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69.我就是風暴(五合一),把女上司拉進紅顏群,我被曝光了,野亮,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徐湘瀟“噌”地站起來了。

在她充滿怒意的視線中,高秘書面色如常地在桌面上把檔案弄整齊,裝進隨身的公文包。

“其實這件事不該對你說,這是我們和節目組正在交涉的內容,算了,提一嘴,對你也是尊重。”

他說話的語氣很恭敬,他說的話卻很囂張。

“不該對你說”,潛臺詞就是“和伱無關”。

意思就是,“知道又如何?你徐湘瀟阻止不了”。

遺憾的是,徐湘瀟發現,自己確實無法阻止。

而且他剛才那話,隱含的威脅意味很濃——這音樂私藏館,現在可還算是個違章建築。

違章建築按道理來講,可是要拆掉的。

好整以暇地收拾好公文包,高秘書又說:

“實際上,我們已經寫好了計劃書了,這座音樂私藏館和JX本人,都將會被納入我們的體系內。我相信,到時候,我們還是能愉快地達成合作的。”

徐湘瀟盯著他的眼睛:“你太傲慢了。”

“我傲慢嗎?”高秘書歪頭。

他臉上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

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了。

可能這個世界上的藝人中,只有徐湘瀟這樣既有咖位,又有個性的人,才敢這麼當著他面罵他。

“你沒有辦法收買JX的,”徐湘瀟說,“你的那些條件,他根本都不在乎。”

“他的聲望和音樂才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這樣一個人,你們卻毫不在意。”

高秘書呵呵一樂,突然轉過身,把公文包放在桌上。

他把用定型噴霧固定成完美形狀的頭髮捋了一把,然後慢慢說:

“你們是今天才知道JX這個名字的,可是你知道,我們是什麼時候知道這個名字的嗎?”

徐湘瀟眼神警惕地看著他。

“4年前,”高秘書說,並且重複了一遍,“4年前。”

徐湘瀟瞪大眼睛。

高秘書接著道:

“你們今天才知道他,以及他做的事情,但是我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和他開始接觸,並且開始成體系的評估他的商業價值。”

“當時經過我們的評估,他的作品在國內的最終受眾群體,只有1.2%,付費率只有33.6%。今天在過來之前,我們又做了一次評估,他的受眾群體稍微提升了一點,2.2%,剛好漲了1%。”

“所以,喏,你手上拿的那個意向合同上面的價格,就是根據這個評估來的。”

徐湘瀟皺起了眉頭。

高秘書微微一笑,說:“你是不是想問,怎麼會這麼低,我們是不是在評估上動了手腳?”

徐湘瀟就是這麼想的,可她沒有回答。

但高秘書彷彿能看穿她的所有想法,又是一笑。

“那個評估完全是給我們自己內部用於參考的,我們沒有理由去做任何手腳。”

“這個結果很令人瞠目結舌,我們自己也很吃驚,但是結果就是這樣的,我也沒有辦法。我們的評估體系在歷史上的判斷誤差,至今都還沒有超過5%。”

“實際上,我們對他的評估數字已經相當放水了,他的曲風多有開創性,在國外得了多少獎,這些就算全都加權進去,他也只能得到這個資料。”

“所以我才會這樣跟你交涉,我們的意向合同上面的金額,全部都是根據評估體系科學計算得來的,並不是出於我的私人恩怨,或者是某個人對他的喜好。”

“要知道,我們是一家公司,我們只想要賺錢,我們也只需要賺錢。我們並不是將他當做一個普通藝人來看待,我們已經根據他的商業價值,給了他最高的出價。”

徐湘瀟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僵化地拿賺了多少錢去套JX,永遠會得出一個荒唐的答案。

JX在國外那麼受人尊重,怎麼可能用他們那點金錢來衡量?

高秘書笑了,眼神高深莫測。

“你是不是在想,JX在國外那麼火,在國內也不可能不火起來,對不對?”

他推了推眼鏡,說:“我問你一個問題,至今距離JX在國外的活動已經四五年了,請問,他在國內有多火?”

徐湘瀟一滯。

高秘書又問:“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不是今天的《詩意的生活》播出,會有多少人知道JX這個名字?”

