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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那、那個……”

“沒事,是我說太快了。”我放慢語速,“請問,山本武同學在嗎?”

剛入學的棒球部成員滿臉通紅,撓撓頭,揪揪衣服,眼睛瞄來一下又飛快地滿天亂瞟。聽清我的話,他直直看我一眼,腦袋快冒煙似的結巴道:

“啊。啊?山山山本……山本前輩?”

“是的,山本前輩。”

一年級部員連脖子都燒得紅,接著打磕巴:“山本前輩、前輩,呃,我天,去哪了來著?!啊啊,他好像,就是——”

那一沓資料已經交到指定的教室。

我站在球場外泛鏽的鐵網門口,兩手空空,得以放鬆地背到身後。見狀也不禁笑起來。

“你們應該也才剛開始訓練吧?”我問。

“嗯、是?!”

男生驟然回過神。

他相當羞澀地摸著脖子,但好在總算能順暢地說話,“……對的。剛才就繞操場跑了四圈,待會還要加負重。”

我發自內心地感慨:“真是辛苦了。”

一年級道:“是啊,每天都累得要昏迷……哦對,那個,好像一直沒看見山本前輩!二年級正選應該被教練叫去講話了。”

升學談話嗎?

應該不是。

這麼一說起來,棒球的秋季大賽也正在迫近來著。有教練在,確實是該開個動員大會,檢討錯誤,規劃針對性的訓練,努力最後加把勁的時候。

“我是來幫老師帶話的。”我直言道,“那也正好,能不能拜託你,到時跟山本君說一聲……”

忽地,一道清爽健氣的嗓音從身後晃然響起。

“嗯?找我嗎?”

來者話音未落,一年級部員便即刻站直身子,“啊”地一聲,連忙鞠躬。他的聲音都不再磕磕巴巴地打顫,而像有天降救兵似的振奮起來,夾帶幾分莫名的遺憾,“山本前輩……!”

山本武和他後輩打完招呼,轉眼望向我。

男生留著短刺刺的黑髮,這當兒戴著帽子,倒是隻能瞧見一點更短的髮根。

他長得很高。

上學期最後一次打照面,山本就已經高了我快一個頭。春假過後,似乎又多添幾厘米,蠻不講理地竄到令人羨慕的一米八以上。

完全是那種從小到大跟同齡人說話幾乎都抬不起頭的型別。

還好只是隔著幾步之遙站著,否則多少會有點壓迫感。

抬起頭,我順利地看見他的眼睛。

它們呈現出深褐的色澤。藏在棒球帽帽簷的陰影裡,近乎融入黑色,卻不打折扣地閃爍著明朗的光采。

我還沒說話,山本武又率先指了指自己,另一手把棒球棍搭在肩上。他咧嘴一笑,好像總是有很多事值得高興的模樣,重複道:“是來找我的,對不對?”

“……”

我眨了眨眼,同樣揚起笑臉。

“嗯!山本同學是吧?”我說道,“成田老師說,有一份放在器材室的考勤表。得麻煩你訓練結束後送到後勤老師的桌上。”

山本武答應得利落:“OK,包在我身上。”

一點也沒有先前尋死覓活的感覺。

我不由多看他一眼。在後者一眨不眨的亮晶晶的注視中,沉穩地點點頭。

“那麼我就先走啦。”往外踏出一步,我跟兩人擺擺手,“拜拜,村下君、山本君。”

一年級又猛地化身西紅柿:“誒?!西賀前輩竟然記、記得我……啊,請慢走!”

山本武則沒有說話。

他依舊在笑,夠陽光,夠隨和。目光也緊緊地跟隨而來。但他只是朝我揮了揮手。

明明講起話來是很好懂的傢伙,有時卻又讓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一刻不停地趕向社團。

由於來得晚,並盛中學的體育館裡早已開始訓練的日程。

小跑而來,遠遠地,就能聽見門縫溢位學生的呼喊聲、叫球聲。運動鞋在地板不斷跑動摩擦。哨聲短促,尖銳,襯得球落地聲更頻繁而沉悶。

到更衣室換好衣鞋,我推開館門。

籃球和排球的訓練場地合併在一塊。

另一邊,籃球部正在排隊練習投籃。

她們的教練不苟言笑地板著臉。

中年女人一身黑色的長袖長褲運動裝,端坐在裁判椅上,兩手抱臂,嘴裡叼著紅色哨子。在我快步經過之際,她迅速地瞥來一眼。

那雙眉頭仍然習慣性地緊鎖著,朝我稍微點頭示意。

我笑著打完招呼,來到排球部的場地。

幾個成員正坐靠在牆邊休息。

有的挨著頭,玩手機或者閒聊,有的披著外套鼓搗化妝品;不遠處,兩個一年級後輩倒是在練習墊球。

其中一個瞄見我,一不注意就被排球殘忍地痛擊腦門,“嗷”一聲抱頭。

坐在角落塗睫毛膏的女孩抬起眼。

“啊,小維來了。”她嗓音洪亮地開口,一邊繼續低頭對鏡鑽研,“維維——”

“西賀前輩好!”

