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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苑主打不打,他一樣上房揭瓦,這話儼然是燕辭的真實寫照。
山外修者皆視其為心癢皮癢骨癢的典型,茶餘飯後,常笑話這廝動輒攪風弄雲,喜歡自討一場禍事。
而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卻是燕辭以乞丐之身撕下軒轅楓的華袍,令其鎩羽而歸。
登霞峰上,懲誡未掀起一丁點波瀾。縱使那混世魔王被一頓鞭收拾得氣息奄奄,若非青冥替其續筋接骨,就要一命嗚呼了,卻也沒有人私下議論。
燕辭在散修心目中的聲望,倒是無人能及。
當軒轅馳重返坊市歸還強佔之物,並以清靈玉進行賠償時,有些馬屁精盛讚軒轅世家無愧於北斗之尊的地位。
更多的則說燕辭欺強而不凌弱,是正直、坦蕩的真豪傑,群修感激之餘,給同塵苑奉送了諸多好感。
杜若洲素來灑脫,此時卻糾結於燕辭攬盡罪責,幫其逃過一劫而愧疚在心。
鬱律道:「苑主日理萬機,哪有閒暇理會從犯?若真有愧,為兄願意效勞抽你幾鞭子。」
杜若洲顏面頓失,頂嘴道:「老子是主謀,尋常人沒資格打。」
鬱律不屑道:「盡謀些苦果,瞧你還沾沾自喜的。」
天色微明,朝前穿過竹林就是青冥居所,不宜高聲喧譁。鬱律剛欲出言求見,忽見曲羽衣半掩院門,轉身走來,遠遠問道:「師兄何往?」
鬱律道:「聽說青冥師叔欲歸,特來相送。」
曲羽衣嬌聲道:「兩位晚來一步,師叔昨夜已經啟程了。」
鬱律聞言悵然若失,杜若洲朝院內張望數眼,止不住連聲嘆息。
數日後,璇璣山脈漸漸冷清下來,各道門依令派遣門下返程,但屬於以一擋十的精銳都不在此列。
遙望原暮雲領軍徐徐遠去,杜若洲心裡浮起一股難分難捨的離別感。
鬱律故作輕鬆道:「多情的人最易受傷,何必苦惱?」
曲羽衣心神恍惚,幽幽道:「半年太遙遠,希望相逢能猝不及防一些。」
夙沙清影眼中亦蘊著離愁別緒,輕輕挽住曲羽衣的臂彎,默然不言。
※
燕辭身板僵硬,嘴巴倒極柔軟,從早到晚喋喋不休的,彷彿閒著更要命。
晗冰耳朵沒聽起繭子,只因燕辭的模樣就是繭子。
青冥出於幫燕辭儘快痊癒考慮,將其周身以白布纏裹,只留口鼻呼吸。
晗冰大惑不解,問既然頭部未曾受傷,為何要裹成個粽子似的。
青冥笑言這樣才算美觀,腦袋不顯得突兀。
相處越久,青冥越是收斂起嚴師那副剛直嚴肅的模樣,展現出活潑諧趣的一面,師徒情逐漸朝著亦師亦友的地步靠攏。
久而久之,燕辭習以為常,言語間未再顯露出拘束感。
晗冰曾聽說極西之地盛行以防腐香料斂屍的喪葬之法,死者以白布裹身,年久乾癟,可靈魂不散,故以此事嘲笑燕辭。
燕辭貌相一般,倒很少惦記形象問題,彷彿只要能說話,就算天塌了下來,他都能裝作沒看見。
常言道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廝從能自己行氣開始,就常常裝佯,忽爾問晗冰忽爾問青冥,說莫非苑主缺乏新鮮花樣,弄來弄去這懲罰的手段只有鞭刑。
兩女欲置之不理,奈何捱不住他半天詢問八次,青冥極不耐煩,坦言說洛望舒若真心處罰,那足夠他死八百次了。
燕辭嘴上不說,內心不服,暗想這的確不像是懲罰,簡直就是謀殺!