徐湘瀟說:“那是因為他在國內還沒有得到推廣……”

高秘書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手指,說道:“你說道關鍵點了,沒有推廣。”

“我推薦你看一本書,書名叫做《烏合之眾》,是一本偉大的傳播學著作,”高秘書說,“如果你看了書,你就會明白,所謂大眾,當它是一個集合體的時候,他們聚集了所有人身上最糟糕的缺點。”

“無腦,健忘,輕信。今天這件事情後,有多少觀眾會動手找到JX的歌來聽?有多少觀眾會真的跑過來看看這座音樂私藏館?有多少觀眾會就此牢記JX這個名字?”

“我告訴你,沒有幾個。”高秘書說。

“他在國外創作的那些音樂風格,在國內沒有任何市場,受眾群體只有極小眾的文藝青年,這些人一般都沒什麼錢。”

“時代不同了,這個時代,觀眾的選擇太多了,為什麼他們非要來聽你的歌?”

“說JX有多麼偉大,在音樂上有多少開創性……這都是虛的,沒有觀眾付費,他的偉大就沒有落腳點,也沒有說服力。”

面對一言不發的徐湘瀟,高秘書用一種王者的睥睨姿態,在房間裡踱步。

他的每一步,都丈量著國內樂壇的銷量業績、市場經緯。

“在我們的評估體系中,李興亮的價值是JX的5倍,你知道為什麼相差如此懸殊嗎?”

“因為對於大眾來說,JX只是一個遙遠的名字,但李興亮,是一種生活方式。”

“是的,他在音樂上可能不值一哂,但每天有多少人在他的超話打卡?有多少人為他投餵小花朵?有多少人守著他的綜藝活動和新專輯釋出?”

“這些都是真金白銀的支援,這是一個生態,裡面有你難以想象的巨量投入。”

“是的,JX的歌很牛逼,雖然我不喜歡聽,但我承認他的創作能力確實牛逼,但是在我看來,李興亮比他更加偉大。”

他提起公文包,說:“徐小姐,相信我們,我們是一家賺錢的公司,我們願意為所有藝人盡心竭力地服務,但是前提是,得賺得到錢。”

“一個藝人偉大與否,不是一小撮人說了算的,我們只看,能賺多少錢。”

在他離開房間之前的最後時刻,徐湘瀟往前走了一步,對著他的背影說:

“我雖然不懂什麼《烏合之眾》,也不懂什麼傳播學理論,但是,我知道均值迴歸定理。”

“JX他是史上最偉大的音樂人和創作者,這一點是不會變的。他遲早會迴歸到屬於他的位置上。”

“如果你們的評估體系只是從賺錢這一點上考慮的,就大錯特錯了,你們無法評估一個偉大到超出現在這個時代的存在!”

高秘書的步伐並沒有停頓。

徐湘瀟的話對他沒有太多觸動,因為這種話他聽過太多遍了。

有多少人都自詡偉大,認為自己的音樂天下無敵,哭著跪著來求他,只為了獲得一點點曝光?

太多了。

如果每一個都認真對待,他這輩子的精力都不夠用。

這個世界上有才華的人太多了,誰都可以替代,地球離了誰都轉。

真正不可替代的,是愛華公司,是隱藏在他們背後的那臺工業機器。

那才是真正偉大的造物。

他一絲不苟地走出了房間,伸手掏出了手機。

“法務部要加快行動速度,儘快把司法上面的程式搞清楚,務必要做到讓音樂私藏館不再出現在公眾媒體下。”

“要加強對輿情的監控和管理,即使處理掉所有不該出現的資訊。”

“在我們完成和JX的談判之前,我不要在網上發現任何關於他的話題!”

走出辦公室,身邊的人如同風中的麥子一般紛紛低頭:

“高秘書!”

“高秘書好!”

高秘書的腳步沒有半分停頓,快步走出去,旁邊一人跟上來,小聲說:

“高秘書,您受累親自來這裡,何必呢?”

