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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是從波斯利亞邊境小城得法開始,因為這裡我才真正意識到每個人只有一個命運!你可以試圖逃避命運,卻無法擺脫,要知道不是我們選擇命運,而是命運選擇我們。在得法我看到自己的命運,沒有再嘗試逃避。
得法是位於波斯利亞境內一個人口十幾萬的小城市,處於戰略要道,所謂自古兵家必爭之地,也是周邊地區的經濟中心,波斯利亞一向駐紮重兵。開戰以來薩菲拉曾經兩度攻下此地,但是該城地形開闊,缺乏有效的地理條件來阻擋波斯利亞可怕的人海戰術,加上薩菲拉運輸線的漫長導致補給的困難,面對波斯利亞不斷加強的前線壓力,薩菲拉最高統帥部終於決定放棄此地,後撤200公里,在波斯利亞境內20公里處的防線固守。
薩菲拉人當然不會白白還給波斯人這座城市,數千名薩菲拉人死於進攻的戰鬥,薩菲拉特種部隊受命在該城主要建築物佈設地雷、炸彈等埋伏裝置,讓波斯利亞人付出些代價。共有8個薩菲拉特種部隊小組參加行動,我帶領其中一個小組。
雖然身處波薩戰爭最前線,我並不在乎,波斯利亞人也好,薩菲拉人也好,在我眼裡不過是有血有肉的活死人罷了,都是即將成為這場戰爭中的傷亡數字而已,弄不好他們連那點記載都沒有機會。因為多數時候政治原因,波斯利亞和薩菲拉都低報自己的傷亡數字,很多的生命只能默默沒有理由的消失。
帶領的薩菲拉小組人員已經習慣我的冰冷,他們以為我是巴西人,背後叫我“熱情的桑巴舞”,諷刺我的冷漠態度。他們還以為我不知道,這群忘恩負義的傢伙,忘了幾次行動是誰確保他們多數人能夠活著回來。不過,公平來講,他們也不必感恩,必要時我會不眨眼的犧牲他們,也會犧牲自己。
世界上能夠讓我在乎的東西很少,四年來不停的行動,非洲、阿爾富漢、中東、南美洲,世界熱點衝突地方很少有我沒有拜訪過的。軍團上級和心理醫生開始十分驚訝我的耐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別人一次行動下來要休息放鬆幾個星期,而我最好的放鬆是下一個任務,無所事事反倒讓我焦慮不安。他們漸漸習以為常,驚歎我是天生的軍人,潛臺詞是毫無人性的殺人機器。我也一度信以為真自己是鐵人,以為可以在行動中忘卻自己,忘卻過去。
可惜,人不是機器,壓抑的情感和往事不論多麼深沉,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刻。我在這為期六個月的薩菲拉行動中痛苦的發現自己並非想象中的免疫,雖然還沒有人能夠看出任何的預兆,我卻明白自己到了承受的極限,打定主意兩個月的任務期滿後,休假幾個月來調養。得法雖然形勢緊張,卻問題不大,不是上前線計程車兵,戰爭更多像是坐在戲院前排看戲。
我們小組負責位於城市東角市法院大樓,波斯利亞人曾經用作民兵指揮中心。忙了2天,整個大樓到處是各種各樣的埋伏。地雷引線和電燈線連在一起,開關的觸動將引爆地雷。馬桶的下水拉手,椅子腳,檔案櫃都有設定。很多設定是雙重埋伏。貿然割斷第一道引線會觸發另一個定時器,5分鐘後第二個炸彈會在屋子另一側爆炸。波斯利亞人想要再次啟用這座樓需要付出代價。
這個城市大部分薩菲拉人已經撤離。計劃是3天后完成全部撤退,我們將和最後一批裝甲部隊撤出。小組用的無線電通訊器因為附近高樓的干涉,訊號很不清楚。在樓裡忙了一天,晚上異常悶熱,屋內又沒有空調,我們都跑到樓頂平臺來睡覺。整夜裡,我可以聽到部隊、車輛在樓下大街上的行動。並不奇怪,計劃是所有人分批撤出,數萬人的部隊需要時間才能全部離開。
第二天早上5點鐘我準時醒來,走到樓邊看看樓下,整個人呆住了,街上全都是波斯利亞人的汽車、坦克和裝甲車。沒有時間考慮為什麼,我立刻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動方案。可能的最新前線在哪裡?我們白天如何的躲藏?城裡什麼地方不會立刻引起波斯利亞人的主意?小組的薩菲拉人會是如何的反應?
