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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課鈴打響。

由於最後一節課老師臨時有事,安排成了自習。教室本就躁動,一瞬更是人聲鼎沸。

青春期總是擅長不計後果地追逐。霎時間,在老師與風紀委阻止之前,走廊頓時掀起一陣歡騰的奔跑聲。

腳下的地板隱隱震顫。

一幫急著去打電玩的學生嬉笑打鬧,插科打諢,推推搡搡地跑跳而走。

我坐在座位上,指間的鉛筆隨手一轉。

“一般碰到這種題目,我會先考慮做輔助線。”我說著,將小測試卷往光線充足的方向一挪。經過允許,便力道放輕,在上面寫寫畫畫,“這樣再看就會清晰很多吧?”

在桌旁彎腰俯看的同學小聲訝異道:“啊,是真的。”

“角度一出來,再套這個公式……”

“可以算出a的長?”

“沒錯。只要算到這一步,接下來就簡單了。”

慢聲講解完畢,我欣然收筆。拿出橡皮擦,抬頭朝她露出一個笑來。

“這些記號我就先擦掉嘍?自己重新寫一遍的話,應該會記得更深一點。”我徵求意見。

同學臉頰微紅,認真又靦腆地應下。

將卷子上每一道有臨時筆記的題目擦乾淨,拂去皮屑。等她接回試卷,仔細翻看並確認沒有其它問題後,我把掛在桌側的書包抱到懷裡。

與此同時,虛心好學的同學君像是剛鼓起勇氣,下定決定,毅然開口道:

“這次小測這麼難,西賀你卻還是拿到了滿分……說實話,早在去年,我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她神情嚴肅地請教,講著講著,又平添幾分急切,“不僅是當初的新生首席,還包攬了整個學年的第一名——就算有著聰明的頭腦,也未免太強大了!請、請問,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學習方面啊。

我一邊利索地收拾東西,一邊回答:

“沒那麼神乎其神啦。小測的時候,我也粗心大意過好多次。但現在,要是說最終成績是‘運氣使然’什麼的,那也未免有點敷衍,而且太不夠尊重競爭對手了……給。”

書包整理好,合上卡扣,擱在桌面。我隨之站起身,把一本深藍色筆記本直接塞到她面前。

同學臉上愈發嚴肅澎湃的神情一斂。

她呆了呆,低頭,“誒?”

“我的數學筆記。”我說。

它相當厚實。皮質封面,320頁的A5紙。裡面夾著寫滿備註的便利貼、裁剪的測試題目,還有用回形針別緊的額外資料;

由於被頻繁翻閱摩挲,紙頁邊緣粗糙,發軟,悄然泛皺。穿插貼上著一排索引貼,同為藍色系,上淺下深。

塞得太突然,長髮女生下意識將它和卷子一同摟在懷裡。

我這才提起書包。

“這兩天我在梳理外語部分,所以你要是不介意的話,這本就拿回去看。”我對上她怔愣的目光,忍俊不禁地彎彎眼睛,“最近易錯的題型也在裡面,大概不會讓你毫無收穫的。”

“……”

僅是安靜一秒,同學的雙眼忽而水潤起來:“西、西賀殿下!”

“那是什麼稱呼,古代人嗎?”我故意逗人地吐槽。

“啊!”女孩半捂住嘴,頗為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最近剛好在讀《源氏物語》……總而言之,非常感——”

只是沒等她話音落下,門口飄來另一道高聲呼喊。

“維同學,老師說讓你過去拿東西!”

我當即跟她匆匆道了聲歉,聞聲轉頭。

隔壁2年B組的男班長探出腦袋。他挨在門邊,態度熟稔地伸出大拇指,向後一指,示意趕緊出門。

眾所周知,名列前茅的優等生多少都會擁有班職,並且被老師當成強大(免費)而可靠(聽話)的勞動力。

因此,即使我和他不同班,可同為班長,動不動就往辦公室跑,也算是結下一段惺惺相惜的跑腿友誼。

真沒辦法。

我放下包,應道:“知道了,這就來!”

側首,只見身旁的女孩也正望向門口,橫著眉,神色夾雜些許被截胡的不甘。

我說:“高嶺同學。”

她反應過來,“……是?”

我繞出書桌,在擦肩而過之際,與她輕聲告別:“加油哦。高嶺同學最近進步的速度讓我感到很有威脅,我也一定不會落後的。再見!”

走向門口的短短几步間,再回應一下其餘同學的招呼。

“小維拜拜!”