高秘書看了那人一眼,說:“這回談話的物件是徐湘瀟,我當然要親自來,對她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他登上路邊停著的梅賽德斯,低頭對旁邊的人說了些什麼。那人聽到後連連點頭,快步小跑,一路跑到徐湘瀟身前,小聲對徐湘瀟說道:

“剛才高秘書說了,他下午約好了和JX見面,跟他談好之後,會再和你一起談談,想必你會改變主意的。”

徐湘瀟向遠處望去,她看到,高秘書坐進車內,司機恭敬地幫他關上了門,隨後回到駕駛座,嘭地帶上車門。

車子絕塵而去。

……

瓶塞發出“啵”的輕響,並且很快被湧出的香檳噴射出去。

在潮水般的掌聲中,身穿紅色晚禮服的王倩臉上帶著甜笑,跟著輕輕拍手。

這裡是尤利婭大酒店金色香檳廳。

這個宴會的目的,是為了慶祝。慶祝雷亞娛樂和海涯娛樂達成的一項對雙方來說都很重要的交易——

——李興亮和雷亞娛樂解約,轉而和海涯娛樂簽約。

整個李興亮的團隊,集體跳槽,轉投海涯的懷抱。

這個交易如果放出風,會引發軒然大波,無數媒體會蜂擁而至,粉絲更是會氣得發狂。

但此時對於雙方來說,這個交易都令人滿意。

要知道,為了讓李興亮解約,海涯娛樂代替他向雷亞娛樂支付了整整1億2千萬的違約金。

雷亞娛樂僅靠著這一筆錢,今年一年的營收目標就都達到了。

只不過,少了李興亮這棵唯一的搖錢樹,明年怎麼辦就是個問題了。

雷亞娛樂和海涯娛樂公司的人交雜而坐,在席上談笑風生。

王倩緊張地整理著頭髮,她的唯一任務,就是陪好身邊的這個人。

說實話,王倩在最初接到陪客任務的時候,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為坐在她身邊的這個人,名字叫陸慶州。

或者說的更直接一點——他是陸家的。

愛華基本上就是個家族企業,海涯公司稱為愛華子公司後,陸家的子弟自然也空降過去實際控制了海涯。

說是和海涯達成了交易,不如說是和陸家達成了交易——就憑海涯的體量,是不可能一口氣掏出1.2億的。

王倩端起酒杯,笑盈盈地對陸慶州說道:“陸總,我敬您一杯。”

“哈哈。”

陸慶州哈哈一笑,舉起紅酒杯,和她的酒杯空中相撞,發出悅耳聲音。

他此時已經有些微醺了,說話也舌頭大起來。

他指著桌對面的李興亮——此時那個男生臉白白地坐在那裡很乖巧,大著舌頭說:

“從今天以後,興亮就是我們海涯的一份子了,我相信,他在我們海涯,在陸家的庇護下,肯定能走得更高、更遠。”

李興亮點頭稱是,淺淺微笑,低頭。

旁邊雷亞的副總站起身,點頭哈腰的把酒杯遞過來,滿臉堆笑說:

“那是,我們也是覺得,在海涯的運營下,才能更好地發揮興亮的價值和優勢,我們也是和他好聚好散,來,陸總,我敬您一杯。”

他的酒杯懸停在空中,陸慶州卻沒有舉杯去應,而是伸手指指點點道:

“不是我說你們,你言語裡的諷刺意味,難道你以為我沒有聽出來嗎?”

雷亞那個副總的臉色變了:“陸總,我沒有……”

“你們以為,李興亮和江心海產生了矛盾,你們棄卒保車,把興亮冷藏了,我們這邊就過來接盤,你們是佔了大便宜啊,你們很高興,對不?”

雷亞那個副總笑著說:“陸總,這就是您想多了,這樣,為了表示誠意,我先喝了,您隨意。”

他仰頭,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亮給陸慶州看。

陸慶州舉杯,沾唇即止,然後慢悠悠地說:“我告訴你,如果你是那樣想的,那你就錯了。”

他抬頭,用下巴指了一下李興亮,說道:“興亮是個人才啊,你們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李興亮的背暗暗坐正了。

“你不要暗笑,不要以為我們是什麼冤大頭,我告訴你們,興亮是近5年以來,唯一一個不在我們愛華的生態體系下,異軍突起的明星,唯一一個。”