小組另外5個薩菲拉人陸續走過來,每個人一般的震驚,眼睛裡死亡的恐懼。我沒有給他們時間考慮,命令翻譯讓他們立刻出發,波斯利亞人很快會重新回到這棟大樓。當務之急是找到隱蔽地方藏身躲過白天,同時還要聯絡上薩菲拉特種部隊,我們必須要知道回撤的路線。我那時候只能聽懂很少的沙赫爾語,這5個薩菲拉人只有翻譯明白法語,交流必須透過翻譯。這種絕望的情況下,如同溺水之人抓拉一切東西,他們需要強勢的信心,我不可以顯示任何的驚慌。
我們下到一樓大廳,等波斯利亞人街上的車隊過去,快速穿過3條街道,進入一家工廠5樓的頂層,這是我能夠想到最好的藏身之處。這棟大樓西面都是一兩層的民房,無線電通訊訊號沒有干擾,坐在樓頂陰影下也不用擔心被人看到。隨著波斯利亞正規軍的進入,波斯利亞民兵、波斯利亞革命衛隊和平民很快就會擠滿這個城市,任何的行動都要等到天黑才行,白天走出去而不被人發現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眼睛盯著無線電發報機。試了幾次,電池要用盡前終於和特種部隊總部聯絡上。總部的資訊很明確,紅色緊急撤離計劃。這個地區已經沒有薩菲拉人,所有人都已經在3小時前撤出。前一夜波斯利亞人發覺薩菲拉人有撤退的意圖,周邊地區攻勢加強,薩菲拉統帥部緊急決定提前撤退,混亂中竟然忘掉了我們這個小組。當然這些都是後來知道。當時我並不關心為什麼薩菲拉人如此的混帳和無能,我只是知道我們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來離開這個城市。
薩菲拉總部說這個城市西北邊境方向50公里處,會有直升飛機等候我們,最後的期限是48個小時。平常情況下,在沙漠裡走50公里也不是件容易事情,要是有數萬波斯利亞軍人搜尋我們的話,48個小時內完成,很難。雖然和我預想的情況差不多,可當險惡的形勢真的證實後,我還是忍不住心裡一沉。
屋頂上暫時還安全,我們也沒有更好的地方去隱藏,我讓小組原地休息,我需要時間來思考下一步的方案。我說思考,不是因為我有脫身的信心,恰恰相反,讓我押寶的話,我們的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十,甚至更小。但一個士兵的訓練讓他和常人思維不同,他並不去分析什麼是可能和不可能,而是去全力尋找那一線可能。
誰知道沒有等我想出個辦法,五個薩菲拉人卻互相爭執起來,我雖然聽不懂全部內容,可也知道他們爭論的一個焦點是我。幾年的非洲陽光爆曬和飲食的改變,我的面板變得黝黑,臉上骨架突出,毛髮粗野,根本不像傳統的華人。薩菲拉人知道我不是法國人,卻以為我是巴西人,也都叫我巴西人,“巴西人”是少數我能夠聽懂的沙赫爾語之一。
我問了幾次翻譯他們談話的內容,翻譯都很害怕的拒絕回答。當我平靜得告訴他有一秒鐘來決定是告訴我還是嘗試空中飛人的體驗,我的語氣終於讓他開口。對於薩菲拉人這些***信徒來講,死亡倒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死後不能夠進入天堂阿拉安排的樂園才是最可怕的。薩菲拉人落在波斯利亞人手裡,會被虐待閹割,大卸八塊,爆屍野外。按照***的習俗,這樣死後的信徒無法進入天堂,面對**。
這些薩菲拉人已經認定了他們都將會死在這個城市,他們不是爭論如何去逃生,而是選擇什麼樣的死亡方式。兩個薩菲拉人要先殺了我之後自殺,一個要學美國西部牛仔,和波斯利亞人面對面的火拼,還有一個堅持不論任何情況下都要保護我。還好,堅持保護我的是薩菲拉上士,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平素有些威望,其他人有些怕他。
波薩戰爭已經有三年左右,其中的殘酷遠遠不為外人所知道,不來到波薩戰場,人們很難體驗生命的卑微。波斯利亞人不僅僅是採用人海戰術,還用平民作為掩護。前期的戰鬥,波斯利亞人從附近鄉村騙來很多的10幾歲的孩子,他們的父母被告知部隊需要人來幹些雜活。戰鬥打響後,這些孩子們手舉著最高領袖霍梅尼的頭像照片衝在最前面,民兵們跟在後面,然後是正規軍和革命衛隊。薩菲拉人開始還猶豫槍殺手無寸鐵的孩子,丟失了幾次陣地後,命令下來,孩子也好,平民也好,一律射殺。所有事後來過戰場的人無法忘記橫屍遍野的悲慘,中世紀冷兵器的殺伐也不過如此。我乘坐直升飛機百米高的空中飛過,炎熱的夏天要關緊門窗,不然屍體特有的惡臭讓人無法承受。
