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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稍微放朗,雨絲卻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

義軍慢悠悠收拾停當,邊抱怨天公不作美,邊嘟嘟囔囔起行。

約至午牌,祁蒼黃突然傳來急訊,說林道子傷勢發作,不幸身亡。李笑陽聽聞噩耗,憂急攻心,幾欲昏厥於地。

軒轅翊忙替其穩住遁光,攙住勸道:“生死有命,請盟主節哀。”

李笑陽哀聲道:“師尊鶴駕歸去之日,曾叮囑我等要同心同德,濟人濟事,此番因老夫謀略不足,害兩位師弟亡於他鄉,九泉下有何顏面再見恩師?”

群修見之惻然,近前苦心勸慰。玄虛、玄音對視一眼,暗說奇怪,昨日探視時,林道子傷勢已明顯好轉,甚至還讚歎李笑陽療法得當,怎會突然惡化起來?

李笑陽不像心懷不軌,祁蒼黃伉儷跟林道子也無隙,難道真是命該如此!

將星隕落,損失難以衡量,化清弟子沉浸在一片哀哭聲中。何足望神情悽愴,心如死灰,再沒半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化清門地處璇璣山脈,有抱庭、百嶂、幽夜、登霞、攬秀、移星等九峰,每峰相隔十餘里或數十里不等。

攬秀峰因林巒秀麗,可作接待外賓之所,然而舉界修者畢至,擁聚一處有傷風雅,故而登霞峰、移星峰俱安排了宿處。

青丘狐原跟姬氏、夙沙氏和慕容氏安歇在攬秀峰別院裡,但胡不夷聽說登霞峰還有閒置的客房,遂興沖沖率領狐修奔來,跟同塵苑弟子瞎擠。

這股黏糊勁令群修暗暗好笑,素聞九尾狐愛憎分明,果如其是。

洛望舒輕笑道:“可惜青丘山和珞珈山相距甚遠,不然的話,倒能朝夕相見。”

胡不夷沒回過味來,厚顏道:“苑主若不嫌累贅,胡某還真想拖家帶口去趟珞珈山,短住個十年八載的。”

十年八載還稱短住?估計是青丘狐壽命太長的緣故吧。

陰雷陣陣,天幕似乎被捅漏了,小雨還是淅瀝淅瀝下不停。

原本這種天氣最適合貓在被窩裡做夢或者想事情,可惜杜若洲滿心騷動,不知從哪弄來幾柄印著桃花的油紙傘,偏生要四處去逛逛。

鬱律和燕辭均不忍拂其好意,乖乖跟隨下山。

想走出痛失摯友的陰影,逛山就要有逛山的模樣。

杜若洲滿嘴瞎叨叨,一步攆一步在林子裡亂走,忽而逗逗猴子,忽而採朵蘑菇,沒有李宿雁、藺皓倆破落戶在旁攛掇在旁犟嘴,氣氛調節得極其生硬。

繞山環水乾巴巴逛一程,鬱律、燕辭絲毫不配合,這杜公子又彆扭又來氣。

忽聽燕辭讚道:“肩寬腰細,臀窄而翹,身材還算是峻拔。”

鬱律搭腔道:“非止線條健美,人亦英俊,奈何是條光棍,真可憐。”

杜若洲一掃陰霾,回首笑罵道:“倆下流胚,盯得老子渾身不自在。”

燕辭用猥瑣的語調唱道:“寂寞的光棍,孤獨的光棍,你一棍我一棍全是光棍。”

噗!杜若洲一不小心,連鼻涕泡泡都笑得噴了出來。

林外有條青石鋪砌的小道,道旁有座松亭,亭裡有一對男女相約見面。

燕辭拿眼偷瞄幾下,撓著頭訝然道:“夜鶯兒和妙湛和尚,這算哪門子事?”

此地偏僻,少有修者路過,但撞見佛子約會女子,到底還是一樁怪事。

杜若洲急忙探頭張望,果見夜鶯兒踢著亭柱使性子,佛子妙湛一臉焦急,低聲下氣的出言安慰著。

鬱律不喜歡窺人隱私,作作手勢,悄悄退去。

眼見未必為實,幾人俱知輕重,是以見過則忘,未現半句流言傳於人耳。

抱庭峰的洞玄宮,是李笑陽清修之地。

宮裡花木扶疏,清淨莊嚴,一痕一跡道趣盎然。

焚香道童按慣例點燃蓋雲香,哈欠連連的倚在香爐腳下打盹時,宮外出現一位不期而至的神秘客。

來客身穿黑色寬袍,以黑紗遮面,視宮內禁制如無物,流雲般自道童眼皮底下掠過,跨越精美的園圃,悄悄掩至御座房前。

房內悄寂無聲,李笑陽頜部微收,以散盤式靜坐雲床上行氣,其呼吸深勻柔緩,鼻間吸吐著青色雲霞。縷縷凝為實質的霞氣縈繞周身,宛如神人。

神秘客靜候數息,淡淡道:“盟主毫不設防,真當本苑是坦蕩人物?”

邊說邊摘下面紗,露出張怯雨羞雲般的嬌靨來,來者赫然是洛望舒!

李笑陽唇角漾起笑意,收勢起身,示意洛望舒入座,道:“苑主冰心一片,老夫怎會懷疑?”