他重複了一遍“唯一”這個詞,伸出食指,在空中晃了又晃。

“如果我們的生態吸納了他,就等於填補上了最後空缺的一環,我們愛華的整個戰略版圖,就徹底完整了。”

陸慶州酒後有點嘴上把不住門,他是說得興奮了,可雷亞的領導們臉上都有點不好看。

王倩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站出來,挽回一點顏面了。

她笑著說:“陸總,雖然興亮確實不錯,但我們公司戰略轉型,更加註重於音樂本身的開發,以及創作型藝人的培育,相比起江心海,興亮的風格還是不太適合。”

陸慶州搖頭道:“錯了,錯了,大錯特錯,江心海怎能跟李興亮比?”

他抓起桌上的酒杯,搖晃了一下,隨後說:“你們只能看到,江心海打榜資料一瞬間超過了李興亮,但是你們知不知道後臺的資料?”

眾人疑惑地看向陸慶州。

他咧開嘴笑了。

“本來我們還沒有下定決心拿下李興亮,但是當看到了付費資料之後,我們瞬間就拍板了。”

“雖然江心海的熱度最終是李興亮的兩倍,但是李興亮粉絲的付費率,是江心海粉絲的3倍!”

“這說明什麼?說明李興亮的粉絲質量極高,在受眾面遠不如江心海的情況下,還能表現這麼出色,這足以說明他的價值了。”

說完,他又對身旁的王倩道:“怎麼,你看上去好像不服氣的樣子。”

王倩想了想,說:“陸總,您有看過《詩意的生活》嗎?”

“沒看過,怎麼了?”

“如果您看了,就會知道,給江心海寫歌的咫尺,是一個多麼厲害的人,”王倩說道,“他寫什麼歌都能駕馭,在國外拿獎拿得手軟。”

“這樣一個厲害的人,如果回國了,重新開始給江心海寫歌,她一定會再次火起來的。”

陸慶州笑了。

不僅他笑了,海涯公司的其他人都笑了。

他們笑得很輕鬆,很胸有成竹。

王倩都搞不懂他們為什麼這麼笑。

她覺得,他們肯定沒有看《詩意的生活》。

但就算是沒看《詩意的生活》,現在科普JX的帖子漫天飛,他們也應該知道一二啊?

他們到底是哪來的自信,連JX的面子都不給?

笑完了之後,陸慶州才慢慢抿了一口紅酒,臉上笑意還未消,開口說:

“你忘了一件事啊。”

“什麼?”王倩臉上還有點茫然。

“你們說的那個JX,就是海涯公司的前任掌門人啊!”陸慶州說。

說完,眾人又笑了起來。

王倩這時候才回過神來。

對哦!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JX就是咫尺,咫尺就是和江心海創辦了海涯公司的人。

雖然兩人現在都不在海涯公司了,可海涯公司相對於他們雷亞,肯定更為了解JX啊!

陸慶州回頭看著桌子隔了一個位置的人,說道:

“齊小春,你是兩朝老臣,是跟著江心海和咫尺一起過來的,你說說,JX是個什麼樣的人?”

眾人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坐在那裡的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女白領,一臉嚴肅的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

眾人有些驚愕。這個女生看上去年紀輕輕、其貌不揚,沒想到,她竟然是跟過江心海和JX的人。

“如果讓我來客觀評價JX的話,那麼我會說,他是創作上的巨人,經營上的矮子。”

齊小春的嘴裡,毫不客氣地說出對老東家的點評。

“他創作了很多膾炙人口的作品,可是在經營上,完全憑他自己的喜好,他好像有自信自己能以耳朵聽出來哪個藝人能成名,哪個藝人不能,因此公司在經營上,完全是按照他的個人喜好來的。”

“像之前公司簽下的二手玫瑰,唱得非常難聽,被無數觀眾罵,但他強行要推廣;”

“還有萬能青年旅店,聲稱自己做專輯,結果一做就是十年,這十年間完全靠公司白養;”

“他還簽了一個叫姚蓓娜的,那個姑娘本身就有病,絕症,他明知如此,還簽了她,公司為了給她治病,掏了幾百萬;”

“我記得,還有個叫周淺的,是個男生,但聲音像女生,他是唯一一個市場反響很好的藝人,結果JX居然很爽快地放他單飛,讓他開自己的工作室了!”