士兵作為炮灰生命如螻蟻,俘虜更沒有任何的權利,雙方虐待戰俘是公開的秘密。薩菲拉特種部隊殺死很多波斯利亞人,落在波斯利亞人手裡將會體驗生不如死的滋味。要殺我的薩菲拉人並不是看我不順眼,而是好心以他們的方式幫助我。
我有些頭大,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如果不是事態危急,整個事件頗有喜劇色彩,身陷敵後,危險不僅來自敵人,還要擔心自己同夥。作為士兵來講,薩菲拉人,甚至波斯利亞人,都是很勇敢的軍人,他們不象西方軍人那樣害怕受傷和死亡,生命是他們
覲見**默罕默德的過程。可是他們這種宗教般的狂熱也讓他們和二戰時期的日本士兵一樣有致命的弱點,不能冷靜地分析局面,避免無謂的犧牲。要知道,軍人的責任不是積極的擁抱死亡,而是首先完成任務,最大可能保全自己。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沙赫爾軍隊的精英們和世界一流士兵還有一道鴻溝。
我的這番分析可能會讓很多人感興趣,比如抓到我的波斯利亞人處死我之前肯定要和我談心,但目前來自身邊的威脅一定要解決。語言不是我的強項,武力解決也不讓人看好。要想逃出去,需要他們的幫助。
我對翻譯說,“你告訴他們,如果自殺,**不會接受他們,他們不是烈士,沒有可能上天堂。真正的烈士是那些為了完成任務犧牲的勇士們,不是逃避責任的懦夫。阿齊茲上校的命令很清楚,我們的任務是撤回薩菲拉,不是和波斯利亞人比蘭博的瘋狂。”憑藉我對可蘭經的教義一知半解,這是能夠想到的最好理由。伊斯蘭信徒對於死後覲見**一事看得極為重要,只有烈士才能覲見**,自殺的人是不被接受,在執行任務的過程犧牲的人才算是烈士。
翻譯說完,所有人都看著我,他們沒有想到我居然知道可蘭經。支援我的上士到很機靈,順勢問道,“我們怎麼從這座滿是波斯利亞人的城市裡撤出去?”
“你們放心,天黑了自然有機會。波斯利亞人剛剛進城不久,我們很多的埋伏會給他們一些麻煩,他們不可能大膽的搜尋,而且他們主力部隊要追擊我們撤退的部隊,不會留在城市裡。我曾經去德黑蘭解救過人質,比眼前局面危險百倍,還不是全身而退?這座小城困不住我,你們跟著我保持冷靜,聽從我的命令,肯定都能出去。”
我一向避免談及自己的行動經歷,今天情形特殊,必須讓這些薩菲拉人有些信心。我去波斯利亞首都德黑蘭解救人質是法國政府的機密行動,只有很小的圈子裡的人知道。霍梅尼革命後,西方公司還希望和波斯利亞人繼續做生意,還是留了一些西方人在當地。美國一家財富500強的大公司的高層主管被困在德黑蘭的監獄裡,美國政府營救被波斯利亞學生綁架的美國大使館人質失敗後,拒絕再次採取武力行動。美國公司沒有辦法,透過關係找到法國政府高層,我帶了一個小組在當地關係的配合下,利用混亂,從德黑蘭的監獄裡搶出美國人,經過土耳其邊境撤退。幾年後,有關美國人出版了本書,描述解救過程,當然法國人的幫助被隱瞞,我在書中被一名美國退伍的陸軍綠色貝雷帽成員取代。
薩菲拉人看著我的眼光裡有希望、懷疑、猶豫和渴望,半信半疑我的話,我和他們一向私下接觸不多,給他們的印象是一個普通的外籍教官。我茲牙一笑,冰冷沒有任何笑意的眼睛掃視他們一圈,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避開我的目光。越危險的場合,我越精神抖擻,彷彿就是為了這一時刻生存,殺氣和死亡從我身上散佈出來,薩菲拉人終於意識到我和往日的不同。
我接著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阿齊茲上校從來沒有看過我給你們的訓練?他看其他教官的課程,唯獨我是例外,為什麼?因為他信任我的能力,他知道我能做些什
麼。你們都清楚他能夠升到上校的位置不是依靠情面和關係,他給我的特例也是對我能力的信任。”阿齊茲上校一手打造了這個營的薩菲拉特種部隊,在士兵裡威信很高。我們兩個有過一些合作歷史,他給我一些特權。
看著薩菲拉人略有所悟得樣子,我口氣一轉,命令道,“我們天黑才可以行動,還有五個小時才到天黑,我們必須養好體力,所有人都要睡覺,我來值班放哨。”
等所有薩菲拉人睡著後,我才稍微放鬆一些。有人可能懷疑薩菲拉人身處險境,還能很快的熟睡。要知道,人在極度的情緒波動下,不知不覺消耗很多的能量,身體是處於非常疲倦狀態,睡眠是最好的調整辦法,只要閉上眼,很快就能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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