朝西南急遁兩日,青冥在山腳一轉,居然改道折向東行。
次日黃昏,重返紫霞山關隘,燕辭疑雲滿腹,卻甚是識趣,未冒然相問。
重臨舊地,心情極度複雜,離開的時日不算長,但墳場裡已然綠蔭遍地。
青冥遙遙拜過三拜,攜燕辭、晗冰逕赴無名島棲身,看樣子是打算等燕辭傷軀稍愈後出海。
夜間,青冥兩次輸送空冥氣助其療傷,次日清晨探看,精神飽滿,狀態漸趨正常。鞭刑果然形同過家家似的,除丟人現眼之外,不怎麼值得一提。
燕辭自行服丹上藥,調息完畢,已值午時。
青冥將海圖默記在心,率先御劍朝東北方飛馳,每隔千里就尋找海島歇息。滄海里遍佈阻礙,須時常保持法力充盈,以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
朝陽起起落落,在茫茫滄海上連續遁行五日,青冥沒想要隱瞞目的地,只是燕辭不主動問,她也懶得提。
晗冰好奇心不重,一直乖乖尾隨,但看燕辭亦悠哉悠哉的跟著,不禁暗稱奇怪,很想看看這廝究竟要憋到幾時才問。
燕辭是牛脾氣發作,絕非轉了性,其實這傢伙早已心癢難耐,故意忍著不問,無非是想看看青冥要憋到幾時才說。
行程不緊不慢,每逢遇到單獨出沒的海獸,青冥都會順手屠妖取丹。
以獸丹煉藥,成效僅次於年候長遠的靈草靈木,若非滄海諸獸擰繩成團,恐怕除遺荒之野外,此地將是另一座修真寶庫。
日復一日,睜眼就是滿目綠濤,一行三人像離群的鳥兒,被拋棄在空闊無垠的海天之間,鼻間嗅著海風捎來的腥味,毫無樂趣可言。
※
落日鑲起金邊,小小的島嶼被染上層層暈黃的色澤,瑰麗的晚霞追逐著殘陽慢慢流動,一派溫馨悠閒的風光。
夢精靈獨坐海岸邊,刨著沙坑自娛自樂,麒麟獸難得放風,活蹦亂跳地忙著嬉水玩耍。
赤鳳、青鸞則照例躲在樹蔭下談情說愛,終日一副如膠似漆的模樣。
這座隔絕喧囂的島嶼上,溫情飄灑,燕辭陪伴晗冰漫步於海邊。
晚風和暢,吹皺了海面,吹弄著心潮,舞弄起晗冰如絹的青絲。髮梢拂過燕辭臉頰,鼻間縈繫著淡淡馨香,吸進肺腑裡,沉澱為絲絲縷縷幸福和甜蜜。
燕辭試著膽子輕輕牽起晗冰的手,彷彿滿握一把溫柔,滑膩微涼的肌膚甜化了心魄。
晗冰甦醒尚不足月,這段時日諸事冗雜,隨時忙忙碌碌的不停奔波,此際偶有閒暇賞覽風景,恍恍惚惚就像夢境一場。
當她觸碰到燕辭掌心裡的溫暖,腦海裡驀然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激烈的心跳,跳蕩起歡快的音符。
晗冰沉浸在甜美而稍顯慌亂的窘境中,初品愛情時的異樣讓她心悅神怡,久久難以忘懷。
凝目對望,空氣中盪漾著枯木逢春般的熱焰,彼此的情意歷久而彌新,此時,任何矢志不渝的諾言都顯得太虛假。
純美的愛情是一劑良藥是一束鮮花,能治癒頹廢,能沉寂悲傷,是心靈復甦的源泉,其質樸淡雅,卻蒸騰著濃濃溫情,具備此生不渝的魔力。
轟轟烈烈的愛情則不同,待激情消退,新鮮感蕩然無存,常常會在妄予妄求時變質,常常在猜忌和懷疑中枯萎。
當青冥檢視地形歸來,遙遙望見這一幕的時候,內心溢滿了喜悅。她希望燕辭能牢牢把握住這份得來不易的幸福,千萬別讓美好的姻緣悄悄溜走。
夜幕降臨,月色清涼如水,燕辭毫不掩飾對晗冰的愛意,隔著篝火欣賞她的一顰一笑,那是一種面對面坐著還想你的情懷。
晗冰嬌羞無限,耳根處的紅潮經久不散。
在情犢初開的年紀,戀情裡充斥著回味無窮的黏糊勁。
青冥心懷羨慕,以責備的語氣道:「兔崽子,不怕把美人望沒了!」
燕辭託著腮幫子,形同囈語道:「不望夠怕夢醒了。」
晗冰一顆芳心宛如掉在蜜罐裡,甜得發膩。
青冥隨手揚起一塊靈光黯淡,壽命將盡的萬里傳音符,道:「不是故意煞風景,為師接到傳訊,說軒轅翊囑人尋來平沙雁,近日內即將登門求親。」
燕辭頓時口吐芬芳,罵道:「老不休賊心不死,著實可恨!」
晗冰無以排憂,轉移話題道:「聽聞平沙雁善啼鳴,聲音娓娓猶如仙樂飄繞,或清奇澹靜,或圓潤幽雅,或中正舒暢,是極其少見的雁種。」
青冥臻首一點,道:「昔有古賢擅長弄琴,在風靜平沙之地偶見群雁翔集,歡聲合鳴,起起落落,妍姿翩翩,遂重組群雁鳴音,編著古琴曲《平沙落雁》。曲風跌宕風流,意境多變,妙韻天成。平沙雁存世極稀,軒轅世家短短數日即能尋來一對活雁,能力可見一斑。」
燕辭忽然道:「坊間都說苑主素來不畏強權,此番討好軒轅氏,是另有圖謀。」
青冥粉臉微嗔,作色道:「苑主清風峻節,從不屈意討好別人。」
燕辭察言觀色,問道:「軒轅氏拉攏師尊身外化身叛逃,苑主不可能不記恨,難道是假裝示好,想暗中還予顏色。」
青冥冷然道:「既然猜中了因由,何必自招一頓毒打?」
燕辭涎著臉皮道:「假戲還需真做,弟子是怕事情過於順遂,軒轅老兒打退堂鼓。」
青冥叱道:「依為師之見,這頓打沒半點冤枉,當眾駁苑主顏面,事後還想邀功!若非古猿皇在座前力保,豈能輕易饒你?」
燕辭訕訕道:「縱使有罪,但弟子畢竟是血肉之軀,貳佰刑鞭貨真價實,不易消受。何況師尊曾使激將法,說不得尋軒轅楓晦氣,難道事情終了,並無賞賜?」
青冥氣笑道:「劣徒,做點小事就討價還價,明顯是鞭子沒吃夠。」
事情被點破,晗冰懸心落地,即便她對苑主同意議婚一事早有懷疑,但終歸未意料到燕辭惹事也是早有預謀的。
令人費解的是,洛望舒既無心聯姻,直截了當的拒絕即可。
有橋不走,偏偏要蹚水過,她兜這圈子到底是多此一舉?還是對軒轅氏心存畏懼呢?
燕辭同樣沒摸清洛望舒的真實意圖,假如軒轅世家裝個糊塗,執意迎娶晗冰,此舉無疑是作繭自縛。
[縱橫@精華書閣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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