說到這裡,齊小春本來冰冷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激動,臉頰上也染上了一抹紅暈。

“知道嗎?當時公司簽約的藝人,十個有九個都是虧的。你們能想象嗎?當時江心海那麼火,可公司的營收,卻在賬面上還是虧損的!”

“正是因為常年累月這樣的經營方式,公司的股東們才集體抗議,最終咫尺,或者說JX黯然離去。”

“我認為,JX這種人,就應該專心創作,不應該牽頭經營,或許他離開海涯公司,才是更好的選擇。”

眾人聽完她的講述,都有點沉默了。

王倩甚至還感覺到一絲幻滅。

她現在甚至都對JX隻身闖蕩歐美,帶著幾個樂隊攪得外國樂壇天翻地覆這件事,產生了一些懷疑。

陸慶州讓齊小春說完後,搖了搖酒杯。

杯中猩紅液體旋轉,折射著滿屋璀璨燈光。

“他在國外的樂隊能火,能賺錢,是因為碰到了運營能力強的公司了,不然的話,你們想想,”他趴在桌面上,掃視了一眼滿屋的人,“如果他的實力真的強到,可以做一首歌就火一首,那他為什麼要離開海涯公司、離開華國呢?”

“直接留在華國做音樂不就好了?他自己的公司,自己的海涯,做起來了還能扛很多年,為什麼要跑到外國去呢?”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甚至連想一個解釋出來都做不到。

只有坐在桌子對面的李興亮,還在那裡甜甜傻笑。

“答案就是,他做不出來,”陸慶州說,“他的模式已經在國內證明是錯誤的了,愛華的路線才是正確的。”

王倩還有些不服氣地說:“可是,在國外,他還是火了。”

“那不是更加說明他的模式落後了嗎?”陸慶州臉上笑容更盛,“你要知道,華語樂壇是比國外的娛樂圈先進很多的。”

王倩微微瞪大眼睛:“你確定?”

“咳咳。”旁邊一個雷亞的副總咳嗽了一聲,提醒王倩說話注意分寸。

陸慶州卻一臉不介意,說道:

“現在,華語樂壇是世界上最先進的,看看財報就知道了,我們的單位產出比歐美高多了,只要再多發展幾年,絕對數量提升上去之後,我們的產值絕對比歐美高。”

說完,他又說:“你看,被我們打敗的JX跑到國外,結果嘎嘎亂殺,這不正說明,我們才是蠱王嗎?哈哈哈哈……”

他的員工都跟著他鬨笑起來。

……

《詩意的生活》已經停播三個小時了。

在這三小時裡,小分隊的眾人們坐在屋裡,等都等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而坐在遠離眾人的地方,英子正在和閆雲卓低聲說話。

“師傅,你看這麼編輯微博怎麼樣?‘唱好屬於自己的歌,不給歐美當傳聲筒’。”

英子看了一眼,指點道:“把歐美改成洋人,更有感覺一點。”

“不愧是師傅。”

閆雲卓用摳著手機,把字改了過來,微博配圖是自己一張精心P過的照片。

“剛才高秘書那裡的線人,已經跟我發來訊息了,”在徒弟發微博的時候,英子慢悠悠地說,“他跟JX見上面了。”

“啊?!”

閆雲卓十分震驚,手裡的手機幾乎都快要拿不穩了。

愣了良久,她才說:“師傅,那他是不是要加入愛華了?那我還發這條微博嗎?”

她這條微博,含沙射影,明裡暗裡就是指JX是精神歐美人。

要是JX也入了夥兒,成了同事,那豈不是尷尬了?

英子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豬腦子,他加入愛華,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越黑他,越real,公司巴不得旗下多幾個唱對臺戲的,這樣兩邊都能吸粉,最後還是公司賺錢。”

閆雲卓眨巴眨巴眼睛,她沒想到還能這樣。

“你記住,你只用為公司負責,除此之外,不需要管任何其他事情,明白嗎?”英子叮囑道,“給你錢的是公司,又不是同事!”

