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滿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2 第 2 章,[三國]我,呼風喚雨,金玉滿庭,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趙二郎率先開口,沉聲道:“阿昭,我等知道你頗有神異,有法子你直說便是,無論何事,我等都隨你幹了。”

“爾等也都是這個意思?”陳昭視線在眾人身上巡視一圈。

過了片刻,方才有人又開口。

“這裡坐著的都是咱們留駕井的人,往上數五輩內都能沾著親。”

趙七叔是個面帶疤痕的中年人,他悶聲悶氣:“此處我輩分最大,就拿了主意了,咱們今日就都聽陳氏女的!”

沒人有異議。

陳昭這才從站起身,從土堆中扯出一個包袱,抖抖土,又從草堆裡把匕首撿起來。

“入草棚細說。”

陳昭掃視一眼,又吩咐道:“草棚五步內不留外人。”

當下便有兩人自動離開隊伍,驅散周遭人群。

其餘人隨陳昭一同走入草棚。

“黃巾快要打過來了。短則二日,快則明日,黃巾必至。”

陳昭定身,丟擲的第一句話,便讓眾人一震。

“這般快?”

“若非黃巾將至,阜城縣令安敢光天化日之下劫掠百姓?又為何既不放我等入城又不命我等安營紮寨?”

陳昭冷靜看著眾人神色。

“縣令已動棄城心思,必定不會再花費心思安置我等。十之八九還會將我等當做黃巾軍的絆腳石丟在城外。”

留駕井本就不是大村,村中一共只有七十二戶人家,一大半青壯被前幾次徵兵徵走,如今在草棚內的這八人已經是留駕井的小半壯年人口了。

聽到陳昭的一番分析,幾人面上大多都露出慌亂之色。

他們可是一家老小都在這阜城城門外了,黃巾一旦打過來豈不是要全族橫死!

“為今之計,唯有——”

陳昭森然道:“先下手為強。”

“如何先下手為強?”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吞了口唾沫,顫顫巍巍看向陳昭。

“殺縣令,奪城,投黃巾。”

陳昭一字一句道。

草棚無門,寒風呼嘯而過。

不知是誰打了個哆嗦。

“那狗縣令必定家大業大,咱們就這幾個人,能殺乾淨他全家嗎?”

陳昭不禁看向開口說話之人,她記得此人,名叫趙虎,和趙二郎似乎有些親戚關係。

這竟然還有個造反的好苗子,她只想著殺縣令一人,沒想到已經有好苗子想到要斬草除根了。

被陳昭視線一盯,那少年抓抓腦袋,露出一個兇狠的表情。

“反正咱們也已經過不下去了,在這乾等著被黃巾賊殺了也是死,殺了縣令也是死。”

他嘟囔著:“本來也活不下去啦,我家的麥苗都被蝗蟲吃乾淨了,官府的使君還催促交糧,我本來也打算棄了戶籍去當流民……”

“反正我全家都已經死絕了。”趙虎平靜道,“我爹被徵走從軍,八年沒有口信,估計已經死了。我娘去歲被凍死了,我妹子月前餓死了,我沒什麼可怕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心有慼慼然。

害,這幾年水災旱災接連不斷,貪官汙吏橫行霸道,天災接著人禍,不過都是將就著活罷了。

只是沒想到如今連活都活不了了。

陳昭從包袱裡掏出一塊餅子,撕下一塊塞進嘴裡,“死於黃巾之刀是死,死於縣令之命是死,殺縣令不成是死,成則尚有一線生機。”

“在此等死,還是搏一線生機?”陳昭反問。

她的聲音並不大,卻像一柄重錘一樣錘在眾人心上。

棚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陳昭也不著急,她慢慢掰著餅子,蒸餅已經涼透了,乾巴巴的,不喝水難以下嚥。

可硬吃也要吃下去,餓著肚子沒力氣提劍。

“此事還要你們自己拿定主意,我只是個無牽無掛的外鄉人。”

陳昭不緊不慢道:“我對這一帶的路頗為熟悉,況且還做了半年的獵戶。在黃巾軍抵達之前,我肯定能安然脫身離開這裡。”

雖說冀州作為黃巾賊和東漢軍的主戰場,她跑得了今日也跑不了明日吧。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既然投不了東漢,那就投黃巾吧。

前途,也得先活過明日才能再談前途。

趙二郎和趙七對視一眼,皆是面帶苦澀。

陳昭孤身一人,大可自己逃跑,可他們是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帶口,跑都跑不了啊。

“幹了!”趙二郎咬咬牙,抽出腰側長劍,環顧四周。

“此本就是我留駕井之難,陳昭肯出手相助已是冒著天大的風險,我等不反,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一家老小都死在這亂世之中嗎?”

他擺出事實:“阿昭數月前便斷論天下將亂,而後大賢良師果然起兵反漢……我等今日還能安然站在此處,也是阿昭讓我等躲在神女廟中,言神女廟是光武皇帝所立,官吏不敢擅自闖入,我等才能得一夕安寢。”

嘩啦。

趙七也拔出了自己的長劍,兩柄劍尖相抵,他那張滿是短粗鬍鬚的臉上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幹了!”

眾人彼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通紅的雙目。

連年的天災人禍和繁重徭役早已擠壓了太多的不滿在他們心中,只是先前日子到底還能閉眼過下去,他們也就稀裡糊塗過著,如今全家眼看著都要活不下去了,終於點燃了他們的怒火。

這怒火來的激烈,氣勢洶洶燃燒著他們的血液。

他們是庶民難道就該依照狗官的命令在此等死嗎?

