恨一齊湧上心頭，她恨恨道：“這小混蛋如此胡作非為，幹出這等事來，我非重重懲罰不可。”

青思一驚，低聲道：“小姐想如何懲罰？”

姜汐沅沉聲道：“欺辱婦人，依本派門規，重者取其性命，輕者廢去武功，逐出門牆。”她口中嚴峻，心絃卻是顫動不已，暗道：“難道真要廢了上官馭龍？還有青思綠竹日後又怎麼辦？”

青思驚駭失色，急忙哀求道：“少爺還是小孩，不過一時好奇，作不得準的，何況何況青思也願意的，小姐就饒了少爺吧！”

姜汐沅大為詫異：“這麼說來，上官馭龍不是強行與你，你是願意的？”

青思含淚拼命點頭，臉色又羞又急。

姜汐沅鬆了口氣，愁雲盡散，想了一下，微笑道：“青思，我想到一個救上官馭龍的辦法，不過委屈你了。”

“只要能救少爺，我什麼都願意。”青思轉憂為喜。

姜汐沅盈盈一笑，道：“我想把你和綠竹許配給上官馭龍，上官馭龍就不算犯了戒律了，你可願意？”

“但憑小姐作主”青思含羞帶喜。

姜汐沅瞧在眼裡，暗暗好笑，擰了一下青思臉腮，笑道：“死丫頭，老實說，是不是很喜歡上官馭龍。”

青思忸怩一笑：“原來小姐什麼都知道耶！”

姜汐沅微微一笑，忽然輕叱一聲，纖纖玉手對著亭外虛空一抓，手中生出一股柔和的力道，隔空取物般扯進一人來。她的內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可以隨意改變力道的方向了。

青思驚呼一聲：“少爺！”

上官馭龍哼哼哈哈爬起身來，揉了揉屁股，嘟噥道：“好痛……師父也真是的，也不看清是誰！”

姜汐沅哼的一聲：“要不早知是你這廝，你還能站起來說話。”語氣一緩，道：“剛才我們說的你都聽到了，有意見嗎？”

“沒意見，不見得！”上官馭龍撅嘴道：“那可是我的事情，你們就這樣擅自給定下了，也不問問我的意思！”

姜汐沅不禁莞兒，道：“我正是問你的意思呀！上官少爺，你可答應了？”

上官馭龍詭譎一笑，道：“答應也無妨，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姜汐沅又好氣又好笑，心想：“你可是佔了好大的便宜，還當人家是求你呀！”

口中卻道：“好罷，你且說來聽聽。”

“師父你今晚回家睡好嗎？”上官馭龍用充滿期待的語氣道。

姜汐沅啞然失笑，沒想到是這麼出乎意外而又簡單的要求，見他一臉乞求的神色，心下一軟，點頭道：“好罷，師父也有好多天沒回去睡了，這次就答應你了。”

上官馭龍見師父答應了，心中大喜，瞥了一眼青思，見她雖臉現喜色，眼神中卻似有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