“小維來啦。”

“好慢~”

“來啦——”我輕車熟路地挨個認領了招呼聲,接住三年級主將扔來的一個球,“抱歉,走得太遲,又被老師抓住了。”

成員們發出善意的笑聲。

那位被排球襲擊的一年級小妹妹小聲嘀咕地揉著腦袋。我湊近一點,微微彎下腰,關切道:“沒大礙吧,文香?我看看。”

文香一個激靈,捂住腦門站起軍姿。

“……沒、沒事,沒事的!真的!”

她留著及肩的頭髮,訓練時會紮起小辮子。雖說是社團招新後剛進來沒多久的小孩,我對文香也有頗深的印象:

填寫入部屆時,她說,自己是在小升初的假期裡才對排球產生興趣,因此只是完全的新手。

但我偶爾在學校發現她的身影,總是會看到她纖瘦的臂彎裡摟著一個藍黃相間的排球。

對興趣愛好毫無顧忌地投入百分百的熱情。

這件事看起來誰都能達成,實際能做到的人卻少之又少。

我小心地捋開她的劉海一瞧。

嗯,確實只是紅了一點。

放下心來,我摸摸文香的頭髮。後者緊著肩膀,抿著嘴,一臉不太自在又無法抗拒地任由我安撫。

我問:“一年級今天訓練是什麼安排?”

“先成功墊三百個球再說吧。”我們的主將,三年級的牧野前輩走過來,單手叉著腰道,“兩個小菜鳥站都站不穩,還想學發球。”

一年級們頓時臉龐羞紅,抱著球支稜在原地。

牧野前輩一挑眉:“繼續呀。”

一年級們硬著頭皮重新開始墊球。

霎時間,主將大人散漫而不失嚴厲的指導聲接連響起。在一片“膝蓋不要伸直”、“踮腳幹嘛,想看星星去外面看”、“手臂放鬆”、“小愛你怕什麼球又不會咬你”等等指導聲中,我注意到另一個慢吞吞走來的身影。

社團經理放下手機,滿臉愁雲,嘆了口氣。

“西賀。”她用一種需要依靠的虛弱的語氣喊我。

我隨手拍了兩下球。

排球飛快地碰撞木地板,響聲清脆鏗鏘。我調整著手感,心裡早有預料,面上卻只是流露出恰到好處的瞭然與共情。

“教練還是不來嗎?”

“是啊。”經理同學慚愧地說,“說是要回鄉下餵雞……但我前兩天和小姨去玩,還在秋葉原看到她在逛街。根本就是在敷衍啊。對不住,可能是我讓她覺得煩了。”

我搖搖頭。

“和你沒關係,我們無論誰去找她都是一樣的結果。”我看向別處,“監督老師呢?”

經理說:“剛才來了一下。說讓我們練習加油什麼的,就走了。”

“辛苦你了,百合。”

“沒事啦。畢竟西賀你之前說得也對,哪有運動社團連教練和監督都不管……我聽你的,還是會多去嘗試嘗試,把人叫回來。”

百合的話音疏懶。她老成地聳聳肩,又擺手補充道,“不過也只能說盡量。真是,我根本搞不懂,怎麼有人連過來看一下訓練都不肯啊,又不會掉塊肉。要不是找不到合適的新教練,監督也老在踢皮球耍賴,我才不要隔三差五給她打電話呢。”

我聽出她抱怨之中半開玩笑的意思,也無奈地笑了兩聲。

百合,全名小江百合。

作為經理,她和我同期,從一年級開始便進入排球部接班。這時候可能看起來比較消極,但遭到多次拒絕,感到不爽是人之常情——最重要的是,她做事很細心,會把別人的事放在心上。

我知道百合是一個說到就會做到的傢伙。

至於那個此時讓她很是頭疼的人……

我想起一些事,回過神,才發現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排球。

教練。

她最後一次出現在並盛體育館內,是在初中聯賽的第一輪預賽當晚。

彼時,我剛升入國中沒多久,憑藉著相對豐富的經驗成為自由人正選。並盛在預賽取得了非常圓滿的勝利。所有人都士氣充沛,盤坐在球館裡,熱聊著,想象著不小心拿冠軍、接受電視採訪的場面。

而教練卻面無表情地擺擺手,說她已經不再期待接下來的比賽。

“果然,我對觀看幾個小稻草人在球場上移動沒有任何興趣啊。”

她留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那成為一條讓我們部變得更加鬆散、茫然的導火索。許多成員們都對她這盆迎頭冷水心生不滿。

第二輪淘汰賽,我們輸了。

我自顧自地沉浸在自責的情緒裡。等安撫好自己之際,部內已經吵成一片。

輸球后,教練就表示讓我們重新找人,她沒空再帶初中生打球。大多數人反對把她勸回來。更有甚者,則認為輸球是教練的錯。

“莫名其妙甩我們臉色,什麼意思啊?”有人說,“還是在比賽期間,任性得要死……哪個教練像她一樣?我才不慣著她!”