“我懂了。”閆雲卓點了點頭,不過馬上又說,“可是師傅,我天天這麼黑,要是公司給點資源,讓他起來了,那我豈不是要一敗塗地?”

英子剜了她一眼。

她知道,自己這個徒弟這是在耍滑頭了。

說來說去,她還是有點自保意識。

如果自己不表表態,她是不會自己扛著黑鍋就衝鋒陷陣的。

想到這一層,英子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她點開微博,在對話方塊直接輸入:

“我勸那些噴我的、網暴我的黑子們,收起你們的千元機,好好面對自己一無所有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再崇拜別人,你也成為不了他,再憎恨我,也無法顯得你比我高明。你只能做你自己。JX牛逼,然後呢?JX再牛逼,我也不喜歡他的歌。”

輸入完之後,點選傳送,傳送成功。

“嘟”的一聲,閆雲卓那邊首頁刷出來這條微博,正是英子的。

“師傅!”閆雲卓兩眼放光,第一時間轉發了這條微博,並且複製貼上了她那句“JX再牛逼,我也不喜歡他的歌。”

“還是師傅牛逼,這麼快就能想到這麼好的文案。”

英子沒有說話,眯著眼躺在椅子上。

“師傅,你那條微博火了,網友都在刷你的名句!”

“意料之中。”英子說。

她抬頭看天,開始感到無聊。

在這個一無所有的農村,只有天空比城裡更藍。

……

江心海和徐湘瀟愁眉苦臉,翻越著網上的言論,越看越氣。

“真是有毛病了,這些人純粹是把黑的說成白的,氣死我了!”江心海狠狠一捶桌子。

“怎麼了?”秦雲初在一旁問道。

“喏,你看。”

江心海把手機遞給她。

在她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帖子裡,一上來就給JX扣了一頂“精神美國人”的帽子。

JX明明是在外國用音樂征服了歐美,那個樓主卻把這件事說成是“JX投奔了歐美,給歐美人服務,再用歐美來壓迫華國樂壇”。

然而就這麼離譜的觀點,居然還有一堆人贊同。

秦雲初安慰道:“別在意,這些人很多都是拿錢辦事的水軍。”

“關鍵是還有很多人信了啊!他們又不瞭解JX,這麼亂說,真的氣死我了。”

看著氣鼓鼓的江心海,秦雲初湊過去,小聲對她說:

“別在意,這是陸家的常用手段,每當他們要簽約哪個藝人,或者是哪個藝人剛剛崛起,他們就會用水軍去抹黑,這叫下馬威。”

江心海抬頭:“是這樣嗎?”

“是的,”秦雲初點頭,“陸家的水軍,是全球除了CIA以外最厲害的水軍組織,你看到的所有熱點話題,都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他們想讓誰臭掉就能讓誰臭掉。”

江心海有點氣悶:“就這麼無法無天嗎?”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那邊那兩個那麼有恃無恐?”秦雲初衝坐在離兩人較遠的英子和閆雲卓努努嘴。

但凡是娛樂圈混口飯的,或者是做文化傳媒了,就沒有不怕陸家的。

畢竟他們都是靠人氣吃飯,如果名聲臭了,就沒飯可吃了。

正說著話,江心海隨手一刷微博,轉眼就看到了英子那條微博。

讀了一遍,江心海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看著那條微博不斷瘋漲的轉發數量,她直接關了手機螢幕。

“唉,現在陳涯不在歌壇,她又開始跳起來了。”

江心海有點難受,看著英子那邊,小聲說:

“我感覺,陳涯就像孫猴子,英子就是那個小妖怪,我們打了半天,眼看就要打死了,結果天上下來個神仙,把她給收走了。結果第二次見面,人家就是神仙下凡來了……”

秦雲初聽完笑道:“資本就是菩薩,誰讓人家有靠山呢。”

兩人深深嘆了口氣。

過了會兒,江心海說:

“其實水軍的作用還是有限,只要JX的歌能在國內也流行起來,他再火一把,那些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也就是說,只要《詩意的生活》繼續播出,找琅琅證明JX的成就,就一定……”

秦雲初打斷她道:“現在看來是很難了,我剛才跟我爸打了電話,很有可能今天節目都沒辦法播了。”

“為什麼?”江心海皺眉問道。

“明面上他們說的是版權問題,但實際上,是因為節目裡面提了陸家,他們不幹了。”

江心海說:“陸家這麼霸道嗎?”