“女君,我等皆聽從你的命令,你說怎麼幹咱們都怎麼幹!”趙七對著陳昭拱手。

君,是此時用來稱呼權貴的尊稱,男子稱君或使君,女子便稱女君。

從此時起,陳昭便成了此次謀逆的領頭人。

陳昭長吸一口氣,腰背瞬間緊繃,她知此事兇險,不成功便成仁。

“僅咱們幾人不夠。”陳昭冷靜吩咐,“此處有八個村子,每個村子都必須出人手,但凡能騎馬會武藝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要組織起來。”

“五十人,至少要五十人。這幾個村的人你們比我熟悉,趙七你帶人去請人。”陳昭拆開還往下掉碎土的包袱。

“他們答應最好,不答應也不要放人,把他們帶到這間草棚裡,讓咱們留駕井的人手看管。”

趙二郎驚訝:“都是鄉里鄉親的,咱們這樣是不是……”

“事以秘成,語以洩敗。”陳昭看著腳邊冒芽的青草故作深沉道。

實則內心已經吐槽了一遍又一遍。

整個東漢末年,就沒有保密這個說法。

漢獻帝衣帶詔要聯合大臣誅殺曹操,洩密了,死了一大批人。黃奎與馬騰密議除掉曹操,也是嘴不嚴洩密了,馬騰全家死得就剩馬超。

遠的不說,黃巾起義原本定的時間是三月五日,結果就張角的弟子唐周向朝廷告發了謀逆之事才不得不倉促提前起義……進而影響了整個黃巾之亂。

彷彿一個盤踞在東漢末年的詛咒一樣,所有的大事都“事秘洩敗”。

“我們必須趕在今夜城門關閉之前闖入城中動手。”陳昭緩緩吐出一口氣。

“局勢危急,迫在眉睫,我們不知黃巾軍將於何時抵達。一旦黃巾軍來臨,屆時局面必將變得更為錯綜複雜,我們必須提前動手,以免陷入進退兩難之境。”

“喏。”趙七拱拱手,領命離開。

陳昭也終於把望山、牙、懸刀、勾心等弩·箭零件一一拼湊起來。

一把改良過的擘張弩,單人使用,殺傷力比不上固定的大弩,但是勝在攜帶方便,威力也比弓箭更大。陳昭在東漢擘張弩的基礎上加上了一些神臂弩和連發強弩的結構,增強了箭頭的穿透力。

在東漢,弓箭可以私人持有,但是弩和鎧甲不可私藏。

民不得挾弩、鎧,違者流放。

二百步內,露頭就秒。

箭矢上的寒光倒映著陳昭冷靜的雙目,漆黑的瞳孔深處,是兩簇兇猛的火苗。

過了一會,或許是一個時辰,或許是兩個時辰。陳昭分不太清楚,她一遍遍擦拭著箭矢和長劍,擦得一塵不染,她的心臟一直在胸膛中劇烈跳動。

趙溪和另外幾個人壓著一個粗眉男人走了進來,趙溪背後揹著一把柘木弓,手持長劍抵在那個粗眉男人背上,把他推至草垛邊,命人細細捆了。

“這個慫蛋不敢舉事。”趙溪唾罵一聲,一腳把他踢倒。

又走到陳昭身邊,低聲道:“其餘六十三個人都願意隨您舉事。”

陳昭並不意外這個結果。

倘若他們還安穩待在各自村子裡,估計願隨她揭竿而起者,不會過半數。然而當下形勢迥異,這些人舉家老小皆被官吏無情驅離至阜城之外,惶惶然如喪家之犬,還有不知何時就會打過來的黃巾軍這把屠刀高懸頭頂。

已無退路,唯有拼死一搏,以求生機。

這些不識字的庶民不一定能猜到一年後的天下大勢,但是一定能感知到已經火燒眉毛的危機。

陳昭瞥了一眼角落捆起來的粗眉男人,又迅速將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投向草棚外已經逐漸黯淡的天色。

何況,心懷畏懼之人又豈止這一個?那率先站出來反對的傢伙,如今已被五花大綁,押進草棚生死未卜,就算還有其他人心有怯意,可在多數人都願意隨她舉事的時候也不會敢開口。

這就是所謂大勢所趨。

陳昭左手持弩,腰間跨劍,毅然大步邁出,這一刻她的心跳驟然平穩,頭腦前所未有的冷靜。

陳昭一邁出草棚,數十道視線便投到她身上。

趙二郎快步走到陳昭身邊,恭順拱手:“女君,六十三人,皆在此處。我等皆願隨君共舉大事。”

“趙二,你沒說是這麼個小女郎做主!”

陳昭視線轉向發問者,這是一個身材瘦高,細眼長髯的漢子,面上已經因為憤怒染上了赤紅。

他細眼圓瞪,怒氣衝衝質問趙二郎:“俺們是相信你趙二的本事,才願意認你當渠帥跟著你起事,你推這麼一個丁點大的小女郎出來,這不是糊弄俺們嗎?”

趙二郎表情一沉,剛要開口卻被往前一步的陳昭打斷。

陳昭輕蔑望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一介俗人,安敢斷論我?”

現在必須拿出威嚴來鎮住場面,女郎、年少,哪個條件都不讓人信任,她必須壓住場面。

她掃視一圈周遭,自然而然下了命令:“一刻鐘後天降細雨,彼時市井街巷之人自會避雨,道路則暢通無阻。便是我等動手之時。”

“此神仙之事,你安有此等本事!”漢子驚疑不定。

陳昭平靜直視他:“我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淞滬:永不陷落

寂寞劍客

寒門崛起

朱郎才盡

挽明從薩爾滸開始

夢吳越

[綜神話]萬人迷物語Ⅱ

苜黎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