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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藤引蔓的甬道越行越窄,周圍柏木森森,光線逐漸陰暗下來。
約莫行走盞茶時分,眼前景物依舊,青冥驀然止步,回首望了望。
梅影同樣滿腹狐疑,道:“師姐,此地有些古怪。”
青冥深深籲口氣,秀眉微蹙道:“你們且轉頭看看。”
幾人依言望去,不由訝然失色,許久前踏過的甬道口,赫然只在身後數丈開外。
青冥環視四周,緩緩道:“是奇門遁甲中的縮地術,看似僅僅是咫尺之地,卻永遠沒有盡頭。”
梅影恨恨道:“不知是何人作祟,讓我等竟莫名其妙便墜入了圈套之中。”
青冥細心留意著周圍一草一木,輕嘆道:“施術者深諳空間禁錮之法,此處環境融洽無間,我也未曾看出絲毫破綻來。”
梅影問道:“莫非此地竟是座獨立的空間?師姐可有破解之法?”
青冥雙手掐降鬼扇印,凌空一拍,巍巍掌印噴薄而出,逕往甬道一側按落。飄行數尺,掌印竟忽東忽西閃了幾閃,徹底消逝不見。
青冥道:“奇門遁甲微妙玄通,深不可識,縮地術是其精髓所在,非研習大成者不能排布,以蠻勁破之如中棉絮,無從著力。”
有空冥修者在場,縱使惹上天大的麻煩都無須太過慌亂,梅影猜想青冥既然識得此陣,想必不缺破解的法門。
青冥掐指思索良久,到底理清了脈絡,道:“奇門遁甲傳為九天玄女所創,號稱帝王之學,是奇門、六壬、太乙中的第一秘術。此術融合九宮八卦與和陰陽五行,包含三奇、六甲、八門、九星、九神。
三奇為乙丙丁,代表日月星。
六甲為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六儀為戊、己、庚、辛、任、癸。六甲隱於六儀之下,六儀代之行事,有神明之德,隱顯之機。
除此之外還有八門,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開、休、生三門為吉,杜、景為平,傷、死、驚為兇。
九宮分九星,即天蓬、天芮、天衝、天輔、天禽、天心、天柱、天任、天英。
奇門遁甲以九宮為主,書洛書天地之數,縱橫斜數字之和均為一十五,排宮法按之順行,飛宮法按之逆布。
一年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變化之數按每個時辰為一局,共四千三百二十局。
古賢風后專司天文,取精巧之數一千零八十局,以夏至陰生及冬至陽生開局,分為陰陽遁法各五百四十局。
陽遁順儀奇逆布,此為第一局,陰遁逆儀奇順行,此為第二局。
陰陽遁交替變化,八門必然會有連通,需按落宮之旺與衰,生與克,合三奇之靈尋找生機。
奇門之術推衍起來玄奧繁雜,並非一時半刻可以破解,師妹可依我所言相助。”
四名弟子聽得雲裡霧裡的摸不著頭腦,幸虧梅影已然心中有數,凝神思量一番,便配合青冥仔細推算起來。
※
驕陽當空照,石煙城東卻讓人感覺陰森森的。
這裡是一處偏僻荒涼的低窪之地,比人高的雜草在風中悉悉索索顫抖個不停,草窠還間籠罩著一層詭異的黑色。
一個破爛流丟的村莊孤立在楊柳巨槐之間,沒有炊煙升起,也沒有人語喧譁,甚至沒有絲毫生命的氣息。
拂開小徑旁邊那叢雜草,傾頹的白石上寫著鬼舞寨三字。
藺皓緊張兮兮道:“取如此古怪的名字,莫非是寨子裡鬧鬼?”
夜鶯兒杏眼一瞪,沒好氣道:“朗朗白日就鬼話連篇。”
藺皓嘿嘿笑道:“此地陰氣極重且久無人居,再兼鬼舞寨的名字,說不鬧鬼也難。”
花溪道:“但凡講究的村落無不要求依山面水。望山、靠山、左右護山謂之四象,山勢合圍利於藏風聚氣,中間平地稱‘明堂’可做村基。觀這鬼舞寨佈局,犯了風水大忌,前無秀水後無靠山,望山過於逼仄氣流不通。唯一一條可踏足的小路逕直延伸至村落深處,犯穿心煞之忌。再則村莊周圍密佈柳冢巨槐,一應身死之人,陰魂被釘魂柳束縛此地不能超生。藺皓所言不假,鬼舞寨的確可能鬼影重重。”
看夜鶯兒神色淡然,全然不信有鬼魂一說,花溪又道:“佛門堅信往生之說,認為人死後一縷魂魄不滅,可以對肉身舍此取彼,進入輪迴生死相續。貪嗔痴之三毒是人之種種苦難及惡行的根源,諸多靈魂眷戀前世,拋不開貪慾、憎恨和痴愚,不過奈何橋不喝孟婆湯,遊蕩在凡間不進輪迴,成為鬼魂,亦稱陰靈。”
藺皓聽完有些得意,故意朝夜鶯兒眨了眨眼,似乎在說“這下師妹信了吧?”
夜鶯兒驀地轉過頭,恨恨道:“獐頭鼠目!”