兩人平素交集甚少,但此時觀之甚顯熟絡,看似交情不淺。

桌上有酒,洛望舒提壺滿斟一杯獨自啜飲,淺笑道:“抱庭峰禁制重重,可惜殺傷力差強人意,跟盟主謹慎的性情不符。”

李笑陽微笑道:“化清禁制皆由林師弟所設,老夫從未過問。”

提及此事,洛望舒輕嘆道:“用人之際,盟主應該暫留那林道子一命。”

李笑陽不動聲色道:“若說林師弟之死非老夫所為,不知苑主信是不信。”

洛望舒臻首微搖,道:“原掌教探視時,說其傷勢不算致命,盟主何必隱瞞?”

李笑陽嘆道:“林師弟性情剛直,因所見不同,素與老夫不睦,此事人盡皆知,難怪苑主不肯輕信。”

洛望舒訝然道:“其中莫非另有隱情?”

李笑陽斟酌語句,說出了來龍去脈。

原是林道子貪戀洛音珠,四處攪事,其諸般行徑有失賢德,李笑陽置之不理,非故意縱容,而是希望他能懸崖勒馬。

不久前,化清門再遇一茬怪事,珍藏極久的仙家秘術無端端外洩,經祁蒼黃多番查證,證據皆指向林道子,李笑陽不由興起清理門戶的心思。

鑑於林道子跟伽藍寺過從甚密,李笑陽未敢輕舉妄動,經盤算,選擇對其所為視為不見,邊製造出懷有搶佔仙珠的假象,邊虛擂邊鼓,欲將同塵苑除之後快。

結合以往的恩怨,林道子不曾懷疑,且兩派矛盾越深,其越稱意,隨後乾脆停止作梗,安心坐等漁翁之利。

李笑陽借計使計,在洛望舒應允下,洩露沉舟島佈防圖,假裝借刀殺人。洛望舒知悉此事,即順理成章的進駐紫霞山,一則自保,再則問罪。

燕辭挑戰酈塵,恰恰是激化矛盾的契機,那時火併的局面一觸即發。

林道子謀定對策,不論李笑陽是勝是敗,當道出真相,聯合伽藍寺罷免其盟主、掌教之位,然後再圖仙珠,堪稱手到擒來。

誰知千算萬算,不如天算,李笑陽當場認慫,一場禍事潦草收場。

隨後,聽聞羲爻連結寶藏龍族,大軍將臨,彼此不得不將陰謀押後。

李笑陽嘆道:“原想退敵後,諸事即可水落石出,誰知林師弟帶傷而回。雖說恩怨糾葛,到底份屬同門,老夫歇了殺心,依舊期望他有朝一日幡然悔悟。至於其遽然離世,死因不知其詳,或許跟鳴鴻刀的怪異刀氣有關。”

這番言語情真意切,仔細推敲不像作假,倘若李笑陽真欲動手,倒不必拖延費事,僅需在施救時略施手段,即可加速或催動刀氣反噬。

洛望舒纖思回慮,蹙眉道:“林道子精通岐黃之術,對傷情變化了然於胸,若說鳴鴻刀氣突然反噬,很難取信於人,盟主既未動手,只剩兩人難脫嫌疑。”

李笑陽知曉話裡所指,坦言道:“老夫亦懷疑是祁蒼黃、蘇步搖作亂,只是眼下的化清門再也經受不住折騰,況且若無實證,也不宜追究。”

洛望舒意味深長道:“假如祁蒼黃真如表面所見那樣淡泊名利,潘聖臨何必費心巴結。”她不希望此話被錯以為是離間同門情誼,故一點即止。

李笑陽默然不語,若有所思。

洛望舒轉移話題道:“秘術被洩露給誰?莫非那人就是幕後指使者?”

李笑陽搖頭道:“那人行事嚴謹,未在紫霞山中跟林師弟謀面。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真相遲早會浮出來。”

洛望舒眉心低垂,忽而想起一事道:“寒鴉習得仙淨通,盟主可曾留意?”

李笑陽道:“仙淨通固然神妙,但跟外洩的仙隱通相比,有云泥之別。何況寒鴉不足以招攬空冥期修者效力,敢籠絡林道子的,必是具備雄才的風雲人物,如軒轅翊、玄鏡等輩,付流雲擁有接觸仙修的背景,亦須提防。”

洛望舒道:“寒鴉重塑形體後,一改寧折不彎的性情,變得趨炎附勢,其戰時隱藏鋒芒,被逼至危境才施展仙淨通禦敵,其中必有玄機。”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寒鴉此前差點身隕道消,收斂鋒芒符合情理。”李笑陽不以為然道:“此人追尋到佛修遺蹟,仙淨通從隱罡寺習得也未可知。”

洛望舒未置可否,談敘一陣,提及晗冰之事。

李笑陽提醒道:“愆陽靈體和冰靈根,兩者兼修必有其法,軒轅氏早年間似有先例。此外,傳言說陸吾一直尋找愆陽靈體的擁有者,遇之須格外謹慎。”

逐一探討種種猜想,隱罡寺所獲權杖,誰都不識其妙,洛望舒有幸接來一觀。摩挲一陣,她凝眉道:“杖端黑晶蘊含至純至淨的混沌氣息,卻不知其神妙所在。”

李笑陽苦笑道:“玄鏡同樣未看出端倪,但軒轅氏對此杖志在必得,令人費解。”

說著說著,已是更深人靜,洛望舒起身告辭,道:“為避免有心人猜疑,妾身依舊要追究盟主洩露軍機之責。”

一應戰利物品,所得者可優先挑取數件,剩餘的交由義軍統籌分配。近日,所獲剛剛點算清楚,洛望舒提出此事,恰合時機。

眼見李笑陽愁容滿面,她掩口笑道:“盟主切莫敷衍了事。”說完翩然離去。

[縱橫中文網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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