“就是這麼霸道,而且已經霸道很長時間了,”秦雲初說,“你想想,他們對華語樂壇已經實際上壟斷了,說一不二,這種事情要是曝光給大眾,會引起多大的輿論反彈?”

江心海沉默著想了想,點點頭。

也是。

像陸家這種壟斷行業的事情,圈內人是見怪不怪,可曝光給公眾,就不一樣了。

秦雲初悻悻道:“我也很看不慣他們的行為,可是我也是局中人,我們家和陸家也有姻親關係,很多地方也有商業合作,抨擊他們,對我們也沒好處。”

江心海搖了搖頭。

那句經典臺詞說得好: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壞就壞在這裡!

江心海不甘心地抱著雙臂想了會兒,突然靈光一閃。

“雲初,我想到了,他們不是不拍嗎?我們來拍不就好了?”

秦雲初看著她:“什麼意思?”

“我們也可以直播啊!”江心海說,“我在菠蘿菠蘿有直播間,之前不是在上面發過《夏天的風》和《山丘》嗎?我也有點粉絲,我直接在菠蘿菠蘿直播,拍一下音樂私藏館,不也能有點流量嗎?”

秦雲初眼睛一亮:“可以啊!而且好像還合規合法。”

江心海掏出手機,開啟軟體,點選了開始直播。

“哈羅哈羅,能聽見我說話嗎?”江心海對著手機揮了揮手。

她擺弄著手機,由於不太熟悉操作,等了五分鐘,一個彈幕都看不到,她還以為自己要涼了。

“我幫你轉發一下吧,幫你湊點熱度。”秦雲初說。

徐湘瀟從旁邊湊過來:“你們在討論什麼?”

“心海開直播了,湘瀟,你也來幫她湊一下人氣。”

“好哇!”

三個女生低頭擺弄手機。

因為都沒怎麼直播過,所以她們完全不知道自己人氣幾何。

正在此時,秦雲裳從旁邊湊過來了。

“姐,給你一個好東西。”

她把手機“吧嗒”放在桌上,手機螢幕上面,是一段錄音。

“這是什麼?”秦雲初轉頭看她。

秦雲裳神秘兮兮地說:“這是我剛才溜進音樂私藏館,偷偷用手機錄的。裡面是《貝多芬3號》。”

秦雲初眼睛一亮:“是啊,剛才大家都沒來得及聽這些音樂寫的怎麼樣。”

江心海也湊了過來:“放來聽聽?”

秦雲裳點選了播放鍵。

剛按下去,手機突然爆發出既有魄力的交響樂聲。

就如同狂風驟雨襲來,山崩地裂,天塌地陷,聲音時而輕微,時而高昂。

大提琴、中提琴、小提琴,共同編制了氣勢無比恢弘的詩篇,所有的表現力一瞬間爆發出來。

透過氣勢磅礴的音樂,江心海看到了生命力的頑強,秦雲初看到了死亡的無邊無垠,秦雲裳則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抓住了,有點喘不過氣。

徐湘瀟感受到的,卻是創作者彷彿含著鮮血和淚,昂然不屈,還一臉笑容,坦然面對風暴的勇氣。

生命,死亡,以及面對生命和死亡同時需要的勇氣,隨著鋼琴的敲擊和琴絃的震顫,三人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了同一個詞:

命運。

可能是這支交響樂的表現力太強,也可能是三個人的音樂感受性有了一定水平,在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他們三人同時想到的,就是——命運。

無可奈何,除了拿出勇氣面對,別無他法以抵禦之的命運。

“命運對勇士低語,你無法抵禦風暴。

勇士低聲回應,我,就是風暴。”

徐湘瀟喃喃道。

手機的音量有點大,在曲子響起時,屋裡所有人都轉過頭,看向了她們的方向。

所有人都聽到了。

秦雲裳本來打算調低音樂音量,但是在音樂播放的時候,她一時入了迷,手指懸停在音量鍵上,沒有按下去。

屋裡,本來汪鋒和何靈還在說話,工作人員靠在門口聊天,崔大佑在讀書,音樂響起時,屋裡的講話聲同時停止了。

良久,屋裡只剩那交響樂磅礴的奏鳴。

足足7分鐘,音樂才漸息。

然而一曲終了,還是沒人說話。

良久之後,崔大佑才問:“這、這是什麼曲子?”