步履聲響,楚山孤帶領鬱律和夙沙清影檢視歸來,滿腹疑雲道:“處處是人工雕琢的痕跡,可見是有人打破此地風水,故意所為。”
花溪面有慍色道:“聽說虹薇夫人一身陰靈鬼道的功夫登峰造極,鬼舞寨必然是其做下的手筆,這該死的妖婦也不怕遭到報應。”
楚山孤嘆道:“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此番遇到絕不能輕饒過她。”
寨中陰風陣陣,繚繞的黑氣張牙舞爪的變幻著身姿,在陽光映照下格外刺眼,楚山孤整整行裝,毫無懼色道:“走吧,咱們進入寨中一探究竟。”花溪頷首應允,當先循路而行。
※
石煙城處處大異往常,西城牆外,突兀的出現了一團迷霧,灰濛濛的霧氣輕攏慢湧,神秘怪誕。
沈天祿繞著霧雲巡視數圈,沉聲道:“方圓百丈內的霧團都看不清晰,神念也不能離體,不知其內是否有未知之物。”
林漠渾濁的老眼中精芒閃動,他背起雙手踱了幾步,下定決心道:“老夫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我等還是不要在此過多逗留,等跟青冥師妹匯合後再從長計議。”
話音剛落,地底下驀然傳來陣轟隆隆的巨響,緊接著地龍翻身,大地劇烈的顫抖起來。隨之城牆坍塌,條條巨石瘋狂滾落。
塵埃遮眼,眾人猝不及防,身形踉踉蹌蹌的咳嗽不止。然而不一時,腳下再次變得靜悄悄的,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江浸月失聲道:“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天祿制止道:“回頭再說,速速離開這裡。”
嗞啦一聲,迷霧中驀然傳來陣輕微的異響,霧團邊緣處,隱隱可見一道黑光在飄蕩浮游,霧氣蠢蠢欲動。
歐陽瀠嶸被騰起的塵埃弄得灰頭土臉,這身形象實在有失雅態,他顧視己身不由悶氣暗生,正欲尋隙發作,而此時乍見黑光便毫不猶疑的揮劍斬去。
“住手。”林漠驚叫道,他終歸未能及時阻止,那劍光倏忽一下便鑽進迷霧中去了。
林漠罵道:“混賬小子!快走!”
眾人匆忙御劍而行,但霧氣裡彷彿有什麼東西瞬間被驚醒了,迷霧驟然一漲,將林漠等人團團包裹在內。
只聽乒乒乓乓的摔打聲,罵罵咧咧的抱怨聲此起彼伏。僅僅數息後聲音漸逝,迷霧忽然消散。
四野空無一物,再次沉寂下來,只有坍塌的城牆還記錄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
花溪突然頓住腳步,凝神聽了聽後問道:“師兄是否聽到有什麼聲響?”
楚山孤一愣道:“未曾,師妹察覺到什麼?”
花溪似乎不太能確定,疑惑道:“好像是從西城傳過來的聲音,可惜沒聽仔細。”
楚山孤安慰道:“林漠師兄等人正在西城探視,若非長嘯示警師妹自不必擔心。”
花溪頷首失笑道:“也是,此地想必沒有林師兄應付不了的危險吧。”
眾弟子微微一笑,跨上一道顫巍巍的青石橋,橋下是窄窄的一溝死水,水是黑色的,黑得透亮。
楚山孤掬水試了試,道:“此水冰寒徹骨,似乎是長期陰氣浸泡的緣故。花溪師妹和清影殿後,鶯兒和藺皓走在中間,務必仔細留意著。”說罷帶領鬱律率先進入寨中。
金烏西沉,夜色驀然降臨。
鬼舞寨內六十餘幢房屋高牆小院,再加壁上懸掛的茂密爬藤,使得甬道陰暗逼仄。
間或推開數道破爛的木門,久經歲月洗禮的房屋內蛛網密佈,滿是積塵。
房間內裝飾儼然一致,以灰暗為色調,格局毫無差異,甚至連各類物什的款式都相同,擺放全都整齊劃一。
家家戶戶的供桌上都點燃著一盞油燈,慘碧色的燈光在昏暗的廳堂裡跳躍。
每座小院裡均置黑色鐵桶一隻,有燃燒過冥紙的痕跡。
鐵桶旁放著一男一女兩個白紙糊裱的紙人,甚至還沾上了頭髮,眉、鼻和眼睛都栩栩如生,嘴唇用濃重的紅彩勾勒過,看似頗有幾分陰詭的笑意。
甬道里寂然無聲,小院中卻偶有怪風撕咬著黑色的窗欞,不時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響。
花溪在周圍仔細看了看,恍然道:“村寨佈局似乎是聚陰陣,此地牆院排布奇詭,使陰怨之氣悉數往中心歸攏,估計村落中有聚集陰氣的法器在驅動。”
楚山孤道:“擊毀法器或許可以逆改此寨風水。”
花溪頷首道:“想必如此,然而虹薇夫人費這偌大心力佈置此地,那裡必然極為兇險。”
沉思有頃,花溪吩咐鬱律等人道:“且在此守候,若碰到異常之事切勿輕動,我等過去看看,稍後便歸。”
楚山孤有意無意看了眼夜鶯兒,叮囑道:“務必小心在意。”說罷和花溪仙子逕赴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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