“明天見!”我揮手。

“維,待會兒排球部訓練結束有空嗎?那個,等開完例會,我想找你商量點事……”

“有呀,我結束了直接來找你。”我比個OK手勢。

“訓練加油,西賀。”

“嗯!”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站在門外等待的B組班長兩手插兜。

見我走近,他才讓開一點身子,揶揄道:“就算剛分班,你也還是受歡迎得毫無懸念嘛。”

我放下和高嶺同學再作道別的手臂,仰起腦袋,投去一記“說什麼鬼話”的眼神。

“只是因為我們班的同學人都很好。”我鄭重地說。接著,跟他一起往辦公室走,換上同樣的玩笑口吻接茬,“硬要聊這個的話,你也彼此彼此吧。”

作為長得還行的優等生,這傢伙在自己班裡更是常常被包圍的程度。

我比他走得要快一些,平視前方。

——國中,青春期的躁動如約而至。

小學時缺乏性別觀念的人開始注意與異性的距離。有的慢慢對打扮產生興趣,有的性格越發害羞謹慎;有人建立嶄新的社交圈,有人情竇初開,情不自禁地將目光凝聚在學校的風雲人物身上。

這些單純纖細的心思,碰上最容易衝動、最容易被影響的年紀,自然分化成一種幾乎讓每一個人都避無可避的氣氛:

校園裡的隱形階層愈漸明顯。

受欺負的人更不受待見,受歡迎的人更飽受矚目。

光是我們這一屆鄰近的三個班,就能挑出不少大名鼎鼎的人物。

A組尤其多。

粗略一數,便有獄寺隼人(海歸轉校生,很少碰上。但我對他印象非常深——這位同學成績優秀得堪稱異常。據傳,他經常早退,頂撞老師,平時都沒看到他讀書。就差沒把天賦哥幾個字貼在腦袋上);

山本武(棒球打得很好,有點奇怪的人);

笹川京子(一個可愛得出奇的孩子);

沢田綱吉(印象裡是一個相當努力的人)。

B組,有其班長,以及另一個長得非常清秀的女孩,是弓道部主將。

至於C組,則還有一個我。

別的年級更不用說。

總之,就是會有那麼一些春風得意的人,那麼一些默默無聞的人。共同構成一小塊關係圈,凝練成社會的縮影。

或許你是主動散發魅力而成為,亦或許是不知不覺中被動形成影響力。但不出意外的是,你都會鮮明地感受到,自己的名字開始形成一種期待。

而我正陷於這種期待裡。

“好了,目前就這些……資料。”

老師把最後一摞A4紙遞到我手上,鬆了口氣,拍拍手,再重新揚起一抹微笑。

“沒問題吧?”他關心道,“要不要把上田君叫回來幫忙?你們剛才是一起過來的吧,那孩子,竟然也不等一會。”

掂掂重量,還好。

我抱穩材料,望見中年男人帶著笑意的臉龐,便也禮貌地彎起唇角。

“不用,我好歹也是經常運動的。上田他在社團還有急事。”我說,“老師沒有別的事的話,那我就先送過去了。”

老師:“真是辛苦你了,西賀。”

我:“能幫上老師的忙就好。”

“即使A組來了個獄寺,你這次小測的成績依舊穩居第一名,很厲害啊。老師們都很看好你,要繼續保持哦。”

“謝謝老師,我會努力的。”

“喔!對了,差點忘記還有這碼事。”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抓抓頭髮,側過身,胡亂地在辦公桌上滿當當的資料夾裡翻找一番。最後空著手,再度抬起頭,“我記得西賀同學是排球部的吧?”

“是的。”我點頭。

“那,麻煩你幫我順路去一趟棒球部,跟山本說一聲——讓他部活結束後,把放在器材室裡的考勤表拿到後勤老師桌上吧。好嗎?”

這倒是小事。

從教學樓中庭往球類館走,確實能經過學校的棒球場。

我託著懷裡一沓材料,悄悄調整一下手指的位置,免得抱到中途就發酸。緊接著想了想,以防萬一地確認:

“山本是?”

“啊,他叫山本武。你們一個年段,應該或多或少交流過吧?”