他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四人茫然抬頭。

他們也不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他們心裡此刻只有一個想法:

“這,真的是JX寫的嗎?”

江心海怔怔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

此時,她莫名看懂了自己的直播介面——左上角那個畫著一個小人,後面的數字,就是直播間的實時觀看人數。

那個數字,現在顯示的是206萬。

……

“高秘書。”

“高秘書,小心腳下,這兒滑。”

在一群西裝革履的人簇擁之間,高秘書走進洗手間。

對著鏡子,他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髮型。

身旁的人幫他撣肩膀,拍平身上衣服的褶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這個人。

檢查髮型,這是他見重要的人之前,必須要做的動作。

接下來他要見的,某種意義上,也算是那個人的老朋友了。

交易海涯公司的時候,見過一面;他剛回國的時候,也見過一面。

接下來再見的話,就是第三面了。

他一直記得那個桀驁不馴的眼神。

除了他服務的那位,他還從來沒在別人臉上看到那種眼神。

哪個人見了他,不是“高秘書”“高秘書”叫個不停?

別人敢露給他的,只有頭頂或者後腦勺。

這世上搞娛樂的,沒有比JX更惹人嫌的了。

而這次,他認為,自己已經捏中這人的軟肋了。

推開門,他輕輕走進房間。

“JX先生,你好,又見面了。”

他的語氣平靜如井水,沒有一絲起伏。

而在他面前,是一把背對著他的座椅。

在他出聲說話之後,那把座椅滋溜一下,就轉了過來,面朝向他。

高秘書看到,坐在座椅中間的,是個……黑頭髮,一臉桀驁的,小女孩。

嘴裡還叼著根棒棒糖。

高秘書愣在了原地。

女孩懷裡抱著個膝上型電腦,手指在觸控板上挪來挪去,看到高秘書後,她把電腦放在了桌上,“啵”的一聲,從嘴裡拔出棒棒糖。

女孩劉海整齊,眼珠黑溜溜的,她很可愛。就算她一副臭臉,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很可愛。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給人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感覺她隨時就要翻一個白眼給你看。

高秘書說:“你不是JX。”

女孩說:“夏幽當然不是JX,夏幽是夏幽。”

高秘書一時感覺有點喘不過氣。

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事情,所以站在原地,一時亂了陣腳。

“JX有事,讓我代他來了,”少女生無可戀的說,她居然還把雙腿放到了坐著的椅子上,蹲在了上面。

“他說了,你們想動他的音樂私藏館,他給你10分鐘的時間反悔,如果你不讓你的人趕緊滾,你就死了。”

高秘書感覺內心頭有火在燒。

“如果我不反悔呢?”

“剛才說了啊,那你就死了。”少女的眼睛盯著膝上型電腦,單手放在鍵盤上,敲來敲去。

高秘書突然失去了興致。

“讓你家大人來跟我談吧,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哦,我剛才忘記給你說了,”夏幽說,“剛才我坐在這裡等了你20分鐘,所以我已經提前跟JX說了。等了10分鐘的時候就跟他說了。”

“所以,你已經死了。”少女一臉無所謂的說,然後把棒棒糖放進了嘴巴里。

這一章有1萬字,五合一章節,除去保底的4k字,我算還了3更。還有大概70多更沒還吧……

(本章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團寵小奶包,暴君爹爹偷聽我心聲

柔弱的我很柔弱

規則怪談:死亡黑貓飼養指南

一粒安眠兔

全家白眼狼?主母重生後六親不認

元寶貝

折嬌骨

蘇棠棣

在邪祟世界抽到趕屍天賦後

三字之結

傅總,倆萌娃帶著媽咪炸了財團

會哭的奶糖