連三年級的前輩,以及平時最要強的,那會兒還是國二的牧野都保持著沉默。

大賽一年只有一次。

並盛國中的女排本就沒出過什麼亮眼的成績。這次鎩羽而歸,也只是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誰都不會注意。

“沒事,只是社團活動罷了——”決定退部的一個前輩如是說,“反正就當玩一玩啦。倒是你,維,你的水平不錯。高中去考一個排球厲害的學校吧?”

那一刻,我聽見自己平靜的,與閒聊無異的輕鬆語氣。

“謝謝前輩。我的話,到時候再看吧。”

“唔,也對。”

前輩背起包,關上更衣室的儲物櫃。

“你的文化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真了不起啊,將來還是考那種圖書館爆滿的重點高中更好。”她溫柔地接話。不知是對我,還是再一次對她自己說,“社團只是社團而已。”

我收拾好揹包,跟著一起走出更衣室。

“前輩打算加入其它社團嗎?”

“嗯?差不多吧。我就想找個能划水的社團,好好享受最後的中學時光。”

空氣用力地沉默兩秒。

“那我從現在就開始想你了。”我以開玩笑的口吻說。

“你這傢伙很會說甜言蜜語嘛……”前輩頓了頓,“喂,我又不是轉學了。”

她後來加入了非常清閒的佛文//化部。我要是有時間路過,時常還會去找前輩說兩句話,一起品茗,也一起搭夥走路回家過。即使沒再打球,看起來仍然是好朋友。

但對我們這些人來說,這其實和轉學也沒什麼區別。

漸漸地,訓練的氣氛變得奇怪。

排球部本就人不算多,有的卻乾脆突然之間就沒再來訓練;我在私底下找到各個時機,旁敲側擊地去問,得到的回答無非是“感覺打排球沒啥意思”、“沒空”、“發現自己不適合運動”之類的話。

留下的人,在整個下午的部活裡也會花一半以上的時間休息、聊天、探討八卦和時尚。

對於這種情況,部內也照樣吵過架。

只是結果並沒有變。

有時候吵架能解決事情,有時候不行,大多時候是行不通的,反而讓情況變得更糟。

很快,三年級迎來畢業季。

我升上二年級。

前輩們的離開,倒是讓那種奇怪的、閒散中帶著緊繃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點。我能看出箇中緣由。但早就已經無濟於事了。

長久以來,體育社團都有前後輩的尊卑制度。一年級的我沒有打破它的能力。如今當上“前輩”之一,總算能適時地發表態度,進行調整。

於是招新後,我從社團的完整性出發,表示教練不打算回來也沒事,但我們還是得試一試,不能放任社團就這麼散掉。

找人的事交給百合。

成員們則依舊保持訓練,為今年的比賽做準備。

然而可靠的經理從國一堅持到國二,到現在好幾個月,教練還是如磐石般毫無動搖,敷衍的話術一套比一套不認真。

我想了想,還是開口。

“這兩個月,先不用去聯絡教練了。”

盯著手裡的排球。黃色,藍色。球體表面纖細的紋路無限地環繞又延伸。我說,“我們能做的都做了。”

百合一愣。

“那之後的地區預選賽……”

“沒關係,能參加。還有時間嘛。”

說著,我叫上牧野前輩和三年級的攻手,準備組織組織練習接發球。靠牆休息的成員們慢悠悠地爬起來。牧野多催了兩聲,仍在擺弄唇釉的女孩才拖延著應了一下。

我回過頭,經理投來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西賀。”她喚。

“怎麼了?”

她張了張嘴,目光在我的臉上停留。少頃,又驀然被什麼哽到似的,兩手撐腰地大嘆一口氣。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要用你那雙讓並盛少男甚至少女們的春心無一倖免的撲閃撲閃大眼睛盯著我啊。”

“說什麼啦?”我笑出聲來,在接一傳的位置穩穩站定,開始拉伸,“而且用這種‘還好我是倖存者’的語氣讓我有點不甘心。”

轉身去拿記錄板的百合:“你連我都要統治才罷休嗎,西賀殿下?”

我:“今天的記錄也拜託了!”

百合:“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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