“我明白了。”

“好的。”老師抬了抬下巴,溫聲說,“你過去棒球場隨便抓個人問,肯定就會有人給你帶路了。”

話是這麼說。

但我和那位山本同學,實際上並沒有接觸多少。

同在一個年段沒錯,但作為“受矚目的人物”之一,無論是我、隔壁B組的班長,還是活躍於棒球部的體育名人,每天都非常忙。

我對山本武同學的正面瞭解,也僅僅止步於會打球的地步。

一年級時,他在A組,我依然在C組。整整一個學年內,我跟對方說過的話不超過十五句。

那會兒,班上也不乏有山本的粉絲——儘管我不太願意把同學關係形容成這樣,但每逢運動會,或者比賽,為了一個並不認識自己的人而專門製作應援手幅,去賽場加油、尖叫,跟對手的支持者吵架互噴什麼的——這些需要付出強大毅力與耐心的事,姑且只有粉絲能做到。

從另一方面說,山本武就是這樣一個親民的校園明星。

大家提起他,無不都喜笑顏開,說他人很好,很隨和、很帥氣、很靠譜。

球更是打得尤為厲害,剛入學就是當之無愧的主力軍。

只是我不怎麼看棒球比賽。

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他人評價,更是都不太會往心裡去。我相信耳聽為虛,不論褒貶都是如此。想要認識一個人必須要親自去接觸才行。

相反,眼見為實。

我親眼見識過那孩子跳樓。

那絕對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碰見的、太過驚悚的事。直到現在,我仍記得那一天我在課間補充能量,吃的是正合胃口的炒蕎麥麵包。

餘光輕輕一瞥,窗外白雲舒捲。天空滌盪著油畫般的藍。

然後,騷動四起。

就像《恐龍》裡末日的流星雨那樣突然,走廊兵荒馬亂地撲來一聲“山本要從樓頂跳下去”的大叫。所有人都半信半疑,有的留在座位上,有的遲疑著往外跑。

我愣是被面包噎得嗆出眼淚。

等一邊嗆著,一邊急匆匆地去喊老師,再拔腿衝向天台,那時已經堵著一圈密密麻麻的學生。我越過摩肩接踵的縫隙,勉強看見一個站在圍欄外的身影。

一個手臂打著石膏的人。每個人都稱讚“隨和大氣”的人。

一個沉重的,一意尋死的山本武。

不少同學陸陸續續出聲勸慰,他卻皺著眉苦笑,說著一些堪稱極巨化大笨蛋一樣的話。我站在人群外圍,聽得血壓高,一時情急之下也開口喊過一聲。

我的聲音算不上大。

它被嘈雜的人聲與風聲淹沒,照理說是聽不清的。

可也許是我的錯覺,之後回想起來,總覺得似乎遙遙地對上了山本怔住的視線。不過下一秒就有救星登場——他班的沢田同學猛頭衝到他面前,開解到最後,不小心雙雙掉下天台。

那一瞬間,我的心跳湧到太陽穴的嘭嘭觸感還猶在耳畔。

所幸沒事。

大約是記憶的保護機制淡化了印象,我已然忘記當初他們為什麼從樓頂摔下去還生龍活虎的,只記得後來很多人在笑。而我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回到教室,上課,放學,部活。

接下來又如往常一般度過。

只在極偶爾的時刻,我恰好跟朋友們道別,單獨一個人幫老師去辦事。可能觸發了某種“眼熟了某人後,對方就會頻繁出現”的世界規律,路上竟然會碰到從前幾乎沒接觸過的山本同學。

他忽然閃現到我身旁,戴著粗糙老舊的棒球手套,問我需不需要他搭把手。

(PS:這算是他第一次主動找我搭話,可那種語氣好像他和我特別熟似的。老實說,我覺得這樣有點沒禮貌。因為照常講,四目相對一秒以上才是打招呼的訊號。但我即使餘光看到有人,也趕著去做事,完全沒空去看他。)

(PS的PS:更何況我還被跳樓事件驚得連續三四天做噩夢。分明好端端走在路上,頭頂卻有人突兀地說起話來,轉頭看見的不是保持距離的臉,而是男生裹著棒球服的胸膛,近得又再嚇了我一跳。自來熟的人跟陌生同學說話都會突然靠那麼近嗎?)

(PS的……簡而言之,我感覺這傢伙根本不見得和別人說的一樣大度、隨和又善解人意。)

一個印象和傳言有所出入的人。

我覺得這種隔壁班的隔壁班的同學實在有點奇怪,便客客氣氣地婉拒了三次,之後便沒怎麼再直接碰過面。

諸如此類涉及同學關係的話題,倒是沒必要和老師多說。

我只乾脆答應下來,和職員室裡的教師們爽快地告別,便抱著資料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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